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花?”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福尔摩斯的声音上挑,伸手把呆滞的女高音小姐拉回了房间,把她按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捧花?或者说,等到戴叶小姐与夏尼先生结婚的时候,你拿到了戴叶小姐的捧花,再转头丢给维尔琼小姐?”
闭嘴吧夏洛克·福尔摩斯!
“让我想想,我觉得比起玫瑰的混搭,我更喜欢你手中捧着白色的百合配上洋桔梗。”
“你现在就已经开始打算了?”
半蹲着从下往上看着卡尔洛塔绀青色的眼睛,福尔摩斯伸手触碰了她的脸颊,然后轻轻地在她的鼻尖印下了一个吻。
“因为,这代表着真诚不变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更新的问题,因为接下来我要和我家姬友两个人去奥兰多玩【捂脸】,为了不太断更【。】也为了能够保持更新质量,接下来几天都是隔日更,希望大家谅解【鞠躬
珂赛特没有和马吕斯分手,因为洛塔的介入她和冉阿让之间的父女感情也更好了=。=
关于睡得太死,美国留学生这边一直有个……不算笑话的笑话。有个留学生睡觉睡太死她室友以为她死了【等下】立刻叫了救护车,然后发现只是睡太熟……
姑娘醒来一脸懵逼,发现自己还要付救护车账单,恨不得真的睡死过去【喂】【以及由此可见美国救护车有多贵【。
老福一辆车呼啸而过【咳咳】,百合的花语大家都应该知道,洋桔梗的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
☆、第四十一章 婚礼
四月下旬的时候, 克里斯汀与拉乌尔的婚礼如约举行。卡尔洛塔装扮完毕之后出门瞥了一眼巴黎难得清澈的天空, 带上口罩之后才露出了一个不那么轻松的笑, 转身对着大侦探开口:“真是个不错的天气。”
“你的表情可没有这么说。”
福尔摩斯拉住了女高音的手, 戴着口罩的她看上去很是严肃,绀青色的眼眸在现在显得格外冰冷:“天气不错, 但是你的心情很不好。”
“是啊,我家的姑娘终于要出嫁了。”卡尔洛塔叹了口气, 伸手揉了揉胸口觉得自己今天格外憋屈:“不过夏洛克, 你要知道拉乌尔算得上是最好的选择了。”
“真诚,热烈,忠贞。”
福尔摩斯很是明白这位金毛子爵的本质,同时也很明白这位子爵是个聪明人:“夏尼子爵父子俩都是非常聪明的人,他们已经开始把财产向美国转移了。”
“我知道。”
卡尔洛塔恹恹地叹了口气, 实际上她曾在三年前就和夏尼子爵说过关于一点点未来的方向, 而从那个时候开始夏尼家才是彻底对着自己敞开了大门:“不过不用说这些了, 今天的我可是不能抢了娜娜的风头。”
瞥了一眼女高音身上的淡金色裙装,福尔摩斯用手抵住鼻子轻轻咳嗽了一声表示异议:“在我看来, 谁也不能把你的风头抢走。”
“那我还是再换一件吧。”
“换什么都一样。”
看着时间确实不多了, 卡尔洛塔叹了口气坐上了前往教堂的马车。她还是很期待这一场婚礼的,不然也不会裙子发型折腾了好久还不满意。想要前往教堂的人比以往地更多, 路上……
卡尔洛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能够想象得到霍乱最严重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或者说在她的生命中,早就已经经历过几次瘟疫了。
十九世纪的法国, 可没有书本上所写的那么美好。
“你很冷静?”
“因为我看过不少次,我想,你也见过几次。”
霍乱横行的十九世纪,整个欧洲都处在对这种病情的恐慌之中。区别只是在于见到了多少重病的人,身处的城市严不严重罢了。巴黎算是控制的相对好一些,至少不会在路上都能看见病亡的尸体。
“该生病的生病,该看歌剧的看歌剧,该结婚的结婚。”卡尔洛塔轻声开口,注视着自己的指尖很是平和:“生活依旧在继续,至少我还活着,不是么?”
“有想过那位约翰先生的话么?”福尔摩斯瞥了一眼窗外之后开口:“他想要的和平社会,你觉得可能出现么?”
“至少等霍乱过去吧我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社会安定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期望以起义的模式,终究是不可能成功的。”
学生总是最为激动也最为赤诚的人,他们能够坚持多久呢?
不过一天一夜罢了。
推翻一个貌似不安稳,实际上却稳如磐石的政权,没有大计划大行动力以及绝对的资金支援,是做不到的。
卡尔洛塔轻轻地叹了口气,同时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才抬起头:“我有点想多了,对不对?”
“也并没有。”
福尔摩斯一直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原本的冰凉逐渐变的温热,很是随意地点了点窗户:“在巴黎又有多少人,是懂得政治的?”
“他们所做的一切只不过都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和你一样。”
没有人是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的,尤其在霍乱爆发的时候,所有人都更注重于自己的安全,更白做什么才是对自己有利的:“他们也都从来没有想过任何的政治形态。”
“只是想要活下去,就足够拼尽全力了。”
卡尔洛塔略微点了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抽回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你就算再怎么说,我也不会认为你是在安慰我的。”
“你需要安慰么?”
福尔摩斯从善如流地改口,也绝对不认为自己刚才的话语是安慰:“我只是在实话实说。”
瞪了他一眼,卡尔洛塔看着到了教堂就立刻跳下了车,还对着在车上的福尔摩斯伸出了手:“帅气的先生,我们已经到了。”
这姑娘……福尔摩斯摇了摇头,索性搭着她的手下了车:“好了美丽的女士,多谢您刚才的举动让我能够优雅地下车。”
站在一边好久没见的雷米·米利根看着这一对情侣抽了抽嘴角,实在是有些过于……
“米利根先生,好久不见。”卡尔洛塔看到站在旁边的雷米,笑容变得真诚了不少:“您最近似乎清减了几分,请务必注意身体健康。”
“我会的。”雷米抽了抽嘴角,看着面前这个也勉强算得上是少女的女高音点了点头:“您最近看上去倒是春风得意。”
能不春风得意么?卡尔洛塔笑了笑,也不继续堵在门口了,走进教堂找了自己请贴上的前排位子坐定了下来。
“我有些期待,又有些惶恐。”卡尔洛塔看着教堂的布置叹了口气,她还是对自家闺女养了这么久结果被另外一只金毛给叼走了而不服:“我真是想要在他拉着娜娜的手走到牧师边上的时候直接绊他一跤。”
“但是你不会这么做的。”
福尔摩斯略微侧过身挡住了她太过于具有针对性的视线:“到时候谁会领着戴叶小姐进门呢?”
“应该是夏尼子爵。”卡尔洛塔点了点头,按照贵族的婚礼,这些步骤已经基本上都彩排过一遍了:“然后捧花应该会归我。”
“应该会?”
“毕竟到时候娜娜是背对着大家扔的,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扔在什么方向。”
说到捧花的事情卡尔洛塔就想着之前和珂赛特的聊天内容,用手背揉了揉脸颊之后低声抱怨了起来:“所以这个‘拿到新娘的捧花就是下一个结婚的幸运儿’的传说到底是哪儿流行起来的?”
“不管如何,的确是个不错的传说。”
“不管如何?侦探先生您那刨根问底的态度去哪儿了?在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说一句传言不可尽信么?”
“如果这个传言关系到我的未来的话,我觉得相信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卡尔洛塔觉得幸好这里是教堂,不然她……
“你是不是觉得,幸好这里是教堂,不然你就直接揍我?”
福尔摩斯在卡尔洛塔的耳边带着笑意开口:“你都想了多少次的‘要不是’?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每次都找借口,实际上根本就不想打我?”
卡尔洛塔凝视着面前的灰色眼眸,然后踮起脚尖毫不犹豫朝着踩了下去:“你猜?”
好吧,他稍微有些得寸进尺了。
福尔摩斯重新正襟危坐,等到听到新娘入场的时候看了过去。卡尔洛塔抿了抿嘴唇,看着穿着洁白婚纱的少女,突然有了一种感动的感觉。
她曾经在剧院遇到的少女瘦弱而又倔强,跳着略有些复杂的芭蕾,脸上却始终带着一种笑意。那个时候的克里斯汀虽然落难,但是依旧挺直着自己的脊梁,面对着旁边伴舞小姑娘略有些嫉妒的视线却不妥协。
幼时的家变没有击垮她,剧院的生活也同样没有让她变得庸俗,她依旧是那个戴叶家的小姑娘,布瓦西-圣莱塞最优雅的女孩儿。
卡尔洛塔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穿着雪白婚纱的她看上去优雅而又美丽,手中的捧花是象征着纯洁的爱的玫瑰与百合。她的头纱垂到腰间,嘴角带着笑意略低下头,带着属于新娘的矜持和期待,将手递给了她的新郎。
“拉乌尔什么时候可以不笑得这么蠢……他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