叶青青把手机放进了兜里，无奈的吐口气。
茶小楼怕王煦会出事，这就给秦川又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秦川才接。
“王煦去找你了？”
茶小楼接通电话直接就开门见山。
“嗯。”
秦川那边应该挺忙的，能听到工人的吆喝声，以及一个女人温柔的说话声。
“你和王煦分手了？”
茶小楼也不拐弯抹角，她找秦川就是要问清楚这事。
王煦以前喜欢过穆业，但那只是单纯的喜欢，不是爱。她现在是爱上了秦川，如果秦川真的跟她分手了，她那么好强的一个人，只怕是躲在了哪个拐角里正在哭。
“我没喜欢过她。”
秦川的声音还是那个样子，木讷、冰冷。
“秦川！”
茶小楼以前就有猜到过秦川不喜欢王煦，可是他又一直对王煦很体贴，王煦叫他去哪他就去哪，甚至王煦带他去把从小到大一直留着的长发给剪掉，他也没有反对。
“你就直接这样跟她说的？你为什么要现在说？你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还去和她约会？”
茶小楼一直都是个冷静的人，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没办法冷静。王煦是她这么多年来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她不想看到王煦伤心难过。
而且，王煦也是通过她才认识秦川的，她不想王煦伤心。
王煦那么喜欢秦川，只要一看到秦川，茶小楼就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洋溢着的幸福。
要是秦川说不喜欢她，那王煦该有多难过。
“我从未说过喜欢她。”
秦川的声音还是云淡风轻，他还和往常一样，木着一张脸，万年不变。
“你把她当什么？不喜欢，你还和她出去？还陪她去买东西？还去救她？你要是不喜欢你一开始就该跟她说清楚，不要让她心存幻想！”
“她是你弟弟的替代品，这样回答你满意吗？我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以为那是小酒的转世。”
茶小楼以为，秦川以前或许不喜欢王煦，只是把她当成替代品，但是相处下来后，他一定会喜欢她的，可是……
秦川居然说出了这种话，她以前就怀疑过，秦川是不是把王煦当成了小酒的替代品，因为那颗泪痣的位置一模一样，王煦笑得时候和小酒有些神似。
但她也曾经觉得是自己想错了，小酒是男孩子，王煦是女孩子，秦川不可能把王煦当成替代品的。
“秦川，你太过分了，你这样不仅仅是伤害了王煦，你还侮辱了小酒。”
一说到小酒，茶小楼心里就会升起来痛苦。
她和秦川不熟，因为秦川总在她家茶室里帮忙，所以她算是认识秦川。
秦川不喜欢任何人，却和小酒走的很近。
小酒没了的时候，秦川和老爷子都在外地，秦川赶回来的时候，小酒已经下葬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独自一个人去了茶室，泡了一整个下午加一晚上的茶没有停。
小酒死后的第二个月，秦川提出来要离开茶室，但迫于何老的面子，就一直时不时的在店里帮忙。
他这样的一个人，店里的人都知道他是最冷酷无情的，身上没有一点人情味。
所以，他做出来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小酒已经死了，我和你们家再无瓜葛……以后我也不会再去你们家茶室，从此天涯陌路，就当谁都不认识谁。”
秦川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或许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木讷的像是机器人，听不出来喜悲哀怒。
“那王煦呢？你这样伤害她，你就不给她一个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再见。”
秦川将电话挂掉，茶小楼手握着手机，都有些发抖。她早就知道秦川这个人冷漠，却不想竟是这般的冷漠。
看来，今天下午王煦确实是去找秦川了，秦川也对她说了一些话。
现在王煦电话也不接，着实让她着急。
她现在也没心情去吃饭，她得先找到王煦。
“小楼？你给秦川打电话了？他们真分手了？”
叶青青一直在一旁，她知道秦川，但了解不多，就只知道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可怕。
“青青你去找穆老师，我继续给王煦打电话。”
茶小楼就怕王煦一时伤心去做错事，她这个时候，身旁最需要人去陪。
“好！”
叶青青应了声，立刻跑去食堂找穆江。
茶小楼电话又是拨了三遍，王煦那边还是没有人接。她在打第四个电话的时候，身后有人轻轻的叫她的名字。
“小楼？”
“业业？”
茶小楼回头的时候看到穆业肩膀上挎着书包，正往她这边走。
她现在没空搭理穆业，她在打第四个电话的时候，那边终于通了。
“王煦！你在哪儿！”
茶小楼看电话接通了，这就立刻去问。
“我没事，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好，你不用担心。”
电话那头王煦的声音还算平静，但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已经哭过了，嗓音沙哑的几乎听不清。
“在哪？”
王煦话虽然这样说，但茶小楼还是要问，她这个样子，身旁必须得有人陪。
“都说了没事了。”
王煦回答这句话的时候，茶小楼能听出她又哭了，只不过是在强忍着。
“地址给我。”
茶小楼不由分说，依旧是问她要地址。
“在……在老码头这边。”
“等着！我这就过去。”
茶小楼挂掉电话，回头看到穆业站在那里，这就说。
“业业，我要去找王煦……她失恋了。”
“你去吧，我把给你的高考资料书放在我哥那，你回来的时候过去拿。”
穆业今天来没有告诉茶小楼，他在的补习班发了一些高考资料，他自己又额外买了一套，他打算把资料给了茶小楼就回去。
现在，却不想出了这种事，在高三这么关键的时刻失恋，一定会影响到学习。
“我就不陪你去了，你去劝劝她，你们两个早点回来，回来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王煦失恋，他去不合适。这时候王煦需要的是一个好姐妹在身旁安慰她，他从包里拿了一条刚买的围巾给她围上，这就吩咐了一句。
“嗯。”
第464章：人生路上总有很多选择
茶小楼赶到老码头的时候，王煦坐在长江边的一块石头上，一手拿着一罐啤酒，地上还放着一听啤酒。
她眼睛里有迷茫，一直盯着对面的水在看。
今天天气不好，黑色的天空里飘荡着一层层的灰雾，染得整个天都很脏。
水面上的雾气更重一些，能看到几艘轮船泊在边角。路灯昏黄着透着灰色的舞散在空气里，显得有气无力。
王煦身上穿着校服，下面穿的是一条黑色百折裙，腿上是一双黑色假大腿配上一双黑色的小皮鞋。她穿的不多，脸上化的浓妆早就哭花了，脸上黑一片红一片的。
茶小楼走了过去，默默的挨着她坐下，然后递上来一包手帕纸。
王煦也没说话，她继续沉默着，沿着长江的岸边，有一只黑色的乌鸦在叫，它叫唤了有三声，王煦才开了口，说。
“他不爱我。”
王煦的眼睛红肿的几乎睁不开，她拿了一张面巾纸用力的擦了一下眼睛，然后把假睫毛也给拽掉。
茶小楼没说什么，只能是掰过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王煦的头发很漂亮，虽然她染了红色，但发质依然很好，很柔顺，摸着很舒服。
“其实我知道，秦川从未喜欢过我。但他会听我的话，我让他陪我去玩他也从来都不会拒绝。但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总是带着忧郁还有悲伤，有的时候还会有深情，就好像透过我能看到他喜欢的人。”
王煦轻轻的说着，伸手往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
她和秦川认识的时间也就三个月的时间，她其实很不了解秦川这个人，她其实一开始就知道，秦川是把她当成了某一个人。
因为有一次，她和秦川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秦川用手指去碰触她的泪痣，眼睛里的悲伤很深。
她只是觉得，她一直待在秦川的身旁，只要她爱的用心，秦川早晚也会喜欢上她。
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喜欢秦川哪里，她就是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觉得这辈子非他不可。
“他今天给我发了条短信，让我从今以后都不要再去找他。于是我去找他，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他不喜欢我，让我不要多想，也不要再去见他。”
王煦说到这里嘴角勾了勾，连苦笑都笑不出来。
“我一直以为，我和他已经在交往了，可是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本来我也该知道的，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我，没叫过我的名字，没主动牵过我的手，没说过要我做他的女朋友……可是……我每次缠着他让他陪我出去，他从来都不拒绝。我想他那样木讷的人，应该是不善于表达。”
王煦在人前是个很高傲的女孩子，她很好会把自己的情绪展现在别人的面前。可现在，她说的如此的委屈，像是个丢了糖的小孩子，很喜欢很喜欢，却再也找不到那颗喜欢的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