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要出去一下。”
在电视上看见超人的瞬间, 伴随着短暂的瞳孔微缩, 锉刀短暂的震惊后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她的双眼始终死死地贴在电视上, 双手握成拳, 面色凝重仿佛是要奔赴一场战役。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神盾局，这个地方和它的名字一样, 是个对于外来者严防死守如同铁桶一般的地方，亚历山大皮尔斯之前应该得了消息, 现在用奇瑞塔作为借口直接工作休息全在这栋建筑物之中, 由一支特攻队全权负责则他的安全，配备各种武器，特别是对变种人专用磁场覆盖了整个活动区域。如果想要对他下手，只有趁着外力打击混乱无比的时候出手。
无论如何，锉刀决不允许自己放过这个机会。
她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精通电子技术的超杀女最近没有接活是一条可以用的咸鱼, 伙伴之间的默契让她能明白锉刀之后的打算, 同时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动一动手指就能赚一大笔钱的生意她不能会拒绝。
换句话说, 刚才锉刀的手寄来了一条震动短信, 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超杀女的坐标地址到了。
对锉刀来说，任何情况下复仇都是最优先的。如果她想跑, 除非用真正的无限宝石来困住她，否则在座所有人中，除了精通魔法的弗丽嘉和洛基也许还能耽误她两下之外，在逃脱问题上其他人还没有被她放在眼里。
“我去去就来。”她说道。
语气平淡而恭敬, 但没有商量的余地，仅仅只是通知他人自己的行程安排。
她离开要去做什么，在做的人都知道，没人能拦得住她，在座的人也都知道。神后与神族兄弟在这件事情算是外人，海拉见识过当年还是莉迪亚的时候她的崩溃绝望，与狂乱的恨意，锉刀复仇的本领承袭自海拉，作为她的引路人，海拉没有半点想要阻拦的意思。
“去吧。”她靠在沙发背后：“在披萨冷之前回来。”
原本绷着的脸放松了些，锉刀笑起来：“遵命。”
打完她便想走。史蒂夫凝视着她的目光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仿佛只要不去看他就能得到赞同的态度。但在她打算离开之前，之前一直没有动作的史蒂夫突然伸出了手。他出手飞快如闪电，在锉刀能力发动之前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等等。”
那力气大得像是把她的手嵌在了一块石头里，锉刀觉得自己的手骨快要裂缝了。
这不是个好兆头，至少这不是对方表达赞同的态度。
时间紧迫，她没有时间在和其他人胡扯了。虽然锉刀不知道奇瑞塔到底有多强，但就之前路上偶遇就能被自己打爆的那样，实在是不敢期待他们能在氪星人手下撑过多长时间。一旦这场战斗没有掀起足够的混乱，下一个机会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没有回头，甚至没有通过物理打击的方式，而是直接想要将史蒂夫甩到其他地方。
“我不知打算阻止你去…神盾局。”察觉到了对方的动作，史蒂夫立刻放开了锉刀，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姿势，但面色却严肃无比：“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通过制造混乱突破神盾局的防守，那被波及的其他人，那些无辜的人又该怎么办？”
“和我有什么关系！”锉刀一下子竖起了刺：“让他们来找我好了！债多不愁！有本事都来找我复仇！锉刀随时恭候！”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那张脸依然正直无比，史蒂夫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么聪明，我不相信你想不到缩小战局的方法——作为美国队长我不允许自己帮助你，连放任你都让我难以忍受，所以对于这场必须敌对的战斗我也有自己的解决方法。”
他看向海拉：“劳烦你打晕我。”
是的，生龙活虎的美国队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炸神盾局，无论如何这都是做不到的事情。亚历山大皮尔斯是九头蛇的事情基本已经确认了，要不是之前弗瑞早就有所准备恐怕现在天空母舰都上天，数以百万的人都已经死于非命之中。
锉刀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她恪守底线，不允许自己打破【除了仇人核对自己抱有杀意的人，之外皆不杀】的原则。曾经的史蒂夫对于锉刀的第一印象是在说不上好，无论作为美国队长还是曾爷爷，对于这个孩子都充满了不信任和戒备。但现在已经不是两个人最初相遇的时候。
他已经明白了，在坚硬的外壳下她有怎样一颗柔软的心。
她是一面镜子，只会用相同的方式对待别人。你予我刀刃，我还你箭矢。你予我温柔，我还你慈悲。她从不奢望从别人那里百倍讨还什么，同样，也别指望她能将旧账新仇没有任何代价的一笔勾销。
在海拉抬手之前，史蒂夫指了指锉刀手上的手环：“我相信你，莉莉。记得吗，这个手环的名字。”
【信任】
我把信任给你，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
看着被海拉一击失去意识放到沙发上的史蒂夫，锉刀咬紧了牙，手紧紧地捏住了自己手腕上的金属环。
“这种时候……”她咬牙切齿的说。
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明明就是只想给人造成更大的压力而已！
这个化石太狡猾了！而且现在这副样子连反驳他拒绝他都做不到！
原本打算直接全城混乱的她捏住拳头用力举起，最后缓了缓劲砸了史蒂夫的胸膛。松开手，她将掌心的老怀表放在他胸前。
“等我回来慢慢跟你计较。”
·
“哦，又见面了。”超人打奇瑞塔，如同蜘蛛侠参加小学趣味运动会，他看见锉刀突然出现，原本打算立刻反击在看清来人是谁后又松缓下来：“之前的记者有你认识的人？我已经把他们都送回去了。”
“没有，我是找奇瑞塔有点事情，你先别打死了。”她挥挥手示意超人先停下。地上倒着痛苦哼唧的奇瑞塔人，锉刀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勉强还能保留意识，还有身体的控制权的家伙。她双手抓着对方的领子强行让他坐起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脸：“还活着吗。”
大脑还有点懵逼的奇瑞塔：“…宝石？”
等到视网膜上的图像通过传入神经到达大脑，将信号传导大脑皮层后，刚刚还半死不活的奇瑞塔人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他一把拉住锉刀，如同宣布胜利者一样举起她的手，另一只手直指超人：“颤抖吧！该死的氪星人！我现在拥有无限宝石！”
超人：……？？？
怕不是刚刚一下把他打傻了吧。
另一边，锉刀直接用另一只手握住奇瑞塔人的手腕，用力将他的手臂拧到背后，话音格外不善。
“这艘破飞船是不是还能发射新型武器？给我挑个威力能一下子摧毁建筑物的。”那个奇瑞塔人还在叫什么鬼东西锉刀也没耐心听了，她都不需要双手用力，能力发动只听令人牙酸的骨骼崩裂声，伴随着奇瑞塔的惨叫，锉刀的声音显得格外阴森森：“武器，现在。”
站在操作台前，锉刀看了一眼始终跟在自己身边的超人：“你想阻止我？”
“请便。”他的笑容丝毫没有改变：“我只是担心你搞错了方向，说实话今天是亚历山大皮尔斯会见青年企业家莱克斯卢瑟的日子，我可以给你指明他们两个的具体位置。”
·
纽约人民至今记得自己见证了这样的一件怪事。
最开始耀武扬威的外形侵略者突然被超人打得落花流水，飞船被拆的七零八落后，突然之间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目标方向性极强的冲向了神盾局，然后。
神盾局，上天了。
·
巨大爆炸领神盾局顷刻之间变成了断壁残垣，超人留下来继续拆飞船，锉刀则趁着现在势头正乱，一鼓作气冲进了神盾局。
也许所有事情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是最特别的吧，她现在心情非常奇妙。相比起第一次杀死仇人后剧烈的心悸恶心和大仇能报的希望快感，她现在心中产生了一种超脱的释然，伴随着骄傲与辛酸。
她停下来。
雪原上的小兔子，一蹦一跳
走出木屋弄丢了大兔子
穿过树林变成了红兔子
淌过河水又成了冰兔子
变化多端的小兔子
又来到了雪原上
亚历山大皮尔斯已经没有往日那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他从看到锉刀开始就知道一切有了结局。
他保持着微笑：“哦，那首儿歌唱的还真没错。”
“是啊，是没错。”她扯出充满嘲讽的笑容：“看来我这只变化多端的兔子，最终还是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带着钢铁的牙齿利爪和必灭的杀意。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艾德吗？要知道他可是个好家伙，就连我都觉得他死了很可惜。”亚历山大一边说一边缓缓靠近。
下一秒，他整个人猛地腾空而起，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挤压一般一路被死死贴在支离破碎的天花板上。熊熊烈火之中，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骨骼不堪重负的开裂声。
“原因我不在乎。”她表情平如水面，悲喜不分。她看着说不出话来的亚历山大皮尔斯：“你是凶手，这就是你死在我手上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