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要的三文治和蕃茄汁。”德拉科勾起嘴角,优雅地把没受伤的手放在肚子上,那样子莫名的欠揍。
一出医疗室,温妮抱著略为纠结的心情朝拉文克劳的校舍走去,一个暑假没见,马尔福的行为让人非常的费解,脾气也貌似收敛了不少,是被波特刺激到性情大变吗?
她想不出一个答案,从在霍格华滋列车上开始,她就摸不清马尔福,是一时之兴还是因为什么原因。
她不认为是前者,她肯定马尔福是不会因为一时之兴就在那种情况下保护她,但如果是后者,又是为了什么?
她对马尔福的印像本来是很鲜明的,性格恶劣,脾气阴晴不定、自私傲慢,几乎就是一个小恶霸的形象,只是现在,这个形象出现了丝丝的改变,但不管是一时之兴还是什么原因都造成了她的困扰。
从小时候那件事后她就把马尔福逐出了她的安全范围,好不容易才把那段记忆藏在一个盒子裡头,她不想再回想起来,不想记起那种难受到几乎让她窒息的感觉。
但有时候你越不愿去想的事,偏偏就不能如你所愿,一整个晚上,马尔福就像恶梦一样不断缠绕著她的大脑,彻夜未眠,于是,温妮第二天顶著一那双熊猫眼去大礼堂吃早餐。
“温妮,妳又熬夜看书?”温妮一坐下,贾斯汀就注意到那双熊猫眼,顿时哭笑不得地说。
温妮拿起面包,摇了摇头道︰“我失眠。”
“我可怜的小温妮。”纵使早就知道,但一旁的贝蒂还是一脸心痛地摸了摸温妮的小脑袋。
“梅林,今天的蕃茄汁好酸!”一放进嘴,雅各酸到几乎皱起了整张脸。
贾斯汀把面包沾了点蕃茄汁,放进嘴,咀嚼了几下说道︰“有吗,我觉得还行。”
“那是因为你不正常。”雅各一副你是异类的表情。
温妮在面包上涂著果酱时,突然想起待会要为马尔福送早餐,于是转头向贝蒂道︰“贝蒂,待会我要帮马尔福去送饭,你先去课室,不用等我。”
正淮备喝牛奶的贝蒂顿了顿,然后惊讶的看着温妮,惊叫出声︰“什么?”
不只贝蒂,连贾斯汀和雅各也惊呆了,愣愣地盯著温妮,一副像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似的。
“有什么不对吗?”温妮狐疑地问,不明白他们怎么能如此震惊。
由于太震惊的关系,贝蒂激动到十分没形象的骂了出来︰“梅林的臭袜子,妳和马尔福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变得这么好?”
“我们关系没有很好,克拉布和高尔都没空,加上他之前帮了我,所以我才帮他送饭。”温妮瞥了一下贝蒂,然后继续涂著果酱,待面包上都均匀地沾满后才放下刀子。
“马尔福居然会帮人,这简直比鼻涕虫进化成巨人还要荒唐。”震惊过后,贾斯汀不可置信地说。
雅各手拿著面包,非常同意地点了点头︰“这简直比哈利波特和巨怪结婚还是荒唐。”
贝蒂朝温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之后又放弃了,过了几秒才说︰“好吧,我知道了。”
马尔福的话题结束后,雅各又说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 小天狼星逃狱事件。
温妮安静地吃著面包,看时间差不多便把三文治装进饭盒裡,还拿了点蕃茄汁,然后和贝蒂他们说了声,便朝医疗室的方向离去。。
德拉科一大早就醒了,打理好自己,喝下庞弗雷夫人给他的魔药,待在他的专属床位等他的早饭,一想到待会温妮会带著早餐来,他的心情就非常的愉快,只是这样的心情随著时间的流走,遂点遂点被烦躁所取代,他已经不只一次张视线飘向门口,但还是不见温妮的身影。
按时间来看,早餐已经开始了最少半个小时,从大礼堂走来只需要几分钟,这时候应该也差不多该到了?
就在德拉科不知道是第几遍望向门口,他终于看到了有人来了,虽然只是怱怱一瞥,但他已经肯定来的人就是温妮爱因斯坦,于是立刻换了个姿势,合上眼,装作一副还在熟睡的模样。
温妮睨了睨正在忙著为其他学生配药的庞弗雷夫人,庞弗雷夫人看到温妮和她手上的饭盒,很快便知道是来探病,对于学生之间如此友爱,庞弗雷夫人欣慰地微笑点点头,见状,温妮也朝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然后才缓缓向德拉科的病床走去。
拉开微微敞露三分之一的帘子,映入眼的是德拉科的睡颜,铂金色的髮丝,苍白的肤色,安静平和的睡颜,完全不见平日的傲慢霸道,有一刻什至让温妮在脑海联想到一个来自麻瓜的词语 — 天使。
但用天使来形容德拉科马尔福实在是太可笑,就像雅各的形容,这比哈利波特和巨怪结婚还要不匹配。
温妮轻轻地放下饭盒,打算就这样轻轻地离开,只是就在她放下的那一刻,德拉科缓缓张开了眼皮,露出那双熟悉的灰眸。
“妳来了。”德拉科淡淡地睨了睨温妮,然后坐起来,被子顺著他的动作滑下至腰部,身穿白色衬衣的他,并没有繫上脖子位置的纽扣,于是,他那修长优美的脖子顿时一览无遗,然而对著眼前如此秀色可餐的画面,温妮却视若无睹,应该说她一点也没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也没有太大的想法或感想。
“坐。”德拉科用眼神向温妮示意著床边的椅子,用著不可反抗的语气说。
温妮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快要上课,我要回去。”
“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德拉科皱了皱眉,显然对于温妮一来就走感到不太满意。
温妮沉默了数秒,抿了抿嘴,正色地说︰“那好,刚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虽然往日温妮的脸上大多是看不穿情绪,但这一次却让德拉科感到对方似乎有什么严肃的事要和他说,于是在温妮坐下的同时开口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你先把早餐吃完。”温妮把饭盒打开,她还记得马尔福手受伤。
“我还不饿,妳先说。”德拉科不动声色,用著淡淡的语气,只是那微微上挑的眼角泄露了他那好奇的心情。
温妮一言不发地盯著德拉科,内心还有点犹豫该不该现在说,她有种感觉,马尔福不会喜欢她接下来说的话,可是她昨晚一整夜都睡不著,所以,为了日后安静平稳的生活,她还是决定说出来。
“你以后不要再帮我,我不想欠你人情。”温妮抿了抿嘴,纵使知道自己大约要说什么,但到了要说出口的瞬间还是有点乱。
“人情?”听到这两个字,德拉科顿时勾起一道似笑非笑的笑容,标淮的马尔福假笑。
“就像上次在霍格华滋列车上。”温妮望著德拉科,“虽然我不知道你当时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是为了藉此作为把柄,想像小时候一样戏弄我,我想告诉你,你不会成功,因为我和你已经不是朋友,我不会再因此而受到伤害。”
德拉科收起了唇角的假笑,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让人看不出一丝的情绪,但正正这样,让人有种像是暴风雨前夕的感觉。
“在你复原其间,我会为你送饭,直到你完全康复,我们就两清,以后…”温妮顿了顿,思考了一下再说,“以后我们就是普通同学,不需要太多交流。”
虽然外人听来,温妮说的话可能有点绝情或是冷漠,但对于一个从小性格本来就有缺憾的她来说,很难找到朋友,而在小时候的德拉科就是她唯一的朋友,可是有时候你当对方是朋友,对方并不一定也把你当作朋友,所以受到伤害也是自找的,这是温妮在那件事后学懂的道理。
再次自我封闭,直到夏洛克的出现,教会了她很多事,不管是知识上还是想法上,就像把不愉快的记忆封闭在大脑的某处,也是夏洛克教的。
她不需要去关注那些不相干的人或是讨厌她的人,她只需要真心对待那些对她好的人。
在之前马尔福一直都是属于那种不相干或是讨厌她的人,直到现在她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在列车事件后,那双带著冷意且颤抖的手,气味,温度都会下意识地浮现上来。她很清楚那是保护的意味,但她不清楚马尔福的动机是什么,她不相信以马尔福的性格会做出如此善心的事。
所以够了,她不想再去猜,不想被这事烦扰,不想再和以前一样。
“妳说目的。”德拉科突然嗤笑了一声,他没想到小蠢货要对他说的话居然是这些,想到自己的举动居然被当作成如此低贱的原因,灰色的眼眸顿时冷了下来,那冷意就像毒蛇一样,让人感到心寒。
温妮愣了愣,直到下巴传来疼痛的感觉,才回过神来。
“我做了这么多,在妳眼裡就是如此的不堪吗?”德拉科用力擒住了温妮的下巴,语气充满著嘲讽和怒意。
下巴像要把它给弄坏的的力度让温妮不禁皱起了眉,她伸手想拉开德拉科的手,只是任凭她再用力还是挣脱不了。
“说!”德拉科近乎是怒吼了出来,对方的一言不发,他讨厌极了。
温妮正面迎上那双含著阴鸷的灰眸说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