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大人!”狐之助跳脚,“您不去天守阁,又不跟我回政府,您说您住哪?!”
随意找个屋子吗?怕是明天早上它过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一具尸体了。
“唔……”萤草站在铺了石板的主干道上看了看两边,向她方才看到的走廊那里走去,她记得她那里隐隐约约看见了点波光粼粼的……
没错,就是这个!
萤草看着水池眼一亮,随后就萎了,这个水池……好脏啊!
不开心的瘪了瘪嘴,萤草横穿过走廊随意指了个空地说道:“我就住这吧。”
狐之助一呆,“喵喵喵???审神者大人您……住这??这里怎么可以睡觉呢!”
难、难道说,审神者大人以前在她的那个时代都是这样睡觉的?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这、这未免也太惨了吧!
搞不好还真的是这样,它在书里看过有关于平安京的描述,那个时候的平安京妖魔肆掠,除了住在内城的人们,外城可是随意走几步就能看见人腐烂后留下的骨头。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萤草走到自己方才指的位置上,她阖上眼变回原型。
审神者大人真是坚强啊!还沉浸在自己脑补中的狐之助被自己的脑补感动的眼泪汪汪的,泪眼婆娑间它正好抬头瞧见自以为·坚强·审神者化成草的模样,吓得立刻收回了眼泪。
“审、审神者大人?”低下头狐之助小声的喊了一句,满脸的震惊,怎么、怎么办!它家的审神者大人怎么突然变成草了呢?!
这是个什么骚操作??我狐之助怎么不知道??
扎根在地上的草晃了晃,似乎是在回答它的问题。
狐之助纠结的来回踱步,然后又凑了过去,“你真的是审神者大人吗?”
草弯了弯。
咽下呼之欲出的叫声,狐之助又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审神者大人您一个人待在这里没问题吧?”
草又弯了下。
“那我走了?”
草再次弯了弯。
“那……审神者大人我们明天早上见。”并不是很懂这操作的狐之助看了看眼草旁边的空地,内心复杂极了,审神者会变成草也就算了,为什么她拿在手里的蒲公英也不见了?
又瞅了眼将要被乌云盖住的月亮,狐之助摇了摇脖子上挂着的铃铛撕开了条通往政府的隧道,“审神者大人,在下就先告退了。”说完它就跳进了隧道里面。
审神者大人既然会变成草那么今天晚上的安全是没有问题了,走在隧道里的狐之助皱了皱鼻子,它得问问部长它这个审神者的……算了,还是等审神者大人自己亲自告诉它吧。
*
“就在这里。”小夜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楼梯上方被黑暗掩盖住的走廊。
堀川国广没有说话,他沉默的将别在腰间的本体拿在了手上,握紧了拳头。
兼桑,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就算……堀川国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就算你变成那样。
小夜与堀川国广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的走上了楼梯。
悄无声息的推开纸隔扇,堀川国广巡视了一圈屋内对身后的小夜招了招手。
十分擅长于侦查、夜战和在狭窄的空间里面战斗的胁差和短刀无疑是这次暗杀的好手,可惜的是……
“人不在。”把所有房间都找过一遍的小夜眼一暗。
堀川国广皱起眉头,转过头看向窗户,似乎能透过它看向外界,“难道她在外面?”
“唯一肯定的是那位审神者还没有来过天守阁。”小夜沉声道。
如果新任审神者来过这里的话,天守阁的结界一定会张开抵挡住他们的入侵。
不过就算有结界又如何?他们早就已经想到了如何透过结界潜入进天守阁的方法了。
“去外面看看。”堀川国广推开窗直直的跳了下去,耳垂上红色的耳钻划过一道凌冽的光,他落在了地上毫无声响。
还待在屋里的小夜掀起眼皮看了眼窗外转身向楼下走去。
“找到了吗?”
“没有……”
“可恶,人跑到哪里去了?”
半梦半醒间听到这段对话,萤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抬起自己的草尖看向声音的来源地。
两个一大一小模模糊糊的身影正站在对面的屋顶上,似乎在找什么人。
找什么人呢?脑子不大清醒的萤草慢吞吞的想到。
“她该不会发现了我们的事情了吧?”
“不可能,你说她离开这里倒还是有可能的。”
“会不会被谁藏起来了?”
“我们这里会有刀愿意帮人类吗?”
“……也对,我们继续找吧。”
“半个小时后,去你屋里碰面。”
“好。”
那两道黑影商谈完又迅速分开了,各自选了个屋顶跳了过去,身手十分的矫捷。
走了……可以好好睡觉了……萤草又闭上了眼,可是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呢?明天要是能遇见他们的话就帮他们一起来找吧。
心里打定主意的萤草又将自己的意识埋进了黑暗里。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感觉前任审神者能作成这样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啊……
堀川国广:
“还不睡吗?那么要听我唱睡眠曲吗?兼桑也很喜欢听的。”
“诶?不想听?这样啊……真是可惜呢,难得有机会能唱歌给你听。”
“诶?想听我说关于我的故事?这样可以吗?比起我的故事兼桑的故事可是精彩多了。”
“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不喜欢听兼桑的故事吗?那好吧,我就讲我的故事吧,希望你会满意,然后乖乖睡觉。”
第5章 地基⑤
“欢迎回来,辛苦了。”早就在时空转换器旁等待征战队伍归来的乱藤四郎笑着给他们递上了毛巾。
“谢谢。”把脸上没来得及闪躲而沾染到的属于溯行军的血迹擦掉,萤丸对乱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对慢慢从隧道里面走出的与他一同出战的刀说道:“我去把这次的战绩报告给主人。”
也不等他们的反应,萤丸就抱着本体一路朝天守阁直奔而去。
“主人?”站在门外轻轻敲了两下,萤丸在门外等了没几秒就被喊了进去。
“萤丸,欢迎回来,没有受伤吧?”坐在上方年幼的审神者——重迈跳下椅子担心的问道。
扬起抹自豪的笑容,萤丸自信心十足的回答道:“当然没有,我可是很强大的。对了,长谷部呢?他怎么没有在主人身边。”
他每次过来会看见他的,这次怎么不见了?
一般来说,作为近侍,更别提还是个实打实的主控的压切长谷部都会粘在审神者的身边,简直恨不得把审神者别在自己的裤腰带上带着走。
用长谷部的话来说就是:啊路基他那么幼小,要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伤了怎么办!啊!想想我就难以忍受,这是作为近侍的我的失职,我应该去跳刀解池。
“诶?长谷部君吗?”重迈跳下椅子,他蹦跶着跳到萤丸的面前,银白色的头发在空中扬起又落下遮住了他血红的眼,“他呀,有点事去了,过会儿我想萤丸就可以看见他了。”
“对了,”重迈砸了下拳,俯身凑到萤丸的面前,“呐呐,我听说了,萤丸受伤的时候会有萤火虫来帮忙治疗,这是真的吗?我好想看下呀,可以吗?”
年幼的审神者向萤丸展露出的微笑柔软的像是小动物一样,无害而又纯真,极具欺骗性,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主,主人?”萤丸愣住了,他为什么突然听不懂审神者在说些什么?
“萤丸这么乖一定会给我看的吧?对吧?”重迈弯了弯眼,将一向软绵的嗓音拉的长长的、黏糊糊的,像是甜到腻人的棉花糖。
失神的看着对着自己微笑的银发孩子,萤丸张了张嘴,喉咙宛如被扼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怎么了?萤丸不愿意吗?”他眨了眨眼,苦恼的点了点唇,“可是我真的很想看呐,要怎么办呢?”
重迈一副真的像是陷入了烦扰着他的事情里,他苦思了片刻,忽地眼一亮惊喜地拍了下手,“我想到了!这样吧,萤丸不想做的话,我就把唔……我记得和萤丸同刀派的是那个红头发的孩子吧?是叫爱染国俊没错吧?萤丸如果愿意给我看,我就不刀解他哦~”
“啊还有,我不太喜欢自己动手呢,萤丸麻烦你咯~”
他直起腰,缓缓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表情冰冷,目光高高在上仿佛是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萤丸,你考虑的怎么样?”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令人心惊不已,“还没有想好吗?真是拿你没办法,那我这就去刀解爱染了哟。”
绝对不能让爱染被刀解!
“不,不要!我做!”萤丸颤抖着手拔出自己的本体,被自己护养的锋利的刀尖对准纤细白皙的手臂,真是讽刺啊。
重迈跳上椅子,晃悠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小腿,重新绽开笑容,“这样就对了嘛,乖孩子才会惹人喜欢嘛。那么,就开始吧,我啊可是很期待看见萤火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