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南他们去了原始的澳洲,最后才到了欧罗巴,再从丝绸之路回到了中原。
这些年秋水的长春~功更近了一层,也到了突破的极限,就是不得其法再进一步。
逍遥子说,他当年也是在百岁左右到达如今的境界,之后再难突破了。感觉上只差步就可以破碎虚空了,但是无论怎么努力,逍遥子还是觉得有一层什么东西隔绝着他。逍遥子已经困在先天圆满快三百年了,秋水现在还只是先天后期。
他们回到了逍遥谷,这个秋水长大的地方。他们已经三十年没有回来了。谷中并没有人,巫行云,无崖子,沧海都在其他地方建了新的住处,这里就荒废了。秋水和逍遥子花了几天收拾房舍,便打算住一段时间。
“秋水,为师的寿元将近了。”逍遥子倚坐在逍遥谷内的一棵常青树下的青石上,淡然的抛出这句话,就好像是今天吃什么这样简单。
秋水猛地望向师傅,不敢相信她听到的,“师傅,你骗人的吧?八十年前,我初入师门时你就这样讲过,这都八十年了,你还不是......”
秋水声音有些哑,话到嘴边就顿住了。只见师傅虽然还和初见时一样,一袭青袍,却是身形枯瘦了,脸上也开始有皱纹了。越到了要兵解的时候,修行者会迅速老去,几月前,师傅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今日就似四五十了。
“师傅,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一定会找到破碎虚空的办法的。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一线生机吗?”秋水哽咽着,伏在逍遥子的膝上,眼泪不住地顺着脸颊滴到逍遥子的青袍上,在上面印上一个有一个圆形痕迹。
“傻徒弟,师傅虽然追求得道成仙。但是修行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师傅没有成功但也比其他人多活了三四百年。师傅知足了。”
逍遥子抚~摸着秋水的头发,“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秋水。师傅没做到的,你要做到呀。”逍遥子心疼着他这个陪伴他近百年的徒弟,叹息着。
他那虽然已经有了皱纹的脸仍然清隽,身形虽然枯瘦但仍然挺拔,“而且师傅又不是马上就会兵解,还有二三十年陪着秋水的。”
逍遥子拍的拍秋水的背,“不要哭了,好像师傅待会就要一命呜呼似的。”
“师傅不许胡说,你才不会死呢。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昆仑山、天山、青藏......”秋水越说越小声,这些地方他们都去过。
“好了,别哭啦,都八十多的人了。”逍遥子递给秋水一方帕子,“放在平常人身上,都是老不死的曾祖母了,还哭得像个小姑娘!”
秋水接过帕子,擦了擦脸。赫然背过身去,看着湖那面的景象。长青亭还在,那是她三岁拜师时第一次走过的地方。就是在那边的山洞里,逍遥子传给了她修行的功法——他从不老长~春谷得到的不老长春~功。
想到这,秋水眼中闪过一道惊喜的亮光!
“师傅,有一个地方咱们还没有找过!”秋水激动的对逍遥子说,“不老长春谷,咱们没去那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死逍遥子,又不舍得。就这样吧
☆、李秋水12
秋水和逍遥子傍山道南下,来到善巨郡、谋统府一带,其西、其北为高黎贡山、大雪山,到处是崇山峻岭、深涧急湍,地势甚险。
逍遥子叹息道:“我上次来这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正是贞观末年。”几百年下来,这地形倒是变了不少。
秋水抬眼望去,不远处是一条深涧,地形横空断绝,更无前进道路,不过这难不倒他们。秋水并逍遥子,随手捡了几段枯枝,抛在深涧之上,然后飞身,只见他们足尖轻轻点在空中的枯枝上,须臾便跨过了十几丈了到了对面。
过了深涧后,山路更险了。不过不久看见一棵古树,树上刻了些当地纳西族人的象形文字。
秋水看了看她师傅,取笑的看着他。因为树干上刻着 “神书已随逍遥去,此谷惟余长春泉”
逍遥子有些尴尬,:“那时候为师还年轻,年少气盛嘛。”
两人一路上山,又行了两百余里,到了一处山崖边。逍遥子指着崖下,“那里便是不老长春谷。”
崖壁并不高,不过十余米。逍遥子纵身而下,秋水紧随其后,落地后发现这个山谷并不大,起码不过逍遥谷的四分之一大小。
谷内草木旺盛,树木郁郁葱葱,逍遥子带着秋水径直找到谷中央。谷中央是一个石台,台上有一汪清泉,秋水削了个竹筒舀了一些水出来。那泉水看着却没有减少半分,原来是口活泉。
逍遥子走上前来,“这个泉水里本来放着不老长春功。”他如此说,“不过这个泉水我没喝过。这水太过怪异,其实当年我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逍遥子顿了顿,“我们受到了谷中人的欢迎,殷勤招待。还有这口不老长春泉,谷人也招待他们喝。不过逍遥子觉得谷中人热情的怪异,就趁人不备悄悄倒掉了。
呆了几天准备离开,谷中人没有阻拦。出了谷刚开始还好,没过几天同伴们就开始快速衰老,没几天就老死了。”逍遥子语气有些严肃,“后来,我想到了他们都喝过这口泉水,而我没有。”
秋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不由震惊。
逍遥子继续说:“于是我返回谷中,就发现谷中人在谈论这事。他们在秦朝时期便生活在此,因为饮了泉水不老不死,不过他们发现自己不能出谷,出谷不久便会老死。他们原来有几百人躲在这里,但是出谷死的,精神崩溃的现在还有二三十人。他们还不能生育,所以谷中人口一直在减少。”
“那后来呢?师傅有没有杀了他们?秋水看着师傅问道。
”逍遥子望着那石台,“最后我将他们全扔出了谷,拿了这泉中书就走了!”这样也等同于杀了他们,饮过泉水的人出了谷就会老死,并且怎么也回不到谷中了。
“我要让他们也尝尝迅速老死的滋味。”秋水听着师傅这样说不禁默然。
沉默片刻,秋水突然道:“师傅,我们四处找找吧!”逍遥子点头同意。于是接下来几天,两人翻遍了谷中上下,但是一无所获。
这天秋水又来到不老泉这里,她仔细看着石台,石台上有些古怪的纹路。秋水只觉得这纹路很是熟悉,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是长春功那功法上的看不懂的纹样吗?
她赶紧去叫师傅,两人内视丹田,双手打了个印,指尖调动灵力,青绿色的灵力渐渐填充花纹,等纹路填满时,石台开始猛地下降。
石台消失后,原地显现一个地下通道入口,师徒二人对视一眼便走了进去。他们有预感,这下面一定可以找到答案。
秋水和师傅两个人从入口进来,这是一条长长的盘旋而下的阶梯。
刚进来时因为距离地面很近,所以光线还不错,但是不一会就越来越暗了,好在两人带了夜明珠,不过光线还是很昏暗。事实上没过多久,这条阶梯便到头了。秋水他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才落脚,四周突然猛地一亮,原来这是一个地下大殿的模样,四周的灯火一下子全亮了。
秋水和逍遥子这才看清这地宫的模样,大殿的四周放着十六座长明灯,不过是燃点低的白磷遇见氧气就燃了起来。大殿正中央正是刚才降下来的那个石台,石台四周正是一个大的水池,那长春泉一直不枯竭,正式通过某种机关将这些水运上地面的。
逍遥子突然像发现了什么叫了声秋水,原来里面还有一个宫室。两人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里面像是有人居住过,有桌椅,茶具等等,再往里面去就是卧室一样的地方了。
秋水发现一个石室,进去墙上最中央有一个用大篆书写的“道”字,这应该是原主人的练功室。再往下看,秋水猛地一惊,那是一具干尸——五官还很清晰。
秋水凑近查看,这尸身一点都没腐化,也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室内也并无异味。这是逍遥子也进来了,在尸体身后的的墙上发现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他两个靠近细细查看,这些字都是大篆书写。两人仔细阅读后,心情却更加沉重了。
这具尸身属于一个叫鬼谷子的人,鬼谷子是纵横家鼻祖,本名王诩。他最有名的两个弟子就是张仪和苏秦,都是战国时的风云人物。
墙上的文字大概意思是他在某个异度空间得到了一种长生之法,这部修行之法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文字,教授奠定仙基,锻炼仙体,另一部分是图册,讲解破碎虚空之力,得道飞升之法。可是在他要离开那个空间时,另一部分却被人偷袭遗落他人之手。
之后他再也回不到那个空间去了,因此虽然鬼谷子修的先天圆满可是仍然不得飞升,受困此世,最后兵解而亡。
看这些秋水沉默了,如果先前找到地宫时,她还觉得一切都有希望了来着,可是现在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没有任何希望了。
逍遥子反而没觉得有什么,“秋水,咱们已经尽力了,不用在强求了。”逍遥子看着秋水整个人都落寞下去了,便安慰道:“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