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琏 [金推] (香溪河畔草)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香溪河畔草
- 入库:04.09
一个道:“这才开始,很难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看看他接下来如何烧吧。”
一个道:“历来新任的知县都会拜访本县的名流士绅,这位知县却反其道而行之,士绅们的接风宴不去,却先去探望本县的三老,似乎憋着一股子劲儿要大干一场。”
几个书生说话间已经吃完了点心,各自散去了。
贾琏又在楼上录下逡巡一番,很快找到一间包房,这屋里有几位中年的文士。其中一位抱拳道:“万班头,小弟请托的那事儿,可有希望?”
姓万的穿着皂衣,应当是衙役捕快的头目。
万班头摆手:“我看这事儿悬。”
书生道:“我听说这新任知县自带了师爷主簿典吏,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师爷主簿典吏都换了,书吏焉能不换?”
万班头道:“你可知道,杜知县高升却没带走那两位,我估计新旧交替只怕有些皮扯。“书生问道:“扯皮?如何扯法?”
万班头笑道:“张兄弟可能不知道,那秦家与汪家可是世代吃的典吏主簿这碗饭,那县衙的一切卷宗都掌握在他们手里,他们世代交好,相互提携,绝对不会把这口饭让出来。”
……“这么说,这新官想要把县衙掌握在自己手里话有些玄乎?“……“岂止玄乎,闹不好,他这个知县位置能否坐稳还在两说?”
……“万大哥能够详细给小弟说说?”
……“嗨,还是算了,祸从口出,你的事情我记下了,但凡有机会,我会给你提个醒儿,不过,你也别抱什么大希望,倒是有一件事情或许对你合适,县官老爷这几日正在议论派谁去云雾山上去坐馆,听说坐馆的廪生廪膳双份,一月满期回来之后,大约有机会留在衙门做个书吏。”
书生顿时变脸:“不成不成,安歇山民不曾开化,听说彪悍的很,还有那些女子,见之伤风败俗,看中谁,动手就抢,我可不敢去。多谢万大哥好意。”
书生急急忙忙去了。
万班头几碟点心提着出了茶楼,溜溜达达向着城外走去。
贾琏给鹞子丰收做个手势,自己随着跟随下楼。远远的坠在她身后,却见这姓万的走到街尾一家小院子门前停住,东张西望一番之后,不敲门,却抽搐腰间的大刀敲了敲楼上的窗户。
旋即,楼上窗扇被支起来,探出一个粉红色身影。
随后,窗扇放下,姓万的也转身去了后院。
贾琏靠在树上张开耳力。
果然,那粉红衫子妇人,就是这班头的相好。两人见面叽叽咕咕说着话。姓万的猴急,妇人却有些不痛快:“万大哥,你多会儿向我兄长提亲?这几日,我兄嫂日日逼迫于我,让我去秦家做小,我是不想答应,可是,那秦家说愿意给我家一百两银子的聘礼,还说之哟我进门剩下儿子,就封我为二夫人,我兄嫂已经八分肯了,你再不来提亲,就别再上我的门。”
姓万的满腔热血顿时冷却,叹道:“你知道我一年也就十五两俸禄,这还是我分在快班,有些辛苦钱,你兄长张嘴就要五十两聘礼,把我卖了,我也是拿不出来。”
贾琏一听这话,知道此人是个正道人,若是有些歪心思,身为捕快,怎么一年也能弄个几百银子。
两人推杯换盏一阵之后,屋里响起十八禁之声。
女人嗔怪:“大天白日,且等晚上……”
暮色四合,贾琏装扮成络腮大汉,飞窗出了悦来客栈。
贾琏去那寡妇院外的树后潜伏,不一刻,果见那姓万的提着个食盒往这边来了。
贾琏等那二人酒酣耳热之时,敲了敲那窗扇:“万班头,请移步说话!”
第202章202
贾琏这话一出,室内男女大吃一惊。
妇人虽然大归,夫家不可惧,但是她被秦家老太爷看上了,要纳娶取回做十姨太,万某这是给人家戴绿帽子啊。
晚班头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扯着大刀跳了出来,冲着贾琏乱砍。
贾琏伸手将在万班头拿刀的胳膊上一点,他胳膊顿时一麻,大刀咣当一声落地。
贾琏一出手,万某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他是聪明人,遂不再挣扎:“我可以跟你谈,满足你的要求,只要我办得到,但是,我希望这事儿只在我们两个之间解决,你别为难春芳,成不成?”
贾琏颔首:“没问题,只要你帮了我,我成全你们夫妻团圆!”
春芳这时扑了出来,跪地给贾琏磕头,言道:“求求大哥,我非下贱之人,我跟华哥青梅竹马,当年我哥哥议亲,临门一脚之时,嫂子家索要十两彩礼钱,否则悔婚,家里没法,把我嫁给人家冲喜,结果我夫君还是去了。婆婆说我是扫把星,把我赶了出来。华哥不嫌弃我可怜我,替我租赁这个小院子,求您高抬贵手……“春芳拼命的磕头求饶。
贾琏抬手:“你们别怕,我跟那姓秦的有仇,我要整他!”
万班头闻言顿时醒悟,他将春芳拦在身后:“我愿意帮您。”
贾琏点头:“我在那边等你!”又冲着春芳一抱拳:“这位嫂子得罪了,今日我扰你一夜春宵,他日我还你一个新郎!”
春芳低了头,匆匆冲着贾琏一福身,折回家去了。
贾琏道:“可有安静的地方说话?”
万班头伸手一请:“请跟我来,我家就在隔壁街上。”
一时两人到了万家,却是黑灯瞎火。
万班头言道:“五年前我们这里闹瘟疫,我父母相继病故,正因如此,我才出不起彩礼钱。”
贾琏颔首:“我理解!”
万班头躬身一礼:“还请客官上座。”
姓万的久在官场行走,见贾琏身手了得,举止优雅,心知他来历不凡,故而才这般恭敬。
贾琏也伸手一请:“你也坐下说话。”
万班头依言坐了。
贾琏问道:“我知道秦家汪家世代通婚,横行乡里,只是,我知道汪家家世代都为典吏,但不知道那秦家什么出身,如何能够与汪家拉上关系?”
万班头回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秦家特有钱,有人说他祖上是经商有道,故而攒下了许多银钱,也有人说他叔叔在宫中伺候圣人,总之,他们秦家在这里落户有三代人了,只知道他们家来历不凡,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跟脚。”
“秦家的跟脚不知道没关系,你在衙门当差多年,我想秦家汪家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应该瞒不过你吧?”
万班头顿时起身一礼:“莫不是知县大人当面?”
贾琏摆手:“虽不是亦不远矣,某家是他亲戚。你可以相信我。”
万班头顿时放松了身体,坐下言道:“违法乱典的事情当然有,只是,一般人等可是板不倒他们,姓汪的我不知道,但是这姓秦的可是大有来头,他们家儿子,也就是如今的秦老太爷,四十年前自京返乡,带回来大批的钱财,加上秦家祖上就是衙门书吏,自那时起,他们就逐渐在此称雄,据说他们家在京都有当官的亲戚,年年都有大批的财物从京都运来。”
贾琏心中把京都闽浙籍贯的京官都掂量一遍,并没有符合秦家亲戚之人。因问:“如今还在遣送财物吗?”
万班头摇头:“说起来也奇怪,自从五年前,京都再没来过送礼之人,似乎一夜之间绝迹了。”
贾琏闻言心肝莫名一跳,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海划过,却是风过无痕。
贾琏心中默算,现在不知道无所谓,等他派兵查抄了秦家,自然水落石出。
贾琏言道:“我听你说过,新任知县带了典吏也没法子接手典吏之职,还有,知县划分给佃户的官田有问题,这话如何解释?”
万班头一惊,这话是他百日说的,且说的含含糊糊,没有这般直白?因问:“大哥认得冯秀才?”
贾琏一笑:“不认得,你别猜了,那秀才没有出卖你,我刚巧就在你们隔壁,故而凑巧听见了。
万班头回忆当时情景,他可以肯定,他们附近没有这一号人。蓦地,他心头一跳,他明白此人身上的违和之处,这人的外貌与他说话的声音语气不相称。
他心中有所猜测,却是不动声色:“是的,秦汪两家在得知新任知县有意撤换典吏之后,就悄悄把县衙中的鱼鳞册偷走了。新任知县几次要他办交接,他只是拖着不办。如今虽然新的典吏上任,但是,他县内有多少官田多少民田,多少山坡坑洼地,一概不知,您说这典吏上任不是等于白上?至于县令预备划分出去的荒地沙地,有许多已经被卖出去了,只是连年战乱,买家还没得及开垦,知县若是把这些土地花分给佃户,他们一番劳作,秋日却被被人摘取果实,您说知县的声誉何在?“贾琏闻言,心知这个贾芸还是大意了。好在如今还是四月初,垦荒刚刚开始。
贾琏起身一请:“还请万大哥详细的说说秦家的不法行径。”
万班头言道:“大哥想必知道,这些年有许多人家遭难,特别是那些富户,最招倭寇惦记,也不知道这些倭寇怎么那么清楚,那是一扑一个准。倭寇心狠手毒,往往把几青壮年捉去,老人孩子当场斩杀。那些抓去的也没见回来过,想必也好不了。这些人家的浮财自然被倭寇抢了去,但是,他们土地是抢不走的。可是,我们这里死了无数人,却并不见官田有所增加,您应该知道都去了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