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胜利还是失败,英灵的结局都是消散,所以才在决战之前让我带着艾斯回去,顺便让你也再见见过去的人?”二楼,在准备东西的杏子对抱着儿子来找她的罗杰说,“你就不担心我只把艾斯带回去吗?”
“哈哈,我倒是无所谓,艾斯倒是该回去了。”自从从杏子那里获得了时不时能变回人类模样的药丸,艾斯和杏子之间的相处让他担心。他相信不管什么样的苦难他的儿子都能撑过去,只是他这一生过的已经够难了,能少受一点伤也好。这是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想了想还在神社里祈祷等待儿子回去的露玖,杏子还是打开了通道,一个人带着艾斯和罗杰回到了那个海贼横行的世界。
“还真是巧呢,罗。”降落地点是随机的,没想到一落地就见到了满身伤痕倒在地上的特拉法尔加·罗。“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杏子一边说着,一边推出一个巨大的刻盘挡在两人身前,扛住了对面的攻击。“这是谁?”很强,一击就让刻盘能承受的伤害值上涨了不少。
“海军大将藤虎,”扭曲的刻盘从伤口里飘出来,罗感觉轻松了很多,撑着长刀站了起来,“还有七武海多弗朗明哥。”
杏子才发现对手有两个人。
“对了,你的船还在吗?我想会巴苔里拉岛,能捎我一程吗?”
“呋呋呋,说得真是轻松啊,浅川幸,策划屠杀了大半玛丽乔亚的天龙人,居然还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被无视让多弗朗明哥不太高兴,浅川幸的实力有目共睹,有他在,要带回他的红心干部有点难度。
“浅川幸?”大将藤虎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握紧了拳,显然也是听说过浅川幸丰功伟绩的。“世界政府发下的最高悬赏额,既然出现了,我有必要将你带回去。”
“抱歉,我有点赶时间。”指尖符咒一燃,她带着罗从两个人眼前消失,藤虎和多弗朗明哥的攻击都落了空。
“既然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直接转移到巴苔里拉岛?”罗很不解,“谢谢你治好了我的伤,不过现在我和红心号分开了,进入伟大航道的船没有办法再返回去了。”而且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和多弗朗明哥的恩怨,必须在今天解决。他要亲手杀死多弗朗明哥,为柯拉松先生报仇。
“因为瞬移是有限制的啊。”杏子也想直接瞬移到巴苔里拉岛去,可是那里有蛭子神的神社,她属于蛭子神的神官,为了以示尊敬,她无法瞬移过去,只能通过正常的手段过去。
巴苔里拉岛,听见这个地方,一直被杏子抱在怀里很安静的艾斯不安的扭动着身体,这个地名,对于他来说就像咒印一样。发现了艾斯不对劲的杏子轻轻的顺着他的毛,“别担心,你很快就自由了,只是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带你去见她。”
对于特拉法尔加·罗坚持要返回战场的行为,杏子无话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她不能打着为他好的借口强迫他改变意愿。不过也算相识一场,杏子给了罗几张符咒,让他在危急的时候使用,是能够防御一定攻击的符咒。
最后还是只能召唤出自己的式神白鹤,坐上了慢悠悠的一边看地图一边飞,花了快半个月才飞到巴苔里拉岛。
“进去吧,有人在等你。”解除了艾斯与宠物店的契约,曾经的火拳艾斯彻底回来了,“罗杰,你猜到是谁了吧?”罗杰的身形慢慢从空气中显现出来,“你要进去吗?”
罗杰是一个特别豁达的人,即使他和露玖的结局算是以悲剧收场,当再一次见面的机会摆在他面前的时候,脸上也没有悲伤,反而像是远行的人终于回到了家一样,拍拍艾斯的肩膀,“进去吧,她在等我们。”
杏子体贴的没有跟进去,这是他们一家人第一次真正的团圆,也是最后一次,她给他们留了足够多的空间。她在岛上转了大半圈,又买了不少特产准备带回去,看看日头已经偏西,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谢谢你,杏子。”再见面的时候,艾斯的眼睛还有些泛红,带着重重的鼻音,不好意思的对杏子道谢。
“我也谢谢你,浅川。”罗杰站在露玖身边,“不止是谢谢你带艾斯和我回来见露玖,也谢谢你终止了巴苔里拉岛的悲剧。”
“现在你的心愿实现了吗?”杏子微笑着问露玖。
“我现在很幸福,幸福得快要哭出来了。”但灵魂是没有眼泪的,只能看出露玖神色激动,她站在儿子和丈夫中间,显得很娇小,他们是完整的一家人。“谢谢你,神官大人,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你们只有两天时间,”虽然现在说起分别的时间,对于刚见面的他们有些残忍,“抓紧吧。”
艾斯想要说什么,露玖轻轻的拉住了他的手臂,灵魂的触碰是没有重量的,但艾斯却感觉到了,他低头看看母亲。
“已经足够了,能再见到你们,已经是神明大人的恩赐了,太贪心的话,是会被责怪的。”她笑着对儿子说,“不是还有两天的时间吗?比起现在就体验分别的痛苦,我们难道不更应该抓住这短暂的相聚吗?”
杏子有点知道为什么罗杰和露玖能相爱了,这两个人都有着非常开阔的心胸,不管再多的磨难,也消磨不了他们身上闪光的地方。
“可是……”艾斯还年轻,他做不到父母这么豁达,也因为他呆在杏子的身边,见识了她的强大,难免会生出不管什么样的困难,她都能够轻易解决的想法。他红着眼看向杏子,里面的酸楚委屈和祈求让杏子觉得亚历山大,但她还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我两天之后再来接你们。”露玖本该和其他怨灵一起消散的,但她靠着对蛭子神的祈祷撑下来了,现在心愿已了,两天是她的灵魂存在的最后时间了。
在海上转悠了两天,又打劫了不少路过的海盗,收获满满的杏子在两天之后回到了巴苔里拉岛,神庙中,艾斯爬跪在地上恸哭着,罗杰的脸上也是化不开的哀愁。
“杏子……你救救她……你……呜呜……”艾斯见到杏子,泣不成声的对她说。
“抱歉,即使神明,在面对生死的时候也会无能为力。”她轻轻的拍着他不停颤抖的肩膀。
“现在我终于知道,当年的自己有多幸运。”罗杰看着空荡荡的地板,那是露玖消失的地方,长叹一声,“能死在重要的人前面。”不必面对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也了解到了,当年的自己有多残忍。
艾斯还没有从伤痛中振作起来,杏子已经带着他和罗杰前往新世界,寻找艾斯的老爹白胡子。
“你不去看看吗?”看着因为艾斯归来而欢呼的海贼们,杏子问将身形隐藏在空气中的罗杰。
“不了,那是生者的世界。”过多的交织,只能徒增伤感。罗杰很庆幸,他的儿子有一群好的伙伴,伤痛总会过去的,他相信他的儿子,会和他一样,成为大海上的英雄。
等艾斯终于从再次见到老爹和兄弟们的喜悦中分出神来,才发现将他送过来的杏子已经不见踪影,他的父亲自然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不会再见了吗?在欢呼热闹的人群中,艾斯突然失声痛哭,他的母亲,他的父亲,只拥有短短的相聚,再也不会见了吗?举目看着茫茫无涯的大海,那一段离奇的经历,就仿佛是做了一场大梦,现在,梦终于醒了,他为之牵肠挂肚的那些,也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不见了。
“到海上去吧!”因为艾斯的痛苦突然安静下来的船上,苍老的白胡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海能接纳你的一切。扬帆!让我再带你们出一次海!”白胡子的声音依然洪亮,传遍了白胡子海贼团的每一艘床。
船帆拉起,被海风吹得鼓起,缓缓的驶向前方。
第143章 三盘菜
“怎么看我都很吃亏啊, ”站在半空看着船群远去,杏子对罗杰抱怨,“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你儿子救活的, 又让你们一家相见, 本来以为我能好好敲白胡子一笔的。”
“哈哈,你当年抢了那么多,十辈子都花不完啊, 你要那么多干什么。”罗杰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盘腿坐在杏子身边,大口的喝着酒, 眼里没有伤感, 只有对儿子终于成长的欣慰。
“可以给我弟弟啊, 将来读书买房都很花钱的。”杏子说得义正言辞, 而且因为他们刀剑的身份,可能最后连稳定的工作都找不到, 不提前准备好生活费怎么行?
“你弟弟恐怕不会这么想,”罗杰的笑声小了,他‘听见’那两把刀剑的心声了, 活着陪在主人的身边, 如果主人死去, 他们也会一同殉主, 杏子准备那么多,恐怕都是白费了。“最多我为你赢得圣杯,作为报酬怎么样?”
虽然不太放在心上, 不过杏子还是抽空了解了一下圣杯战争,简单的说,就是御主召唤从者然后互殴,最后剩下的那个能得到一个实现任意愿望的机会。
“可是我没有什么需要别人来为我实现的愿望啊。”杏子认真的想了想,嗯,真的没有。
能毫不犹豫的说出这种话,浅川杏子的人生,有时候还真是值得让人羡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