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套路了剑神 番外完结 (南柯十三殿)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南柯十三殿
- 入库:04.09
“我很好,我很好。”天心月一边说着,她一边尽可能地使自己冷静,可她还是没能冷静。
她脱口而出:“西门吹雪在哪里!”
花满楼迟疑了一瞬:“不知道,但应该在来京城的路上。他不会隐瞒行踪,月姑娘或许可以问一问神侯府。”
天心月转身便走了。
她的袖子扶动了桌面上的酒壶,差点将之打碎了。花满楼扶稳了,又付了钱,方才跟了上去。
天心月走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忽而便不走了。
她站在原地,头一次伸出了茫茫然的感觉来。
西门吹雪的那一剑是她伤的,她已经骗了这个人,甚至背离了这个人。他要去比剑,他要去证道,她又怎么去问,怎么去寻他呢?
若不是西门吹雪自己收剑,她连梅花林里那一剑携其的剑气都受不住。
花满楼跟了上来,他轻声问:“月姑娘?”
天心月忽而道:“花满楼。”
花满楼静静地听着。
天心月道:“我知道我能瞒过所有人,但是你在说你耳朵很好的时候,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你知道我快死了。”
芳菲尽可以用面色掩盖毒发,但是心跳是不会被掩盖的。她的心跳一天比一天微弱,所以花满楼才会不顾及两人之间连朋友都未必能算上关系,出言劝她,又真心随她出游。
花满楼是个好人,即使知道对方多半是出于同情,天心月仍在这一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就好比如今,她惶惶然,不知所错,以至于竟要向他人求助。
她低声问着花满楼,好像在问着自己的哥哥——“我觉得他似乎是在报复我。”
“他是不是在报复我?”
花满楼叹了口气,他对天心月道:“没有人会忍心报复你。”
天心月笑了:“他会的。”
“他知道我想要什么。”天心月喃喃道,她面色古怪,“所以他偏不让我如意。”
如果西门吹雪死了,那天心月之前所有的努力,她希望刻在西门吹雪心里的时间又算是什么呢?
六月也好,七月也罢,哪怕是八月——西门吹雪似乎在告诉她,我敢死在你之前。
天心月想过很多,却从没想过西门吹雪会死。
他怎么能死?
她放弃了活下去,他怎么敢死!
天心月浑身在发抖,花满楼按住了她的肩膀,担心道:“月姑娘?”
天心月虽然在发抖,但她已经恢复了冷静。她对花满楼道:“谢谢你花公子,我怕是要换个地方住了。”
“我要去驿站,若是盛大人问起,你便告诉他将消息往驿站寄便是。”
“我有些事。”她轻声道,“我得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 没能按时更新的原因……塞尔达太好玩了(。
对不起,我有错。
明天西门吹雪上线,上线结束所有的作出来的事情就都结束了。只剩下甜了。(。
☆、深情第九
入夏前的晴天, 总是说变就变。
一阵风吹来,原本的晴日转眼就能蒙上暗影,再过一会儿,闷雷声如马蹄由远及近,等天上撕开一道闪电。
这天沉沉地便下起了雨。
西门吹雪到驿站的时候,门口的小厮正忧心忡忡地看着天, 他对倒茶的小二道:“看着天得下大雨,棚子前两天不就有些不好吗?把棚子收了吧,万一给雨给浇坏了,修起来麻烦。”
倒茶的小二看了看天, 赞同道:“可不是。入夏前的雨最闷,又闷又湿,看这天,怕还是场暴雨。”
西门吹雪看了一眼天色,最终停了马,进了驿站稍歇避雨。
京郊的驿站常有不知名的显贵过往,里面的一桌一椅都干净的很,甚至桌上摆着的茶壶都是光洁的瓷器。西门吹雪寻了处座位坐下。这位置靠窗,只一眼便能瞧见天边黑压压的乌云如大军压紧,压得连着驿站前那棵树上跳着的麻雀都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扑棱了翅膀飞去驿站的屋檐下躲雨。
西门吹雪的剑搁在手边, 他点了一壶白水。
驿站的小厮见多识广,并不以为意,收了和茶水一样的钱, 便飞快地提了壶热水来。
窗外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小厮替西门吹雪倒水的时候,还瞥了一眼窗外。见西门吹雪也在看天气,便笑呵呵道:“公子不必担心,小店的马厩是新修好的,结实的很。哪怕这雨立刻就下了,也肯定淋不到您的马。”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倒是这入夏前的雨正应了小厮的话,轰隆隆地就从天上倾了下来。
有来不及进店的旅客差点被这豆大的雨点给淋湿。雨点砸在店前的青石板上,将石板上的灰尘泥土都砸得翻起。提前收了茶棚的小二立在门前,看着这雨啧啧,眼珠一转,却是笑呵呵地和屋里滞留的客人兜售起油纸伞来。
他手里只有一把伞,自然待价而沽。十文的伞给他往三十文里卖,客人们都在笑话这小厮不懂得做生意。这雨下得这么大,即使有伞,谁有愿意玩雨里走去?
更何况他还往这么卖。
小二叫卖了一会儿,只得稀稀落落的笑声,却没人搭理他,不由有些气馁。
就在这时,满屋子的奚笑中终于响起了一道温润的女声。
这女声道:“我出二十文买的你的伞,你卖不卖?”
小二温声看去,见是一位带着帷帽的妙龄女子,原本想要咬定要卖三十文的心理也忍不住软了一瞬。可他仍是道:“二十五文,不能再少了。”
这位女子似乎笑了笑,她说:“好,我给你二十五文,你将伞送去窗边的客人手里。”
小二闻言一看,便撞见西门吹雪神色不明的看向此处。他一身白衣,又握着把令人胆寒的乌鞘长剑。如今这么无波无澜地朝着小二的方向看来,竟使得他一个哆嗦,差点握不稳伞柄。
他结结巴巴道:“不,不了吧。买伞的是姑娘,我送什么呀。”
原本温柔的女声在这一刻淡下了情绪:“不送吗?那我不要了。”
小二:“别呀!那,那我只收你二十文?”
女声越发冷淡:“我不要了。”
小二咬了咬牙,他想着先前小厮给这位客人送茶也没发生什么事,便打着胆子走了过去。
他刚将伞搁在了西门吹雪的桌腿边,出声的女客便取了二十五文放在了桌上。
小二松了口气,连忙去将钱取了。他刚抓在手里,还来不及细数,就听见了那位颇为可怕的客人开了口。
西门吹雪道:“天心月,你这是再给我下逐客令?”
那声音冷透了,小二心想,冬天里杂碎的冰渣子都没有他的话冷。
他这么想,又有点儿可怜眼前的姑娘。这两人显然是认识的,姑娘好心给他送伞,这客人不领情也就算了,何必将旁人的一番好意当做恶意。
然而出乎小二的预料。这带着帷帽的姑娘说:“先生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京城?”
西门吹雪顿了一瞬,缓缓开口道:“你只想问我这件事?”
天心月淡淡道:“不然先生以为如何?”
西门吹雪的手握上了剑,屋里一时静极了。
西门吹雪抬眼,直直看向天心月。天心月因为隔着帷帽,避开了他的眼睛。
西门吹雪似乎是笑了一声,天心月听着他慢慢道:“我以为你是来见我。”
他说得很平静,天心月知道西门吹雪从不说谎。他这么说,便是当真这么认为。他认为天心月此来是为了见他,无论是为了活下去,还是为了那场决战——她都是来见他。
天心月的手指在发抖。
她知道这是西门吹雪在向她示弱,多不容易啊,这把宁折不弯的剑竟在她砸碎一地的废墟中,先退了一步。
他竟然退了一步,他原来也会退一步。
帷帽里,她红着眼睛,似是笑了声:“先生多虑了。只要先生九月前不入京城,我现在就可以走。”
“我知道先生没兴趣杀一个将死之人,但也没必要为了争一口气,赌上自己的剑吧。”
西门吹雪微微笑了,他对天心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鸾凤,我说过。既然想要活下去,那就该好好活下去。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既然不知道结果,又何必因为结果而止步不前。”
天心月:“……”
她轻声道:“我不明白先生的话。”
天心月摘下了帷幔,眉目艳艳,轻笑间便是满室生辉。
满屋都静了,连小二漏了手里的铜钱,他也忘了要去捡。铜钱叮叮当当,一路滚去了西门吹雪的脚边。天心月瞧着那枚铜钱,对西门吹雪说:“这句话我还给先生。”
她的眼里浮出浓厚得将西门吹雪重重推开的雾:“若是先生一心求死,倒不如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取了我想要的。”
“正如先生所言,我想活着。”
天心月只觉得雨中的空气令人窒息。窗外那些雨点像是全部砸在她的心口上。溅起满地狼藉、满身泥污,她却寻不到一处避雨之所。
空气似乎停了一会儿,又似乎停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