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别人家的婶婶 (RENj)

　　可能是托之前做过阴阳师的服，虽然她现在一点都不记得当时的情景, 但安倍晴明这么说了之后，甄萌萌只凭着直觉试验了一下，就感觉到了当时在书房里的、唯一一名付丧神, 数珠丸的紧张。
　　数珠丸，竟然在紧张？！
　　甄萌萌当时就有点吃惊，看过去却发现其实从表面上看……
　　数珠丸还是那个数珠丸。
　　反正不管怎么说，甄萌萌现在已经知道要怎么感知她家付丧神的情绪了。特别是在安倍晴明这句话之后，他们回馈给她的情绪，用……“突然竖起耳朵但却强装镇定”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这让她觉得有些好笑，顿了顿点头：“我也去不了别的地方了吧。”
　　“不一定。”安倍晴明弯眉笑了，“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欢迎你回来当阴阳师。”
　　甄萌萌权当不知道付丧神突然起伏的情绪，摇头：“我在山上的别墅群都还没建起来，短期内是不可能离开的。”她停了下又道，“不过我回去兼职的话，是不是有工资拿？！”
　　虽然她现在不差钱，但钱这种东西嘛！自然是来者不拒越多越好啦对不对！！
　　“你挂个名也给你工资。”神乐突然开口。
　　甄萌萌双眼一亮：“工资多少？”
　　神乐想了下：“换算成甲州金应该有五十万。”
　　甄萌萌：？？？我日！我回啊我回啊！留给位置给我！
　　安倍晴明和源博雅在旁边失笑着摇头，但也对神乐的说法没有异议。
　　甄萌萌对他们的贡献，已经不能用五十万来衡量了。
　　送走安倍晴明他们，甄萌萌站在门口吐出一口气。
　　其实她现在觉得自己应该是轻松的，但只要一想到之前被五百二十号从眼前逃走就一口气堵着吐不出来。她拍拍自己的脸，转身回本丸。
　　然后叫来了数珠丸跟鹤丸。
　　她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数珠丸跟鹤丸坐在她的对面。
　　甄萌萌起初没有说话，就是这么沉默地盯着他们——数珠丸还是数珠丸，但是鹤丸竟然也一语不发地任她盯着倒是个奇观了。所以她道：“你们不用紧张，我不是要惩罚你们。”
　　数珠丸跟鹤丸依旧非常安静、非常乖巧地等她继续说。
　　甄萌萌抿起嘴，开口就直接了当：“一周目的时候，我是不是死了。”
　　数珠丸跟鹤丸非常安静，但那一瞬间起伏的情绪是骗不了甄萌萌的。
　　“你们……”她吐出两个字，然后又诡异地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其实再瞒着也没什么意思。那既然这个问题你们不想跟我说，那最后这场战争里背叛者有没有出现，我能知道吧？”
　　也许是因为她这句话起了作用，数珠丸突然道：“你是被他杀死的。”
　　甄萌萌愣了一下，确认道：“是在我把你们换回去的途中？”
　　“把我换回去的时候。”数珠丸继续道，“因为溯行军动不了你分毫，所以他亲自出现。”
　　甄萌萌点点头，然后问：“那那个时候我的灵力，和我现在的灵力比，什么时候强点？”
　　“一样。”数珠丸恒次轻声道，“但当时你没有酒吞童子、茨木童子，而且一切都变了。”
　　甄萌萌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的确，就这些刀记忆里一周目的情况，已经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那个时候的她没有酒吞没有茨木没有大天狗，那个时候的她可以说完全是在孤军奋战。
　　等等！？
　　“也就是说这次五百二十号可能不会出现？”甄萌萌皱起眉，表情严肃道。
　　直面这句话的数珠丸跟鹤丸不约而同沉默了。
　　虽然就整件事来说他们并没错，但不知道为什么自知道自家主上已经知道真相后，再面对她时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虚感。而且用三日月宗近的话来说，这样的主上才是他们的主上——
　　明事理、体谅别人、理解别人的难处。
　　“其实就我个人而言，那位审神者并不是不想发难。”硕大的礼堂里，成千的审神者聚集在一起认真听着他们的入职讲师在讲着传说中审神者的故事，并且他们讲师还在开讲之前给这个故事取了个「别人家的审神者」这种题目，“但在当时那种情况，那位审神者也明白就算对付丧神们发难，真正害死她朋友的人不是他们，因为付丧神在这之中扮演的角色，甚至连帮凶都不算。”
　　“他们只是保持了沉默，仅此而已。”
　　礼堂里鸦雀无声，讲师吐出一口气，合上面前的书：“大家还有什么想听的吗？”
　　作为一名审神者入职讲师和审神者考试负责人，她懂得怎么将知识点融入到故事里去抓住学生们的乐趣。但她这次讲的这个人，其实除去这件事，本身自带的传奇色彩就特别浓，而她也在查阅各种资料时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些崇拜之情，所以更不由自主地，就想多给学生讲一点关于她的事。
　　当然这种行为，有一个特别接地气的词语来形容——
　　安利。
　　“老师。”就在礼堂里鸦雀无声的时候，一个长相稚嫩的女生举起手站了起来，“我想知道后面的事怎么样了？那位婶婶有把害死她朋友的坏人杀掉吗？”
　　“后面就是这位审神者成功保护所有本灵，而且杀掉了害死她朋友的坏人。”讲师笑了笑，“放到现在你们可能会觉得这是很烂大街很平常的结局，但当时真的是废了很大功夫。”
　　“哇~~~”礼堂里响起细细碎碎的嘈杂之声，随后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
　　“老师这里！”此时，另一个女生也举起了手，“我发现这个案例里还有个没有讲清楚的地方。”
　　“嗯？”讲师示意她道。
　　“这位审神者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之前不是说她在阴阳师那边当过九十一年的职，但是受了次重伤又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完全没有记忆了吗？”女生站得直挺挺的，双手也恭顺地在身前交握成拳。
　　“啊，这个问题……”讲师犹豫了下，然后视线往台下的某处一瞄。
　　之后才道：“不得不说你听得真的很仔细，这点要称赞你一下……然后就是其实这位审神者她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可怜的人，和你们完全不一样。”
　　她又停了停，似乎在考虑怎么说，最后选择了一个非常折中的办法：“大家还记得十九大的具体召开时间是什么时候吗？”
　　底下鸦雀无声，然后有个声音冒了出来：“2000年？”
　　一个声音出了来，立刻又跟了另一个声音：“2010年！”
　　“2020年！”“2013年！”“2040年！”“怎么可能是2040？十九大诶！”
　　讲师始终是好脾气地摇头，最后选择自己公布答案：“是2017年的10月18-24号。”
　　底下讨论的声音没了，然后讲师才继续说：“然而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外招聘第一批审神者的？是2204年。”她微微笑着看大家，“之前的故事里我有些地方没讲到，就是当时这位审神者在拒绝黑晴明的理由里，有一个理由就是她要摘抄十九大的一些核心词句，这样回到现实生活中就可以直接参加考研。而且相比其他人只能准备一年，她可以准备五年。”
　　所有人都沉默了，问出这个问题的女生也一脸懵地看着讲师。
　　“她的记忆停留在2017年，是因为她从2017年开始就已经……”讲师顿了下，“躺在床上了。”
　　“这位审神者在2017年的时候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她的父母不忍心看她依靠机器而活而做出了非常惊人的决定。”她两手撑在讲台上，“当然真实原因是什么我们已经无从考究，最后是政府救了她。”
　　“那他们为什么要删除她的记忆？”底下七嘴八舌。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在她当阴阳师的时候记忆可能并没有被消除。我们这些讲师在扒这位审神者被消除记忆的原因时，比较倾向于如果她忆起自己死亡的话，即使你现实生活中的身体还被政府保留得非常完好，那她也会因为忆起自己死亡这件事而消耗精神气，最终死亡。”讲师道。
　　见下面没了其他声音，讲师问道：“还有人有问题吗？”
　　“有。”这次站起来的是一个男生，“我试着从五百二十号的角度去想了下，我觉得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会派人到这位审神者出生的时候去杀她，或者将溯行军带到现实生活中去抢夺这位审神者在现世的身体毁掉。但是从老师您的话，五百二十号并没有这么做？”
　　“不，他的确这么做了。”讲师赞赏地看着这位男生一眼，“但是有个人，或者说也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家伙，在一个叫阿瓦隆的地方看到了这一切而出手相助。阿瓦隆独立于时间之外，所以这位审神者在现实生活中的肉身被接到阿瓦隆去之后，她将永远不死。”
　　“那还有一个呢？审神者出生的时候。”男生继续问。
　　“专人保护。”讲师对于这个问题，则非常简单地说了四个字。
　　她看了看没有了声音的礼堂，转头看眼时钟然后道：“不知不觉已经到下课时间了，那么稍后我会将这节课的作业清单发到你们各自的电脑里，下下节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