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告诉我们,要珍惜眼前人。”沈初一坐下,回应草上飞的话。
转而,她问展昭。
“熊飞,你们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展昭坐到她身边,给她倒了杯茶,回道:“我与五弟去探过襄阳王府,其中果然在秘密训练军队。看来近期,襄阳王就会有大动作。如果这次他与大辽谈妥,想必会勾结起来共同对抗皇上。”
“可是我觉得耶律沁不是坏人啊。”沈初一喝了口茶,说道,“一个故事,能听得落泪,就说明这个人是重情重义的。”
“但大辽与大宋毕竟不同君主。”展昭回道。
沈初一叹了口气。
白玉堂说:“与襄阳王共谋,就表示大辽要犯险。五爷我觉得,他们不会这么就答应了。除非……襄阳王给了什么丰厚条件。”
“现在我们就盯着他们呗,他们总会有所行动的。”草上飞说。
“小鱼儿。”突地,展昭唤她。
沈初一看去,对方黑眸深邃。她微怔,缓而问:“怎么了?”
“冲霄楼里,究竟有什么?”
*
此次前去襄阳王府,展昭自然也看到了那座塔楼。果然是直冲云霄,而且襄阳王派了重兵把守。他想起沈初一的排斥,心头对这里的好奇就更大。
而白玉堂,也亦是如此。
白玉堂抱着双臂,问了展昭一声:“要不,我进去看看?”
虽是问,却在下一秒,就不见人影。
展昭大惊,赶紧跟去。
冲霄楼一楼通顶,楼梯修在外围。而每一层,都有人。白玉堂直径飞到了尖顶,随后展昭而至。白玉堂掀开两片砖瓦,朝里看了一眼,就一眼,他就沉了脸。
“其中五行八卦设计,机关众多。我虽然在这方面有所造诣,却仍抓不准其中到底安排了多少机关。而要破解,更需要时间。”
这只是白玉堂看了一眼发表的言论,如果再多看一些呢。
只是想想,展昭便忍不住背脊发凉。
“五弟,回去从长计议吧。”
“好。”
*
所以,冲霄楼里究竟有什么呢?
展昭觉得,沈初一是知道一些的。
但是对方,却是在他问后,直径摇头:“什么都没有。”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又为何设计诸多机关?
像是看出了展昭的心思,沈初一继续:“有那么多机关,那么多人把守,不过就是要造成一种神秘感。”
“我来自未来。”
沈初一刚说出这句话,齐王和草上飞都是吓了一跳。两个人之前不在开封府,便不知道沈初一的事。
沈初一继续:“古书上有记载,襄阳王用此楼引江湖豪杰而入,无一人返。他建造此楼,的确是为了藏东西。但这东西,现在并未落入他手中。”
“什么东西?”颜查散问。
“玉玺。”沈初一瞎编道。
虽然书中记载,是襄阳王派人拿走了颜查散的官令,藏与冲霄楼。但现在,颜查散就是个暗访的,什么令都没有,所以根本不存在闯冲霄楼的理由。
除非,历史记载有误。
现在她用玉玺来说事,就是让他们打消去冲霄楼的念头。玉玺好好的在汴梁城皇宫内,自然不会来到这。
沈初一是这么想的,但展昭却是直径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所以在你的历史里,谁去闯了冲霄楼夺玉玺?”
沈初一哑然。
她没想到说到这份上了,展昭还是这么敏感。
她要说出实情吗?告诉他们白玉堂会死?可这样,她分明就是给白玉堂下了一个死亡书啊。
她没说话,展昭已猜到了一些。
去闯的,自然就是他们这群人中的一个。
同样,颜查散和白玉堂也有所察觉。
沈初一赶紧转移话题:“现在问题是没有玉玺,根本不用闯。你们要去探襄阳王府我管不着,但是……”
“冲霄楼,绝对不要去。”
第78章 摊牌
“小唯披着人皮, 想要维持自己的容貌皮肤,就得去杀人掏心。以心为引,便可维持皮貌永久。王生见到小唯时, 对方就是以这幅美丽面皮出现的。他以为自己救了一个孤苦落魄的姑娘, 却不料对方实为一个杀人魔……”
“小唯爱上了王生,所以嫉妒王生与佩蓉的爱情, 想着从中离间……”
“最后,小唯死了, 被王生亲手杀死了。死之前, 她问王生, 有没有爱过她……却直至咽气,也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沈初一不知道这是她给耶律沁讲的第几个故事,也不知道这是对方第几次在自己面前哭成泪人。此时, 她正坐在耶律沁的闺房里,与其说着“画皮”的故事。除了她们,房间里还有耶律禅。
“小唯只是爱错了,走了极端, 也挺可怜的。”耶律沁哭着说。
耶律禅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几日,耶律禅也都在旁听着。无论故事如何感人,但他却没有丝毫动容。每每听完, 都是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模样。
不过也对,这本就与他无关。
耶律沁不理自家哥哥,与沈初一说:“初一,你怎么会知道怎么多故事啊?”
“因为我, 读书多。”沈初一开玩笑说道。
耶律沁信以为真,很正经地和耶律禅说:“哥哥,回去以后我也要多读书。”
听到这句,沈初一顺着问了一句:“诶,你们家在哪儿呀?”
来了这么多天,这两人一直以宋装打扮,并且也都只是在襄阳城转悠,并未与襄阳王联系半分。
听沈初一问,耶律沁刚要说,耶律禅先一步打断:“你不是知道吗?”
冰冷的声音,连说出的话都让人忍不住颤上一颤。
“我怎么会知道呢……哈哈。”沈初一干笑。
耶律禅也不拐弯抹角,直径说道:“你和谁来的,我已经知道了。”
“啊?”沈初一装傻。这耶律禅怎么会知道?应该只是试探她吧。
耶律沁擦着眼泪,一脸懵逼,丝毫不懂他们在谈论什么。
“开封府的人,都是这么藏头藏尾的吗。”
他果然知道!
沈初一不由得深深看他,原来对方早已对她起了疑心。
“你错了,我不是开封府的人。”沈初一笑了,“我没有任何官职。”
“哦?”耶律禅看她。
沈初一想着,站起身来,与两人行礼:“见过三王子,五公主。”
“啊……”耶律沁轻呼,然后捂着嘴说,“初一,你都知道了……”
耶律沁还真是反应慢啊……
“房顶上的那位,也不用躲了吧。”耶律禅说道。
话音一落,房顶上的人不禁笑出声:“让三王子见笑了。”
说着,房顶一阵动静,没过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耶律沁去开门,只见一名灰衣男子靠在门边,对她眨巴眨巴眼睛,还招了招手。
“你找谁?”耶律沁问。
草上飞哭笑不得,看了眼里面坐着的耶律禅。后者叹了口气,说道:“沁儿,让他进来吧。”
“在下草上飞。”草上飞拱手说道,缓而毫不客气地坐到沈初一的身边,笑嘻嘻地说,“我也不是开封府的人。”
“你们知道我的意思。”耶律禅蹙眉,直接说道。
沈初一呼了口气,缓而说:“三王子说得没错。”
“说吧,你们为何要接近我们?”
耶律禅问得咄咄逼人,沈初一咳了声,才答:“既然已经摊开了说,我们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来襄阳,是为了查襄阳王的。只是无意之中,知道了大辽与襄阳王的往来。”
“我们是被逼的!”耶律沁一听,急急说道。
被逼?
沈初一一愣,耶律禅开口:“此番来襄阳,我们也是无奈之举。说实话,我们并不想与大宋起冲突。只不过,我父王……有把柄在襄阳王这里。”
“把柄?”草上飞饶有兴趣地问。
“是辽的调军令。不知为何会落入襄阳王手中,这是我们大辽为王的信物。”耶律禅说,“我们也不想见襄阳王,所以即使早早到了却还是拖着不去。我知道去了要面对什么,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如今把话说明,一是为了表明我大辽之意,而是为了让开封府为我们拿回调军令。”
调军令?
沈初一咬唇,缓而问:“如若耶律王子没碰见我们,会如何?”
耶律禅定定看着她,说:“没有如果。”
*
展昭房间内,一行人坐在一团。等沈初一将今日之事尽数说出后,丁月华忍不住问道:“也就是说,耶律禅在向我们示好?”
“他希望我们帮他找回调军令,并答应会按照我们的安排行事。”草上飞说道。
原来,不是条件丰厚,而是遭受威胁。
“很奇怪,为什么这个耶律禅早知道我们是有意靠近他们,为何等现在才说?”齐王问道。
颜查散解释道:“大抵是为了看我们是敌是友。”
“我们可以相信他们吗?”丁月华问。
“我觉得……”沈初一缓缓出声,点头,“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