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柔板小调 (拂晓空空)

“唔，那个……”男孩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
莎莉安扭过头，见对方一本正经地走到跟前，短短几个月，他就比她高出了半个头。
“你收到了情人节贺卡？”
“是的。”
“那你知道，贺卡是谁写的吗？”明显试探，而又毫无底气的问句。
“不知道，不过，我想这不重要。”莎莉安往后退了一步，她跨在台阶上，这下她比他高了。
安东尼•戈德斯坦半仰着头，看着女孩对自己道了晚安，修长的背影往楼梯上走去，轻盈的裙角几乎擦过了他的鼻尖。
“当然重要！”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可随之而来的只有房门关上的声音，他愣在原地，嘴里却还继续说着接下来的台词，“——因为这是个告白，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如果你被感动了，能不能、能不能和我约会？”
待他喃喃地说完后，自己先叹了口气——明明是早就想好的，这么总是说不出口呢？‘小爱神’什么的简直太坑爹了，难怪莎莉安会生气，哦，该死的，我都干了些什么！
就在他颓废坐在椅子里，纠结地抱头反思时，女生寝室的门又开了。
“嘿！”
安东尼慌忙抬头，只见莎莉安从房门里探出半个身子。
“如果一个人想要追女孩的话，那他应该试着亲自念情书。”
“哦，当然！我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听的话。”
他傻乎乎的附和道，完全没有平时那副机灵样——直到和女孩对视好一会儿后，他突然跳了起来。
“你是说，你同意了？”
回答他的又是一记关门声，但此刻，安东尼•戈德斯的心情已经天翻地覆，他无法控制地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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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斯莱特林学院公共休息室


“打扰一下，你们有谁见到过黛西小姐？我找不到它了。”潘西•帕金森披着校服斗篷走出女生宿舍，丝银的睡袍垂边随着她的步伐来回飘荡，显得小腿格外白皙。
她的视线扫视了整个大厅，最后停留在离她最近的人的脸上。
“我没有看到。”
高尔摇着脑袋，瓮声瓮气地回答，可潘西依旧盯着他看，于是他赶紧将支起的腿收回，这样一来，走道就更加宽敞些。
克拉布冲他悄悄比了个“瞧你那怂样”的手势。
潘西姿态优雅地走到长沙发的另一端坐下，倚着扶手道：“它最近常常失踪，真是让人担心……”说着，她看向边上的雕花椅——坐在那里的铂金少爷正看着手中的书，头都不抬一下。
没能获得关注的她有些小失望，但这样的冷遇她也算习惯了，于是在看到茶几上对成小山的礼物盒子，和掺杂其中的粉色信封时，她又自顾自找到了新话题，“这些都是你收到的吗？哦，我得说，德拉科少爷，您的魅力可真大……”
德拉科•马尔福依旧翻着书，不过嘴角却弯了弯，虽然因为这份恭维而感到愉悦。
潘西看着那抹笑容，心砰砰直跳，“我今天也收到了几份礼物，可惜都是些巧克力——”
这样小小的抱怨，更显得女孩娇俏可人，可惜有些人很不凑巧地干扰了气氛——“他的眼睛像绿得刚腌过的癞□□，他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哈哈……他是征服黑魔头的勇士……”
不成调的合唱伴着高尔和克拉布两人吃吃的傻笑，让潘西黑了脸，不过有人比她更快喝止道：
“闭嘴！”
小马尔福皱着眉，他飞快地扫了一眼钟，又冲他们瞪了一眼——高尔和克拉布从他灰色的眼眸中读出了“快滚回去睡觉”的命令，于是两人乖乖渡回了寝室。
“我想，他们也应该禁吃甜食。”
潘西望着那两个肥壮的背影，和地上成堆的巧克力包装袋微微皱眉，但当高贵的马尔福少爷将目光移到她脚上的可爱毛球拖鞋时，她又恢复了原先的淑女作风，“其实，高尔他们还是有些音乐天分的，不过这首歌谣——”说到这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格兰芬多总是做出那些傻冒事，今天波特摔在那里的样子真可笑。”
“哼，说的没错！”小马尔福每次听到有关“波特”的糗事，都会显得兴致高昂，“他那个样子真是蠢透了，哪里有“救世主”的风范，也就那群没头脑的格兰芬多当他是个宝。”
“……韦斯莱小姐大概伤心欲绝了，达芙妮的妹妹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课，听说她整整哭了一节课。”
“你是在暗指我不该这样？圣人波特的装模作样让人作呕，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韦斯莱的这种‘才华’该让他感动得泪流满面，这样一来，他就能和红头发家族永远不分开。”
哦，听听，这位少爷一提到这些就咬牙切齿，也许比起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敌对传统，波特在一开始的站队才是他一直记恨的根源。不过这样的话，潘西可不会说出口。
“哦，不，当然不！”她这样说道，“我只是觉得在奥地利的时候，你似乎更绅士一些——我们还挑了一首旋转舞，不是吗？”
“绅士？在这里？”小马尔福傲慢地扬起头，“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对着那些肮脏的泥巴种，傻兮兮的混血和哑炮，我认为不管做什么都不为过。”
“包括教训那群矮子？达芙妮可是和我说了，它们追着你，后来呢？你踢断了他们的骨头？”
听到这话，小马尔福突然沉下了脸，“格林格拉斯的嘴巴应该管牢一些，女人都是这么碎嘴么？”
“哦，你可别怪她，我只不过是好奇。”
“动动你的脑子，帕金森小姐，魔杖和巫师是一个整体，况且不是所有插着金翅膀，背着竖琴的侏儒都能被称为‘爱神’。”
只要是审美没问题的人，都能认同以上的观点，潘西也不例外。无奈总有些没头脑的家伙喜欢过度表现自己，甚至还提出让斯内普教授调制迷魂药——洛哈特的脑子一定是被巨怪踢了。
此时，男生宿舍的门被人从里打开，一个冷淡的声音从中传来。
“容我提醒两位，级长巡夜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
潘西与那双狭长，并微微上挑的眼睛对视了几秒后，这才起身朝寝室走去，“没想到，即便在周末，扎比尼先生的作息时间仍旧如此精准。”
“我只是不喜欢在躺下后，还有人随意进出。”
出乎意料的是，小马尔福这回并没有摆架子，反倒是与对方擦身而过时开口道，“作为室友，我想你有义务为斯莱特林的荣誉扫除障碍，布雷斯。”
回应他的，是一个快速而强力的‘清理一新’——满地的纸屑和成堆的礼物盒都不见了踪影。
“我最讨厌垃圾。”布雷斯•扎比尼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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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后的下午，洛拉收到了来自霍格沃茨的信。
对她来说，不管是情人节，还是‘小爱神’都远得像是天边的繁星——大概只有那些热衷联谊的高年级生，才会去捣鼓礼物什么的。
女孩铺开信纸准备回信，却不知怎么，莫名地心烦意乱起来。于是她放下笔，在客厅里转了转（平时她也是这样来放松心情的）。但是情况却没有好转，尤其是当她看到虚掩着门的侧厅里，成堆的书籍散落一地时，那股不安感越发变得强烈起来。
犹豫再三，她最终抓起搭在沙发上的斗篷，出了门。
再一次来到秘密书房，洛拉察觉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书房的入口变得格外狭小，门框正古怪地扭曲着，房间里昏暗一片，几幅画里弥漫着白茫茫的薄雾，根本看不出原来的图案——里面更是没有画像的影子。
而墙壁上头的魔纹字符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并且不规律地抖动着——有一瞬间，洛拉甚至认为自己的眼花了，因为她看到了外面的刺林。
[……别只顾傻站着……如果你不想让这里成为全校的新谈资的话，最好照我说的做……]
画像曾经的话，一下子将她惊醒，女孩赶紧来到水晶球前，将魔力往里面灌输。不同于以往的温和，这次水晶球不停地吞噬着小巫师体内的能量，不知过了多久，洛拉一身虚汗，坐在了地上——她的魔力几乎被全抽干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吃力地站起来。此时，墙面已不再透明，魔纹又发出淡淡的光泽，几幅魔法画再次显现出来，只是溪流变回了池塘，花海变回了花丛，海水又恢复了平静，森林又陷入了黄昏。
“拉迪？”
洛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但是却没人回应。
于是，她掂着脚，在每一幅画的框外张望，直到在‘森林’前，女孩轻触着粗糙的纸面，那微弱无力的夕阳之光，在她的手指间聚拢成团——她看到了，就在不远处，画像仰面倒在地上，银色的长发铺散开来，如同天边的云霞——他的身体淡得几乎被光线穿透了。
“拉迪！”
洛拉惊疑不定，可是不管怎么呼唤，那紧闭的双眼却始终没有睁开。这下，女孩真的恐惧起来，她意识到这间秘密书房因为失去魔力加持，差点就要公之于众了。至于在失去防护后，拉迪或是书房里的家族印记是否会永远消失，她也不敢肯定——一想到这个，她的手心就不停地冒冷汗。
在稍作休息之后，她又将刚刚恢复的魔力往水晶球里输入，可几番下来，水晶球依旧没有达到饱和，虽说不如一开始那么急切，却还是缓缓吸收着她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