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拉撞到了什么人,但是她现在突然没有勇气往后面看被自己撞到的到底是谁。
冷静冷静桑德拉你只要像个普通人一样把衣服放下告诉他们两天后自己会过来拿然后马上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头去就好了不要慌张千万不要紧张一定要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一样深呼——
“需要什么帮助吗,小姐?”
结实的胳膊扶住她歪斜的身子,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嗓音懒懒散散地响起。敏锐的嗅觉提醒着桑德拉这个人身上带着硝烟和鲜血的气息,还有一种来自于地狱的*亡灵的味道——
鬼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突然会冒出这种形容词来,但是在大脑一片空白之下桑德拉做出了让她想把自己溺死在洗衣机里的举动。
她转身反手就把衣服塞到被自己撞到的那个人的怀中,嘴皮子一磕连气也不带换地说道:“这些是我要洗的衣服钱和我的名片都放在里面两天后我会来拿到时候打电话通知我就可以了谢谢再见。”
说完她就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一矮身从并不宽敞的门缝之间钻了出去,一溜烟地跑上了公寓。法外三人组甚至能听到她仓促慌张的脚步声和绊了一跤后身体与台阶的碰撞声。
“小杰鸟,你吓到她了。”
“闭嘴罗伊,我没有。”
“不,你有,你的确吓到她了。天呐小杰鸟你居然吓跑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你来之前我们差点就可以做成来到哥谭的第一单生意,你居然把客人吓跑了。”
“我没有。你要是再不闭嘴我就把你的脑袋塞进洗衣机里面让它和泡泡们好好接触一下。”
“jaybird——”
“罗伊·哈珀,我发誓你要是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就把你的脑袋打爆。”
这很不对劲。
这没道理啊!
桑德拉呻/吟了一声往自己脸上拍了把水,惨白的面孔上还残留着些许惊慌失措,但是她完全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红头罩——这没道理啊,红头罩又不是蝙蝠侠,她甚至都没有被红头罩追着突突突过,完全没有这么害怕他的理由啊。
何况作为一个穿越的,现在是哥谭本土人士的蝙蝠家迷妹,她见到别的小鸟没有上去prpr求合影什么的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完全没道理会害怕到这种程度啊????
她捂住额头又□□了一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出现了重影。桑德拉眨了眨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是那些重重叠叠的影响并没有随着她的自欺欺人消失,反而变成了一种斑斓而又模糊的光点。她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但又好像那只是她的错觉一样。
她眯着眼睛调整着自己的焦距,过了许久她才看清镜子中映出来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苍白的面孔消瘦凸起的颧骨,自从她变异之后她的体重就开始下降,不管吃多少也没用,现在更是已经瘦得原本有些圆润的面庞都骨头凸出。被水打湿的刘海软软的倒在额头上,一个像是双翅一样的印记烙在她的额头中间。她那双原本应该是榛子色的眼眸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种深厚的红棕色,就好像知道她发觉了异样,红棕色的眼瞳微微一缩,然后开始向眼白的部分侵略,最后变成了一双像是鸟类一样闪闪发亮,并且将眼白挤的无处可去的棕红色眼睛。
“whatthe——”
桑德拉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脏话,但是眼睛里面传来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停止自己的咒骂挡住眼睛转过头,知道眼球被泪水润湿才觉得好受些。
她眯缝着眼睛往外看,觉得事情可能真的有些不大对头了。
第7章
自从意外发现了那个出现在哥谭的神秘生物的身份之后,蝙蝠侠就把她加入了自己的档案之中,并且顺便再她消失的那一段时间在她的家中装上了监控器和监听器。
毕竟他不可能放任一个危险分子在哥谭里面到处跑,就算她看起来没有恶意也不行。
不过他暂时没有打草惊蛇的准备,只是打算先暗中观察一段时间。
扎塔娜告诉他这只魔法生物不在他们这个世界的魔法体系之内,所以她不确定给他的制服魔法生物的方法管不管用。美国巫师协会那边告诉他这种拥有人形的魔法生物一般都拥有着相当高的智慧,不能轻易和她为敌——而且美国巫师协会对于魔法生物这一块实在不甚了解,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魔法生物的专家来自霍格沃兹,如果他真的有需要,可以去英国找那位著名的白巫师校长寻求帮助。
不过因为阿卡姆的又一次大规模越狱事件他暂时没有看监控的空余时间,每天的夜巡时间因为那群肆无忌惮的神经病们疲于奔波,一直到一周后,把最后一个藏身在植物园中的毒藤女给顺利逮捕了,这项繁冗并且危险的工作才暂时告一段落,他也终于有空能够在蝙蝠电脑面前好好地坐下,来吃着老管家准备的小甜饼,通过隐藏在哥谭角角落落之中的摄像头监视着这个城市的一举一动。
狗狗的喘息声在过于安静的蝙蝠洞中格外明显,外物的闯入让蝙蝠洞中那些敏感的,悬挂在石钟乳上的有翼小动物们纷纷张开翅膀呼啦啦的往蝙蝠洞的更深处躲藏去。
出身自刺客联盟的训练有素的小知更鸟动作轻巧地从二楼上跳了下来,高大的大丹犬呼哧呼哧吐着舌头喘着气,跟着自己年幼的主人跑到了蝙蝠侠边上,和好奇的小鸟一起歪着头往蝙蝠电脑的屏幕上张望着。
“有什么发现吗,父亲?”
达米安搭着椅背看着电脑上双腿盘起来仰面躺倒在床上地桑德拉,这么向蝙蝠侠问道。
“这几天她没有离开过她自己的公寓,每天会花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自己的房间中进行一种类似冥想的仪式。杰森的一个安全屋就在她的公寓楼下,他也在关注这件事情。”
蝙蝠侠端起了阿尔弗雷德放在他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才发现里面装的是热好的牛奶而不是黑咖啡或者红茶什么的。
他想对此表示抗议,但是老管家对他不满的眼神视若无睹,挺直了腰杆背着手站在一旁。他只能把自己的牢骚咽回肚子里面,喂给将脑袋搭在他腿上的titus一块小甜饼,然后阴沉着脸把脑袋搁在双手上盯着显示屏看。
桑德拉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被监视的状态,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已经暴露了。但是自从她前一段时间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蹊跷之后她就每天窝在家里面尝试着运用自己身体之中的能量。
她现在倒是不惧怕自己的能量了,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怕了,无缘无故的,毫无理由的不怕了。
这简直和她无缘无故的那么害怕红头罩一样莫名其妙。
狭窄的房间并不能让那对宽阔的羽翼舒展开来于是它们只能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她的背后,过于绚丽的羽翼在床单上铺开,蔓延着闪闪发光的魔纹的最下排的翎羽有几根散落下来,像是一件工艺品一样闪闪发亮。
桑德拉拾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枚翎羽。那根翎羽简直比她的胳膊还要长,在她的手指间却相当柔软的任由她揉搓摆弄,却在她抬手将它投掷出去的时候轻而易举地洞穿了墙壁,就好像糊着水泥石灰的砖瓦墙像是柔软的的豆腐一样任它宰割。
她摸了摸鼻子。
那面墙上已经嵌进去了十几根翎羽,这些都是她这几天实验的结果。
在她龇牙咧嘴忍着疼痛给自己拔毛的过程中她发现,除了羽翼末端那一排魔纹最清晰的翎羽在脱离她之后能够锋利的给墙壁穿个洞,其余的羽毛在脱离她的身体之后都仅仅只是无害而又柔软的羽毛。也只有那排羽毛会轻轻松松的脱离自己的身体而不会让自己感到疼痛,她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自己用力扇翅膀的效果,就发现那排翎羽在她这样的举动下会像是一排齐齐发射的箭/矢一样射出去,能够轻而易举地将敌人扎成马蜂窝。
种种感觉让她有些自己是人形兵器的错觉,稍微有些不舒服。
她摊开手掌屏息凝神。闪闪发亮的魔法粒子像是流动的砂河一样朝着她的掌心之中汇聚,最后形成一种像是缓缓旋转的星云一样的形状一点一点凝实起来。
变异后像是猛禽一样敏锐的目光让她轻而易举的就能捕捉到每一粒粒子的运动。她沉迷在斑斓绚丽的魔法波动之中,那些构建成不同形状的魔法力子在她的手掌之间如同橡皮泥一般软和的随意她揉捏,和平的就好像现在在监视着她的这块显示屏边上检测着能量数值的屏幕上,起伏剧烈的几乎冲出显示屏框的折线波纹只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密集涂鸦一样。
杰森蹲在桑德拉公寓楼对面的一幢公寓楼的楼顶上举着高倍望远镜监视着对面,他咬了一口微凉的玉米卷饼,放下望远镜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相当嫌弃地踢了蹲坐在他边上折腾着自己的箭头罗伊一脚。
“嗷!”
罗伊捂住被踢了一脚的腰痛呼一声,委屈地看向杰森:“你干什么小杰鸟,很痛啊。”
“走开罗伊,”杰森只是面无表情地这么说道,“我现在一看到你的蠢脸就会想起我惨死在你手下的厨房和家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