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脸色很是阴沉,心中对于这个不成器的哥哥极为失望。
“果然是本性难移,教导了几次还是屡次不改,真是不长记性。”
进入庄园后,沈悦直奔埃德加的卧室,艾力一边说着沈悦离开后的事情。
原来沈悦走后,希斯克利夫就时常登门拜访,而凯瑟琳欢喜的不行。埃德加为了让心爱的女人开心,即使再讨厌自己的情敌,他也尽量和希斯克利夫友好相处。
若希斯克利夫在凯瑟琳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她一直盯着他,唯恐她若不看他,他就会再次消失似的。
希斯克利夫却不大抬眼看她,只是时不时地很快地瞥一眼。可是这种偷看,每一次都带回他从她眼中所汲取的那种毫不掩饰的喜悦,越来越满不在乎了。他们过于沉浸在相互欢乐里,一点儿不觉得窘。
埃德加见了怎么能不心烦意乱,不说凯瑟琳是他心爱的女人,假使凯瑟琳只是和他毫无关系的妻子,可是如此明张目胆的在他的面前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作为一个男人也无法接受。
然而他终究是爱着凯瑟琳的,情愿自己心痛也不愿意看到凯瑟琳伤心。
埃德加心痛的脸色苍白,而凯瑟琳始终没有关注他。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亲爱的人儿,寻找着他与过往的不同。
希斯克利夫瘦了,也高了,他穿着得体的燕尾服,衬托出他高挑强壮的身材。黑色的眼睛闪烁着自信的光彩,举止端庄,如同当过兵一样,从他的面容上看不出半分以前低贱的痕迹。
当凯瑟琳快活的站起来,走过地毯,又激动亲切的抓住希刺克厉夫的手,忘形地大笑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达到顶点了。
“明天我要以为这是一场梦哩!”凯瑟琳叫道:“我不能够相信,我又看见了你,摸到你,而且还跟你说了话。可是,狠心的希斯克利夫!你不配受这个欢迎。一去三年没有音信,从来没想过我!”
“比你想到我可还多一点呢。”希斯克利夫低声地说着:“这三年来,我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平等的和你站在一起。这个信念支撑我熬过了所有的磨难。”
埃德加努力保持他平常的声调,以及相当程度的礼貌,平静道:“凯瑟琳请回桌子这里喝茶,希斯克利夫先生今晚务必留下来吃饭。”
然而他不知道他的眼睛开始发红,心里也在滴血哩,他已经痛的大脑一片空白,却还努力让妻子快乐,同时维持自己不多的尊严。
凯瑟琳依依不舍的坐回了她的位置后,仆人上了茶,埃德加拿起又放下,原本清香四溢,口齿留香的中原茶,今日尽是苦涩,每喝一口都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希斯克利夫拒绝了埃德加的挽留,在他离开很久以后,凯瑟琳的心脏仍旧激动的怦怦跳。
她到现在还感觉在做梦一样,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三年的希斯克利夫竟然又回来啦。
在画眉田庄的主人埃德加在家的时候,希斯克利夫会上门拜访。在主人出去办事的时候,希斯克利夫更会早早的来到画眉田庄,等待他亲爱的人儿的呼唤。
直到有一天,埃德加回来的时候,看到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在书房里忘情地拥抱在一起。这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他已经失去了凯瑟琳的爱,不能够再失去她的人了!
埃德加放弃维持自己的绅士风度,眼睛红通通的,愤怒的和希斯克利夫打在一起,然后他被强壮的希斯克利夫打伤了身体。
沈悦在埃德加的卧室前停步,冷冷的问道:“凯瑟琳呢?”
“她又病了,现在正在她的卧室修养。后来希斯克利夫来拜访,也被她拒绝了会面。”艾力小心翼翼的敲门,开门。
虽然不是画眉田庄的管家,但是作为沈悦的贴心管家,这次事故是他的重大失误。惩罚肯定会有的,只是不知道沈悦到底有多生气。
毕竟平时也没看出来沈悦对这个哥哥有多在乎,就连生活都是各自一套系统,财务各自分开。
沈悦面无表情,眉宇间散发着冷气,心里则是想着如何处理这段三角恋。
还记得大概剧情的她,自然会提前为埃德加支招,甚至让他小小的□□了一下凯瑟琳。不然凯瑟琳早就病殃殃的躺在床上思念情人了,而不是每天活力四射的想办法把小姑子随便嫁出去。
然而现在的结果,明显是凯瑟琳更胜一筹,埃德加又输给了他的爱情。
原本就对这些满脑子情情爱爱,疯狂起来自己的命都不要的人十分讨厌的沈悦,现在更是对他们无感。
“去把希斯克利夫绑到庄园里来,不必通知凯瑟琳和埃德加了。”沈悦吩咐了一声,就走进了房间。
身后的门伴随着一声‘是’的余音紧紧关上,只留下沈悦和埃德加面面相对。
第30章 傲慢
沈悦绕着埃德加的床转了半圈, 最后停在窗前,看向外面昏暗的庭院。
“可惜天色太晚,颜色各异的郁金香都看不见了, 不然这里的景色是极好的, 相信它一定会缓解你不愉的心情。”
退烧后的埃德加的声音低哑,身材有些脱型, 脸色蜡黄,不复以往翩翩公子的模样, 想来最近为了凯瑟琳的事也是操碎了心。
沈悦默默无言。
庭院小径两边都有煤灯, 暗黄的灯光如同点点星光一样照亮了四周。从这个房间向外看去, 甚至还可以看到盛开的郁金香随风摇曳,投下片片阴影。
许久,沈悦才缓缓开口道:“我会帮你处理好这事的, 你好好休息吧。”
埃德加有些诧异的看向妹妹,只见沈悦一半的脸庞都隐藏在阴影之中,如同一只野兽一般神色冷酷,没有一丝情感, 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冷芒。
无形的紧张感和威压在房间里蔓延,仿佛有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埃德加的心脏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急促的呼吸了几口, 压下心中的陌生感,埃德加咳嗽了两声,尽量平静地为凯瑟琳解脱,“请不要伤害凯瑟琳, 她是你的大嫂,也是个失去了爱情的无辜女人。”
“无辜?呵,是的,可是谁让她卷入了你我的纷争中。”沈悦忽然转身,直盯盯的看向埃德加,一字一句道:“画眉田庄的主人以后就是我了,你们其他的财产我不会动的。”
“什么?”埃德加紧皱眉头,惊讶的说道:“可是你只是个女人。”
沈悦不再犹豫,直接踏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她是个巫师,想要在这个无魔世界兴风作浪何其简单,更何况她还有不少能干的手下,把画眉田庄移到自己的名下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埃德加已经被她舍弃了。
沈悦可以容忍埃德加无能,但是绝对不容许他退缩。
沈悦没有去关心正在失意中的凯瑟琳,让自己的仆人看好埃德加夫妻后,她就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早上,独自在餐厅用餐的沈悦漫不经心地听着艾力对她的总资产进行报告,吃完了饭才问道:“希斯克利夫已经带来了?”
艾力笔直的站在一侧等候,听到这话,就恭敬地答道:“是的,正关在马棚里。”
接过女仆松开的毛巾擦了擦手,沈悦淡淡的说:“走吧,去看看。”
希斯克利夫狼狈的躺在草堆上,原本整洁的衣裳也在撕扯中抓破了。见有主事人过来,他立刻就跳了起来。
“是伊莎贝拉·林顿!”其实克里夫第一眼就认出了沈悦,虽然他回来后只见过她一面,可是印象深刻,而且完全不能和三年前稚气天真的伊莎贝拉联想到一起。
沈悦静静地打量了一下希斯克利夫,就淡定的吩咐道:“打断他的两条腿。”
这话一落,立刻就有强壮又听话的仆人上前准备行刑。
希斯克利夫见了有些慌张,立刻大叫道:“伊莎贝拉,是我,希斯克利夫呀!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两个仆人紧紧地抓牢希斯克利夫挣扎的四肢,另一个人拿起大铁锤就锤了下去。
“啊!!!”希斯克利夫面容扭曲,痛的大叫不止。
讲真,这种出轨理由是真爱,在现代都没有几个正常三观的人能真的接受。虽然他们的确是真爱,可是这事会伤害到伊莎贝拉的名誉,更重要的是他为了报复凯瑟琳就把注意打到了丽莎贝拉的头上的头上。
现在沈悦是受害者,立刻就觉得眼前这人更加面目可憎,活该千刀万剐了。
一腿两锤子,四次之后,希斯克利夫的腿就粉碎性骨折,再也没有治好的可能性了。
希斯克利夫很爽快的晕过去了。
沈悦转身离开,同时吩咐道:“待会把他弄醒了后,就请哥哥过来看看,问问他对希斯克利夫有什么想法。如果有就尽情的实施吧,没有的话就把这个男人扔出德比郡。”
“是。”艾力低眉顺眼,半点也不同情希斯克利夫的遭遇,反而觉得他的主人威严,颇有杀伐果断风范。如此一来,埃德加更加入不得他的眼了。
轻易的就废了一个人,沈悦甚至不需要担忧有什么后果。在十九世纪的时候,伦敦还对时常发生的枪杀案,抢劫案束手无策呢。何况十八世纪初的乡下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