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残留着点点墨蓝色的眼眸里泛起波澜,脸色变换不停:“景!”
“迹部景吾!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自己的性命!伯父伯母生你养你容易吗?”花垣景走到距离迹部景吾还有一米多的地方停下, 紧张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生怕他一个不理智就往后跳去。
因为迹部景吾之前只喝了一半的药水,所以效果肯定不如一整瓶来的好,估计他目前还不算太清醒,某些行为依然残留着之前的不理智。
花垣景真怕自己这一不小心刺激到他了,还真把这人刺激出毛病来, 事情就大发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男人目光沉沉,看到少女停下之后才转开了脸。
少女狐疑地看了看,还是不放心, 往前刚走两步, 就看到迹部景吾‘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静一静?你说静静真的不会从这楼上跳下去。”
“我是毒蛇吗?你退那么远?”花垣景双眸一眯, 正要说话, 身后迹部夫人的声音传来。
迹部夫人在听到儿子已经醒了的时候内心一松, 却又在管家告诉她儿子正在天台疑似有轻生举动的时候,气的肺部快要炸裂开。
笹川琥珀那个女人就那么受他喜爱?
喜爱到他蒙蔽自己的双眼看不到家里人为他好?看不到阿景的付出?
“迹部景吾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不让你和那个笹川琥珀在一起你就要这样以死相逼?”迹部夫人的嗓音里满含失望和怒火,却强压着不发。
迹部景吾:…………他真的想说一句冤枉,但又觉得没人冤枉他。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绝不可能!”
“妈妈……”
“别叫我妈妈,我可担不起您这一句母亲。”迹部夫人拢了拢滑落到手臂的披肩,“非笹川琥珀不娶,哦?”
迹部景吾面皮一抽,花垣景赶忙低下头。
“婚约不承认?你在说谁?嗯?”迹部夫人越说越气,咬着牙,气得太阳穴直跳。
迹部景吾这下是真的淡定不起来了:“母亲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的解释根本没用!”迹部夫人一挥手,披肩在空中扬起的弧度,“阿景一心一意对待你,你却说出这样伤人的话,迹部景吾你从小到大接受的绅士教育是被你抛在九霄云外去了吗?”
“妈妈,这些事情我真的可以解释……”男人一张脸面如死灰,他又陷入记忆中无法自拔,那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解释什么?解释你喜欢笹川琥珀?解释你被人拒绝了灰溜溜地滚回来了?不是阿景照顾你,你那颗脑子早就烧坏了!”说着迹部夫人压抑已久的怒气是完全憋不住了,在这一刻爆发开。
“妈妈我没有。”迹部景吾语塞,却还是艰难地开口,“我从小到大想要结婚的对象只有景一人。”
“你还想阿景嫁给你?做梦!”迹部夫人估计是气得狠了,开口一句话让两个小辈都愣在当场。
“你自己做的那些事还需要我说?得不到景的原谅!我告诉你,就算我把我这张老脸扔了,我也要取消你和阿景之间的婚约!阿景适合更好的男孩子,而不是你!”
花垣景:她是不是该说伯母威武???
迹部景吾:…………妈妈你听他解释他前段时间只是脑子进了水!!
“……是,母亲。”男人再开口,声音晦涩而粗嘎,和平时华美磁性的声音完全不同。
“看你的样子也是听进去了,阿景也在这,该说什么你自己明白,我先下去休息了。米迦勒!”迹部夫人略略抬高声音,叫来守候在天台入口的老管家。
“我们走!”
“是,夫人。”
迹部夫人和老管家离开天台,只剩下花垣景和迹部景吾立在原地。
少女摸摸耳朵,刚才伯母发飙的时候,气场全开,震得她不敢开口。这下她是真的亲身近距离体会到为什么迹部夫人看似柔弱却能在迹部伯父不在时,以一己之力轻而易举地镇住这么大一家公司。
面前的男人不说话,花垣景主动打破沉默。
“看起来,你已经清醒了?”
男人目光复杂,不敢看向少女的脸,却还是点头:“嗯。”
“那我给你听一个东西吧,听完之后,再决定我们接下来的事情。”
说着少女从裤子的口袋里摸出一支黑色的录音笔,眉角一抽,迹部景吾有不好的预感,隐约是猜到了少女这只录音笔里的内容,面皮抽出
“刺啦——”一声,录音笔开始播放。
“几年不见,你比以前心机多了,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
内心是拒绝的,然而主动权还在少女的手里,只能听到她手上的录音笔里继续往下播放着他曾经所说过的‘经典名言’。
“不管有多少人反对,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本大爷和琥珀一定要在一起。”
“花垣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琥珀那么单纯善良……”
“本大爷告诉你,你一辈子都没有嫁给本大爷的机会!”
“你这个不华丽的母猫!”
看到男人一张脸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花垣景这才关掉了录音笔。这可是花了她五个积分请系统帮忙提取以往迹部的‘脑残’言论收录进自己的手机里。
要是没点效果,不白花费她这五个积分啦?
将录音笔收回口袋里,花垣景笑眯眯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如何?景吾,有什么想法吗?”
“……”他并没有想法,谢谢。
“还是说,你现在更需要的是一块板砖?”少女说着递过来一块不知道从哪里哪来的砖头,神色认真,“一板砖下去无痛无痒无折磨。”
“……对不起。”
扔掉板砖,花垣景从善如流地点头:“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并不打算就这样原谅你。”
“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我也无法解释。但是请一定接受我的道歉。”迹部景吾郑重其事的开口,倒是让花了好长时间才适应了他没脑子的人设的花垣景,这样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而且,你真正要道歉的不是我,是伯母。”少女的双眼清凌凌地,映着头顶的月光,宛如一汪清泉,“迹部景吾,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谢谢。”
“嗯,看你态度诚恳,我可以先原谅你10%。”
“……”
花垣景笑了笑,转身要走,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看他:“啊,对了。”
“景吾你房间里的那些东西,需要留下来做纪念吗?”
迹部景吾:求不提谢谢!!!
吩咐老管家将房间里的所有有关笹川琥珀的东西全部处置掉后,迹部景吾和花垣景来到了楼下。
迹部景吾走上前去:“妈妈。”
迹部夫人手肘搭着沙发扶手,正在看一本意大利语的原文书,也不抬头:“坐。”
迹部在边上的沙发上坐下:“妈妈,这次是儿子的错。对不起。”
“哦?错在哪里了?”迹部夫人微微一挑眉,和迹部景吾略有些相像的眉眼带起凌厉。
“错在不该意气用事,错在不该违背承诺。”迹部认错很是诚恳,让迹部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知道就好。”迹部夫人这才抬头,正式地看了儿子一眼,“景吾,这是最后一次。”
“所以你得到阿景的原谅了吗?”
“……没有。”
“那你还有脸来找我!”迹部夫人横眉冷对地看了回去。
少女“噗”地笑出声,连忙伸手捂住嘴,把那声笑堵了回去。
迹部景吾木然着一张脸,不说话。
“明天让阿景陪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去医院干什么?”花垣景有些诧异,伯母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还是?
“给他检查检查脑子!”
花垣景:……迹部君你自求多福吧。
迹部景吾:…………依旧坚持微笑.jpg
正文 38.19
被母亲直接撵到医院让他检查检查脑子的迹部景吾是木然着一张脸。
虽然已经从事实打击中恢复过来了, 但是迹部景吾依旧很绝望。
未婚夫要去医院检查身体,作为未婚妻的景少女自然要跟着去。
迹部家最常用的黑色轿车缓缓驶离迹部宅。
花垣景懒散地靠在车里的沙发背上,低头摁戳手机键盘,时不时地看到好笑的笑话,轻笑两声。
男人坐在旁边,放下手里的原文书。撑着座椅面,靠过去:“笑什么?”
少女抬眼,将手机翻过来按在胸口, 不让男人看到屏幕:“不告诉你, 别靠那么近。”伸手推着迹部景物的下巴将他推开,少女很是嫌弃, “离我远点。”
“真的?”男人低敛眉眼, 看着靠在车椅背上的少女。
花垣景瞪着斜上方的男人,剑眉星目,好看的过分。
嘶,迹部这个人,只要正常起来了, 就这么好看的吗?
随着自己在这个身体里的时间越长,原身的情绪和自己的融入越多,对自己的影响也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