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与那哭哭啼啼的人说话,太子殿下便把目标转向了看上去很是镇定的周梓沁,直觉告诉他,他很是不喜这个女人。
这是周梓沁除了选秀时第一次同郎弘璃这般近距离地说话,她的心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猛地一跳。
抬眸,对上那双好看的眼睛,周梓沁捏紧冒冷汗的手,镇定道:“殿下要妾身说什么?难道要妾身跟陈美人一样喊冤吗?”
急则生乱,她不能慌,也不能急。
周梓沁的反应让在座的几人无一不讶异的,包括皇帝与太子,都未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大胆!”安红豆怒目而视,“谁给你的胆子以这种口吻同太子说话的?!还不从实招来,为何要毒害本宫的孙儿,你是安的什么心?!”
这种把戏,她以前在电视里看得多了,就算她跟了皇帝二十多年没发生过这种事,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明珠看了看发怒的安红豆,遂将目光投向跪着的那几人身上。
事实上她现在最想做的便是亲自审问这二人,她是孩子的母亲,自然比任何人都来得气愤和焦急,但眼下有这么几位长辈在此,她自然是不能不顾礼节的。
想了想,明珠往安红豆方向稍微凑近了些,也不知耳语了什么,便见安红豆点了点头后又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随即皇帝朝明珠点头,明珠会意后起身朝各位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明珠退下后屋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太子殿下因周梓沁的话眯起了眸子,再一想到俩崽子出事后他家那位会有多难受,他这心里的怒火就怎么也控制不住。
“呵,是么……”他笑了笑,神情竟是松懈了。
就在旁人不知他如何想时原本好好跪着的周梓沁身子竟突然像是被什么给拉扯一般。
“嗖”地一下便被拉到前面好些距离,在险些跌倒之际,她的脖子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扼住了。
“呃!”周梓沁痛苦一叫,下意识抬手就去抓脖子上的东西,却不想自己的手竟被禁锢住了。
郎弘璃勾着唇看着她,道:“本殿好像的确没说过,本殿很不喜被人冒犯,你,该不会以为本殿父皇在此,本殿便奈何不了谁了吧?”
说话间,郎弘璃还扭头朝皇帝陛下看了一眼,然后者却难得的没有同他计较,反而神情冷然地端起了茶杯,然后喝了一口。
这意思,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了,皇上这是把这件事的处理权全然交给太子了,而他,现在完全就是来给人施压的。
周梓沁吃力地呼吸着,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她道:“殿下身份高贵,妾身自然不敢冒犯,但凡事都讲究真凭实据,殿下如何便认为是妾身下的毒,殿下可有证据?”
呵,就算怀疑又怎样,左右她都已经把东西转移了,就算查也永远不会查到她的头上!
郎弘璃的怒火被眼前这个女人彻底激怒了,他轻勾手指,在周梓沁脸上开始浮现出淡淡的紫色时轻笑了一声,随后却是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一声轻叹。
“要证据啊……”他懒洋洋的叹道,神情无奈,“那就没办法了,就算是本殿,也还没找到证据来证明你们有罪呢,这可怎么办呢?”
态度上的突然转变分明就该是让周梓沁放心的,但他这般的语气却反倒让她内心紧张到了极点,那样子就像是就算他根本就有十足的把握治她的罪一样。
陈欣怡更是纳闷,平白无故地被怀疑就够让她奇怪的了,现在这是什么发展?难道,难道真的是周梓沁她……
想到会是这种可能陈欣怡猛地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正捂着脖子咳嗽的人,“周姐姐,你……不会真的是你把……”
“皇上,殿下,前去搜查的人回来了。”
陈欣怡的话没说完,守在门口的小肚子便开了口,随着皇帝的一声“传”,负责前去搜查证物的苏尚仁便带人进来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 招供,防不胜防
“皇上,殿下,微臣在陈美人房中搜出了这样东西。”
苏尚仁侧身,让端着托盘的人上前一步,朝盘上的一个白色瓷瓶儿指了指。
“什么?!”陈欣怡听到是在她房中搜出来的,以为是她私藏的一些玩意儿,紧张地抬头才发现不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皱起眉。
“这是什么?这不是我的东西。”
她的那东西不是这种瓶儿装的。
陈欣怡的神情变化没逃过眼尖的郎弘璃,他未开口询问瓶中装了什么,反问道:“不是你的东西?那你方才为何会紧张?你在紧张什么?还是说实则你房里的确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一连几个问题,问得陈欣怡面色渐白,慌忙解释道:“殿下误会了,妾身屋中的确没有这玩意儿,妾身也没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纳闷这东西为何会在妾身房中。”
陈欣怡已经尽量在让自己冷静了,但却说话时却还是连声音都忍不住在颤抖。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不会天真一个劲地喊冤枉,既然这东西出现在她房间了,就说明现在是有人在陷害她了,这这个人,她能想到的……
斜眸,陈欣怡看向了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周梓沁,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
“你纳闷,本殿也纳闷,”郎弘璃笑了笑,道:“既然大家都不明白,那便得劳烦钱御医了,肚子,把钱御医请进来。”
在下了搜查命令的同时钱御医便被叫到了永安宫候着,现今太子殿下发话,肚子随即就把人从外面带了进来。
钱御医先是朝几位尊贵的人行了礼,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了瓶中之物,遂见他从自己药箱中取出不知为何物的瓶瓶罐罐,一番倒腾后又收了起来。
最后,当被钱御医灌了那东西的小白鼠一动不动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皇上,殿下,没错,这便是腐萤,您看,白鼠的身体正在开始腐烂。”
边说,钱御医边将那小白鼠拿到了几位能看清的范围内,“腐萤毒性极强,人们吞食后一般在半个时辰后开始腐烂,而这类小动物则仅一刻钟便会彻底腐烂,为了减缓它的药性微臣已经做了稀释。”
即便如此,那小白鼠的身体却也以让人心惊的速度在腐烂,很快的,它的身体就尽是血色。
“这样啊……”太子殿下收起视线,钱御医随之退后。
“陈美人是吧,”郎弘璃看着已然慌神的陈欣怡,勾唇道:“先前你说自己是冤枉的,如今证据摆在眼前,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小白鼠被人拿了下去,但那瓶子却还摆在盘里,陈欣怡彻底慌了,她慌忙辩解道:“殿下!殿下,这当真不是妾身的东西,妾身从来就不知道还有这玩意儿,这……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妾身的,一定是的,殿下!”
她自认在宫中没有得罪谁,不想却还是忘记防人之心不可无了。
郎弘璃挑眉,“陷害?有意思,那你倒是说说谁会陷害你?”
谁才是真正的凶手现在已经一目了然,但缺少的就是实证,若按他的性子他自然是不会这么慢慢吞吞的,他虽是神兽但却很是不喜麻烦。
在他看来,能以武力解决的事就不叫事,能用银子解决的事也不是事,他能以武力让人屈服,也有银子砸人,可现在这两样他都做不得。
不为别的,只因在人类中生活凡事就得按照人类的规矩来,而他眼下要做的不是确定了谁就是谁,而是要等。
陈欣怡自然不会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心想为自己脱罪的她顾不得想那么多,抬手就指向了周梓沁,道:“她!是她,是她陷害妾身的!”
屈温婉成日就知舞刀弄枪,她跟她根本就没什么来往,秦贞贞又是个胆小怕事的,遇上事情就知道哭,这种人跟她向来就没缘分。
只有周梓沁,跟她有来往的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而且虽不知这些人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找出了她跟周梓沁,但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件事绝对与周梓沁脱不了干系!
“哦?”郎弘璃饶有兴致地挑眉,没有否认她说的话,反而问道:“你说是她陷害你的,可有证据?”
既然凡事都要按照人类的方法来解决,那他便也来人类的这一套,他倒想听听着两个女人会说出什么话来为自己辩解。
“就是她!”陈欣怡也豁出去了,左右与被太子殿下冷眼相待,眼下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等着周梓沁,无视对方暗中给她的眼色,开口就道:“殿下,您可不能被她的表面给骗了,妾身知晓接下来说的话会惹殿下不悦,但妾身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个女人!”
“陈美人,你想说什么?”周梓沁见对方不将她放在眼里,神情陡然凝了起来,打断陈欣怡的话说:“证据摆在面前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是不是也要让我把包庇你的事说出来才甘心?”
都说先下手为强,眼看着情势不利于自己,她如何能不先发制人了,既然这蠢货摆明了要跟她撕破脸,她也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