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我晕了不知道,听适才那位叔叔说是你把我背到救援人员到来的,谢了啊。”让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文弱的人背了这么久,江一眠心底总有些不好意思。
原以为江一眠会追问,未曾想只是和自己道了谢便没了,公孙策嘴角噙起了一丝弧度,眼底
渐渐浮起了些许笑意,“你我不必客气。”
他堂堂男子,若要真细究,反倒是江一眠帮自己的多,若是没有其的存在,自己想来再如何也没这么轻松就能脱险。
该他感激她才是。
难得看到公孙策笑的这么由心,其俊秀的脸庞似乎一下便多了些生气,显得这个人开朗了许多。
江一眠想了想,“赵策,你笑起来比你不笑多些真实,你平日里看起来太淡了,该多笑笑才是。班上的同学因为你常淡着个脸,都不敢怎么和你说话来着。”
公孙策眼神虚晃了一下,看向身侧之人,“可是你并没有。”
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江一眠微愣,随即哈哈笑了一下,“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你在班上还是得处好同学关系,光我一个朋友怎么行。”
“可以。”
“什么?”江一眠不确定自己听岔没有。
“我说可以。”公孙策回答的十分认真。
对说的十分言辞恳切,江一眠听了之后,心底倏地便划过一丝怪异之感,此间正是尴尬的时候,江渠白总算是提着晚饭回到了病房,在那一刻,江一眠第一次觉得自家老头出现打岔的,真是恰到好处!
江渠白回到病房没多久,林安平的妻子王华容也到了医院,她是一名幼儿园园长,幼儿园的事情比较多,所以耽搁到现在才来。
江一眠的身体,除了被蛇咬的伤口以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多严重,她每日要输六瓶药水,还得来回给伤口擦药,相比而言,公孙策就轻松许多。
他的身体本就没有大碍,之所以留在医院,无外乎是看江一眠暂时走不了,又不清楚具体情况,找了个借口留下罢了。
医院抽了他的血又照了ct,一套流程下来,一天的时间便过去了。至于化验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悬念可说。
这个时候,江一眠的身体各项指标检查也相继出来,知道江一眠是真的没事,再过一两日便可出院,公孙策这才收拾了东西,办了出院手续。
至此,国庆已过去了四天。
虽说公孙策出了院,但刘阿姨和准儿媳出去旅游了,公孙策在家没人做饭,不得不在外面随便吃些东西。
这还是公孙策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自己在外方找寻吃的。一时之间,似乎许多自己之前没注意到的东西都相继冒了出来。
出院后的公孙策依旧会抽时间来看看医院里的某人,不同的是,和出院后第一次来看望某人相比,公孙策次次都会带上许多他发现的新的好吃的东西。
江一眠只在医院住了两天,病床的柜子上便放满了某人顺手买的吃的,或甜食,或水果,或小吃,或零嘴。
江一眠说过一次,看她不必买什么东西,大家这么熟,买东西倒见外了,公孙策当时应了,可转头来看人的时候,走到自己吃过的好吃的地方,他又会下意识的停下来,等到到了医院,他的手上准提了一不小心多买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这还真是公孙策下意识买的东西。他的想法很简单,这东西味道不错,
可能江一眠许会喜欢?
东西倒是不贵,可这分心意难得。江渠白在一旁看着,除了数落公孙策见外破费之外,却是找不到其他的不好。
江一眠因着受伤,胃口不是很好,公孙策买的这些东西,倒是便宜了一侧照顾江一眠的江渠白。
两日下来,他的神色非但没有憔悴,还精神了许多。
在医院住了三天,第四天的早上,医生告诉江一眠下午可以出院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国庆的最后一天。
公孙策按照往常习惯中午吃了饭来看某人的时候,隔着老远便听到了病房这边有陌生的声音在说话,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
“一眠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受伤了也不跟哥们说说,要不是我来看我姑姑,还不知道你竟然被蛇咬了,我就说怎么这几天给你发信息约球没应我,敢情是这个。”
“我好歹还是省武术比赛冠军,竟然被蛇咬了,说出去丢份不丢份你就说,走走走,别想埋汰我啊,我今天可出院了,小心我揍你。”住了几天院,身子都软了,难得见到熟人,江一眠的话也多了起来。
“行了吧你。”李齐御不屑的看了眼江一眠,他把自己的手放在江一眠的头上揉了揉,“你这身高,才到我下巴,之前那是我让着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啊。”
江一眠一把把某人的手拍开,嫌弃的说道:“说话就说话,揉什么头。”
“嘿你这人,以前也不是没揉过。”
江一眠闻声翻了个白眼,“我御哥,那可是早十几年前的事了,你还记着?”
李齐御满意的笑了笑,一下坐在了床上,“你这声御哥喊得不错,冲这个我今日便放过你了。”
见床头上有吃的,李齐御没和江一眠客气,伸手便拿了过来,看也没看便扔了一个进嘴里,“这什么啊,味道还不错。”
“这……”江一眠看了一眼包装,还才刚刚开了个口,便听着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东街陈记铺的蝉蛹。”
李齐御闻声,咀嚼的动作一滞,呆呆的看了过去。
公孙策走了进来,他淡淡的扫了眼李齐御拿着的东西,面不改色道:“蝉蛹新鲜的,炸的时候尚在蠕动,里面还有蝎子蜈蚣,你还可以试试。”
32.032 转学生
公孙策的话说的十分不急不缓, 语调适中, 本是让人听了十分舒适的声音,可此刻传到李齐御的耳中, 却画面感十足。
他的嘴角抽了抽, 心下渐渐泛起了一股酸意,似乎之前自己觉得美味的口感, 正在慢慢变成一些细小的触角和已经喷涌而出的各种……
“呕……”李齐御到底还是没忍住, 喉间一个酸意上涌, 他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奔向了厕所。
江一眠见此, 看了眼在一侧一脸正经站着的某人,两相对比,到底是没忍住, 一下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李齐御你要不要那么怂。”
李齐御心大,从小没怕过什么,独独怕的一个东西, 就是虫子, 尤其还是蠕动的虫子。
当然, 这一切还得归咎于小时候江一眠不满某人揉自己头,趁其不备把自己在路边抓的虫子放在了他的碗里, 那时两人刚上幼儿园, 李齐御还是一个十分听话文静的小男生, 没注意到碗里有东西就挖了一勺,结果正是这一勺让虫子彻底的告别了生命,江一眠当场就把这件事揭露了出来,什么都不懂的李齐御看着自己亲手杀死了一只青虫,尤其是虫子当时还“尸横遍野”,这一幕给李齐御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极深的阴影,再之后,但凡他再欺负江一眠,江一眠便拿虫子出来吓他。
二人从幼儿园便是同学,一路打打闹闹,长大之后,江一眠已经很少看见李齐御这般失态的时候了,现在的李齐御,可是极其注意形象,江一眠每次见着都觉得这人还真是收拾的人模狗样的。
公孙策难得看见江一眠笑的这么开怀,他的目光晃了晃,“你笑什么?”
就因为那人吐了?
有这么好笑?
“赵策你是不知道哈哈……这人……”
正在吐着的李齐御虽然胃里十分难受,不过听着江一眠即将要开口的话,他还是单手抓在了厕所门上,咬牙切齿道:“江一眠你敢说我跟你没完!”
“哈哈哈哈……”李齐御不说还好,一说江一眠把以前的事一想,笑的更开怀了。
江渠白办理住院手续回来,这边刚一进门,屋内自家假小子的笑声便传了过来,厕所内有一个人弓着身子对着便盆发出极其难受的声音。他愣了愣,“这谁啊咋了这是?”
“叔……”最后呕了一口,李齐御把手放在了身后摇了摇,“是我叔……齐御。”
江渠白闻声细看,发现还真是老李家的那个小子,“咋是你小子,你这是……”
“老头你别管他,他就是不小心吃了陈记蝉蛹给吓的。”江一眠并没给李齐御留面子,毫不犹豫的揭穿了去。
“江一眠你……”
“御小子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行了?还怕这个?”“不是,叔不是你想……”
“行了行了,快把厕所冲一下,出来叔给你倒点水。”江渠白性子直,根本就没耐心去听这种鸡毛蒜皮小事的解释,他挥了挥手,不待李齐御回话便转身朝着床边走去。
李齐御见江渠白不提了,嘴角勾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哎……”
“你这小子不识货,这东西还不好买呢。”江渠白习惯性的念叨了两句,抬头一看见公孙策也在,不由得道:“哟,策小子也在啊,又来看一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