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听她说萧峰这名字,大为舒心,又想到眼前这姑娘确实是来帮他儿子的,脸色总算好了许多。
萧远山继续道:“看在你帮我儿一场,若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他这番话实在是不讲道理,杜陵梦面上没有任何不快,老实点头。
“你是如何从我的足印看出那些信息来的?”
杜陵梦已经开始怀念陆小凤了。
还是陆小凤好,从来不问她原理,基本都是直接把她的结论拿来用的。
她总不能和萧峰他爸说受力分析和人体结构吧?
这一幕怎么想怎么玄幻。
杜陵梦只好捡了浅显的文字说了,幸好萧远山也不怎么纠结里面一些古怪词语,似乎只是在试探她的诚意,所以挑了个简单的问起。
萧远山道:“你们汉人一些用词,忒是奇怪。”这一句话便带过了。
“我已听了一次你的分析,莫非只要给你一具尸体,你便能看出凶手是谁,又是如何杀的?”
杜陵梦点头,淡淡道:“我知道,汪剑通长老是您杀的。”
萧远山忍不住道:“你说说看,我是如何杀他的?”
杜陵梦道:“我见到萧峰那日,他将汪长老死时的情况与我说了,虽然遗漏了一些详细的部分,但也足够了。”
她瞥了一眼萧远山,才缓缓道:“汪长老死的那日,您就在窗外,只是屋内却不止汪长老一人。”
萧远山的表情告诉她,她对了。
“萧峰告诉我,汪长老是正对着窗子仰倒下的,被一掌击中后,口吐鲜血。我问过血迹范围后,便大概猜出,在屋内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杜陵梦又道:“那个人应该是全冠清,是来和汪长老商量事情的,想来就是在丐帮大会上合力击杀帮主一事,您在窗外听到有人算计您的儿子,一怒之下,跳窗进来击杀了汪长老。”
萧远山冷哼一声:“这里你便错了,我确实是气极了,只是,杀他却是我早就算好了的。”
“他们几人害得我家破人亡,叫我儿子认贼作父,我便那日不杀,等我功夫练成,也定然要各个杀来的,此次得知丐帮大会的消息,早已算到他们要将我儿子羞辱一番,我便先来收了他的狗命。”
杜陵梦道:“您老本来就是要来偷秘籍的,怎么就成了人家害得家破人亡?”
萧远山骤然大笑出声:“偷秘籍?这我倒是不得不认了,我当年被你们冤枉欺辱,所以我便真的学了少林所有功夫。”
杜陵梦愣怔:“您当年是被冤枉的?”
萧远山冷笑连连:“我若要偷,为何要带上一家老小,那日我不过回家探亲,结果连不会武功的妻子仆从也都被虐杀而死。”
杜陵梦这下全明白了:“您当时虽然未死,他们却不知道,只剩下萧峰,由玄慈大师抱了回来,寄养在少林山下了。他长大后,被洪老帮主看重,做了丐帮的帮主。”
她恍然:“难怪汪剑通长老未将这事告诉七公,当年其实是他们误杀,这是件大丑事,以七公性格,肯定是要让他公告天下,对此负责的。”
萧远山道:“他们都为护着玄慈那老秃驴,当年的事,便是由他牵头。”
杜陵梦道:“那难怪他要派师弟玄悲大师过来了,想来他得知马大元与汪剑通身死的消息,满江湖又都是南慕容北乔峰联手杀的传言,便要在这次丐帮大会说明情况。”
萧远山乍闻这消息,一怔:“玄悲要来丐帮大会?”
杜陵梦冷静道:“他已死了,是我捞上来的,也是死于自己的成名技。”
“你觉得也是我杀的?”萧远山嗤笑出来,“我认了一个,倒不怕第二个,我却最恨被人冤枉。”
杜陵梦却好像还没看出他已经情绪激动起来,继续道:“虽然不知为何您会汪长老的成名技,但是玄悲大师这一面您嫌疑最大,毕竟方才您已说过,这么多年,您都在少林偷学功夫,韦陀杵定然使得很好的。”
萧远山果然暴怒,一掌拍了一边的香案,捡起一根桌腿:“那你便亲自瞧瞧我的韦陀杵吧。”
他话未完,招式已经走到了第二式,杜陵梦翻身跃起,足尖在那急杵而来的桌腿上一踩,便跳到神像座边沿坐好了。
她竟然不声不响,运真气将穴道解开了。
这一招轻功着实精妙,萧远山意识到,她这会奔逃,他也是追不上的。
萧远山冷冷道:“汉人果然奸猾。”
杜陵梦全不在意这地图炮,叹道:“我说这么长,还调动您关注案子,一是为了拖延时间。”
“二是,我现下也知道了许多我想知道的。”
萧远山的表情十分难看。
他本是要问她问题的,结果反被套走了话。
杜陵梦伸了一只指头:“一,玄悲绝不是您杀的。”
玄悲是死于韦陀杵化为的拳法,刚刚萧远山下意识用了武器,可见根本不熟悉玄悲,所以杀玄悲的凶手不是他。
她又伸一指:“二,您并不想帮儿子,反而想要他也尝尝被冤枉的滋味,好父子俩一起复仇。”
现在知道当年隐情,她便猜出来,他故意穿了萧峰的鞋子,也仿造马大元的死,同样的以成名技杀死汪剑通,只是想跟着嫁祸罢了。
杜陵梦比出三,含笑道:“还有就是,现在,我已经决意帮着令郎了。”
她笑起来时,像是春风一般,非常温暖。
“不是因为陆小凤和七公,而是为着正义,不叫人蒙冤。”
萧远山觉得她这番话可笑,只是见她模样认真,一时语塞。
杜陵梦道:“不论您信与不信,这是我为自己职业的坚持,我既然已经跟了这个案子,便要叫已死的人昭雪,叫活人不被误解,让凶手得应有惩处。”
萧远山一时想起她那句“七成把握”来。
正要问时,他变了脸色,指向她:“你,你……”
杜陵梦看着萧远山如小山一般直直倒下,才掏了怀表:“这副迷|药的方子作用时间长了点。”
萧远山一直在军中打拼,后来惨遭灭门灾祸,也只是潜在少林中学武功,江湖经验比杜陵梦还不足。
大夫又虚情假意可惜道:“我已经提醒您,我在拖延时间了。”
她跳下神像座,试着抬了一下萧远山,结果契丹人简直沉得令人发指。
向着上头的龙王虔诚磕头道了个歉,杜陵梦将萧远山拖放在了被他拍解体的香案桌板上,又点了他所有大穴和睡穴,扯下一边的帷幔,把他捆好,拉雪橇一般拖行出了龙王庙。
天色正亮,杜陵梦心情很是愉快。
她在给人下药的时候,从来没失手过。
那些偷蛋的日子里,她的手已练得比谁都快。
杜陵梦决定,等哪天回岛上了,再向那只战斗鸡的坟上一炷香。
第11章 上交国家
萧峰:印贼做父,父相伤害,害想咋地。
一
出了龙王庙,杜陵梦又拖着萧远山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遥遥见着路口停了一辆骡车。
杜陵梦喜出望外,远远招呼了一声,扯了手里的长幔,小跑过去。
那车板上仰躺着一个人,仰面盖着一个大斗笠,瞧不出年纪。
杜陵梦道:“请问,此处离姜庙镇有多远?”
车夫道:“大概也就一个时辰,你还赶得上吃晚饭。”
杜陵梦已经绷不住笑起来。
“你什么时候到的。”
那人揭了斗笠,长的眼睫,浓的眉毛,一双眼睛明亮如星,正是陆小凤。
“一开始我还想着要不要出手,见到你下了迷|药,我就跑去附近村子,管农家买了辆骡车。”
杜陵梦已经跳上车,指了指一边树下的萧远山:“你将他弄上来吧。”
陆小凤将帷幔接过,只一拉,萧远山便和桌板一起滑上了车,在车板上如同死鱼一般,晃了晃又不动弹了。
他突然对这位好汉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同情。
杜陵梦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坐在一边道:“走吧,我要饿死了。”
骡车便缓缓动起来。
乡间的小道不是十分平坦,好在板车是个开放的环境,微风吹拂,午后的阳光洒下,倒也十分宜人。
道边除了树木田野,再无其他,杜陵梦看了一会就无聊起来,又侧头去看这里唯一能说话的人。
板车厢屉整个被萧远山占据了,她与陆小凤只好并肩坐在板车前头。
这下陆小凤也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了:“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杜陵梦感慨道:“当初,你突然就开始留胡子了,结果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哪天你要是剃掉了,我肯定更不习惯。”
陆小凤一手拽着缰绳,空闲的那只手下意识摸了摸胡子。
他最近觉得,只要被大夫惦记上的,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看看后头躺着的萧远山就知道了。
“我那时候没心思问,现在你说说,为什么开始蓄须啦?”
杜陵梦见他表情古怪起来,更加来了劲:“莫非你受了情伤?”
陆小凤瞧了瞧四周,严肃道:“杜小梦,这话,我同花满楼也没说过,只告诉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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