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不吭声:…………我就看你编。
翁景一番话确实是真话。
这个迹部景吾是她真正爱恋的人,而迹部景吾真正出现在她身边的时间,也确实是不久之前。而学校里的人也的确和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有关系的是之前的初云景。
“这、这样啊。”
平野原柰傻眼,突然莫名的心疼学校里的迹部同学怎么办?
她回过神,细细地打量眼前的人,似乎是有那么不一样?比起学校里的要显得不可一世的迹部同学,眼前的这位迹部学长要显得更加地从容和内敛。
而且他看向阿景的眼神,不会出错的。那般深沉的爱恋。
“那、那是我的错,抱歉。”平野原柰脸红,呐呐的出声。
“原柰,你不必说抱歉。我的本意也是想当面说清而已。”翁景很认真地说。
“哦,嗯……”平野原柰还是觉得很羞涩,眼珠一转,“那阿景我先回去了,下午上课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天这么热,留下来一起用午餐,下午一起去上课。”
“不、不用了。”平野原柰连连摇头,既然知道事情真相了,那她还是回家不要打扰迹部学长和阿景的二人世界得好。
“原柰。”翁景还想挽留,就看到对面的平野原柰头摇成了个拨浪鼓。
“留下吧。”身边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开口,含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嗨!!”对面的平野原柰从座位上跳起来,站得笔直。
迹部景吾:…………
翁景一拍迹部景吾的大腿:瞧你把小姑娘吓得。
呵……呵。
平野原柰呆在客厅,有迹部景吾在,她根本帮不上忙。看着翁景在厨房里忙,而男人在旁边陪着,两个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偶尔对视一眼,两人之间根本插不进的人。
“真羡慕呢。”平野原柰扒着沙发背,喃喃道。
两个人深刻的爱慕着对方,也得到了对方同等的爱,真是让人羡慕。
什么时候她也能这样呢?
用过午餐,平野原柰很识趣地上楼去客房里休息,等下午上课的时候再下来,留给翁景和迹部景吾足够的空间。
毕竟做灯泡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
翁景和迹部景吾回房间,翁景上床躺着,房间里的冷气正好,盖上薄被睡上一觉,下午继续上课。
身后男人的躯体强势的压迫过来,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她的颈上。
“景吾,下午有游泳课。”翁景轻喘几声,扭回身去看迹部景吾的脸,指尖拂过男人高挺的眉骨,“要节制。”
迹部景吾低头,吻落在她的眉心、鼻尖,最后狠狠地印在唇上。
那架势,活像要把她拆吞入腹一样。少女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仰头迎接恋人火热的吻。唇齿激烈纠缠,些许没吞咽下去的透明津液顺着唇角就滑了下去。
她轻哼出声,尾音缠绵。
男人止住了动作,吻慢慢变的轻柔,一点一点地啄吻着她的嘴角。看着女孩子水雾迷蒙的眼睛,不断喘息的模样,迹部景吾闭了闭眼,吻印在她的眉心:“一会儿到时间了我叫你。”
“嗯,好。”翁景应道,把自己完全埋入恋人的怀抱里,闭上了眼睛。
男人没睡,手指穿过少女黑色的发,指腹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看的很认真。
“景。”他闭眼,有些许的无奈,“多希望你想起来。”
“别急,会想起来的。”她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发出轻轻的梦呓,让男人微愣,然后低头吻着她的额头。
“好。”
翁景沉入梦乡。
梦里是雾,很熟悉的场景。
她伸手去拨,那些雾被她轻轻地拨开。
她看到了她自己,十八岁的时候。
她手里捧着新出的漫画,在红绿灯的街口,准备过街。
不远处传来惊呼,她抬头却看到失控的运输卡车朝着她冲了过来,连反应都来不及。
‘砰——’鲜血浸透了原本女孩子手里的书籍。
转眼间,浓雾弥漫,等再散去的时候她站在走廊里,好像是医院?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脚步匆匆:“请让开!麻烦请让开!”
他们推着病床朝着手术室而去,床上的人痛苦的呻|吟声落入耳里,十分揪心。而她身下的床单,满是鲜血。
红灯亮起。
手术中——
随之而来的高大英俊的男人神情痛苦:“阿绫,阿绫她……”
“先生请您稍等,医生正在努力抢救的夫人的。”
男人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模样让翁景微微睁大眼,和迹部景吾极为相似的模样,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熟悉的泪痣。
“阿城,不要慌,不会有事的。”
被叫做阿城的男人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下身,低声念着:“我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怎么能这样不小心呢!”
“小绫!小绫怎么样了?”又来一个妇人,那张脸,是在第二个世界看到的,属于迹部夫人的那张脸。
后来的这对男女,身份显而易见,应该是迹部景吾的父母。
那这个叫做阿城的男人呢?
“先生,因夫人已经是大出血,所以现在要请你做个抉择。”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戴着手套的手上还沾着血。
“什么抉择?你告诉我什么抉择?”
“孩子和大人只能留一个。”
“不要孩子!我要阿绫!不要孩子!”男人神情狂乱,已经是失了心智,迹部夫妇上前扣住他的肩膀,张口欲言。
手术室里传来女人凄厉的尖叫。
归于寂静——
婴儿的哭泣声占据了整个空间。
阿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顿时萎靡下去。
“小、小绫……”迹部夫人捂着嘴,眼眶瞬间泛红。
手术室里的医生走了出来:“先生请您节哀,不过小姐保下来了,只是不足月,需要好好调养身子。”
男人萎顿在地,眼神呆滞,一言不发。
迹部夫人上前接过孩子,抱到阿城面前:“快看,小绫和你的孩子,多可爱啊。”
那襁褓中的婴儿,皮肤泛红,实在算不上好看。
“拿走!不!都是她害了阿绫,拿走!!!”阿城看到这孩子,突然癫狂,挥着手差点将迹部夫人抱着的孩子挥打在地。
迹部夫人赶紧抱着孩子后退:“阿城你做什么!这是你的孩子!”
“不、不要、不要她!!!滚开!!!”
襁褓中的婴儿似有所觉,原本只是啜泣声,陡然放声大哭。
翁景一下惊醒,额头上全是汗。
她翻身坐起来,揪着心口的衣服,胸口不断起伏,这种扼住喉咙的窒息感,让她吸进一口空气哦度觉得万分的困难。
“不,那是……”她喃喃自语。
迹部景吾在怀里的人惊醒的瞬间跟着醒来,眼看着她一觉醒来脸色苍白,浑身是汗,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景。”他将人抱进怀里,才察觉她身躯颤抖。
“景吾、景吾。”恍若溺水之人遇到浮木,她紧紧地抱住迹部景吾,“景吾,景吾。”
在少女的背脊上轻拍抚摸,慢慢地安抚她的情绪:“景,你梦到了什么?”
“梦到,梦到一个宝宝出生了。”翁景抬起头来,看着迹部景吾,“但是她的母亲也因为她死了。”
迹部景吾抿唇,伸手捧着她的脸:“然后呢?”
“太痛了,我醒了。”她揪着自己心口的衣衫,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你应该在恢复记忆了。”迹部景吾低头去看她的眼睛,指腹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
“我的母亲是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吗?”她抵着他的胸膛,开口问道。
“嗯,母亲曾经提起过。”
翁景得到答案,长出一口气。倾身靠在他的胸膛上,耳边鼓动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似乎一切都慢慢地平复下来。
“景吾,还好有你在。”她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嗅着他的气息,呢喃自语。
迹部景吾手掌按在她的后脑上,轻轻地揉了一把:“嗯。”
梦里的她,出车祸之前,手里捧着的是网球王子的单行本,而自己在进入游戏世界之前,生活的世界,也同样。
她作为一名穿越者吗?
那再出现在这个游戏空间之前,她是什么人?
这个梦境,让她迫切的想要想起曾经,想起和迹部景吾之间的一切。
“清洗一下,该去上课了。”男人的声音略低,就像怕又惊了她,让她想起梦里的事情。
“嗯。”她应了,但埋在他脖颈间的头不肯抬起,双手缠着他的脖子,不肯放。
迹部景吾叹气,将人抱起来,带去盥洗室。
平野原柰悄咪咪地关上客房的房门。
她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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