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响起一个说德语的男声:“谁在那里?”
“被发现了?”
“好像是被发现了。”邓布利多使出一个“昏昏倒地”将那名执勤的士兵击昏。但是已经晚了。原本僵在原地的现代人版魔文战士,一个接一个亮起他们红色的眼睛。
“带着孩子们先走!”银色的凤凰从杖尖飞出,冲翻两个已经从左眼中发出激光的石人。攻击射偏到了天花板上,弄坏了一个照明用的魔文。一米八的魔文战士体重不及三米的亚特兰蒂斯战士,这就给了邓布利多更多发挥的空间。
温蒂被几名傲罗推着往另一头的出口去,他们一路穿过仓库,来到一条环状的走廊上。走廊一头是一个向上的台阶,另一头是盘旋向下的走廊,纷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从那头传过来。
不一会儿,一队纳粹士兵就和傲罗们撞在一起,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这种乱战的场景超出了温蒂的经验范畴。她双手抱头,用“盔甲护身”挡住一枚飞过来的流弹。她一步步向后退,试图退出正在近距离肉搏的人群。然后,她后背撞上了刻满魔文的走廊墙壁。几个魔文闪了一下,墙壁翻转,将温蒂吸了进去。
“梅林的袜子!这些麻瓜太粗鲁了!”阿尔法德被挤出人群,在地上滚了几下。他借着走廊的弧形,避开肉搏在一起的成年人,一边捏着魔杖,一边探头朝那边看。傲罗们有魔法,本该占据上风的,但是纳粹士兵们使用了人海战术,奋不顾身的往上扑。发觉枪械没有用后,他们就果断放弃了枪支,改用肉搏。阿尔法德看到一个傲罗被足足五个人压在地下,魔杖都被挤掉了。
这些人是特别训练过的,他们中至少有一半接受过如何与巫师战斗的特训。
阿尔法德见势不妙,就往走廊另一头跑,他现在走的就是那些士兵来时的方向。走廊地面微微下倾,越走地势越低,阿尔法德跑了几分钟,没见到有人,就慢下脚步,开始东张西望。他心里其实挺惶恐的。阿尔法德细心周到,但不是开创型人才,没有人带路一个人落单在陌生的地图里,他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雪上加霜的是,前方出现了岔道。
“这个时候温蒂在这里就好了。说来,温蒂呢?”他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找温蒂。
就在这时,左边岔道里传来了脚步声,不是德国士兵的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这个脚步声要轻得多,更像是……女孩子的脚步声。
“温蒂?”阿尔法德试探着往左边岔道里走了几步。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急促的运动后的喘气声。
“温蒂?”
“砰!”一个瘦小的身体跟阿尔法德撞在一起。
这一撞阿尔法德就确定了眼前的人绝不是温蒂。温蒂没有这么矮,她都到阿尔法德的鼻子尖这么高了。
“好痛。”女孩子痛呼,“你不是纳粹,你是谁?”
阿尔法德:“什么?”
“你是谁?”
“……你能说英语吗?我不会说德国话。”
“哦,哦。”对方听懂了,试探性地用口音极重的英语说:“我叫……阿克曼,你呢?”
阿尔法德此时已经能够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了,一个穿着德姆斯特朗校服的女生,典型的犹太小美女。他摸摸被撞得发疼的锁骨,伸手将她拉起来:“我叫阿尔法德,我来自英国的霍格沃茨。”
“哦,好吧,好吧,阿尔法德,很高兴认识你。但我现在得走了。”她一边说,一边转身进了右边的岔道,飞奔而去。
“等等。”阿尔法德要费力奔跑才能勉强跟上她,“你去哪里?”阿克曼没回答,就是埋头奔跑,她瘦小的身体里有着令人惊讶的爆发力。
右边的岔道更深,也更黑,竟是通向一个仿佛牢房一样的地方。这里跟亚特兰蒂斯青石和魔文造成的建筑不一样,是生铁造的,很新,就是正常的牢房的模样:一条过道,两边一溜的牢门,只有下方一个送饭口。
过道地面上躺着几个被撂翻的士兵。他们一边扭动身体一边发出痛苦的低喊。
阿克曼跑上去,朝着每个纳粹兵的双腿间狠狠地补上一脚,他们顿时就没声音了。
阿尔法德:……后背一凉。
阿克曼也没管他,掏出一串钥匙挨个开门。“我回来了!”她一开门就说,“大家快跑!”
囚犯们一个接一个地从监牢里出来,除了少数几个白皮肤的学生外,大多数是黄皮肤黑眼睛的高原人。他们表现得很有秩序,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被围在最中间。她口中念念有词,有形的符文从她口中吐出来,快速治愈人们身上的伤口。
一直到所有人都重获自由了,女子才用正常人的说话方式说道:“我们走吧。”她用藏语说了一遍,又用德语说了一遍,声音神圣又缥缈。
阿尔法德不懂德语也不懂藏语,只得茫然地混在人群里。就在阿尔法德感到前途无光的时候,一声英语拯救了他:“我姐姐就在这里!”
汤姆和西藏新同学出现在牢房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感觉自己写得不够详细,唉。
第112章 阿克曼
“我们需要找回我们的转经筒,我们的转经筒就跟你们的魔杖一样。”一个大约30多岁的藏族汉子代表全体发言。经过魔法的翻译,所有人都能听懂他的话,这让阿尔法德深感欣慰,并发誓一定要学会这个咒语。
益西嘉措的姐姐,拥有大众名字的格桑,此时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
“她是我们族里的女巫。呃,这个‘女巫’不是通常所指的那个‘女巫’,应该说是……”
“我懂,我懂。”汤姆跟益西嘉措说,“祭司。”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格桑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劳动妇女的模样,甚至比普通劳动妇女还要木讷得多。与弟弟劫后重逢,也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她甚至都没有叫一声弟弟的名字,只是站在原地任他又哭又笑地宣泄情绪,完了才轻声说:“一起走吧。”
西藏少年激动地点头:“那是自然,我们一起走。”
汤姆冷眼旁观这对情感状态天差地别的姐弟,想了半天只得出一个结论:藏族祭司的脑子有些不正常。大凡能与神明沟通的人都有些不正常。藏民们也习惯了她平时呆愣的模样。几个壮年男子是族群世俗的领头人,左右一合计,就定下了先夺回武器的策略。格桑没有反对,这个决议就算是通过了。
“我们还得去救桑巴,他昨天被白人士兵带走了。”
“没错没错,还有更早被带走的多吉他们。”
阿尔法德想到刚刚在半球形房间里见到的死人,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
“你们知道要去哪里找转经筒和被带走的人吗?”汤姆突然问,“这里的通道都是魔文控制的,外人不知道密码根本寸步难行。”
“我知道方向!”阿克曼把手高高举起,“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在吸血鬼的实验室附近住过一段时间,我见过类似的东西。”
其他两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面色惨白,但也跟着站起来。
“我们可以带路。”一个细高个儿的男生说。如果忽略他脸上面如死灰的神情,听上去还是很可信的。
汤姆垂下眼,这里的两拨人都古古怪怪的。他的目光在三名身穿德姆斯特朗校服的学生脸上一一扫过,马上就发现了最容易的突破口——阿克曼。“我不相信你们。”汤姆突然冷笑,“德姆斯特朗归格林德沃所有已经三年了,里面不是圣徒的子女,就是黑魔王的拥护者。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不是打入我们内部的奸细呢?”
阿克曼脸都气红了,当即就跳脚:“谁和他们是一伙的?我早就说吸血鬼找我们来是有阴谋,其他人都不相信。”她狠狠刮了两个同学一眼,“你们跟他说,你们这两个雅利安人是怎么沦落到和我一个犹太人一样的地位的?”
那名细高个儿的男生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我们原本是被通知前往德莱恩先生的魔法实验室献血。我们一整个年级,所有人。我们通过传送阵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住在严加看守的宿舍里。”
“然后呢?”
“然后……”
“我来说吧。”一直被高个儿男生护在身后的女生开口,“我接到学生执委会命令,监视同寝室的阿克曼。阿克曼她很不安,总是试图跑出宿舍区。那天我看到她潜入了德莱恩先生的实验室,我本该打报告的,但我好奇又害怕,就找了我男朋友一起……”
“一起跟踪我!”阿克曼每个字都吐得很清楚,“他们两个跟我一起在实验室里目睹了那个,英明神武的吸血鬼先生就决定将宝贵的雅利安人小巫师灭口了。这里,”阿克曼回过头指着监狱的大铁门,“是关试验品的地方。”
汤姆的多疑获得了满足,虽然对陌生人依旧警惕,但完全不吝啬在表面上展现自己的风度:“你们遭受了很大的苦难,我得为此前的质疑道歉。”
“你知道就好。”阿克曼急急跑到队伍最前面,“我跟他们才不是一伙儿的,这边走。”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跟两个同学说:“你们最好别想着出卖我们将功赎罪什么的,想想你们看到的东西,吸血鬼怎么可能让你们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