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昂贵美丽的宝石对我来说也是没用的,caster。”
“在我面前就不要胡说八道了,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东西,天草四郎时贞。”caster冷笑着,“我说的是你给那个魔术师小姑娘的圣遗物啊……‘圣兽的鳞片’,你是什么时候从她身上剥下来了的?”
年轻的神父抬起头,看着站在阴影之中的caster。
“不是我动的手啊caster,那是master自己亲自动手的——剥下来之后还特意施加了咒术,笑着说要把那东西作为我的护身符送给我。”他语气温和的回答道。
不清楚是愤怒还是无奈的感情充斥着胸腔,caster看着神经质摩挲着自己手腕的天草四郎时贞,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如果召唤不出来怎么办,你知道那种可能是存在的吧?毕竟包括你在内我们没有一个可以确定她已经进入了英灵座,真正成为了英灵。”
“……”天草四郎陷入了沉默。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觉得可以成功召唤她。”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开口了。
“我知道,那些鳞片能召唤出来的绝对不是我所真正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只为了拯救某个人、某个愿望而强迫自己抛弃已经得到的一切再一次成为神明的少女,已经遗忘了自己最初执着的理由,将会作为无悲无喜的女神被永远囚禁在那个世界。
她不会回应任何的召唤。
所以远坂凛注定无法召唤出鳞片真正的主人,能召唤出来的——
“只是某个失去了主人就任由自己腐烂到坏掉、只会重复着杀戮行为的可怜疯狗而已。”
“……说的真是过分呐,现在的你有资格说那个家伙吗。”caster的嘴角浮起了嘲讽的冷笑:“Avenger——”
——站在这里的天草四郎,并不是那位在江户时代初期发生的农民起义岛原之乱中担任指导者的少年。而是身为ruler的少年英灵因为太过执着一份注定无法得到回应的可悲恋情,干脆选择利用了圣杯所塑造出的另一个自己去继续这份感情。
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在某个平行世界里,有一个人完成了他的毕生夙愿。
心生尊重和叹服之意的同时,他也无可避免的对那位美丽坚韧的女性生出了深沉的恋慕之情。
他可以接受失去感情的女神永远都不会回应自己的感情,甚至可以容忍自己成为最后的替代品,但是唯独无法忍受深爱的神明在一切结束之后陷入永眠的选择。
……哪怕只是替代品也好。
哪怕永远也不会看着我也好。
唯一想要请求您的是请不要抛弃我。
和不惜以代价不惜手段追求着善待万物的和平世界的ruler不一样,出现在这里的天草四郎只是用尽手段想要唤醒沉睡神明的可悲狂信徒。
贪婪、憎恶、嫉妒……这些身为ruler的自己所抛弃掉的阴暗感情,在另一个天草四郎的身体里变本加厉的苏醒了。
所以面对caster的嘲讽,天草四郎只是笑着摇头。
“若说资格,我当然没有。”
之所以用这般言辞形容那个男人的原因,只是因为嫉妒罢了。
……嫉妒着那个即使被遗忘,也没有被她放弃掉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被我拎出来的是仇阶天草,形成原因和C元帅创造黑贞很像。
不过这个出现的原因是尺子天草觉得自己谈恋爱罪恶感太重干脆弄个黑的自己出来了,出现时间基本上就是搞死了杀生院之后,尺子天草回去了,阿陶身边留了几个从者和黑天草一直在陪着没走。
这里的黑天草出现时间是三战,但是小安也有被召唤,所以杯子还是黑的。之后四战是fz不是fa,除了papa不是艾因兹贝伦一方没结婚没孩子召唤的不是呆毛其他上没什么变化。
剧透: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但是黑天草手里的英灵的确都是当时陪着女神阿陶的那些,保留了感情和记忆。(结果就是士郎和茶们发现自己好像总是被集火)
PS:看在我爆了一发字数的份上你们能不能爆一发评论给我_(:з」∠)_
☆、不期而然的相遇
临近深夜凌晨两点,是对于远坂凛来说波长最良好的时间带。
虽然从神父那里得到了十分珍贵的圣遗物和大量上等的宝石,但是事关重要无法允许哪怕只是一点微小的失误。
用力推开地下室杂乱的堆积物和沉重的木桌,露出的是第四次圣杯战争期间父亲刻印在地板上的魔法阵。
取出之前准备好的宝石,把银色的鳞片捏在手心里,少女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英灵召唤。
“素之银铁,地石的契约,我祖我师修拜因奥古。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门,从王冠中释放,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吧。”
本来是用血液或者水银来描绘的魔法阵,远坂凛选择的是溶解的宝石。
随着咏唱的进行,空气中的魔力变得浓郁而厚重,压迫着人类的呼吸,魔术师的身体已经不再是人类的躯体,而是作为连接两个世界之间的某一种神秘零件,魔术刻印吸取魔力所带来的肉体的痛楚必须忍耐,人类对于痛苦本能的逃避也要忍耐;接下来,只要把魔力尽数注入召唤阵,使其作为开启双方世界通道的引擎开始运转就可以了——
“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遵从圣杯之名,若遵从此意志此理的话,回应吧。
在此起誓,吾是成就世间一切行善之人,吾是肃清世间一切罪恶之人,
缠扰汝三大之言灵七天,通过抑制之论前来吧,天平的守护者呦!”
等到最后一个字音从口中吐出,召唤阵所发出的耀目强光尽数散去,少女解脱般的大口喘息着跪坐在了地上。
“完美!绝对能召唤出最强的从者!”
但是——
“……没有?”
地下室内除了被魔力洪流卷起的风旋吹得乱七八糟的书籍纸张和远坂凛以外,并没有所谓从者的影子。
紧接着,楼上客厅的地方传来了惨烈的爆炸声。
“……啊啊啊啊啊!!!”远坂凛尖叫着跑到楼上,又粗暴的一脚踹开坏掉的木门,摆在她面前的景象是炸的乱七八糟的客厅,和某个站在客厅中央的诡异男人。
黑色的皮肤,苍白的发色,犹如诅咒一般盘卧在坚硬肌肉上的金色痕迹,出现在远坂凛面前的,就是这样可怕的男人。
不要说什么慈悲美丽的女神了,眼前的家伙无论是慈悲温柔美丽或者是女性什么的,压根哪个词都靠不上边。
……啊啊,这家伙给人超级不详的感觉。
是那个神父给的圣遗物的关系吗?但是鳞片给人的感觉的确是可以安抚人心的温柔波动这一点是没有错的……所以可能是女神本人其实不会根本回应召唤,真正会被召唤过来的是追随着这一气息过来的某个追随者之类的家伙?
……
…………
那她不就是被耍了嘛!!!?
不得不说,少女她微妙的摸到了真相。
“你就是我的master啊……算了。别看我这幅有点奇怪的样子好歹也是个Archer,尽管好好使用吧。”
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讨厌语气,不过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满,看到他那副样子就全都不想说了。
而且啊,满不在乎的说着使用什么的,这家伙是把自己当做什么机器一样的东西了吗。
远坂凛抓狂的用力挠头,在原地转了几圈后发现自己不得不面对现实,只得叹着气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银色鳞片。
依然是温润如玉的细腻色泽,完好无损并没有什么可惜的残缺,之前无意识的用力攥紧了拳头鳞片尖锐的边缘也没有割伤掌心,明明之前拿出来的时候轻而易举就割破了盒子里的细绸布,这样的话,就会让人不禁想着“哪怕只是离开了身体的鳞片都不会轻易伤害别人,本人又该会是何等包容又温柔的性格啊”……之类的。
总而言之,就是眼前的家伙有多糟糕,远坂凛就有多好奇鳞片主人真正的样子。
眼前男人看见了少女手中的东西,嘴角挂着的嘲讽又无谓的笑意不知何时消失了。
“……那个,从哪里得来的。”
“嗯?你说这个?”远坂凛把手递了过去:“这个是别人给的,算是召唤你的触媒吧。”
“……”
“你说,这个是召唤我的……触媒?”
“……喂,你这家伙,没事吧?”被英灵的反应有些吓到了,远坂凛试探性的想要碰碰他,对方却率先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拿走那些鳞片。
他的指尖颤抖着想要去触碰那几片银白的鳞片,手指却停驻在半空之中无论如何也下不去了。他的脸上是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小心的,惊恐的,像即将溺死的人濒死前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却在紧要关头因为莫名的恐惧退缩了回去。
“啊啊啊!磨磨蹭蹭的到底要干嘛!想要就给你!你怎么是个这么别扭的家伙!?”远坂凛怒气冲冲的一把抓过从者的手,强硬的拒绝了他下意识逃避收手的动作,手里握着的鳞片大力拍在他的手心里,满腔的训斥却在看到对方表情的那一刻尽数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