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也成功离开了警局,今晚不必在警局过夜,只是把她从警局捞出来的汉尼拔,显然要跟她算总账。
汉尼拔:“我提醒过你,莎莉。”
莎莉咬牙切齿:“你指的是被欺负了不还手,还是被绑架了也要乖乖的听坏人的话?”
汉尼拔:“你可以选择更低调的处理方式,而不是闹得人尽皆知。”
莎莉:“莎莉当然没你聪明!!不懂杀人了还能找个坑给埋了!”
科斯顿:“……”
汉尼拔看向科斯顿:“莎莉一向任性。”
“嗯,还好……”
莎莉不耐烦的扭头。
科斯顿没在意莎莉的那句话,跟家长顶撞时,可是什么谎言都会说出口的,马库斯曾经也经常说科斯顿的坏话。
“我理解你,莱克特先生。”
科斯顿走出警局,“看起来你们有自己的矛盾要解决,我也要回家解决我和我儿子的矛盾了,再见,莱克特先生。”
科斯顿那感同身受似的目光让汉尼拔微微皱眉。
“回见,科斯顿女士。”
科斯顿离开了两人的视线范围内。
心理医生给外人看的虚伪的和善的表象渐渐崩离剥落,他俯视着莎莉的视线冰冷,或许将纵容写在言行举止中的汉尼拔,给了莎莉太大的错觉。
导致她犯错了,也从不知悔改。
她惯会嘴上说知错了,内心把汉尼拔骂了遍。
而此刻,莎莉连嘴上说知错的敷衍的话也不开口了。
“肆无忌惮之前,莎莉,你该思考你是否有能力处理随之而来的麻烦。”
汉尼拔的狩猎并不低调,可他拥有可以完美处理麻烦的手段和魄力,可莎莉,他的猫只是个擅长任性和踩着他的纵容蹦迪的女孩。
显然,莎莉最近脾气不好,导致她的行为处事越发无所顾忌。
她哭的很厉害,可表情一半凶狠,一半委屈,睫毛上挂着泪珠,湿润的蓝眼睛没有丝毫服软的意思。
莎莉挺直脊背,斜睨着汉尼拔理直气壮:“如果莎莉什么都会,还要你铲屎官干什么用?!”
汉尼拔神色微妙。
他凝视着莎莉,目光逐渐变了味。
汉尼拔能做的,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威尔要出狱了,要搞事情了,hhhhh
第六十一章 他的猫知道的太多了
小猫和少女之间最直观的区别, 除了窜起的个头之外, 还有, 莎莉怼铲屎官的方式越发花样百出了。
语言真是门神奇的技能。
至少莎莉在理直气壮的辩驳时, 远比以前只会炸着毛“喵喵喵”有说服力多了。
尤其在莎莉发现汉尼拔不再对她进行烦人的说教和教训,只平静的垂眸凝望着她时, 小猫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汉尼拔妥协的前奏。
那双深邃迷人的双眸里,流淌着的是静谧深沉的颜色。
他在想什么?
也许是狩猎, 也许是更为原始和浪漫的冲动。
但莎莉想的, 是乘胜追击,她不能给铲屎的一种他的猫很好欺负的错觉。
家里的地位必须莎莉在上头,没有缓和的余地!
“你不能欺负莎莉!”
“你不能要求莎莉什么都会!什么都会的猫只有流浪猫!身为家猫的莎莉,莎莉是你的责任!”
“你把莎莉捡回家,莎莉是你的喵主子, 你是铲屎官, 莎莉再像人, 可莎莉,真的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啊。”
莎莉越说越哽咽, 眼睛红红的, 不像猫咪像兔子,“莎莉在家里的地位没有以前那么高了!你已经不爱莎莉了!”
莎莉抬手抹了眼泪, “如果你再欺负莎莉,莎莉真的要离家出走了!”
莎莉又不是找不到备用铲屎官。
威尔病了,他那里也去不了,瑞克只是小伙伴, 他还承担不起铲屎官的责任,莎莉的朋友寥寥几个,彼得在纽约,莎莉没去过纽约,陌生的地方,小猫没有安全感。
越想越心酸。
小猫仰着小脑袋,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可和小猫凄惨的心情比起来,汉尼拔却异常愉悦,说不出来的好心情,他揉了揉莎莉的小脑袋瓜子,把小姑娘柔顺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才罢手。
汉尼拔弯下腰将他的猫拥进怀里,厚实有力的大手在小猫纤瘦的后背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
没有之前的教训和严厉,冷冰冰的危险的心理医生终究轻叹一声,一身锋利的气势稍显收敛。
她的身体没有骨头似的柔软细腻,一滩融化了的棉花糖,散发着甜腻的馨香,娇气的在汉尼拔的怀里抽抽噎噎。
胸前的衬衫被泪水湿了一小块,他的猫从他怀里抬起头,露出那双大而水润的蓝眼睛,嫣红的小嘴相当委屈的瘪着,嘴唇颤抖,“快说你错了!!你说了,莎莉就原谅你了!”
他的猫在撒娇。
无意识的,以凶狠的表象伪装,其实已经委屈的冒出了猫耳朵,颤巍巍的抖着毛。
汉尼拔一向无法抵抗莎莉的撒娇。
也只有在这方面,汉尼拔的表现和寻常养猫的没什么区别。
可汉尼拔并非普通意义上的猫控,他喜爱的仅仅是名叫莎莉的这只猫咪。
莎莉总能以这个技能从汉尼拔这里得到很多纵容,这次也不例外。
铲屎官的手已然盖上了小猫的耳朵,低笑道:“好,我错了。”
一旦纵容成了习惯,两人争执时,汉尼拔总是经常妥协的那个。
他的猫总是在格外幼稚又可爱的地方执着又小心眼,还闹脾气。
汉尼拔的思维偶尔会被莎莉带偏。
这并不是个好现象,但奇怪的是,汉尼拔并没有重视这一点。
他的猫其实很乖,对于心理医生汉尼拔·莱克特来说,莎莉已经很乖巧了。
巴尔的摩的夜晚并不会因为黑暗的蔓延而有所萧索,人们依旧乐忠于在混乱的地界寻找快乐。
繁华,奢靡,这里每时每刻都在犯罪。
莎莉牵扯进的小案子根本算不得什么复杂的事。
唯一值得推敲的是那个被莎莉打进医院的男人。
汉尼拔在医院的朋友告知汉尼拔那人并非因为身上的伤而陷入昏迷,而是他吸入了一种名为□□的麻醉性药物。
医生在那人的身上找到了装有□□的药瓶。
汉尼拔去了趟医院,他想,他或许能从那个人的身上找到些让人惊讶的信息。
莎莉的交际圈很窄,窄到她不可能会被陌生的杀人犯蓄意盯住,莎莉是被牵连的。
要么是因为汉尼拔,要么是因为威尔。
病床上的男人被强制苏醒,他的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看清了床边的人,心头一跳。
微笑的心理医生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我们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了解彼此。”
男人面部肌肉因为恐惧而下意识抽搐,他僵硬的移动眼珠子,看向心理医生的手持的针管,针管里流淌着不知名的药液,连接着他的输液袋。
这是一场强制性的谈话。
他无法拒绝。
凌晨零点零四分。
在车里昏昏欲睡的莎莉,恍惚听见车门开合声响起,医院的停车场寂静无声,一辆车的存在并不显眼。
莎莉揉了揉困倦的眼,靠在座椅上,含糊不清道:“好久啊……”
汉尼拔摘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卷成团扔进垃圾桶,他上了车,将迷迷糊糊的快歪倒在车座下的莎莉扶正。
手机自动连接了车载音响,一首Wandering Child单曲循环。
汉尼拔撕开创口贴的纸膜,猫咪图案,白毛蓝眼的小猫咪,圈着尾巴高傲的望着所有买创口贴的顾客。
莎莉受伤的是左手食指指腹,似乎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刮蹭到的,破了块皮。
如果汉尼拔晚些包扎,莎莉的伤口都能结痂了。
可小猫怕疼的很。
创口贴圈住小猫纤细的食指,淡淡的药味几不可闻。
莎莉很乖,尤其被困意纠缠的莎莉,半睁着眼睛,呆呆的注视着汉尼拔。
莎莉自以为汉尼拔对她认了错,他们已经算是和好了,她对他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汉尼拔,莎莉是你的猫,你一定要对莎莉好好的。”
莎莉轻轻说了这句话,说完又懵懂的打了个哈欠。
莎莉是汉尼拔的猫。
莎莉是汉尼拔的。
没有哪种语法,比这个占有的句式更诱人。
汉尼拔几乎瞬间就被这句话取悦了。
“莎莉。”
汉尼拔理了理莎莉的长发,大手穿过微凉的发丝,几缕柔顺的缠上汉尼拔的小臂,在昏暗的车内,如纯白的绸缎,他的手停留在少女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按在座椅上,深沉的呼吸与浅淡的绵长幽幽交织。
漆黑的影子遮住了莎莉的所有视野,不停拉她下坠的困意渐渐远去,她以为铲屎的只是爱吃她的耳朵。
为什么现在连嘴巴都迷恋上了。
一切只源于某种原始又浪漫的冲动,这也只不过证明了,汉尼拔拥有缜密的头脑和手段,终究在莎莉面前,他只是一个铲屎官和亲吻她的男人。
莎莉或许不太了解人类对于情感的复杂和神交,仅仅因为一句话就能点燃所有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