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了。”黑子平静的拒绝了,即使是这样难得的机会,他也没有办法再和他们做队友了。看着这一群上了年纪的男人,黑子隐隐有些羡慕,他们是真正的热爱篮球。即使已经离开了篮球场,走上社会成为了不同的人,但是他们看着篮球的眼睛里,那种纯粹的光芒,是只有热爱篮球的人才会有的。
这些人有的是曾经的队友,有的是曾经的对手,因为篮球,他们之间结下了一种奇妙的友谊,在多年之后还能坐在一起谈论着曾经为之拼搏过的东西。真的很值得羡慕,那是黑子一直渴望着,最后却没有得到的东西。
心中也有一个小小的期望,如果他们能带给青峰君失败,他是不是还能变回最初的那个,能够为了篮球而努力的青峰君。
“少一个人吗?”赤司沉吟,黄濑最近都很忙啊,连这场比赛都缺席了,“黄濑没有来,那么能请这位先生加入我们吗?”海南大附属中学,当年也是全国大赛的常客,可惜这几年没落。
“哈哈,就让你清田信长大爷带给你们胜利吧!”当年他可是和流川枫一起并称神奈川最佳新秀的人呢。
“要去看看吗?”黄濑迈着步,挣着杏子手里的牵绳准备跟过去,刚刚闭上眼的黑猫也精神起来了。
“嗷嗷嗷!!!”黄濑冲着杏子叫了几声,又泪流满面的看着已经往外走的同伴,看看我啊小赤司!我就在这里啊嗷嗷嗷!!!快一点想办法救救我啦!虽然当年奇迹的时代闹得很僵,赤司是除了黑子之外觉醒得最晚的人,最后一直僵持着勉强维持队长威严让他们去练习,赤司已经收不到厌倦篮球的他们多少敬意。但是变身之后的小赤司超可怕啊,那种让人不自觉臣服的气势,让他觉得有问题找小赤司一定可以解决!
可惜赤司并没有读心术,毫不留恋的转身走了,倒是黑子蹲了下来。身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把杏子也吓到了。
“这条狗……”黑子沉思,一脸蠢相的金毛,张着嘴傻乎乎的看着他,眼睛还隐隐有泪光闪烁,“有点像黄濑君。”
“嗷呜嗷呜嗷嗷嗷!!!”黄濑激动得让周围的人都避开了,以为这条狗要犯病。毕竟这么大一条金毛,被啃上一口肯定很疼,而且打破伤风和狂犬疫苗很麻烦的啊。不过再看看牵着狗的小姐,也许这是一个搭讪的好办法。
黄濑哪里管得了别人的目光,只是眼泪汪汪的看着黑子。没错就是我呀小黑子,就知道所有人里你对我最好了,这么快就能认出我来!救命啊小黑子,我不要一直做狗狗,我也想打篮球啊!黄濑趴在地上用两条前腿死死抱住黑子的脚,救命啦!
“更像了……”黑子低头沉思,这种卖蠢的眼神,动不动就哭的性格,耍赖,完全就是黄濑君的翻版。怎么办?本来觉得很可爱的狗狗,现在再看就有点糟心了。
“黄濑,不要闹,快点放开!”杏子拉扯着牵绳,“不是要去外面看比赛吗?”杏子不好意思的对存在感超级低的少年笑笑,“不要打扰人家。”
“这条狗也叫黄濑吗?”真是太巧了。“跟我的一个朋友很像。”
不是像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我啊!小黑子不要抛弃我,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黄濑不管杏子怎么说也不肯松手,死死抱住最后的希望。完全没有想过就是黑子认出他,又能做什么呢?
黑猫看不下去了,猛的从杏子怀里跳到了金毛的背上,抡起爪爪就给了黄濑狠狠一下。虽然对篮球和睡觉之外的东西不感兴趣,流川枫也不是笨蛋,这一次是他的机会,怎么能被这条蠢狗破坏掉!
剩下的人就颇有意味的看着一只金毛被比它娇小好几倍的黑猫欺负得眼泪汪汪,最后依依不舍的松开了黑子的脚,看样子还想抱上去再舔两口。
“真是不好意思啊,对不起。”杏子替金毛向少年道歉。
“没关系的。”被这只狗狗抱住的时候,和被二号抱住完全不同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恶寒。他稍稍站远了一些,金毛幽怨的目光看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先告辞了。”虽然没有兴趣再参加,但是他对这场比赛也很有兴趣。
“那么迹部君呢?也要一起去看吗?”杏子看向一边的迹部,看外表,迹部君和刚刚的黑皮少年没有半点相似,可是声音简直如出一辙。
“不了,我们的比赛也要开始了,赛前训练怎么少得了?”迹部站起来,他的网球袋被一边高大的男生一起背上了,“有什么事再联系,最近我会很忙。”这一次一定不会输给青学了!不同的运动,但其中的精神是一样的。看完比赛,这球网球少年似乎也被感染了,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好的,那我提前祝各位好运。”杏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金毛拉着往前跑过去了。
体育馆的外面就有露天篮球场,边上已经围了不少人,不少都是适合打篮球的身高。场上的比赛不怎么正式,桃井五月自告奋勇的做了裁判,肯德基爷爷安西教练也做在小凳子上。
“好久没有运动了。”暮木不好意思的说,他可能会拖累大家。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有我这个天才在,你们就放心好了!”樱木叉着腰十分嚣张的大笑着,引来再次成为球场上对手的清田的嘲笑,球赛还没有开始,这两个人差一点先打起来。樱木被赤木提走,清田也被站在场边的牧绅一训了几句,才收起玩笑的心认真对待起来。
这场比赛一开始是赤司一边占优势的,他们很年轻,也经常训练。湘北这一边,没一会,暮木就大喘气了。
“抱歉,我没有守好。”又丢了一个球,暮木弯腰双手拄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向队友道歉。能再一次和大家站在赛场上,他也很高兴,但长时间没有进行剧烈运动,身体真的吃不消。
不止暮木,除了天生精力充沛得像怪物的樱木,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要一点不适应。
“没关系,尽力就好。”赤木拍了拍暮木的肩膀,就像多年前,湘北的篮球队没有樱木,没有流川枫,没有宫城良田,没有三井寿,只凭着赤木一个人扛起整支球队,在无可奈何输掉比赛之后,他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不行就换一个人呀!”站在边上的相田彦一大喊,“我们陵南的仙道前辈也可以帮忙的!对吧?仙道前辈。”在相田彦一眼里,湘北现在代表的是他们那一段拼搏的青春,他可是非常有集体荣誉感的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湘北输在新一辈手里。
“啊?”一脸慵懒手插在裤兜里的仙道一脸茫然,想了想又笑了起来,“啊。”
不过一段时间磨合之后,湘北这边也找到了曾经的感觉,虽然还是处于劣势,但比分也不是一边倒,差距没有超过二十分。
“哼,不错嘛,”青峰拿到了球,“热身结束了。”
在清田信长看着,他所在的这一边球队问题一大堆,他上场之后,甚至连球都没有摸到几次。这四个少年每个人都很有才能,也正因为太有才能了,所以篮球比赛必要的团队合作被无限的忽略,更像是个人的表演赛。
这种行为,如果在海南,不管多有才能,都会被阿牧哥发配去做冷板凳的。
不止清田能看出,湘北的几个也看出了,互相使了颜色之后,配合着利用对方的短板,又扳回了几个球,把差距缩小了不少。
那边也感觉到了压力,不管什么都绝对不能输的赤司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行,对青峰几个说了些什么,其他几个勉强配合着进攻又把比分拉开。清田已经放弃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缠着湘北让他代替眼镜哥呢。
但湘北的弱点也比较明显,体力不够是大问题,赤司选择了快攻,用高强度快速的奔跑撞击来消耗湘北的力量,刚刚缩短的差距又再次被拉开,已经突破二十分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场比赛让杏子看得不太舒服,完全没有投入的感觉。
“帮我拿一下。”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一件带着洗衣液很干爽气味的宽大运动服,一件上衣能遮住了她大半个身子。转头一看,她捂着嘴快要尖叫了,流川枫啊!活的啊!
还没等她回过神,流川枫已经下场了,对安西教练鞠了个躬,又对裁判桃井五月说了什么,桃井五月宣布暂停换人,流川枫在一阵喧哗里换下了暮木。
流川枫和木暮公延擦肩的时候,两只手击了一下,如同曾经的每一次一样。湘北最强军团,终于再次结成。
那是一种比胜利更耀眼的东西,杏子顶着流川枫扔给她的运动外套,目不转睛的看着,不只是流川枫,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让人为之瞩目的东西。她身边的其他人,比刚刚在里面看NBA的比赛还激动。
“你还有体力?”三井问,当年流川枫在对战海南的时候体力不够不能支撑打完全场,湘北最后输给了海南。
回应他的是流川枫的招牌无视。
NBA新锐对高中生,虽然有点欺负人,但是对方也不是普通高中生。这种独来独往的打发和以前的流川枫很像,只不过湘北里是只有流川枫一个人独,别人会配合他,而对面是四个人都很独,谁也不服谁,再加上打酱油的清田信长,输掉比赛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