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她是谁?”另一个男人敞着浴袍走了出来,评判的眼光在木易身上转了个来回,在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领悟。
他翻开木易推来的小车,一把掀开了上面用于遮盖的黑布,木易那宝贝万分的单反明晃晃地展示在在场的三个人面前。
“记者?”那男人轻笑了一声,随手把单反一丢,对着郑清风笑得十分和煦,“清风,我就说你带的人不靠谱,连这种伎俩的小记者都放的进来。要不我让陈林直接处理了?”
尽管木易还沉浸在两个美男完美的身材上,但她听到这句话也不免怒了。
人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话说的这么阴险!
而郑清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捞起一旁的浴巾,直接走进了浴室。
“喂!”见那男人看过来,她的气势忍不住落了几分。“...你,你——打人犯法!”
“然后你去告诉警察叔叔吗?”他笑容好看,说的一字一句可都不是木易愿意听的。
“陈林!”那男人挥了挥手,见木易还在瞪他,一脸的愤慨,忍不住拢了拢勉强挂在自己的身上的浴袍。听说最近酒吧里各式各样的狼女很多,他可得防一防。
“把她丢出去,按平常处置。”
另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进来,一句话都没说就把还趴在地上的木易拎了起来准备丢出去。
太过分了!
还有没有人权了!
“喂!”拎着她的男人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吭,塞了一块布在她嘴里。
每次来捉老大奸的女人都一个模样。陈林腹诽,嗓门都一般高。只是不知道怎么,这一个除了眼光恶毒以外没一点和老大扯到关系的地方。
陈林很容易地就制住了木易乱蹬乱踹的胳膊腿儿,顺手给了一手刀。
这女人力气太大了,不打晕她恐怕拎到楼下就已经没了力气,还怎么完善后续处理?
而她这般能折腾,到时候没了力气,怎么声泪俱下地和老夫人控诉老大怎么就是个gay?
陈林深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善解人意的手下了。他稳步下楼,手里拖着他心目中可能是未来老大夫人的木易一步一个脚印找老夫人讨赏去!
而已经晕倒的木易本人,此时更应该得到安慰和抚慰。
但此时的她好像并不是那么需要,反而还有些满足。
陈林这一手刀的力气极大,一把就把她打到一个熟悉的梦里去了。这梦里有无数身材面孔都一级棒的男人,还有女人。
木易老早就无限企盼能成为她这做了好几年的梦里的一员,可即便每次做梦做的都那般真实,可她总会有梦醒的那一刻。
但终究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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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跨世
说起木易的那个梦。
木易从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做一个连续剧般的梦了。
那时候她几乎每天都沉迷于各种各样的古代战争故事,顺便yy这个将军和那个小兵之间剪不断理还乱说不出挑不明的微妙情愫。
木同学的腐女情节大概就是那时候悄悄冒出了一个新芽儿并发扬光大的。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何况木易如此这般高频率每天借着研究历史的噱头,
探索历史美男的身体,她很轻易地就开始了日复一日漫无边际的梦境之旅。
无疑,梦里都是她yy过的东西。
在那个酷热的暑假,木易几乎把所有中国漫长的封建史读了个遍,而且精准得筛选出她喜欢的东西。在这些上到杨戬下至乾隆的帅哥群里,她最喜欢的其实还是是宋代杨家的那段,而起因是这一家子居然活活生了七八个帅哥!而且在这七八个不算漫长但足够壮烈的一生中,他们不但各有几房正妻,出门打仗的时候还有各种各样可以观瞻异域帅哥的机会。
真的是,羡慕死她了!
木易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姑娘,从小就在渔村摸爬滚打着长大。打小见识的都是打着赤膊赶海的大爷大叔,偶尔一个男友气max的还是隔壁家疑似有少爷病的小哥哥,不仅痴迷那些没头脑的电视剧,而且对木易这种小时候不那么好看的小朋友一点也不友好,见她长得像个球就实打实地嘲笑她,从早到晚,一刻不停,半点情面不留。
所以说,如果有七八个哥哥,还都是各式各样的帅哥的话,那得是多幸福的事?
小小的木易每逢佳节必许愿,小小的身躯站在海边,听着海浪的拍打声,在心里默念;求上苍赐给她一个帅哥!
哪怕是摸摸也好!
哪怕是他喜欢的是另一个帅哥也好!
小小的木易握紧了拳头,神色决然。
但她长大了来到了大城市还是没有机会和帅哥相遇,除了——工作的时候,清一色的帅哥,清一色的gay,好不容易认识一个桃子还是个直透顶的直男。
好在,她习惯性地默默安慰自己,这些人都长得不赖啊。
尽管拿到了腐女漫画的offer,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痴迷杨家的那七八个哥哥。
她日复一日地做梦,日复一日地想象着如果是她嫁到了杨门会怎样。是要和大小老婆争风吃醋,还是会不小心撞破夫婿和别的男人的jq?
如果,如果,抓到了夫婿和小叔在一张床上,又该怎么办?
还没见过杨家七郎的女人美滋滋地做着白日梦,智商与大脑构造还有待商榷。
她早早地就已经习惯上每天都要做上这样的一个梦了。
梦里她是正妻,是小妾,是好不容易爬上大帅的床的病娇男,是关外蓝眼珠拥有庞大身躯的壮汉,反正每一个角色的出现都取决于木易的睡前读物到底有多纯洁。
从十七岁做到二十五岁,木易在起床的时候偶尔也会感慨一下这梦的主题如此坚固。
即使是经历了八年,她还是每天在深夜yy够了第二天早早地起床洗漱赶地铁,无一例外,只是这一次,似乎一切都不同了。
是全然不同了。
这次或许是陈林下手太重,也或许是今晚冲击太大,这一个手刀,就把她整个人都打回了或许是她一直想要的原型。
“咳,咳咳。”
木易悠悠转醒,忍不住咳嗽出声。
说起来她还能再睡上一会儿的,只是可惜阳光太过耀眼,床边的食物香气过于蔓延。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忍不住用胳膊挡住了直射在她眼睛的阳光。
“哇,谁这么缺德?”
“这基佬就是不靠谱,技术不咋地,服务也不行。”她嘟嘟囔囔的,伸脚想要下床找拖鞋穿上,“连个窗帘都不知道帮老娘拉上。”
“咦,拖鞋去哪儿了?”
她迷茫地睁开了睡眼,眼光一直停留在光秃秃的地上,丝毫没来得及发觉此地板非彼地板——说实话,现下她脚下踩着的这个,连她奶奶家的乡土地都不如。
“苏苏!”
是不是这个丫头又偷偷把她的鞋藏起来了?一大把年纪了干的事却不是什么正经成年人该做的事。
她一边吐槽一边试着单脚蹦下床——眼下果然只有这招才是避免两只脚都脏的办法了。
还得分神去叫那个死丫头,赶紧把她的兔耳朵拖鞋拿过来。
“苏苏!”
“苏苏?”
话音未落,一个面生的小姑娘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向木易福了一福。
“公子...公子醒了。”
公子?
她眨巴着眼睛迷茫地望着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姑娘,还没来得及转一转她价值千金的大脑,注意力先是被那小姑娘的服饰吸引住了。
“呀,”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极细心地看上了小姑娘的外袍,“这是纯羊皮的吧?你这是哪家买的,这么实惠!”
天啊,连毛都没拔干净呢。
这手感,实在是真实的不得了!
小姑娘像是被她吓到了,战战兢兢地连忙跪在地上,身子差一点儿就要趴在地上了,“公...公子...”
公子?
她继续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叫谁呢?
木易一向都是一个有问题必须及时问的好孩子,想到这里她立马就举手问问题,“你在叫我?”
她咳了咳,这嗓子,是被打的?
“歪歪歪。”
不对啊,被打完的嗓子还能这么清晰吗?
就算是沙哑不也应该是,哎那小说上都怎么写的来着,像砂纸一样?
她正准备当场来一个美声联系,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看见了自己方才睡着的床铺。
那上面铺着的,是兽皮?
她身上穿着的,是绸缎?
还是层层包裹着的那种?
她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奇装异服,一边想着能不能给苏苏那丫头也带回去几件,一边忍不住戳了戳胸前的紧要部分。
嗯。
嗯?
嗯?!
后知后觉的惊悚从脚底板以光速爬上了她的脊背,木易本人彻彻底底地被吓傻了。
这是,坏事做多了gv看饱了不小心做了个梦成了男的?
她怔了怔望向还在眼前跪着的小姑娘——不,是侍女,放弃了把手再往胃下面的部分探一探的这个或许会很鲁莽的决定。
“那个,”她踌躇许久,张口问道,“这是啥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