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挠头不好意思地笑,叹赵寒烟和他太客气了。转即见桌上有一盘花生,一边告别一边抓了一把边走边吃。
张凌挺实在,带壳煮花生一口两个进嘴里,接着全吐出来,慌慌张张跑过来拿茶壶,发现空了。
张凌心声:煮花生竟会这么难吃,水水水……
苏越蓉乐着指了指水缸的方向,张凌赶紧冲进厨房里面。
“哈哈哈,看到不止我一个人遭罪,忽然开心了不少!”苏越蓉乐哈哈道。
张凌喝了一肚子水之后,就气愤地冲出来,瞪着苏越蓉骂她不厚道。
“笑话你一下罢了,至于这么凶吗?”
“你好好的为何做这种难吃的东西放桌上,真是白瞎了这一盘好花生!”张凌气愤道。
苏越蓉愣住,“你不会以为这花生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刚刚还和你一样,喝干了这一壶水呢!”
张凌惊讶地看赵寒烟,“莫非是赵兄弟?”
苏越蓉应承,跟张凌解释是赵寒烟刚刚煮花生的时候心不在焉,就乱放东西。
“赵大哥是因为琢磨薛掌柜的事,才走神的。”苏越蓉具体解释道。
“薛掌柜?”张凌好奇问赵寒烟,“他到底供述了什么事令赵兄弟疑惑?”
“薛掌柜说他其实就是忘忧阁的人,之前说假,不过是因他们忘忧阁身在江湖,不想与官府有关系。他还说我若不信,便等着瞧,不日就会有忘忧阁的人劫狱救他。”赵寒烟胡编说罢,就用余光观察苏越蓉,原本她用很紧张探究的眼神看自己,听她说完答案后,完全放松了下来。
张凌认真听完后,用手托着下巴琢磨道:“他要真是忘忧阁的人,忘忧阁劫狱救他的这事儿他不该瞒着么,为何要说出来,让我们提高警惕?”
“那他到底是不是忘忧阁的人?”苏越蓉道。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煮花生的时候。”赵寒烟回答道。
张凌和苏越蓉听这话笑起来,都理解赵寒烟了。张凌随后告辞,笑着让苏越蓉继续吃花生。
“鬼才吃呢!”苏越蓉傻兮兮地叹道,好像已经忘了她刚刚就吃过花生,所以在无意识地自己骂自己。
可现在于赵寒烟看来,她就是故意在装傻了。
“史判官一会儿来,你去和秀珠玩去吧。”赵寒烟对苏越蓉道。
苏越蓉应承,起身就去了。
秀珠去了苏越蓉房里,和她吃茶聊天,说得挺高兴。
秀珠吃着吃着忽然捂住肚子。
“怎么了你,肚子不舒服?”
“嗯,完了完了,来了,”秀珠给苏越蓉递了个别有意味的眼神,“那东西有么?”
“什么有么?啊,草纸啊,你等等我去给你拿。”苏越蓉赶紧进屋去找。
秀珠眼珠子机灵一动,对苏越蓉道:“不是草纸,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是什么?你倒是直说你到底要什么东西。”苏越蓉不解道。
秀珠:“就是每个月的那个,瞧给你笨得!”
苏越蓉开始还是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意识到什么,“啊,瞧我这脑袋,天天大大咧咧怪了,你等着,我给你找。”
不一会儿,苏越蓉的脑袋从柜子里伸出来,“哎呀,用完了,你的在哪儿,我帮你去拿。”
“就在我柜子地下一个绿布包里,快去!”秀珠道。
苏越蓉应承,赶紧去取来。
秀珠用完之后,去换了衣裳,捧着个手炉才来找苏越蓉。
“有那么冷么?”苏越蓉叹了一句。
……
秀珠从苏越蓉那里回来之后,就跟赵寒烟禀告了经过。
“这么看来,她还真不像是女子。是与不是,让公孙先生或是白少侠把脉不就知道了?人家没病,还是女子,怎好被男人摸手腕?”
“那就让她有病,我去给她下点泻药?”秀珠机灵道。
“都下药这么麻烦了,还不如直接扒掉衣服看准确。毕竟有时候把脉也不准的。”赵寒烟对秀珠道,“我已经禀告公孙先生,今晚上找两个婆子立刻证实。”
“行。”秀珠应承。
后窗外随即有人影闪过。
是夜,赵寒烟和公孙策去了苏越蓉的房中,发现人不在。问过前后门的看门小厮,俱没人见到苏越蓉离开。
“先生早吩咐过,许厨娘的案子她有嫌疑,暂且不能出府。就是人来了,小的们也不会让他出府。”
史判官来找赵寒烟,这才姗姗来迟,听小厮回话后询问经过,直叹:“什么,那苏越蓉竟是男子?你们如何发现此事?”
赵寒烟立刻道:“秀珠今日偶然发现,他如厕的时候好像是站着的,随即对她试探,也发现他对女人的事并不了解。”
“天啊!”史判官掩嘴,“这不会吧……她都生了孩子了,怎么会是男子?”
“苏越蓉确实厉害,为了不让大家怀疑她,就先抱了个孩子上门,说是自己声的,让大家先入为主了,自然不会怀疑她不是女人了。”
“这太让人意外了。”史判官惊叹不已,“可现在人跑了,该怎么办?还能抓着么?”
“搜了各处,没找见。”张凌道。
“该不会此人就是庞太师安插在咱们开封府里的奸细?”史判官再问。
“极有可能,也确实她来了才出案子。”赵寒烟附和,又请求史判官拨些人手去找苏越蓉。
史判官应承,随后问苏越蓉之前要找自己做什么。
赵寒烟拉史判官到暗处说话,“大人之前暗中交代我肃查府里细作,我怀疑苏越蓉之外还有人。毕竟她之前一直在开封府,没机会出去传消息。”
史判官紧盯着赵寒烟,“那你还怀疑谁?”
“白玉堂。”赵寒烟道。
第120章
史判官很惊讶地挑眉,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平常和白少侠关系可最为要好。”
“好不好, 现在已经难说了。”赵寒烟叹口气。
史判官锁住眉头,让赵寒烟仔细讲讲。
“苏越蓉来的时候,白玉堂介绍说是他老友的女儿,因他的话, 不仅敲定了苏越蓉女子的身份,还让我们对苏越蓉放松了警惕,其没有及时去查证苏越蓉的身份。再有白玉堂之前仅仅就因为我做的东西好吃, 便留在开封府做捕快,未免太草率随意了,他之前明明就很讨厌和官府打交道。”
史判官直点头, 但眼底有掩藏不住的疑惑,看赵寒烟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探究。
“听你这么讲,似乎是如此了。那白玉堂此刻人在哪儿,你可知晓?”
“不知道, 刚刚发现苏越蓉不见后, 我就找他,没看到人。”赵寒烟焦急地看一眼史判官, 问他该怎么办。
“我立刻派人寻他, 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禀告包大人。”
赵寒烟赞同, 随即跟着史判官去见了包拯。
包拯听完二人的讲述后, 问赵寒烟:“你真怀疑白护卫?”
“是。”赵寒烟肯定道。
“好, 那此事就交由马汉去处置,令他带人全力追捕白玉堂。”包拯说话的语气十分铿锵,又嘱咐二人眼下是案件的关键时期,定要稳妥处置,不可节外生枝,再出变故。
“那属下和赵兄弟再肃查一遍府中的所有人员,看看是否还有遗漏,牢房那边不管是谁,定要有大人的允准才可入内。”史判官应承道。
赵寒烟和史判官从包拯那里一同出来后,史判官放松地叹口气。
“案子总算快结束了,咱们熬过这段时间,就可以好好歇歇,放松一下。”史判官笑着对赵寒烟叹道。
“是如此。”赵寒烟应承。
“对了,你一会儿做什么去?”史判官问。
“刚得了瞎眼道士藏身的消息,我找赵虎一起去看看。”赵寒烟随即拱手和史判官匆匆告别,不容史判官多问。
史判官望着赵寒烟离去背影,无奈摇头笑了笑,方转身去取名册,重新肃查府内人员。
史判官先从府后头的马棚查起,小到管理马匹车辆的小吏等等,再到各处掌事的六七品官员,再有展昭、王朝等品高的侍卫、校尉,以及在开封府协查办案的把八贤王、宋庭空和晏殊等人身边的随行人员,一律都在他的排查范围之内。
赵寒烟和马汉从开封府离开不久之后,马汉就告知赵寒烟身后有人跟踪。
随后二人行至御街最南的大吉巷,这巷子地脚偏僻,和名字截然不同的是这巷子被百姓们认为是全东京城最不吉的地方。因自先朝以来的近十五年内,巷子里已经出过十次人命案。以至于大家都认为这里风水不好,阴气重,巷子里的住户们,但凡有点前能搬家换地方,都换了。原本空下来的房子,也因为地脚不好卖不出去。
所以这地方是繁荣街市的荒凉处,确实让人觉得这里是一处藏身的好地方。
赵寒烟和马汉刚进了巷子里一处破宅子内,便有两名灰麻衣男子跟上,他们在宅子外停留片刻,犹豫是否进去。
两名男子随后互相点头示意了下,从腰间抄出匕首,绕到后墙父亲f翻入。墙后和屋内早有二十多名衙差埋伏,挥刀围上二人。
从人数和武器长短上,两名灰衣男子分明就打不过,明知寡不敌众,二人仍坚持搏斗,最后被逼至角落,眼看要被擒拿,二人互看一眼,便同时举刀插入腹中,片刻后就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