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做……?
雪女见茨木开始自暴自弃的冲凤凰火她们吹口哨,哨音短促又没有节奏,但在此时却是个用来恶心人的好办法。
凤凰火又一次露出暴躁的神情,如果不是顾虑这雪女,估计她早就要冲来将茨木打死。
“茨木这次突破很大啊。”雨女用点评的语气说着,她坐姿挺直,目露期待,“这个剧本已经改的我想不到了。”
“但是,这已经不是小品了。”一目连皱眉道。
“小品有什么明确的规定吗?”雨女反问,“这本来是我们报考学校和参加剧组时的基本功面试,后来延伸出一个小品的表演形式,广义是指小的艺术品。狭义上泛指短的说和演的艺术,它的基本要求是语言清晰,能够充分理解和表现出各角色的性格特征和语言特征……你再看台上这几人,哪位没有表现出自己角色的性格特征?”
“唔……这倒是。”判官眯了眯眼,对着台上的人影看不清楚,但这并不妨碍他评判这个作品。“在台上的这些人都拿过奖的,二十分钟的思考时间虽说短了,但随便来个即兴表演,也不会差太多,难就难在,要这么多人一起即兴表演。要掌握人物性格,又要不输给别人……看他们飙戏看的我浑身舒爽,好想也上去参一脚啊。”
“是的。”一目连也跟着点头,作为文学院教授,他对于这个最有发言权了。“我还是学生的时候,老师招了我和几个同学去办公室,到了那里,二话没说,一人给了一张草稿纸,让我们利用课间十分钟的时间去写一片作文。字数不限,能写多少就写多少。”
“那你肯定获得了第一。”判官笑着说。
一目连得意的挑起眉毛,“不是,我交了白卷。我对于那篇作文没有一丝灵感,望着稿纸大脑一片空白,几次拿起笔又放下,交了白卷。后来才知道,所有人就我一个字没写,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参加全国优秀学生作文比赛。”
“……你想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即兴表演是最考验人的,比起故事和台词更重要的是表演的方式,台词可以通过声音表现,情绪可以通过表情表现,但是当这两个都沦为配角时,想要比别人更好,就只有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来表演。”
“……你到底想说什么?”判官对他简直无语,一目连这种爱好说教并且表达不到重点的臭毛病又来了。
一目连道:“我很看好雪女,我觉得假以时日她一定可以成为天王巨星。”
判官:“……哦。”
他冷漠脸的转向万年竹,后者无奈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办法去改变一目连的毛病。
“不管怎么说,能成为国际电影第一人的一定会是阎魔。”判官小声的为自己偶像站街。
“行了行了,知道你偶像是阎魔了。”青蛙瓷器呱了一声,蹭到雨女的身边,他先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雨女,见她没有在意自己,稍微松了口气,手脚迅速的将雨女喝完的饮料瓶拿下,又为她换上了新的一瓶。
“你热吗?”他问道。
雨女看都不看他。青蛙瓷器也不伤心,在雨女身旁呆了一会就离开了。
“痴迷有夫之妇是不道德的。”万年竹没忍住,给了他一个劝告,“虽然雨女老师人美心善,但是她也是有家室的人。”
“唉,我知道。”青蛙瓷器耷拉着眼睛,对这件事情认得很清楚。他遥遥的望着雨女,眼神温柔缱绻,“但是爱这种事霸道又突兀,感觉来了,想逃避都不行。我这种长相当然配不上她,现在我只希望她能永远幸福,越幸福越快乐就好,这样我就可以死心了。”
万年竹安慰他道:“别这样啊,你再去看看其他人,或许就不会那么喜欢雨女老师了。”
“不会有了。”
“会有的。”
“不会。”
“试试嘛……”
正当他两人因这点事情讨论时,判官突然咳了两声,他指着前面的舞台说道:“我说两位,你们好歹记得自己是个评委啊。”
“我对这个戏没兴趣。”青蛙瓷器继续用很丧的语气说:“不喜欢这个题材。”
万年竹道:“我也是……觉得反转虽然吸引人眼球,但是剧本有点问题,叙述的杂乱,每个人都有许多可以发掘的线,这在小品上很多余。而且我很认同一目的话,这已经算是个小型话剧了,再把它放在小品上,有些不太对劲。”
“红叶刚才的表演你看到了吗?”妖狐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亮起,他的左边坐着跳妹,此时后者正抹着眼泪哭的不能自己。
妖狐停了几秒,又去对右边的萤草说:“你看到红叶的表演了吗?”
“看到了!演的真棒!”
“不是……你绝不觉得很奇怪?红叶的人设明显是个傻白甜的主妇,为什么有几次她的话再将矛盾引入更大的战场?”
台上的剧情过的很快,一不留神就会看不懂,妖狐从一开始就将注意力集中,他也很像知道这些成名演员的即兴表演与他们之间会有怎样的差距。
大一的期末考,雨女也是考的即兴表演,当时妖狐抽中的词语是生气。他看不到别人的词语,只能仔细琢磨着自己要怎么表演生气。
生气也分为几种,恼怒,怨恨,痛苦,焦虑等都是生气的表现方式,那么……他要怎么才能在一群新人中脱颖而出呢?
大家一起演一个短剧,每个人都依照抽中的词扮演相应角色,一个小时准备时间,接着就必须在这些知名的大导演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优秀。
妖狐用班长特权换得了一个配角,他自认自己是个天才,就算是演主角也是挑不出错。更重要的是,在座的一位导演,最喜欢重用那些常年演配角的演员。他的戏大多是群像,出场人物繁多,但每次电影播放完,所有人都记住了那些人名。
接着便是配角爆火的时期。
妖狐想体验一夜成名的感受,所以他就必须搭上那个导演的车。
结果却是失败。
惨败。
导演对身为主角的大天狗有了兴趣。
失落。
失望。
失意。
妖狐难受的要哭出来。
他看着眼前的舞台,心中无可抑制的又想起那一天。那个差点让他放弃演戏的一天。
红叶已经知道自己承受多年的伤痛全是丈夫精心策划的骗局,这根本不是因爱而做的事情,而是丈夫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嗜好,所编造出来的。
她应该要怒了。
妖狐心想。
红叶睁大了眼睛,未说出口眼泪却先流了出来。
啧。
妖狐大意了,他忘记女性与男性的性格不同,在遭遇到挫折时,女性会先进行‘哭泣’。
“我要怎么办?”红叶喃喃自问,“我的丈夫是个骗子,他一直在家暴我,我是个傻瓜,一直被蒙在鼓里。他对外表现那么完美,我也从未去过医院验伤,如果贸然离婚我有可能遭受流言蜚语,还可能会被丈夫报复。”
雪女上前抱住了她,说道:“和我做一样的事情吧!杀了那个臭男人,杀了他,你就自由了!”
凤凰火也张开双臂,对她说道:“杀了他!我来帮你!”
“可是……我杀了他之后要怎么去生活呢?”红叶继续哭着:“我需要钱,需要身份,需要可以维持我现在生活的体验,如果……失去他……我就失去了一切!”
凤凰火说:“这是个问题……那就只能制造意外,让你的丈夫意外去死了!”
“什么?”
“让他溺水,让他车祸,让他自杀,人的死法千奇百怪,总有一个适合你!”
“好主意!”
红叶欣然应允。
她开始在家中忙活起来。
酒吞终于出场了,作为全剧前面活在台词中的boss,酒吞的出场晚的可怜。他左手拎着瓶酒,右手拎着袋子,边走便叹气,“唉,给老婆买药要倾家荡产了。这年头,真是生不起病,尤其是得了妄想症这么严重的病。”
全场哗然。
如果说雪女茨木的骗中骗是此剧第一个高.潮,那么酒吞一出场的这句则直接将红叶一直以来表现的奇怪点明。
妖狐笑出了声,“原来如此……怪不得红叶并不愤怒。”
一个妄想症,精神病,谁还能指望她有正确的情绪认知。
红叶对着进门来的丈夫各种体贴,躲在门后的凤凰火和雪女也伺机而动,只等着酒吞吞下安眠药,接着她们就要将酒吞杀死。
竞争失败提前下场的茨木在后台不耐烦的走来走去,他绝不肯就这么让酒吞后来居上。见蝴蝶精已经快要晕倒的样子,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道:“你要上去一趟。”
“啊?”
“你也要演。”
“什么?”
茨木咬牙,“刚才雨女说的是所有人,你作为剧组里的一员,难道不应该上去吗?”
“我才不要,跟你们拼戏,我有病啊?这种情绪我表演不出来,上去就是丢脸。”蝴蝶精拒绝。
“不会丢脸,我有个想法。”茨木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蝴蝶精震惊的说:“你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脑洞,还真是无耻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