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黑森林,时晴时雨,艾伦•莱尔提斯回到黑城堡的时候,已是下午。他换下被淋湿的外套,踏入书房——宽敞亮堂的书房里,年轻的女子倚在沙发上,伴着淅沥地雨滴声,她专注而温婉地,沉浸在书中的情节里。
莱尔提斯先生的眼中流露出淡淡地温柔,他不动声色地坐到一旁的座椅上,也拿了本书静静地阅读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洛拉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莱尔提斯先生!”她吃惊道,“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打扰到您了么?”
“不,当然没有。”洛拉放下手中的书,“格列文先生呢?”
“他有些工作,仍旧需要忙碌上一段时间……您上午过得如何?”
“还不错。”
“请不要过于拘束。”莱尔提斯先生的蓝眼睛中,仿佛有种深情一瞬即逝,“您是我的贵宾,倘若有任何的需求,都可以向我直言。”
“谢谢您的好意,事实上,我度过了一个充实的上午——如果可以,也许我该向您支付房费,以便多停留些日子,来梳洗那些突然闪现的,不可思议的创作灵感。”
“您愿意住多久都可以。”莱尔提斯先生笑道,“这里的任何事物,能够成为您下一篇畅销小说的助力,亦或是在您的旅行评刊中露上一面,那便是我的荣幸了。”
“您真是谬赞了。”
“您不必谦虚,我注意到您正在看德语书,很少有人会选择读这个版本。”
用古德文和中古拉丁文书写的文字,称得上晦涩难懂。
“是的,我在巴登-巴登的一家旧书店里发现的——这种拓印样式的手工印刷版并不多见——而对于我来说,每种语言都有自己的魅力,尝试阅读它们都是一种乐趣的所在。”
“您总是会有更独特的建议。”
这样的恭维并不惹人厌烦,但洛拉并不打算继续如此,她已经懂得如何在人际交往中引导话题的方向。接着,她巧妙地向城堡主人询问起黑城堡来历,可惜的是,莱尔提斯先生也对此了解不深,无法提供更多的线索。
大概是察觉到洛拉的失望,莱尔提斯先生似乎有些不太自在,两个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会。
“哦,对了,凡斯小姐。”他说,“我在走廊上发现了这个,我想,这大概是您的?”
莱尔提斯先生的掌心里躺着一枚小巧地,缠枝状的银色戒指。
“哦!”洛拉接过戒指,戴到了左手小指上,“我还以为把它落在浴室里了。”
“这枚戒指这对您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吗?”莱尔提斯先生问道,“也许我这样问有些冒昧,但您这样出色的女性,怎么会戴在……”
将戒指戴在左手小指上,代表着独身主义。
她是受到了什么感情的伤害,或者是背叛吗?
阿列克谢•罗曼诺夫没有好好对待她?
艾伦•莱尔提斯的思绪飞速流转,他不敢去想那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矛盾,他只知道,对方以‘泽拉•凡斯’,而并非‘某某夫人’的名义在麻瓜界出现,难道她真的厌倦了爱情或者婚姻?
或许是他极力掩饰,却又纠结无比的神情,打动了洛拉——事实上,她有些忍俊不禁,“这是一份礼物,由我的一位朋友亲手制作,至于为什么戴在小指上……显而易见,是因为它太小了。”
娜塔一直都很有艺术天分,前段时间艾默莉在‘鸢尾花之恋’里设了个DIY首饰体验区,这极大地激发了小姑娘的兴趣(当然,也是因为她有个财大气粗的大佬父亲支持)——她自己做了个秘银尾戒,随信寄来(其中还蕴含了一个祝福的小魔法阵)。
只是,洛拉惯用右手,用魔杖,或者写字的时候,偶尔会感到被尾戒束缚,因此就戴在了相对空闲的左手上。
这个解释令莱尔提斯先生松了口气,他释然地笑了笑,随后两人又将话题转开了。不知不觉,他们竟然聊了一个下午。在一同享用完下午茶点后(香橙水果茶+德式小脆饼),窗外的云雾散开,天终于开始放晴了。
察觉到凡斯小姐眼中的倦意,莱尔提斯先生提议休息一会,但对方却想着要活动一下,她坐得实在是有些久了。
……
“没想到您的骑术这么好。”
“您不也是如此……我对您还不够了解,为什么不和我说说,您幼年时在亚洲留学期间的见闻?”
年轻的男女各骑一匹矫健地驯马,踏过城堡前绿茵茵的草地,不远处,月牙色的花丛在微风中舒展着枝叶,湿润而娇嫩的花瓣绽放着,为雨后清新的空气添上一抹淡雅的花香——若不是两人身上所穿的是现代衣服,这样的场景仿佛令人置身于中世纪的画卷,美丽而充满着古老的生机。
在穿过一片茂密的矮树林后,视野徒然开阔:
西面的天空,绯红色的夕阳慢慢向地平线靠近,深蓝的夜空,被晕染出层层渗透的金色辉光,绚丽地晚霞,明亮地昼星,还有那起伏连绵的幽暗森林。
“美好的东西,总是在慢慢流逝,难以留住。”
注视着眼前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的山间落日,洛拉不禁感叹,她想用相机将风光拍下来留存,却记起自己忘了带随身小包。
“可它们会存在于记忆中,并因此愈发的……珍贵,和美丽。”莱尔提斯先生微微侧首,“就像您,凡斯小姐,您也同样美得令人着迷。”
洛拉闻言只是一笑,她能感受到莱尔提斯先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这种专注而深情的感觉,令她有一瞬间的恍神。
“……听说你对这一带的传统狂欢节有兴趣,也许您会同意由我陪同您参观体验。”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我知道您工作繁忙。”
“——不,当然不会。”莱尔提斯先生飞快地说道,言辞中带着点急切,他本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事实上,最近恰逢假期,我正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哦,那我的运气不错——有个‘本地人’做向导,可比什么都强。”
两人相视而笑,而与此同时,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也正慢慢地从深邃的眼中涌现。
静静地,夕阳坠下,如火般烧红了天际,夜风徐徐,伴着马儿的响鼻,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安详。
“凡斯小姐。”
“什么?”
“……没什么。”
年轻的男子,看着枣红色的马在眼前飞驰起来,带着那抹倩影,越过平坦的山地围栏,飞扬地金色长发,沐浴在昏黄柔和地光晕之中……所有的一切仿佛从未改变。
……
Who can say,
谁能说出,
where the road goes,
道路伸向何方
Where the day flows
岁月流逝何处
Only time...
唯有时光
……
Who can say,
谁能说出,
why your heart sighs,
你的心何以叹息
As your love flies
当爱已飞走
Only time...
唯有时光
……
when the roads meet
当道路在此汇聚
That love might be, In your heart.
爱或许已生于你心
when the day sleeps,
当白昼睡去
If the night keeps all your heart
夜晚是否占据你的整个心灵
Who knows
谁能明了
Only time...
唯有时光
……
(选自Enya《Only time》)
••
洛拉几乎可以肯定,莱尔提斯先生对‘凡斯小姐’情有独钟,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便是如此。毫无疑问,这种追求是绅士的,内敛的,带着德国人独有的严肃感,以及不张扬的耐心和纵容。
与同龄的朱诺•格列文相比,艾伦•莱尔提斯有一种全然不同的成熟气质——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思维方式——与他相处时(哪怕是因为不同意见彼此沟通争论),也总能有类似于‘震慑灵魂的交流’,这很难得,也很奇妙,而这种睿智理性的性格所呈现的,被麻瓜称之为‘人格魅力’,且无关外貌。
……
接下去,‘凡斯小姐’在莱尔提斯先生的陪同下,畅游了黑森林的中部和南部——几乎所有的小镇都被他们逛遍了:
参加啤酒狂欢节□□时,两人‘咣咣咣’地举起大马克杯,豪爽地上演‘千杯不醉’;在草地篝火会上和小镇居民一块儿跳舞,第二天去失物招领处找回被踩掉的鞋;赛马赌场赢了三局,互请了一顿热狗作为激励;探索温泉溪谷,采摘野苺和野苹果制作馅饼;参观布谷鸟钟工厂,和一群来自其他国家的游客攀谈得十分开怀;戴着大绒球帽去周末集市闲逛,买了一大堆战利品……
整整一周,每一天都很新奇,令洛拉目不暇接——她喜欢这种充满着热情和生活气息的生活,黑森林的一切都值得领略,而与此同时,在这种纯麻瓜生活里待久了,她也发现到自己的魔法感知力变得非常不稳定——在进入到、、、山脉后,这种变化就开始慢慢产生,直至持续到黑城堡一带达到鼎盛。
这也令洛拉愈发坚定,在黑城堡的附近,一定有个古老的恒能魔法磁场,对此范围内的个体魔法源(既巫师)造成了某种压制效应。
或许是察觉到‘凡斯小姐’偶尔会有焦虑情绪(实际上是因为魔力不稳感到无措),莱尔提斯先生对于行程的安排,总是十分体贴细心。
洛拉越是与他接触,越觉得他也如同这黑森林一般,深沉而热烈——对方的眼神中,总是隐藏着复杂的情绪,那种珍惜,温柔和小心翼翼,几乎是在将自己在无条件地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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