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被一大堆看似迫在眉睫不赶紧弄好计划不行的事物给占去了心神,也没心思再问他为什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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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完我家喵就把罪恶的双手伸向鹿丸!
不行我这么勤奋我必须要来求个作者专栏的收藏不然好亏!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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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章
现在我们都知道了,奈良鹿丸在逃到自己的秘密基地,冷静下来——让我们略过是什么方式、什么地方的冷静——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一种接近于死里逃生时的惊魂未定和对彻底安全与否的怀疑。
享受那一瞬间,因为只有一瞬间所以经常被人忽略过去所以显得格外珍贵的放松,好像整个人飘在云上,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再能对他产生影响,再也没有什么属于忍者,甚至属于人类的危险可以作用在他身上。
因为只有一瞬间,所以显得格外珍贵。
转瞬即逝的珍贵之后,奈良鹿丸觉得这一切都不合常理,从开始到结束都带着一股荒唐的味道,好像不知所云的电影,从片头开始就失去了看客的注意力,寂寥地演完全场,连自己都觉得松了一口气,甚至对电影院的椅子产生了一种愧疚的情绪,心道被你看到这么糟糕的一面真是对不起。
诚然,一个从一无所有的境地里走出来的少女,缺乏安全感,对物质和情感的极度渴求,思想敏感又脆弱,把一切都放到利益的天平上去衡量——理所应当。
奈良鹿丸不是一个会不考虑对方的情况就妄自站在自己的角度谴责别人的混账。
他挖空心思为你找着理由找着借口,说服自己接受你的一切承认一切都是造化弄人非人力所能及更与人性无关,而他之所以做着一切,不过是为了——
“鹿丸,手鞠最近怎么样?”
说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秋道丁次。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奈良鹿丸疑惑的同时还有一些心虚,毕竟,即使他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在恋人不在身边时想另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也是一件值得谴责的事。
秋道丁次不愧为奈良鹿丸的最佳伙伴,不等他问就咽下口中的食物道:“你不是说过嘛,表情。”
奈良鹿丸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因为是那种表情,所以红老师一定是在思念阿斯玛。你是这么说的吧。”
奈良鹿丸身体一僵。
秋道丁次慢悠悠往嘴巴里塞着薯片,很不上心地把好友打入深渊,“你刚才连我来了都没发现,一直就是那种表情啊,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不过你自己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吗?
奈良鹿丸蹭一下站起来,用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大的音量用力否认道:“才没有!我才没有在想什么重要的人!”
秋道丁次仰着脸眨了眨小眼睛,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呆呆地“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和零食奋斗了。
奈良鹿丸傻子似地原地站了会儿,终又颓丧地躺下,双手不是枕在后颈而是挡在脸上,连天上的云都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喂,丁次。”
“嗯?”
“你没看错吧?百分百确定吗?”
“啊……你这么一说的话,好像又无法确定了。毕竟你比我聪明,连你都无法确定的话我也确定不了啊。”
原本很正常(或者我们也可以说原本没有发现自己不正常)的奈良鹿丸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
想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
——掩盖这是一个错误。
“这是一个错误。”
站在河边堤岸上的奈良鹿丸没有看向你,他在看夕阳,以及夕阳造成的波光粼粼的河面,他的视野中有很多东西,但是没有你。
然后,仿佛说这句话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欣赏今天的夕阳,他收回视线,低头,回去,与你擦肩而过。
在擦肩而过的过程中——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耗时很短的动作,只够说一句耗时很短的话。
时间、地点。
只差一个“人物”就凑够记叙文的三要素了。
接近时间,到达地点,人物就可以粉墨登场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你那天明明只是在宇智波佐助的叮嘱下去看看喜欢的家具而已。
为什么回来的路上会看到奈良鹿丸,会被他突然说“这是一个错误”,会被邀请这个时间到这个地方来……不不不,奈良鹿丸其实完全没有这么说。
这之间的差别大了去了。
“四点,东边山头的枫叶林。”
简直像个接头暗号。
可这么一说,却又比“邀请”更差得远了。
实在是弄不清楚。
你想了一大堆,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别的可能性,只能认定是奈良鹿丸终于要跟你摊牌了,或许你在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又或许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只是聪明人看人是自有一套道理的,而假的就是假的,他们生来就有分辨真假的能力。
你已经想好了最差的结局,思维还发散到被愚弄的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佐助,最后你得出结论。
日向家的人要脸,不会声张——承认他们一族的天才在生前被一个女人欺骗了有什么好处呢?死都死了,很少有人愿意为死人讨一个公道的,除非有利可图。
而宇智波佐助嘛,你自认还是能把到他的脉搏的,他应该不会相信,即使相信了,只要你咬死不承认,再哭一哭,倒打一耙——理由多的是,端看他愿不愿意相信罢了——也糟糕不到哪儿去,实在不行就离开。
只要活着就行。
除了对死亡的恐惧,你不恐惧一切。
再说了,奈良鹿丸也未必就会做到那份上,要做他早做了,今天或许只是來摊个牌,表示他全都知道,告诫一下,劝你悔改……再正常不过了,好人总是劝人向善的,仿佛不需要别的引诱,只是一个“善”便能产生足够大的利益似的。
抱着迎接最差结局的准备,你缓步走向靠在枫树上,侧对着你的奈良鹿丸。
嘴里叼着根香烟的男人肯定早就发现了你的存在,他只是没有抬头看你,他在看那缕细缈的烟雾,你一时间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打招呼。
你没有机会把打招呼的话说出口。
你停下脚步,距离他一米左右远。
你犹豫着是否要开口。
你看到他把燃了一半的烟拿下来摁灭,然后长手一伸就拉过了你。
现在靠着树的人变成了你。
你被奈良鹿丸压在树上,胸腔被苦涩的烟草味浸透。
在一众你认识的人里,奈良鹿丸是最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在一众你到过的地方里,木叶村也是最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地方。
但这种事就是发生了。
不在意料之中的事发生,首先要做的是根据已发生的事修正自己的认知。例如奈良鹿丸讨厌你和排斥你这个结论,已经可以挂掉而改为更确切的结论了。然后就需要冷静。冷静,然后思考之后该怎么做。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现阶段最重要的是该怎么对待此时此刻的奈良鹿丸。
如果给你足够的时间,你当然可以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但问题就在于此,当你被奈良鹿丸凝视着的时候,你是不可能有时间用理智去思考的。
你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觉,或者说本能。
出于本能,在你们对视的时间快要超过正常区间时,你当机立断地转过了身,把滑落到手肘的吊带拉回去,手指颤抖地把露肩针织毛衣拽紧。
然后你就毫无动作了,军事意义上来说就是按兵不动再加上以逸待劳。
奈良鹿丸当然不知道你在想这么煞风景的事。
让我们承认这一点吧,就算退一万步讲奈良鹿丸是无意选择这个地方而你也是无意穿得这么漂亮的,但画面就是这样,已成事实的事是没法改的,这就是一副很浪漫的画面,哪怕男方的脸色和发现自己快死一样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他也在思考同样的话题,即,他的目的是什么。
一般而言,一个男人,邀约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到小树林里,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和紫式部的故事差不多了,跳脱出此方世界,把莎翁提一笔也不是不恰当。
可是爱情故事里可没有动作先于话语的情况,那太不纯洁太不浪漫了,太不青春,却偏偏叫身处青春的人难以罢手。
这么一来,这个故事又可以冠以低俗言情的名头了,和精致一点的灵肉|文学是搭不上边的——和文学两个字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然而,便道它是个哗众取宠的言情故事好了——我们都知道没有人关心这一点,包括作者本人——故事也得有个因果关系时间顺序,毫无征兆地压了你在树下深吻又算什么呢?
你是罗敷有夫他是使君有妇,便是他这使君过了点儿界,怎么就能肯定罗敷愿意配合呢。
奈良鹿丸还真地就这么认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