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命运?!
我说,不要开玩笑了。
听到了吗?
不,要,开,玩,笑了!
你沉默了太久,终于引起了奈良鹿丸的注意力,他回头,看到脸色青白的你,吓得睁大了眼睛,“喂?凛川?”
或许是奈良鹿丸惊讶之下没有控制音量,沉浸在热闹的气氛中的人们也看向了你。
你背对着他们,而唯一一个看到你的人被你吓到了。
你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要冷静下来。
必须要冷静下来才行。
说不过去的。
没有理由。
难道要说因为你无法接受这种事吗?
不行。
必须要冷静。
冷静。
冷静……
“凛川?”
和对别人不一样的,完全不冷淡的温柔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
果然……
果然没办法……
不。
不行。
要忍住。
你用力地揪住胸前的衣服,剧烈的痛苦在你心脏的位置打滚,这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好像要死一样的感觉。
当年的河水终究还是要漫过你的头顶叫你窒息。
你逃了一次,让别人当替死鬼。
但你不可能永远逃下去的。
你终于被抓住了。
肩膀被人按住,身体被扭转,被揽到了熟悉的怀抱里。
宇智波佐助也看到了你的神情,他立刻变了脸色,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自我以外的一切都在远离,声音渐远渐消,视野也渐渐模糊。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盘踞在胸口的东西,岩浆一般滚烫的东西被冰凌刺激着迸发出热气,刺啦一声笼罩了五脏六腑。
你努力张大嘴巴,像一条被扔到陆地上的鱼。
你用力想要呼吸,你想要活下去。
人活下去,空气是不可缺少的条件。
你濒临碎裂的理智告诉你空气的确在源源不断地从气管进入肺部,可是这种窒息产生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四肢发麻指尖冰凉,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在你逐渐失去思维能力,只能用力捂着胸口拼命喘气的时候,曾经见过这种状态的人不约而同沉默了。
过度呼吸综合症。
非常欢乐的乔迁之喜就这样变成了女主人医院一轮游。
病房里,你在昏睡,宇智波佐助在问奈良鹿丸和你说了什么。
奈良鹿丸的脸色不比宇智波佐助好,语气也说不上温和,相反地有些躁怒。
“我怎么知道?”
不仅是宇智波佐助,连其他跟过来的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奈良鹿丸险险理智回笼,抹了把脸,张口想说一句抱歉,可话梗在嗓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有紧张的逼仄的沉默。
秋道丁次适时为好友解围,说他听到了,只是解释了一下六道仙人和漩涡鸣人还有宇智波佐助的关系而已。
这的确是实话,奈良鹿丸也点了点头,只是没有开口。
他还为刚才无论如何都无法对宇智波佐助说出抱歉的自己感到愤怒。
明明决定了放弃的。
被你的未婚夫问这种话当然是正常的,反而是他的态度不合常理。
有一万个理由叫他开口道歉,为各种各样的事,但他就是说不出口,好像一旦说出口就会有什么东西彻底消失一般。
无论如何都……
更重要的是你到底怎么了。
最接近真相的人是他,所以最有可能第一个发现真相的人也应该是他才对。
木叶的最强大脑高速工作着,企图找出任何导致你过呼吸的蛛丝马迹。
没有。
找不出来。
没有人知道答案。
所有人在面对你的时候都只能保持缄默,因为你不允许他们问下去,哪怕对方是宇智波佐助也不允许。
很多人都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除了那些重视你的人以外,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不久,你和宇智波佐助成婚,婚后一个月,宇智波佐助为了寻找辉夜姬留下的痕迹,离开村子,从此聚少离多。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观被粉碎了,原来这么多可怕的、牵连甚广的事都只是因为大筒木一家的家人关系不和睦之类的……大概就是……替宁次不甘和为自己的人生感到不值吧。
作者君从十二岁开始看火影,真地原先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难受。
命运什么的……把我最崇拜的那个吊车尾还给我啊啊啊!
所以抱歉啦,这是私货(大概),毕竟我怎么想的我肯定就只能怎么写了23333
所以是黑泥文,即使在温馨欢脱风的火影,我肯定也不会涉及主线,我害怕那个主线那个剧情,它一点也不热血。
嗯,就酱~
第23章 二十三章
这件事是你要求的,或者说你贴心地理解了宇智波佐助的使命,并就“做一个英雄的妻子”这件事表示了由衷的满足。
因为佐助身上承担着重要的使命,所以我绝对不能拖后腿。
可以不让你有后顾之忧,在外你不会担心,在家你可以安心,这就是我的幸福。
……
这样的话,你都不需要思考,张口就来。
终于送走了他,你可以一个人呆着了。
你想要一个人呆着。
你需要足够长的时间和足够安静的空间来思考一些你原本不会思考的问题。
你知道的,即使你没有得出答案——这是很有可能的——而且“思考”这一动作本身就有相当程度的麻烦,但你还是要这么做,因为不这么做不行。
或许很多年后,你会明晰“他人”与“自我”的区别,然后对“自我”有一个充分的认识,但显然不是现在。
一直以来,依凭着天性和粗浅的欲望行动下去的你……你是毫无疑问的趋利主义者,可是那日发生的事超出了你的掌握。
为什么会不受控制?
晴空烈烈,你坐在廊下,屋檐的影子把你的身体一分为二,一半光明一半阴暗,你的足心碰触到滚烫的台阶,有点疼,不过还在忍耐范围内。
靠着一点点剧烈的疼痛,你试图清醒地思考这件事,可你的思维却越来越混乱,记忆像是被狠狠掸起的飞絮,蒙蒙乱扑。
你眼前闪过一副河边幼女的画面,那个小女孩儿在哭,她哭得那么凄惨,你下意识想她肯定是饿极了。
很快,你看到小女孩儿渐渐地停止了哭泣,满面泪痕地在出神。
啊,原来是我自己啊。
你想起来了。
这个哭泣的小女孩是你自己。
不过通过这回忆,你也想起了当年在脑海浮现的疑问。
这个在哭泣的人,是我吗?
同理,现在的你也可以问自己。
那个痛苦到过呼吸的人,是我吗?
你是很希望答案为否的,但那就引发出更奇怪的问题了。
如果不是你的话,还能是谁呢?
所以你不打算从这个方向去思考问题。
于是乎一切又回到开始了。
为什么会那么痛苦呢?
这里我们要提一下,这个问题和日向宁次关系匪浅,但这并不是你要思考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
根本原因是,这个问题影响到了你,而你是不会接受这一点的。
你从一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行为,为的都是活得更好,所以你是不会接受事到如今你反而比当初还要凄惨的事实的。
你不接受,所以这就是假的?
不不不,你不是这么胆怯的人。
日向宁次或许是,但你不是,你敢于正视自己的失败,但问题在于,在接受自己的失败的同时,你必须要得出一个可行的补救措施。
这才是最重要的。
夏日是各种团簇各种空荡,你坐在宅院边的树荫下,望着草地上的光斑,你意识到你不想一个人。
这就是寂寞吗?
一直以来都会借着这种情绪去接近别人的自己,现在也感觉到了这种情感吗?
寂寞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
如果只是这样的感觉的话,你觉得你是完全可以忍受的,它完全不痛,甚至不沉重,可以说刚好相反,轻飘飘的没有一点点重量,
只是这样而已,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无法承受呢?难道是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比这种情感更激烈的情绪吗?不会啊,这不合常理。
你思考着,感受着在自己体内潜伏的寂寞,你注意到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它肯定不是突然产生的,但是在你感觉到它之前,它一直都是无形无质的。
你感觉到它了,于是它便发芽生长了,于是它便不可忽视了。
渐渐地,你微微皱起了眉。
这确实是一种没有任何痛感的情绪,可是持续存在的话也叫人颇为困扰。
你有些不想一个人呆着了,虽然知道寂寞并不是在人群中便能消失的,但你还是不想一个人呆着了。
愁绪满怀的你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声响,你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阳光下,犹豫着要不要走近的犬冢牙。
你没有注意到因为抬头的关系,原本映在你头顶的光斑落到了你的眼睛里,造成一种你因为看到他而亮起了眼睛的视觉型错觉,虽然这句话在意义的表达上来说其实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