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是个话唠。”
“还有呢?”罗根又问道。
“善良的偏执狂,喜欢甜食。”
劳拉与罗根默契地相视一笑。
***
苏比不厚道地在楼下不远外的车里坐着偷听了二人的对话,直到确定劳拉安然无恙后驱车往家赶。
雨后的路面有些滑,她不敢开太快。听着音乐哼着歌,破碎的前窗吹着风,返程倒也算惬意。开到一处山路时突然被一棵横倒路中的大树拦住了去路,苏比缓缓停下车,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袋喝咕咚咽下。
她听到了附近人类的心跳声、鞋踩在落叶上的细碎声还有机枪上膛的声音。
她能想到会费心设计陷阱伏击她的只有一拨人,那拨从她踏入纽约就阴魂不散的势力,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吸血鬼并且费尽心机要置她于死地的人。
苏比静静地坐在车里,以静制动。她可不怕耗。
事情的进展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没有人从密林中冲出来,她等来的是一场猝不急防的爆炸,从车底腾起的烈焰瞬间吞噬了她。
醒来时她被困在一辆大货车车厢的木笼内,钉成木笼的木片薄得可以一拳击碎。苏比晃了晃被大爆炸震晕的头,一拳打向了木片。
她料到木片不会是简单的木片,但还是被手上的灼痕吓了一跳,看伤痕的功夫才发现最可怕的事是克劳斯送她的魔法戒指不见了。
木片上应该被涂满了马鞭草,一碰就疼。她遇袭的时候是正午过后没多久,此时如果冲出车厢也是死。
***
地下秘密基地。摆脱神盾局尾巴的美队总算再次见到了大伤初愈的弗瑞,科尔森把手里的资料摊开放在办公桌上。
“德克萨斯州那边的警方传来的资料,与墨西哥交汇的边境几日间多了数十几起凶杀案。受害者无一例外不是死亡时间很短迅速干枯焦化……”科尔森有些担心地望向美队:“这么说也许不太严谨,不过结合一些历史传说,死者应该都是吸血鬼。”
“凶手呢?”美队皱着眉头。他看着苏比同类的尸身,很难不联想到苏比死时的模样,而他绝不能让那一幕出现。
“有几个摄像头拍到的夜间画面看,是一种毛茸茸的庞大生物,有可能是变种人中的一种。”
弗瑞开口道:“变种人为什么要杀吸血鬼?”
科尔森摇头:“我想是时候找他们谈一谈了。变种人消停了没多久又有新动作,不得不防了。”
“不是变种人。是狼人。”美队与苏比聊天时听她提起过狼人与吸血鬼一族的渊源,斗了上千年的死对头互相残杀没什么稀奇的。奇怪的是狼人这波进攻气势汹汹,听苏比说两年前吸血鬼、狼人与女巫间有场大乱斗,狼人与女巫抱团,屠杀了数以万计的吸血鬼,而且这两年也没有停止过对吸血鬼的追杀。
当时他还很吃了一惊。谁能相信世界上竟然曾经有那么多吸血鬼?也许你某个突然转学的同学,突然辞职迁居的同事,突然消失的朋友就是不老不死的吸血鬼呢?
“狼人?”科尔森瞪大了眼:“传说中的那种满月之时会变身的狼人?”
“不知道。也许进化了这么多年可以自由变身呢?那些吸血鬼被杀的时候可不是什么满月。”美队用手机拍了张狼人监控的图,打算回家让苏比帮忙辨认。只是苏比带劳拉踏上了寻亲之路,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他拍完照顺便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来自苏比的未读消息或未接电话。
“不知道皮尔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弗瑞假死后虽然暂时不能回神盾局,操心的事却只多不少,执意要苏比进神盾局肯定是有目的。
“等苏比去就知道了。”苏比和皮尔斯见面时用意念控制他后一问便知,美队并不像弗瑞那些担心。
三人正说着话,美队突然痛得捂住胸口,一种烈焰从全身一扫而过的感觉疼得他叫出了声。
“怎么了?”科尔森立马冲上去扶住美队。
苏比出事了。
那个连结痛感的咒语让他感受到了苏比的痛,虽然已经是淡化过后的,仍是前所未有的疼。好在痛感一直没有消失,这至少说明苏比还活着。
***
乖乖坐在房间疯狂补作业的彼得·帕克听到敲门声起身开了门。
梅姨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封信。
“一封是叫劳拉的女孩子在你上学的时候送来家里的,另一封是一个管家模样的先生送来的,没有写寄信人。”梅姨笑着放下信,又出门端来一些茶和点心:“再用功也别饿着,长身体的时候饿不得。”
“谢谢梅姨。”彼得·帕克接过东西合上门。先打开了劳拉的信,是一些感激和告别的话,小姑娘的字算不上好看,信里还附有一张劳拉坐在喷泉旁吃冰淇淋的照片,是他带劳拉去公园时他亲手拍了送劳拉的。看信上的意思,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叫罗根的男人有了下落,她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彼得·帕克朋友不多,认识劳拉以后除了上学和在家的时间,几乎都是和小劳拉一起度过的。异于常人的他只有同样异于常人的劳拉可以懂,他们可以一直跃上高楼,一起跳下高桥,可以肆意地玩一整天而不知疲惫。这种陪伴是人类朋友有心也无力的,他也只有在劳拉面前可以肆意地展露释放蜘蛛侠的一面。
他小心地把照片用图钉钉在墙上,就在他一抬头便能看到的地方。
另一封信只写了“彼得·帕克收”几个简单的字。拆开信,里面是一封邀请函,来自他的童年好友哈利·奥斯本。
***
哈利·奥斯本坐在窗前的白色藤椅中,手里握着酒杯,神情忧郁。
“少年,帕克先生来访。”管家对于年纪轻轻就酗酒的小少爷毫无办法,心疼地望着他却说不出半句劝阻的话。他伺候诺曼先生多年,是奥斯本家那个可怕的家族遗产病,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病痛随着小少爷的长大渐渐加剧,禁酒戒烟这种话只能对健康的人说,因为他们有用克制欲望换取长寿的希望。
但奥斯本家的孩子没有,从一出生起就注定了。
“请他进来。”哈利·奥斯本放下酒杯,用手理了理垂落在眼前的金发。
彼得·帕克被请到门口,他看到了哈利,但多年未见一时拿捏不好该说什么话。该不该客套的寒暄几句?
正犹豫时候原本坐着的哈利站了起来,张开怀抱迎接着幼时玩伴。
彼得这才算放心了,笑着走过去抱着哈利。
“生日宴还有几天,没想到你会提前来看我。”哈利请彼得坐下后让管家再拿个杯子。
“我不能喝酒,下午还要去报社兼职。”彼得·帕克笑着向管家道了谢,把空杯推到一边,然后有些担心地问:“我看你信上说,恐怕是最后一年过生日了?是又要搬走还是出了什么事?”
哈利送来的信封内,除了贺卡还有一封手写信,语气绝望。
“病。没有办法治愈的病。”哈利笑着低下头,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父亲以为让我在无菌的环境里长大病发会晚一些,谁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彼得想起了小时候哈利突然转学的事。无菌的环境?是不是也意味着没有朋友?奥氏集团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医疗领域,想来也是因为哈利口中的家族遗传病了。如果连奥氏集团这样掌握着尖端医疗技术的企业对东家的病都毫无办法,那应该是真的无药可治了。
“所有办法都试过了?”彼得心疼地问。
哈利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可以试的都试过了。”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他重病卧床的父亲似乎还未死心,总是对他说,这个病可以治好可以治好。他是不信的,如果能治愈父亲也不会重病卧床了。
“你接下来的日子打算怎么过?”
“尽力弥补这些年失去的生活,走进人群,享受生命。”哈利笑着为彼得倒了杯茶:“你不知道我早上送去信,你下午就赶过来看我有多另人感动。我还是有人关心的对吧?”
“当然。我永远是你的朋友。”
☆、第53章
货车停下了。急刹车那一下苏比猛地撞到涂满了马鞭草液的木笼上,所有接触到木条的皮肤都被重度烧伤,好在恢复得也快。
马鞭草液的颗粒漂浮在四周的空气里,她虚弱得没有了念咒的力气。
车停稳后车门被突然打开,几个男人跳进车厢中抬起木笼,把苏比移下了车。车停靠在室内,不用再被阳光折磨一遍的苏比松了口气,她一路上感觉得到美队对她的心疼,她现在需要做的是保存体力,等待救援。
一块大黑布罩上来挡住了苏比的视线,她被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很远,然后被重重地扔在地上。
黑布被人掀开,她被带到的是一处光亮明亮满是各种仪器的房间。几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在房间来回走动,把她抬过来的几个人扔下她后一语不发地走了。
这个像实验室的房间飘荡着难闻的化学药品的味道。
一个高个子医生模样的男人拿着一把装着荧绿色针剂的枪,对准苏比,隔着笼子在她的四肢都注射了药剂。苏比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笼子被人用电锯锯开,两个女医生把她抬到手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