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纯古代正统科举出身的进士老师,对上假三岁真工科的学生,可不是得鸡犬不宁。贾小赦在现代学了二十几年的简体字,虽然穿过来三年,可也是真改不了这些小习惯。而我们的进士老师……很信奉一句话“棒棍底下出孝子”,贾小赦写错一个字,打十下手板,背错一个字,打十下手板。
贾小赦同学:我没错,凭什么要打我。
进士老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东家的小孩子还是挺有灵性的,就是读书太马虎,我一定要把他坳过来。把手伸出来,打
终于有一天,贾小赦同学在被老师无休止的叮了三个时辰,打了四十下手板以后仍不住了,哭着跑回了荣庆堂跟他祖母扬言,在也不要从文了,他要从军,做大将军。
徐氏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重规矩的人,看着儿子从军习武受苦也没跟儿子说半不字,可是到了这个从小养大的孙子这儿,徐氏却妥协了。
“善儿啊,既然赦儿自己愿意走从军的路子,到不如就让他去习武吧”徐氏看着自己娇滴滴的孙孙肿的老高的手心,欲言欲止的向儿子开口了。
贾代善这时候还年轻,自觉自己还能庇护这儿子,贾小赦又是穿越过来的,别说是哄好贾代善这个一直待在军中的糙汉子了,就连史氏这个在红楼中心偏的没边了的母亲,贾小赦也是哄的很好的。当然这个前提建立在贾政没出生之前。贾政出生后,史氏就把她的满腔母爱给了贾政同学,对这个养在婆婆身边已经开始启蒙了的儿子不闻不问,仿佛贾赦不是她亲生的一样。
贾代善一直以为自己请老师过来是来教儿子明个事理就好了的,一心想把儿子宠成纨绔的贾爸爸万万没想到自己请来的老师真在把儿子往科举的路上教。当然这也没什么,可是现在这不,儿子哭着喊着不想学了么。财大气粗的贾爸爸决定把老师开了,并额外送上了一年的束脩,当然对外不是“你教的太严了,都引起我儿子的厌学情绪了”而是很为别人考虑的“让先生来给三岁小子启蒙实在是大材小用,万不敢耽误了先生前途”
假三岁的贾小赦同学被这个结果弄傻眼了,他虽然确实觉得亲爹请的老师太过于迂腐,也确实学不习惯七弯八绕的古文,但是却并不是这真的想让他爹把老师赶走啊。毕竟前世是孤儿出身,别说是被打手板这种苦了,比这艰苦上千倍玩倍的日子都过过,又怎么会仍受不了这些呢。
贾爸爸自然是不会让自己的嫡长子变成失学儿童的,荣国府的门第也多得是人来自荐成为世子的授业恩师,不久之后,贾小赦就迎来的他的第二个老师。
经历过哭闹以后就辞退老师这种事情后,贾小赦同学哪里还敢搞事情,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老师学三字经。一遍学一遍自我进行心理暗示,学不好的我就只能去继承我老爹的爵位了……(好像没什么不对)
第9章 没有标题_(:з」∠)_
贾小赦同学一个工科生开启了只身鏖战科举的征程。
幸好八股文这种东西,还算是有点套路,贾小赦拿出了工科生套公式的大法,一路磕磕绊绊倒也是考到了举人,名次居然还不错。当然这跟有个好爹也是有一定关系的,毕竟官二代,谁敢让荣国公的儿子,宁国公的孙子,据说皇上都夸赞过的青年才俊当孙山。你这是想得罪谁呢?四王八公可不是吃干饭的,而且贾赦名次不好,这不是说皇上没识人之明么?你这是想穿小鞋还是想穿小鞋呢?当然这跟贾赦同学的实力也是分不开的,要是写的实在太差,在名字还被糊着的时候就早被剔除了,连个拼爹的机会都不会给。
然后有个好爹的用处就越发的显现出来了,在贾赦一朝考中举人以后,某一天的某一个时间段,热爱的做媒的皇上决定牵个红线。把大龄单身男青年贾赦同学的婚事也解决了。
荣国公和魏国公都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当然两个左膀右臂是不一样的。魏国公是他的恩师,又在自己亲政的时候激流勇退,一点也没有让皇帝为难到,而荣国公却是勋贵一派的代表,这些个勋贵们因着手里有着兵权,行事颇有点放纵。在皇帝心目中自然是魏国公的分量比较重的,但是就冲着荣国公改换门庭,让两个儿子都学了文,明明白白地暗示着打算把兵权交出来,特别是在荣国公的二儿子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子的时候,皇上也该给荣国公点好处,让勋贵们好好看看,只要交出兵权,朕是绝对会给恩典的。
所以以就这样,我们的男女主人公被皇帝陛下胡乱牵了红线然后男主人公贾赦同学被揍了。
魏国府和荣国府联姻本来就是一件大事,更何况这桩婚事还是皇帝老爷做的媒,本就有六分热闹的事情加上皇帝这个buff以后硬生生的被升到了十分。就连沉迷画画,窝在山阴书院的顾二哥顾恒之也知道了。
大家小时候总有那么一个别人家的孩子,而贾赦童鞋就是顾恒之的深恶痛绝的别人家的孩子。这倒不是说顾恒之比贾赦差上很多,而是两个人不分伯仲,但是就可怕在不分伯仲上。其实相较而言,毕竟顾恒之沉迷于书画一道,对做文章什么确实是不太好,能在课业上于贾赦不分高下,深究起来还是顾恒之好上那么几分。
可是!!人贾赦是什么出身,顾恒之是什么出身。贾赦虽说是出身一门双公的贾家,可是促狭点的背地里不是没说过类似于“不知道荣国公腿上的泥洗干净了没有”的话,说白了,就是个暴发户出身。而顾恒之呢,祖父帝师,父亲和长兄都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更别说祖宗了,在顾家看来,考不上进士的都算是长歪了。可偏偏这两人年纪相同,就连院试和乡试都是同一年考的,虽然地方不一样,贾赦是在金陵府,顾恒之是在杭州府,可是每次贾赦都比顾恒之的名次高出了这么一两名。
顾恒之:我有一句娘希匹一定要讲
明明是仇敌,可是皇上却一道旨意,让两个仇敌做了亲戚。
大家都知道当你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你看他做什么都不顺眼。顾恒之就是这样,他看贾赦浑身上下都不顺眼,现在这个看着不顺眼的人还要把你娇滴滴的妹妹娶走,你说气不气,气!不!气!关键是你还不能说这桩婚事不好,皇上保的媒你敢说不好?这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顾恒之快气疯了,在画砸了三幅画,写坏了四页字,砸了五支笔后,顾恒之一个没忍住就把贾赦给揍了。这大舅哥想教训一下妹夫,以示自家姑娘在家里很受重视也是有的,但是从没见过直接就开打的啊。
而我们的顾恒之同学又是从小在“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环境中长大的,从小到大也没人教育他给人敲闷棍的时候得套个黑丝袜,哦不,麻袋啊。顾恒之同学不仅半点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还生怕别人不知道。
山阴书院的甲字班刚刚下学,众人还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还有一群人围着夫子在问问题。顾恒之勇士上去就照着贾赦的鼻子来了一拳,又趁着贾赦没反应过来,对着贾赦的脸来了几下。
贾赦:爹啊,我当年就说我该去学武
书院众吃瓜群众:我是谁?我在干什么?荣国公的儿子对上魏国公的孙子我们该上去帮哪一个?
值得一提的是,上课的夫子正是山阴书院的山长,顾恒之的堂叔顾逸。当着孔老夫子的画像直接挥拳打人,这种事情实在是叔忍不了。一个是堂侄,一个过了明路的堂侄女婿,顾逸表示罚起人来真的一点都没有压力。他正愁着自己刚刚当上山长不能服众,这不贴心小棉袄大侄子就来自动当鸡,要杀给猴子看了。
贾赦和顾恒之两个人双双结伴去了静思斋思过,嗯……思过期间还要超满十遍论语,顾逸为了还扼住了侄子的咽喉,用馆阁体抄写。
顾恒之:叔,我们打个商量让我们用行书抄吧,我抄个二十遍不带怂的。
贾赦:我是谁我在干什么?老婆还没娶到。已经被老婆她哥打了一顿,被老婆她叔罚抄书了,果然还是我的电脑老婆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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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打听出来了,未来姑爷府试后就一直在山阴书院读书,身边跟的也都是小厮,姑娘放心吧”杏子趁着锦绣和锦心不在,急匆匆的跑来跟顾悕之汇报这几天她托她哥哥打听的的结果。
杏子是顾悕之的预备役大丫鬟,杏子的哥哥满德是顾恒之的小厮,打听起贾赦来自然是方便。杏子特意回了一趟家嘱咐哥哥去打听,这回打听出来了,又是这么好的一个消息,得着机会就马不停蹄的跟顾悕之汇报。
只是杏子没料到的是,自家姑娘听了这个消息居然没有眉飞色舞,而是皱起了眉头。这么好的亲事难道姑娘还不满意?太太不是说,那贾赦跟二爷保证过四十无子方纳妾么?
贾赦:我敢不保证么?我怕再挨揍,更怕挨完揍还得罚抄书。
姑娘就是姑娘,你看看这不喜形于色的功夫做得多好。杏子想了想,还是把原因归咎于自家姑娘可能是在心里开心。殊不知她家姑娘都快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