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被这句“只有三五年而已”刺激到了。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情打开车门进去，开放车内暖气等她上车。
安娜暗松一口气，斯塔克先生居然没看到明显不平整的车身，坐进车里，暖风驱走冬日的寒冷，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男士香。
“那么，你们感情很好？”他松了松领结，靠在椅背上。
安娜一抿唇，洛基，她和他感情不好，多年前一别后两人几乎没有再见，他什么都不会告诉她，包括他凭借一己之力引发纽约大战等等，她都是后来才知道。
所以，“好过，但那是曾经。”
斯塔克发出一个用意模糊的语气词，在驾驶座上侧过身来看她，“他很关注你，一直以来。”
或许不只是关注。
虽然只有短暂几面，足够看出，那位神祗待她不同，面对她会流露温存，甚至有故意的宽容纵容，和纽约大战中那杀人不眨眼的疯狂形象反差极大。
同时……他们相识时间更长，斯塔克皱了皱眉，这么多年还在陪伴，甚至跟来地球默默无闻，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位神对自己的女孩有好感，说不准还是爱意。
这些加起来让他莫名感觉失去优势。
没得到回应，斯塔克没有着急发动车，手撑着额头，偏头看着她，她正出神，细白的手指无意识点着电话键盘，他扫一眼，屏幕上赫然打出一个名字——Loki.
瞬间心脏被拧紧，他出口气，伸手拿过她的电话，一点点删除这个名字，然后抬头看她，“你喜欢他？”
安娜顺着他的手看上去，对上一双焦糖般醇美的眼眸，他的睫毛浓密分明，搭在眼眶，仿佛密林在护卫两汪清池，清池中仿佛有莫大的力量，要把所有爱慕他的人吸引进去。
突如其来的安静把两个人都定住。
气氛陡转，略带压抑的质问场面化为乌有，衍生出奇异的和平。
斯塔克看着她，在她眼中能看到自己的倒影，蔚蓝璀璨如宝石的眼眸似乎在刻意收敛光华，安安静静与他对视。
他咳一声收回视线看着别处，面色如常地再问一遍，“你喜欢他？”
下一刻气流一动，他刚转过头看看，后颈一暖一双手攀上来，淡淡牛奶香亲近。
她越过座位搂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颈窝。
“我喜欢您。”
傍晚时分，冬日阳光均匀铺开，制暖很好，车内温暖如春，女孩闭着眼睛，雪白的脸颊泛起红云，犹如盛开的玫瑰，娇艳可爱。
时间缓慢流逝，斯塔克终于反抱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很单薄，柔软的腰身更是，不盈一握。
这分明还是个小孩子，偏偏要来与大人谈感情。糟糕的是，这个大人快抵不住了。
“好喜欢您。”
还嫌不够似的，她小声重复一遍，柔软的嗓音仿佛浸了蜜糖，又裹了一层糖砂，摩挲着心。
他抬手扣住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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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送回公寓，斯塔克没有时间再停，拥抱一下便要离开。
安娜扯住他的手，“我真的不能去吗？”
“是的，你不能。”
“可是彼得，他比我还小。”
斯塔克转身瞧她，给她分析：“他比你快，有反应速度和躲避技巧，能自我保护，你不行。”
通讯响个不停，他接听后听几句就挂断。
回来补充一句：“你的战斗观不对，自我牺牲倾向严重。”
安娜低头揉揉眼睛，声音突然带了哽咽，“我想和您一起。”
“Jesus……”斯塔克见她这样头都大了，这孩子像是随时随地都能哭给他看，有种得寸进尺的趋向，“这次对手是队长，不需要拼命，你在这里等我们重聚，所有人都会回来，放心。”
这些话，不知道斯塔克先生是不是真这么认为，她却是不相信的。如果队长愿意放弃，就不会到今天还不联系他们，在队长心里，那位巴恩斯显然更重要……重要到他不惜和同样并肩作战过的伙伴对抗。
哪怕停下来好好交流的过程也没有。
但是，“我等您回来。”安娜蹭干净眼角，抬头冲他露出一个乖巧懂事的微笑。
斯塔克突然觉得头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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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说走就走，安娜回到房间收拾出行李，找齐护照证件，拨通电话。
“嘿……是你……”背景音十分安静，隐约有电路杂音，像在密封空间，例如私人飞机上。
“彼得，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等安娜说完后，彼得十分感动，“没问题，时刻汇报行踪！”
“我只是想知道斯塔克先生的安全。”为避免对方多想，安娜补充说明，停顿一下觉得不妥当，又增加一句，“当然你也要注意安全，不然斯塔克先生会有压力。”
“这么会体贴人嗯？”
背后头顶忽然冒出一个咬牙切齿的阴冷声音，安娜手一滑挂了电话，扭头瞧瞧。
伟大的神祗一身华贵长袍，冷光甲胄扣着襟带，墨绿披风垂在背后，长腿轻迈，乍一看还是那么优雅，仪度万千。
但，苍白肌肤早已烧出一片片绯红，他单手撑着墙壁，雪白的墙壁留下一个个乌黑修长的掌印。
掌印延伸到她身后，洛基托住她的下巴，俯视她，“卡俄斯，真是没想到……”
话说到一半，他手指一抖，美如翡翠的眸底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异色，“他碰你了？”
第38章 狠话
带着夕阳余温的风从纱窗吹进来, 安娜听到他的话, 抿起唇角微微侧首, 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还有温暖喜悦。
洛基眯起眼睛，拨走她额前一缕头发, “瞧瞧我们的女孩……很美好？不如也教我感受一二？”
安娜下意识捂住耳垂。
洛基眸光一动，明白了他们亲近程度, 面色稍霁, 然而转眼又阴郁，“怕什么，我会温柔的。”
他弯腰单手搂住她，钳制她的下巴，不顾后果地偎近。
下一刻就被反掐喉咙摁在墙上。
安娜身材高挑, 洛基更高, 又高又瘦的神祗后背抵着墙, 甚至为配合她的威胁，还得微微曲膝, 两条长腿搭出随意的站姿。
他垂眸露出得体微笑, 一副习惯并且不在意这种场面的模样，剔透高贵如上等翡翠的眼眸流转着不相称的讥讽。
他心情很差, 安娜不想招惹，松开他回去收拾东西联络出行。
房间安静下来，只有折叠衣物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身后似有猫儿轻轻靠近, 阴暗气息却很压迫地覆盖，一双手臂绕到身前，合拢腰间，优雅低音含笑，却不带温度，“我想杀人。”
她合上箱子，“你正常点。”
“正常，不正常吗？漫漫岁月，总是需要一点温暖……”哪怕只是一点点自以为是的纪念，他靠近她洁白的脖颈。
“鲜血多么火热。”
安娜偏了偏头避开他的呼吸，杀人取暖，总能轻易说出耸人听闻的言语。
可以不计较他拿走怀表，神灵的秘密她也不想窥探，再说也已经，惩罚性焚烧他一整天。
但是关于“想杀人”这句话的暗示，她必须说明立场：“我就当你开了个难懂的玩笑。”
洛基展臂一捞，将她转过来圈进怀里，眉梢压低，由于眼窝深邃，他只需要稍微皱眉，冷翡翠便藏入阴影，只剩下好看又晦暗的轮廓。
“你选错了，卡俄斯。”
这道声音低雅笃定，仿佛仁慈给予的最后忠告，关系破裂前“最后的话”，若不听从，必会为此付出痛悔。
空气明显的停滞片刻。
“想做什么尽管试试。”安娜掰开他手臂，仰头看他，“看我会不会一寸寸撕碎你。”
……
仿佛听到天大笑话！
洛基向来优雅的表情出现一瞬崩碎，他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下一刻却蹙着眉心，无声笑起来。
“我生气了。”他说完消失不见。
安娜低头看看掌心，躺着他刚刚放上来的怀表，叹口气收拢手指。
随行物品齐全，设置好房间的反向安全系统——防止斯塔克先生过早收到她离开的通知。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提起行李离开公寓。
去机场的路上收到彼得的视频通话，“我们正在降落！德国，在德国……”随后那边似乎有人问他在跟谁说话，“我我在录视频……”
接下来彼得似乎找了个无人角落，“安娜，说实话我有点，你知道为什么要逮捕队长吗？”
开到机场，安娜下车戴上耳机，“提恰拉国王和那些无辜受难的生命需要一个交代。”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和美国队长打架诶，这不太合常理……哇队长居然也会犯错这种感觉……”
说话间彼得已经下了飞机，安娜也进了出发大厅，看到具体位置正在订航班，翻开护照夹发现里面的护照不翼而飞。
机场工作人员从柜台后抬起头，耐心等待提供证件。
“哇安娜你这么粗心……噢没有什么安娜我在，我在，喂喂我得先挂了哈皮一直在看我……嘿。”
视频随之切断。
工作人员已经有些催促的意思。
安娜准备先离开队列，对耽误对方时间表示歉意，“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