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砂糖闭上眼睛:“黑气也是你造成的吧,由你的**和时间溯行军的气所汇聚在一起吧,也是很辛苦你了。”
“啊,只要能在一起,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介应得倒是十分的干脆。
是啊,对于他来说倒是不算什么。
为了你的私欲,为了你的所谓的爱情。
那么大量的本丸暗堕,时之政府的**制度,甚至无数审神者的死亡,父母的死亡,甚至自己的死亡全部……
“好痛啊,妈妈,真的好痛啊。”
梦境中的话和自己的话语说对上,砂糖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为什么要让我遭受这种事情,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对不起,栗子,对不起……”
“栗子,不要出来,绝对不要出来,啊啊啊!”
即使是藏在壁橱中,也能看到爸爸绝望的眼神,即使被那个男人踩着头颅,也晃着手意识她。
爸爸,爸爸。
那个温柔的爸爸,将她举高高的爸爸,被那个男人踩在脚下。
身上已经满是鲜血了,还用那么温柔的眼神注视她的爸爸啊。
“我把栗子交给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还有儿子和老婆。”跪在地上的舅舅,死死的抓扯着她的头发,献媚的对着那个男人笑着。
“您就放过我丈夫吧,这种贱蹄子怎么样都好,要不是因为她啊,那两个人才不会再一起呢,这才是一切的祸患哦,她就不应该出生啊……”那个平日里笑着温柔的摸着她脑袋的舅妈,此时却用保养得体的手一下下扇巴掌,尖锐的指甲在她的脸上不断的划出血痕。
由于角度的问题,她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男人的鞋子。
鞋底啊,全是爸爸的血。
过往想要逃避的记忆,在此时全部的归位。
第125章 闹剧少女砂糖君
“真的好痛啊。”
近似呢喃的声音, 却能清楚的传到介的耳里, 介不由笑了起来:“马上就要结束了,你的作用在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是哟,”砂糖试图动一动肩膀, 但这样反而使钉子深深的嵌入血肉之中。
“陷入心脏了可不好,万一提前死亡了还要用黑气补充,会影响结果的。”地中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也是呢,还是你足智多谋呀, ”砂糖转过脑袋,明明隔着木板,目光却如同看透了一般:“叔叔。”
被戳穿了内心中最为隐秘的一件事,地中海拿着符咒的手一顿, 随即颤抖了起来:“你…你?!”
“阿勒, 是不是觉得自己都胖成这样啦, 头发都掉光光了, 我还能记得真的是很厉害吧?”听出地中海的语气,砂糖笑的很是开心:“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为什么现在还能想起来呢,可是呢,叔叔你献媚的表现和过去一模一样呢, 不可思议呢……”
“为什么我能记得那么的清楚呢?”
“喂,别管她了, 将死之人说的废话罢了。”不满意于地中海近乎呆滞的动作, 另外一个人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的手臂。
“噢哦!”被提示到了的地中海也故作镇定的笑了下, 强行的继续于刚才的事情。
但就算是强行的稳固住心神,砂糖的话也在上方源源不断的传来:“不过呢,即使别的部分有一些模糊,但是我还是有些记得呢。”
“为什么自己会想要获得力量呢?”
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呢?
“因为想要挣脱锁链啊。”
年幼的自己也曾在这个十字架上想过呢,想要有很大的力量,大到可以把锁链给扯断,大到可以反抗所有人……
不过这样挣脱了啊,差不多连手臂都会断掉吧,毕竟钉子这么粗。
“虽然大家尽量让自己受到最小的伤害,但我好像做不到呢。”砂糖继续看着上方刺眼的灯光,语气反而有着一丝为难:“我呢,是个任性的孩子呢。”
已经把砂糖的话语当做是临终遗言的众人竟然听到了木板断裂的声音。
还没有反应过来,钉子穿过血肉的声音,木板断裂耳朵声音,伴随着锁链落地的声音。
在众人呆愣的状态之下,砂糖用着已经自由的那只手拔出了固定于另一只手上的钉子,顺带的还有脚上的。
也多亏了这些动作,由于受力面积的改变,后背上的小刺扎的更深,以至于血液流的更加的欢腾。
“明明是很怕疼的孩子呀,这下子反而感觉不到了呢。”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掌,砂糖的脸上反而带着莫名的微笑。
“太好了呢,麻药的药效差不多过去了,还好剂量没有给我下太猛。”
“不…不可能,”之前被扇巴掌的女子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她怎么见过这种场面呢,瞳孔骤然缩小,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上方。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上方的少女背对着她,声音很轻,缓缓的转过头来。
白皙的脸颊被鲜红的血液所覆盖,她笑的很甜,像是融化的奶糖,不同的甜美的笑容,她如黑曜石般的紧迫的盯着这边方向,带着心惊动魄的诡异。
疯子。
“给你们的礼物哦。”砂糖伸出了手,手中的物品对准的他们方向刺去。
钉子带着强劲的灵力对着其中的一人刺去,速度之快,来不及阻止,顺利的刺入他的手臂。
“啊啊啊!”地中海捂住自己的胳膊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听着尖叫声,砂糖反而不在意,慢悠悠的爬到了没有刺的地方,翘起二郎腿,兴致满满的看着地下的残局。
地中海被刺穿胳膊,然而一旁的介没有任何的表态,反而还向另外一边走了几步,来避开飞溅的血液。
“真的是狠心的男人呢。”俯视着介的行动,砂糖感叹了一句。
这种男人为什么能混到这种地位呢,也是神奇。
不过可能就是因为他的狠心,才能混到这种地步吧。
砂糖讽刺一笑,内心早已有些明了。
元老级的人物受险,地下的人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纷纷运用起了灵力,打算将顶上的人给制服。
“哇,这么多人啊。”砂糖摆出了一副投降的姿势,歪了下脑袋:“看来都是必杀技啊,可是我这一次死亡的话,连灵魂都没咯,阵眼没了真的没有问题吗?”
听到这句话,几人的动作都有了几分的迟疑,他们都知道眼前的这名少女对于介大人来说有多重要,如果真的一不小心造成了什么后果,他们真的承担不起。
看出了众人的迟疑,砂糖心情极好的晃了晃腿,哼着自创的奇异调子:“明明这么谨慎的准备了这么多年,步调却突然的急切起来了,究竟是什么事情呢,养分不够了,还是说……黑气已经反噬的不像话了?”
一语成谶,别人不敢动手,不代表介不敢动手。
头顶上刺眼的灯光被黑暗给遮掩,砂糖只感觉周围被阴影给覆盖,想也不想,砂糖立刻撑着手跳下了高台。
果然,下一瞬间,她感觉头顶划过一阵劲风,削掉了一节黑发。
“啊啊,回去的话会被大家给骂吧。”
什么都没有说,一声不响的自投罗网,好像也只有她这种疯子下得去手了。
勉勉强强的够着了支撑高台的柱子,砂糖捂着胸口,突然想到自己回去的未来。
不过能回去的话也是不错呢。
只是短短的恍惚间,地下的阵法猛地亮起,强烈到刺眼的白光霸道的充斥在整个房间,甚至淹没过黑气,成为了众人视线中唯一的存在。
借着柱子,找着借力点,咬着牙将身子推开,向着下方落去,于此同时,砂糖调动起浑身上下全能调动的灵力,在自己周围形成了一道厚实的屏障,只求抵挡住来自周围的灵力攻击。
至于落地后会不会骨折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被强光刺激到的砂糖连眼睛都睁不开,咬着牙,眯着眼,想要看清周围的景物,但最后还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身后的高台似乎被吞噬,掉落在地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其中还夹杂着渗人的尖叫。
这些人大概死都想不到,自己最后也是养料之一吧。
为了权利和金钱大量的捕获灵魂,使用黑气侵蚀着自己的身体,到了最后,还不是给其他人做了嫁衣。
作茧自缚,说来也是讽刺。
感受到屏障不断的被削弱,砂糖只得咬着唇苦苦的撑着。
连灵魂都在抵抗着,砂糖的意识几乎都恍惚了。
身体不断的下落,似乎只是简单的过去了几秒钟,又仿佛苦熬了几年。
下落的过程缓慢的不可思议,但是屏障又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削薄。
她已经不能顾及到落地之后会怎么样了。
要么自己能爬出去,要么就是灵力尽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结局似乎成为了定格,她的眼睛除了白光什么都看不见,耳朵也只有由于爆破而造成的耳鸣。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
砂糖反而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还没有反应过来,砂糖只感觉肩头有了轻轻拍了下,随即她的脑袋便被一股强硬却不至于的疼痛的力度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