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圣手镇九州)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圣手镇九州
- 入库:04.09
张夫人又说:“体仁沐德院东边的院子收拾出来,往后姑娘们都在那儿上学。”
林之孝媳妇一一应了。
张夫人这才回贾母:“大后天是吴太妃生辰,老圣人恩典,准其于忠雍王府受贺,忠雍王妃亲来下了帖子,请咱们过去喝寿酒,不知老太太意下如何,媳妇好打发人回话。”
“这倒推辞不得。”贾母说道,“贺礼不能简薄了。”
张夫人欠身答应:“等老太太看过礼单,明日就把寿礼送了去。”
贾母含笑点头。
八月初十,荣府大摆仪仗,前往忠雍王府恭贺吴太妃千秋。
武王妃率府内侧妃并已革忠恂郡王严妃亲于仪门恭迎,颜氏下撵时押尾的秦可卿早赶上前伺候,后面是王氏和尤氏奉着贾母,凤姐伺候张夫人,最后面是贾玫、探春一众姐妹。
吴太妃是长辈,颜氏自然要尽礼数,打眼瞧去,今日来的都是皇亲国戚、勋贵人家并王府门人,虽说忠雍王府大了荣府两圈,一溜筵席摆开也算紧促。
忠雍亲王子女不少,活着的一只巴掌能数了来,武正妃生了二子一女,嫡长子早夭,女儿年将及笄,幼子比贾葵稍长,也都跟着父母迎宾候客,
颜氏拉过郡主笑道:“越发抽条了,听主子娘娘说要接你往宫里住段日子?”
早先帝后推恩,因郡主尚幼,择选了忠雍王侧妃所出的庶长女进宫,现今早已册封出嫁,随着潍城公主择定婚期,内廷独剩小公主一人,皇后便有意再把前头所册养女的嫡妹们收进宫闱,以免将来庶女压正。
郡主应一声:“是。”
颜氏便开玩笑:“可惜一时想不到合适的青年才俊,否则一定找着两位舅父做个大媒。”
郡主满面羞红,吴太妃有些可惜:顺义伯府倒有年龄相宜的公子,可惜是低了一辈的。
王氏心中一动:小郡主可大不了宝玉两岁的,若是能攀上忠雍王府——
俗话说“大的娇、小的惯,中间最易觉心寒。”做父母的大抵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就像吴太妃,明明知道小儿子是获罪于太宗皇帝,也得逼着大儿子想法子求恩赦,而今忠恂郡王回了京师,又心疼他没有爵禄差事,照样逼着忠雍亲王想辙,忠雍亲王有自己的顾虑,哄着老娘说:“十二虽然抗旨,第一个开罪的是鲁国公主,万一咱们弄过了火,鲁国公主并不是好性的人,跟皇上打滚闹一闹,保不准还要迁怒到老十二身上的。现如今好容易冷了三四年把他弄回来,万万不能在这样的空挡功亏一篑。”
两个儿子比起来,大儿子更加靠谱,当娘的自然倚重:“那你的主意呢?”
忠雍王言明计较:“皇上漏了口风,要在正旦后册封皇太孙,那会子推恩诸王,总不会略过老十二去,咱们不能指望鲁国公主那边点头,可她若是摇了头,皇上怕是不能不顾虑的,而今有几个月工夫,儿子这边跟康王求个人情,母妃督促着老十二耐着性子不犯浑,隔三差五再打发儿子媳妇与十二媳妇过伯爵府走动走动,三下里使劲儿,怕她并不好意思拉下脸来抓住旧错不放!”
吴太妃想了一想,觉得是老成持重的办法,点头说道:“老十二那儿我去提他,再要胡闹,便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忠雍王抹一把汗:“吃了好些年苦,如今该有长进了。”
有这段插曲在里头,吴太妃对颜氏份外热情,朝着贾母与张夫人把贾玫几个夸了又夸。
王氏想着人家孙女的账,吴太妃也把主意打到贾家头上,忠恂郡王的庶长子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贾玫是庶出不假,可身世摆在哪儿,配一个获罪宗室的庶子富富有余,要是两家结亲,岂不是化干戈为玉帛?鲁国公主非但不好为难幺子,反倒得为小姑的将来打算扶持亲家一把。
这个念头生出来,实在是越想越合宜,筵席一开,吴太妃便极为坦白地问起了贾玫的终身。
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在十一月前完成本文,建议大家等完结后再看吧。
☆、两孙连加路各殊 一文增减心怎同
贾母听得询问没有多想,因回道:“上门的官媒不少,老大媳妇和公主眼界高,我也挑剔着怕孩子委屈,正应了‘再三计较无计较’的老话,十个有六七个叫她们筛了,剩下三四个却过不了我的眼,好在孩子小,不怕被我们娘儿们耽误。”
颜氏必要找个洁身自爱的姑爷,张夫人是书香门第的出身,女婿就得是有功名的学问人;贾母为勋贵千金,看不上底子薄的人家,三下一搅和,赶哪儿有贾瑚这样的才俊可选?没有结果是必然的。
吴太妃笑意更盛:“关系孩子终身,该当加倍仔细。”
贾母有些回过味来:“我今老天拔地,自有年青的劳累,毕竟隔了一辈,让做父母兄嫂的定罢!”
吴太妃便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寻思着找个机会探探颜氏的口风。
论及出身,吴太妃在先帝后宫里是往下数的,早先不过以中宫女官身份得到太宗宠幸,陆续由贵人一步步升到皇妃之尊,她比明郭诸妃会做人,从来在皇后跟前恭敬有礼,六宫上下没有不称赞的,早年颜氏见吴太妃受宠,颇疑她有老凤涅槃的命格,私下曾在御书房的《后唐书·卷五十二·列传第二》中赋诗:“今日做汝主,明朝两平移,枉居元宸位,岂如旧宫婢!”太宗皇帝观而未语,此后不于人前夸赞吴太妃之贤。
虽是如此,吴太妃在皇太后跟前的体面胜过甄、明十倍,次日进宫谢恩,提到幼子时便说了想与荣府结亲泯仇的话。
皇太后跟着皇帝儿子的步调走,既然忠恂郡王被赦免回京,自是有所任用的意思,她也不想颜氏为这个生出芥蒂,含糊答应一声:“我且问问再说。”
这就是吴太妃的高明之处了,按照礼法,皇太后才是正经的嫡亲祖母,她要居中说亲,决计算得上名正言顺。
颜氏想都没想就摇了头:“这个不成,忠恂王跟我有梁子,万一他叫妻儿拿着我家小姑撒气,可不成了我的罪过?”
“你可想的多了。”皇太后要为孙子说话,“堂堂皇子龙孙,岂能是妇人的心性?”
“不成不成,是与不是,并非片言可断。”颜氏不能在这上头马虎,“我要选了别人呢,走了眼被瞒混还有可恕,明知两下有过节却点头答应,这要有个万一,我便找了能撞死人的豆腐也来不及。”
皇太后勉强不得:“我就怕你不应,没在吴妃跟前夸口许下。”
“老太太,您怕想的多了。”颜氏微微笑道,“咱们且看着,若是忠恂王痛快应了这门亲事,那他便是另有所图,我是应谁也不能应他;若他跳着脚不答应,自是梁子太深难以解束,也正合了我的心意,不必要您居中为难,且走着看便是。”
皇太后大悟:“你是稳吃三桩柱的意思了。”
儿子都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跳脚是不现实的,忠恂王把眼一瞪:“爷的儿子怎么能娶贾家的女儿?”
严王妃一点儿不怕他:“就算您想求娶,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嫁呢!”
忠恂王气结。
严王妃叹口气:“爷,我是不知道您记恨鲁国公主给谁看,太宗皇帝南巡遇刺时您是在跟前的,当时情形我没亲见,莫非您原本要往太宗身前挡,反被鲁国公主抢了先,这才生了芥蒂?”
“你——”真要像严王妃说的这般,他们兄弟何至于攅不过一个女人家。
严王妃有两个亲生的儿子,自要为他们着想,见丈夫固执着不愿与贾家修好,索性捅一捅他的心病:“爷,您当日的行径,说小了是不服女人辖管,往大处说——不服太宗皇帝与皇上两层的圣意,而今不愿将前事烟尘归土,是因为有鲁国公主节制,功亏一篑没有夺得兵权的旧怨么?”
兵权换成“皇位”更加贴切,严王妃的意思很明白:不与鲁国公主和解等同于承认仍怀异心,你自己看着办就成。
忠恂郡王低下头:“你和母妃看着办吧。”
严王妃苦笑道:“只怕高攀不上啊!”
落架凤凰不如鸡,忠恂王再要自负,也知道今时今日的荣国府不是轻易攀的上的,听得妻子这话,扭过头去没有言语。
若是寻常的没落宗室,贾玫嫁去做正妻也并不算辱没身份,但忠恂郡王获罪两朝皇帝,引子还在颜氏身上,张夫人就得细细掂量:“怕不匹配!”
颜氏果断:“我已回了皇太后,白跟太太讲一声,万一再有说客,您也不致措手难及。”
张夫人道出顾虑:“咱们家再贵也是臣子,忠恂王即为白身,到底是天潢贵胄,自古有君家挑拣臣子的道理,哪有臣子嫌弃皇室的说法?”
颜氏的心事且不在这上头:“先拖着,等过了年再说。”
另一对婆媳也在商议“凤凰蛋”的亲事,贾母早先取中了黛玉,可惜林海夫妇不大热情,史家有个湘云,偏是失怙的孤女,出了之前的事儿,贾母与王氏再说宝玉还小纯粹是自欺欺人的话,他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
搁在去年,贾母指定不会自负的以为宝玉有郡马命(否则也不能将视线搁在林黛玉的层次上),现在不同:他已经多了皇孙亲舅的身份,配公主不现实,想找个郡主还是有操作空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