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水溶,黛玉接着道:“亦清,我明天想出城去看看老太太,宝玉说老太太她…..”
松下心神的黛玉只顾自管自得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水溶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听着黛玉说完了,水溶没有丝毫犹豫,决然的道:“不行。”黛玉不由抬头看着水溶,清澈似水的眸子里透着难以理解的神色,低声道:“亦清….”
水溶清冷的脸上已没有了往常的柔情,有些阴阳怪调的道:“你说我小气,难道别人就大度,你不是只去看老太太吧,分别了将近一年,也该叙叙旧了,人家的曲子唱的多凄凉。”
黛玉生气地道:“亦清,你到底想说什么,一回来就这个样子,阴阳怪调的,宝玉说老太太不太好,所以我才想过去看看,难道这还有错。”
水溶看着黛玉汪汪盈水的眸子,忽的想起宝玉那一脸的凄凉,骄傲的心里忽的一震,接着听到自己冷酷的声音道:“你不用说了,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说我自私也行,说我小气也行,但是这件事我说不行,你就死心吧。”
自成亲后,黛玉从没见过这样霸道无情的水溶,心里情不自禁的有些委屈,眼圈不知不觉的红了,那一份委屈和难过使得她本来楚楚的神情更加的惹人怜惜。
看着黛玉摇摇欲坠的珠泪,楚楚怜人的神情,水溶眼前不由自主的闪过宝玉敲着杯子忘我的吟唱,耳旁仿佛还响着那一曲缠绵凄凉的红豆曲: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忽觉得心里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怒气,水溶本来就醉意阑珊的头脑顿觉得热血上涌,有一股冲动焦灼的烧着水溶有些发热的心,一把抱起怀中的黛玉,水溶不由分说的狠狠压在身下,蛮横的撕扯着黛玉的衣衫,咬牙切齿的道:“告诉你,你们就死心吧,你只能是我的,不管是人还是心。”
黛玉反应过来,用力去推水溶压上来的身子,尖声道:“你放开我。”没有理会黛玉的反抗,水溶依然肆无忌惮的扯着黛玉凌乱的衣衫,胀红的眼里有一种疯狂如此的强烈。
忽听啪的一声,刚端着醒酒汤进房的紫鹃手里的碗一下掉到了地上,水溶头也没回,只是恶狠狠地喊道:“都给本王滚出去。”
听着紫鹃慌乱的关门声,黛玉眼见自己微弱的力量无力阻止已近疯狂的水溶,气愤之下一口咬在了水溶裸露的肩头上,只觉得水溶的身子微微一震,随后紧紧的抱住了黛玉,耳边水溶有些凄凉的自嘲道:“颦儿,古人有嗜臂为盟,此生不渝的传说,想不到今日你也来了这一手,看来我们也能生死不弃,今生不渝。”
感觉着自己的嘴里渐渐有了酸酸的味道,是那样的苦涩,黛玉闭上眼,放开撕扯的双手,两滴清泪潸然而下。
丝毫没有顾及身下黛玉的挣扎,水溶像个赌气的孩子,本来英俊的脸由于酒意已变的有些扭曲,把头埋进黛玉的长长秀发里,水溶一次次疯狂的要着黛玉,嘴里狠狠的念叨着:“你只能是我的,不管是人还是心。”
红绫帐里,没有了往日的柔情蜜意,只有一份悲愤和无奈吞噬着彼此的心,烛光也有些黯淡,仿佛感染了帐中人的凄凉。
汗水浸湿了彼此的脸庞和身躯,直到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耗尽,水溶才肯罢休,低低的唤了声:“颦儿。”
黛玉有些漠然的看了水溶一眼,没有应声,缓缓的闭上眼,两滴清泪沿着眼角滑了下来。
用手轻轻的拭去黛玉眼角的清泪,水溶将脸紧紧的贴上黛玉有些湿润的脸庞,自言自语的道:“颦儿,我要定你了。”
半夜,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水溶缓缓睁开眼,见烛台上的灯还微微的亮着,摇了摇依然有些酸胀的头,水溶习惯性的伸臂向里一拥,却发觉里面空空的,头脑一震,水溶猛的醒悟过来,不由慌忙起身道:“颦儿。”
刚坐起来,借着红绫帐里微弱的光,水溶就看到了对面正蜷缩在床角边的黛玉,她趴在叠起的锦被上,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只留下一个苍白的下颌,身上披着薄薄的单衣,纤瘦的身子蜷缩在松软的锦被中,似乎不盈一握。
顿觉得心里莫名的疼了起来,竟是如此的牵心彻骨,闭上眼,水溶暗暗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昏胀的头,水溶悄悄的挪了过去,轻轻的把黛玉拥在怀里,低低的唤道:“颦儿。”
觉察到怀里身子的颤抖和不安,水溶道:“别怕,是我。”谁知黛玉猛的用力挣脱了出来,喊道:“放开我。”
水溶伸臂揽住黛玉道:“颦儿,小心着凉。”冷冷的看了水溶一眼,黛玉忽的抬起手来,用尽力气甩了过去,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
一瞬间,两人都怔住了,四目相对中,彼此的眼里都是不可置信的目光,时光仿佛在一时间停了下来,随后水溶反应过来,狠狠地望着黛玉,英俊的脸上带着有些要扭曲的怒气,黛玉没有回避,清澈的双眸冷冷的看着怒容满面的水溶,尖尖的下颌微微抬了起来,一副凛然的神色。
过了好久,只见水溶抬起的手臂缓缓地放了下来,叹了口气,忽的起身下了床,披衣决然的离去,白皙的面颊上几道红痕依稀可见。
茫然的看着还有温热的锦褥,两行清泪流下黛玉肤若凝脂的脸颊。
第二十四章 、忆旧事黛玉心动
晨起时,紫鹃小心翼翼的对黛玉道:“王妃,我吩咐她们熬了点红枣莲子粥,要不要我给你端来。”
抬眼看了看紫鹃,黛玉轻声道:“先放一会吧,紫鹃,府里若是有什么事,你让雪雁先去看着,我有些累,想歇一会儿。”
紫鹃上前扶着黛玉躺下,又轻轻紧了紧薄被,低声道:“王妃先歇着吧,等何时想吃了就唤我。”
有些犹豫的看看黛玉苍白憔悴的脸色,紫鹃小声道:“王妃,我方才听靖逸园的小丫头说,王爷昨夜一夜没睡,一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
黛玉没有做声,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先出去吧。”
又是一个清高气爽的早晨,紫鹃服侍着黛玉洗漱完毕,看着黛玉有些尖瘦的下巴道:“王妃,你这两天又瘦了。”垂下眼睑,黛玉淡淡的道:“随他吧。”
轻轻叹了口气,紫鹃低声道:“不是紫鹃多话,王妃也要顾着身子才是,再说夫妻之间谁家没有个磕磕碰碰的,王妃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若是以后让王爷知道,还不定怎样心疼呢。”
提起水溶,黛玉本来盈盈的眼中不由自主的又蓄满了清泪,是恨是怨,连黛玉自己也分不清,耳旁依然响着水溶有些悲凉的声音:“颦儿,古人有嗜臂为盟,此生不渝的传说,看来我们也能生死不弃,今生不渝。”
有些茫然的看着菱花镜里清水似地容颜,黛玉不由想起以前和水溶一起调笑时的情景:“肌肤卓越真仙子,来伴冰霜,洗尽铅黄,颦儿,你不知你有时有多可人,真是上天眷我,本来我以为这一辈子会按着母妃的意思,娶一个她满意的王妃,再纳几房美妾,过着王爷们素常的日子,娇妻美妾,花天酒地,不想竟会遇到了你,你清高,骄傲、性子倔,嘴利心软….”
低下头,水溶低低的挪揄道:“还敏感多疑,自私刁钻,爱吃醋。”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率真,喜怒于形,不假做作,比起那些温婉端庄,曲意逢迎的闺秀们,你就像一首总也看不透的诗,时不时就会让我惊喜。”
情不自禁的抱起黛玉,水溶定定的道:“什么三妻四妾,美女如云,我只要颦儿一个就够了,不过…”附上黛玉柔软的耳垂,水溶霸道的道:“你的心里也只能有我,否则,哼哼…”温热的气息使得素来怕痒的黛玉情不自禁的缩起了脖子,连声道:“好好,亦清,我答应你。”
想起这些,黛玉不由垂下了头,两滴珠泪慢慢的掉了下来。
给太妃请过安,北太妃吩咐了几句,看了看有些心不在焉的黛玉,对水琼和水瑶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和王妃说说话。”
随意的问了几句府里的事务,北太妃话题一转,道:“王妃,这几日怎么没见王儿陪着你过来用膳呢。”
黛玉神色一暗,随后掩饰道:“王爷这些日子忙,没有空闲,还嘱咐儿妃要常来陪着母妃叙话呢。”
北太妃默默的看了黛玉一眼,若有所思的道:“王儿自小性子有些倔,认准的事一黑走到底,不太体谅人,为此老王爷也曾说过,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由的他了。”
停了一下,北太妃道:“你和王儿定亲的事我们都心知肚明,你或许不知道,那天他回来求我时,我是多么震惊,非是我难说话,而是说起来这可是欺君的大罪,若是弄不好就是满门抄斩,还有,不瞒你说,太后和我也早有意思,毕竟安阳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论亲疏,论门第都是上上之选,可王儿偏偏认准要娶你,还说我若不答应,他就终生不娶,我生气啊,想不到他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