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支军队,个个体态精壮,与金兵单打独斗不落下风。现在人数是二打一,再加上占据地利,打得金人毫无还手之力,片刻就尸横遍野。
将军见宋军威猛,连忙高呼撤退,调转马头,便欲逃跑。
山上宋军将领命令:“射马”。
金军战马中箭,纷纷扑倒在地。金将弃了战马,夺路逃亡。
见主将败逃,金兵登时气衰,四散奔逃。
宋军紧紧咬住金兵,一路追杀。
马鞍子山离济南府不过二十多里,金军溃兵纷纷往济南府方向奔逃,一个时辰就到了济南府。
济南府乃山东西路重镇,离宋金前线有五百里之遥,承平日久,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守兵虽然还有三千人,但根本不知如何应对,见主将逃回,自不敢紧闭城门。金军溃兵疯了一样涌入府城时,宋军早和金军咬合在一起,趁乱也冲入了城中。
金人再想关城门,却是迟了。金军守兵被溃军冲散,精锐的宋军直接夺取了南门。
然后宋军大兵如林,涌入府城,便席卷了济南。丧胆的金兵从北门涌出,逃往禹城一带。
与此同时,从兖州兵发奉符的三千金兵,在亭亭山官道也遭到了宋兵一万八千人的伏击,全军尽墨。
宋军趁势攻打兖州,兖州兵力多已调往两淮,现在城中仅余两千守兵,所以兖州吊桥高挂,城门紧闭,不敢出城交战。
有绿衣仙子飞来,一剑毁了北门,宋军顺利拿下兖州。
围困奉符的宋军两千人稍稍发力,便拿下了奉符县城。
一日之内,济南府城、兖州城和奉符县城,俱为宋军所克。天下震动。
次日,在绿衣仙子帮助下,宋军更是连克长青、龚县、仙源、邹县、泗水五座县城,五地都是仙子一剑破城,金军守兵心惊胆寒,毫无还手之力。
至此,除了莱芜一县外,宋军尽取兖州膏腴之地,在金国的山东西路打下好大一片疆土。
原本盘踞在徂徕山、云云山、泰山等地的抗金义勇三四万人,纷纷加入宋军。
义勇虽为乌合之众,不能与金军精锐野战,但可以协助筑城守城,壮大宋军声势。
另有兖州反金义士有志于从军者,宋军也择优召入军中。
数日后,宋军兵力号称有十万人,割据金地,厉兵秣马,徐图扩张。
金人大骇,急忙集结山东东路、汴京路、河北东路、河北西路、大名府的军队,共计十五万人,五月初陆续开到兖州,围攻宋军。
金军势大,宋军不敢野战,选择死守城池。金军急切间无法破城。
☆、第五十六回 陈泥丸规劝薛道光 虞允文轻取长安城
四月廿一,虞允文大军就会同西夏军平定了临兆路,之后,夏国军队居然谨守约定,寸土不占,只带走了府库中的大半金银钱帛以为军资,便尽数退回了西夏境内。
临行之时,夏国军队为了交好虞允文,还馈赠了战马一万匹与宋军。
宋军缺马,自然大喜过望。
至此,加上近日缴获,虞允文部已经拥有战马两万八千匹,军队机动性大大增强。
四月二十五,虞允文大军前锋开到了凤翔路和京兆府路交界的漠水岸边。
一个多月前,宋军得林朝英相助,曾经在此处成功阻击了金军援军。
现在虞允文完全平定了漠水以西,要挥师东进长安了。
可是,虞允文意外发现,漠水东岸,竟然出现了一道高三丈有余的长长土墙。而且,这堵墙明显不是民夫筑的。因为,就在虞允文大军对面的土墙居然正在长高。
虞允文观察了盏茶时间,河对岸的土墙就长到了四丈高。
金国也有高人相助了。
虞允文不敢贸然行事,只好命令大军后退五里扎下营寨,徐图对策。
长安城开福寺里,住进了一位年老的道士,被开福寺奉为上宾。
道士姓薛名式,字道光,今年九十六岁。原来是开福寺的高僧,法名紫贤。后来被南宗第二代掌门石泰点化,弃佛从道,成为南宗第三代掌门。薛道光二十四年前就已是半步先天实力,但由于很难提纯真气,至今仍未踏入先天。
四月二十五上午,开福寺一个小沙弥向薛道光禀报说:“门外有个官员自称是京兆府路节度使李大人求见。”
“不见,告诉来人,漠水河畔的土墙是我所为,但我之意仅在保全家乡免遭战火,不会帮助哪一方克敌的。”
一上午,小沙弥拒绝了十几拨来客,有官有商,有僧有俗,有才高八斗的学士,还有行侠仗义的豪杰,薛道光一概不见。
下午,小沙弥又来禀报说:“大师,门外来了一个道士,自称是你的弟子,姓陈,求见大师。见是不见?”
“你个陈泥丸,求见个屁,还不赶紧进来”。薛道光生气地说。
陈楠闻言,进屋来见师傅。
“弟子陈楠拜见师傅”。陈泥丸边行礼边说。
“虚礼免了,你的雷真气到第几层了?”薛道光说。
“弟子愚钝,雷真气太难收集,今年才刚进后天第八层,以弟子还有四十年寿数计,恐怕今生难入先天了”。陈泥丸说。
“唉,大五行,听起来好,修行太难了。你若是放弃雷真气,以你的资质,入先天能有何难。可惜你又不肯。为师不过长你二十岁,这两三年内,应该就要渡先天劫了。”
“恭喜师傅。师傅,弟子虽然无望先天,却意外发现了一个有雷灵根的男童。”
“雷灵根什么的,为师已经看得淡了。如不是一品雷灵根,就不要耽误他一生了。”薛道光叹道。
“可是弟子发现的这个雷灵根男童,方才四岁,却已至空境,雷真气已有后天一层圆满。”
“怎么可能,四岁入空境,你赶紧收他为徒,我南宗下一代传人就是他了”。薛道光激动的说。
“晚了,那男童被虚竹子捷足先登了,道名叫黄药师,现在是逍遥派的核心弟子。我去找虚竹理论了,说那男童即为雷灵根,虚竹收其为徒恐怕会误了他。”
“虚竹怎么说?”
“他说,黄药师还有木灵根,你南宗又没有木灵根修士。”陈泥丸说。
“逍遥派实在是太霸道了,要是他们从全天下收罗弟子,今后我派岂不是更找不到传人了。只可惜我还没入先天,否则说什么也要和虚竹打上一架”。薛道光说。
“师傅,你认为逍遥派近日之行径如何?”陈楠改变话题。
“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宋金议和之后,天下已承平十年,逍遥派忽然挑起大战,致使黎民涂炭,为师若为先天,必定尽全力阻止逍遥派之行径”。
“师傅,弟子以为不然。宋金之间根本未真心和好,迟早一战,逍遥派只不过把战事提前了。每逢大战起,黎民死伤在所难免,此亦天数。然则,大战耗时越短,必定百姓死伤越少。因此,若此战能在数月内平定,从此天下永享太平,逍遥派就是做了一件好事。”
“逍遥派公然违背修士不参战的约定,你还为他们说话?”薛道光生气地说。
“师傅,可你也违背约定了”,陈楠回答说。
“我是要保一方安宁。因为我的法术,京兆府免于刀兵之祸”,薛道光说,“岂能把我所做之事和逍遥派所为相提并论!”
“可是,弟子以为,师傅你这样做会延长战乱的时间。本来虞允文挥师东进,天下易定。今宋军不能东进,金人就能抽调京兆军队往河东,北方战事或陷入长久的拉锯。京兆府百姓免于刀兵,河东百姓却要兵连祸结了。总的来看,师傅所为,反而会死更多的人”。陈泥丸据理力争。
“你的意思是,为师所为,乃是逆天而行,助纣为虐?!”
“弟子认为,确是如此。”
“原来你今日前来,是替逍遥派做说客!你什么时候和他们走到一路了?”薛道光无奈的说。自己唯一的弟子反对自己,薛道光的心情可想而知。
“弟子非是为逍遥派做说客,乃为天下百姓做说客尔。”
“为师不答应,你便如何,若为师答应,又当如何?”
“实不相瞒,师傅若坚持己见。为了天下苍生,不用逍遥派动手,弟子便要替师傅毁去土墙了。若师傅放弃庇护金国,虚竹说,可以不计前嫌,让我南宗归于逍遥派。师傅为长老,同虚竹同辈,弟子为逍遥派核心弟子。我等都有权阅读先天功法。而且,虚竹说,逍遥派诸灵根齐备,可以帮我等提纯真气,早入先天。”陈楠抛出了好大一份礼包。
“虚竹当真不介意当年我祖师张子阳背叛他祖师刘海蟾,自创南宗之事?”
“不介意,而且其他三位先天长老也不介意此事,段誉还说,道教南宗源出逍遥派,若能复归逍遥,乃是回归本源,善莫大焉。”陈楠解释说。
“看来你已经和他们谈妥了,才来探师傅的口风。也罢,其实细想想,当年咱们祖师爷张伯端仗着道法压过刘海蟾,拒不认刘海蟾为师,自创南宗,确实有点刚愎自用了。这两百年来,咱们南宗虽然也搜罗了一些先天功法,可怎么能跟逍遥派的底蕴相比。现今逍遥派如日中天,若是我南宗能重归逍遥派,的确是一件难得的美事了。让为师再细想想,明日便给你答复”。薛道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