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切嗣微微点头,拉出椅子坐下,说出了感受。
“言峰琦礼比我想的还要棘手。”
说着,卫宫切嗣看了眼自己还在不住颤抖的手。
生存是本能,恐惧同样也是。卫宫切嗣并没有详细的说明言峰琦礼那个男人的可怕,却已经通过身体的本能告知了阿斯特拉。
放下了手中的叉子,阿斯特拉盯着卫宫切嗣身上的伤口。
“你看上去不像是逃命的那个,也就是说——”
“也不知道谁透露了消息,Rider组突然赶到,把隐藏在教堂里的从者给解决了。失去了外援,面对着两个御主,言峰琦礼用了一些障眼法,就逃走了。”
听着卫宫切嗣的话,阿斯特拉面无表情。
“那对组合……还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阿斯特拉的这话明显嘴不对心,他留下那对组合的原因并不是什么复杂的理由,而对方意外的出手,倒让他得到了不错的反馈。
“那么我也说下我这边的状况好了,Berserker已经被我消灭了,新的被召唤出来的Lancer已经退场,剩下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正好走到餐厅的阿尔托莉雅微微一愣。
不知不觉间,这场圣杯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第五十八章(倒v)
在Caster、Lancer、Acher、Assassin、Berserker一个接一个的退场之后, 在这场圣战七名中存活下来的从者仅剩下两个。
有着亚瑟王传说中可以治愈一切伤害的阿瓦隆, 爱丽丝菲尔如此虚弱的情况下,却还可以保持理智,已经可以说是奇迹了。
就算阿斯特拉切断了来自于爱丽丝菲尔那边的魔力供给, 对方真的要消失的话, 他现在也是毫无办法的。
算上那个被他利用了计谋给解决掉的第九个从者,按常理来说不仅是小圣杯,就连大圣杯都该降临了。
可事实上,却什么都没有变化。
作为知情的从者, 阿斯特拉知道并非是爱丽丝菲尔的问题,而是大圣杯的力量有一部分被剥夺了。为了将他这个不在规格之内的从者给吞噬掉,召唤出了强而有力的从者, 同时却也失去了一些魔力。
只是这些事情,他只能对梅林说,不能和卫宫切嗣说。
对于这一情况,卫宫切嗣心里有所疑惑。
现在的圣杯战争的常规从者就剩下阿尔托莉雅和伊斯坎达尔了, 不知道之前有没有这个先例, 战争到了这个节骨眼,小圣杯不可能不出现。
“你如何做到……让爱丽暂时维持人形的?”
对于这一提问, 阿斯特拉早就已经有所准备。
“我既然能够猜到你所希望的,又答应了你,那么自然是有着万全之策的。至于我用了什么手段、怎么做到的……看重结果不在乎过程的你,应该不会愚蠢的询问我。”
见卫宫切嗣隐隐有开口的意思,阿斯特拉提高了音量。
“我与你们爱因兹贝伦之间的约定可没有涉及个人隐私部分。”
阿斯特拉的眼中有暗芒一闪而过, 脸上的神色也越发冰冷。
“我现在站在这里,只是不希望被污染的大圣杯造成生灵涂炭,而绝非我赞同爱因兹贝伦还有其他两家魔术家族所做的事情。”
卫宫切嗣沉默了下,无意识的看了眼已经走到了身边的金发少女,却并没出声要求她离开。
“无论何种理由,引发战争终究是不可取的。”
说到这里,阿斯特拉的脑中又有什么一晃而过,速度之快让他一阵晕眩,让急忙实体化的梅林一把扶住了他。
对着梅林使了个眼色,阿斯特拉沉声道:“我会让圣杯恢复成它应有的样子,也会协助Saber击败Rider,这是我所承诺你们的,不会反悔。至于其他的——”
卫宫切嗣最终只能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阿斯特拉虽不太近人情,行事也是雷厉风行,却没有像今天这么强势过,就算卫宫切嗣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理由,因其刚刚所说的话十分有道理,倒也不方便再多问些什么。
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问题是——阿斯特拉和Saber之中的谁来对战Rider。
“毫无意义的问题。”
阿斯特拉也不管这对御主从者的眼神,手指朝上,语气刻薄。
“爱丽丝菲尔现在这个状态,卫宫切嗣你不会觉得在Saber离开这里以后,她身体中的剑鞘还会有效果吧?” 阿斯特拉已经切断了御主提供的魔力,尽管爱丽丝菲尔依旧无比虚弱,却依然维持了自我。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了本该已经出现的大圣杯毫无影子。
剑鞘阿瓦隆,也就是召唤出Saber的圣遗物,只有在从者身边的时候才会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一旦距离对方太过遥远,就会失去其效果,变得再也无法使用。
“这——”
听到这话,阿尔托莉雅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御主。
卫宫切嗣却是极为认真的审视着阿斯特拉:“那么,你要对恩人恩将仇报?”
不是不知道阿斯特拉为什么一直刻意避开Rider组的话题,他一直知道这个从者在某些地方相当固执,可是事情到了现今这个地步,就算再怎么坚持也必须做出选择。
必须再退场一个从者,才能够让大圣杯降临,而现在的爱丽丝菲尔无法失去Saber,那么就只能请征服王退场了。
“我会让他一招。”
阿斯特拉无所谓的笑笑:“对于从者来说,报恩这种东西很可笑。”
卫宫切嗣沉默以对,而在场的另外一个从者则是心情复杂。
……
“真的这样吗?”
被勒令留下来不许跟着的梅林,在阿斯特拉准备离开前,这般询问着自己的御主。要这个御主放弃原则,本身来说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他说让一招……是真的会这么做的。
“需要我再提醒您一句吗,御主?”
“什么?”
梅林收起了脸上浮现于表面的笑容,神情认真。
“您并非真正的从者,只是灵魂和身体分开了而已,真的受了重伤的话,我都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了梅林的话,阿斯特拉不免觉得好笑。
“梅林,人生本就是一个豪赌。”
阿斯特拉右手握拳,脸上神色带着些许怀念。
“我们是在哭声中诞生到这个世上的,活着也不过是短暂的百年光阴,收获了各种人事物后离开。”
“如此短暂的时间,还要什么都畏手畏脚的,岂不是太过无趣?”
“我们想要前进,就必须要当断则断,况且啊——”阿斯特拉微笑道,“我现在不得不这么做,自己选择至少还可以拼一拼,被圣杯给吞噬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梅林并非人类,却也看到过很多英雄盛极一时,而后迟暮。他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类缔造了传奇,用他们的英名、功绩给名为美丽画卷的纸上增添一笔,他热衷于画卷,却对人类没有什么感想。
但是阿斯特拉这个集矛盾于一体的存在,还是让他产生了那么一点点兴趣,就像是他曾经给亚瑟王做宫廷魔术师那种程度。
他可以通过一个人,从而摸到与人相处的方式,可是呢……要他明白人类的情感,实在是太难了。
直到阿斯特拉离开后很久很久,他都没有明白其中含义。
当离开了城堡,阿斯特拉周身一点点的产生了变化,那双充满了睿智和沉静的蓝眸终是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冷意。
“哼,还真是会说啊,‘人类’的我。”
占据了阿斯特拉的意识再次苏醒,他的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
“吾既然醒来了,就不要太让人失望了啊,Rider。”
冬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终战,即将展开!
☆、第五十九章(倒v)
犹如被什么给困扰着, 韦伯从梦中惊醒, 猛地睁开了眼睛。
瞧见御主的不对劲,伊斯坎达尔用余光扫了眼少年,哪怕在黑暗的空间内, 借着月光也能看到韦伯异常苍白的脸色。
放下了手中的书籍, 伊斯坎达尔站起身,走到了床边,没有说一句话的安静站着。
“呼——”韦伯按住剧烈起伏的胸膛,眼中还带着一丝犹疑和不解。
额头不断的有冷汗沁出, 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少年就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一样,身体蜷缩起来, 轻轻的哽咽着。
“小子?”
就算是再粗神经,平日里再大大咧咧每个分寸,征服王现在也察觉的了不对劲的地方。自从被召唤以来,一主一从的数日相处下来, 他的这个御主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雄心壮志, 倒也不再执迷于那渺小的愿望了。
可是,现在却……
狠狠抹了把眼泪, 韦伯的鼻子一抽一抽的,看向从者的双眸盈满了泪水。
“Rider,我……”
没有等他把话说完,站在他面前的伊斯坎达尔就没了影子,再次出现的时候是从正门走进来的, 而他的手里拿着……一条毛巾?
“小子,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先擦擦眼睛。”
粗暴的将毛巾丢给了床上的御主,无视了他生气的鼓起腮帮子,征服王重新坐回到了有着皎洁月光透进来的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