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点了点头,然后将口袋里已经被揉成一团的玄铁门锁拿了出来。
“看起来这次的加冕礼要推迟了。”凯厄斯眯起眼睛扫了那团东西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凯瑟琳接过那把已经看不出原本形状的锁,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我不这么觉得。我倒是猜测安柏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而且还会让加冕礼照常进行。”
“为什么?”凯厄斯看着她。
“她好胜,爱面子。这场加冕礼她期待了十几年,她不可能让它有任何闪失和推迟。就算火星撞地球了,她也要把这场加冕礼举办下去。”凯瑟琳歪了歪头,扯开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如果你见过她之前的壮举就不会怀疑我的推测,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佩服她这样的精神。”
……
AD2017·十二月十三日·英国·伦敦
雪白勾暗花的平整信封被印上一个特殊的私人印章标志,安静地躺在锡制果盘里,随着服务员推着餐车滑过光洁路面时偶尔微微震颤一下。
她理了理领口的丝巾,然后敲开了面前的大门:“您好,您的晚餐送来了,还有一封您的信件。”
凯瑟琳谢过服务员后,让她将晚餐放到沙发前的玻璃桌上,纤细的手指夹住那封精致的信来回翻转,封存在信封里的暗香悠悠地浮动了出来:“克里斯汀的邀请函到了。”
服务员将晚餐放好后就退了出去,凯瑟琳勾起那些餐盖看了看那些精致的糕点和食物,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进而又开始庆幸,毕竟英国的黑暗料理世界闻名。
“还算准时。”凯厄斯不咸不淡的声音从卫生间的磨砂玻璃后面传过来。凯瑟琳冲他隔着空气和玻璃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家伙不会对任何人施舍一句好话。
“信上说了什么?”凯厄斯又问。
凯瑟琳将信封打开,抽出带着玫瑰香味的信纸,手指捏住纸页的一角熟练一抖将它抖开,展露出里面的工整英文字体,轻快地念到:“尊敬的……”
然后她停住了。
因为上面写着——“尊敬的沃尔图里夫人,见字如面。”
凯瑟琳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克制着那种触电一样想本能地把信纸丢出去的冲动,硬着头皮往下看:
感谢您和您的家人百忙之中来到英国,共同见证这个女王登基的神圣时刻。在此,我诚挚邀请并且衷心希望您和您的家人能够在今晚参加这个隆重的典礼。
您真挚的朋友,克里斯汀·罗伯特·温莎公爵。
幸福美满,顺颂商祺。
(附上正式邀请函一份,您只需带着邀请函便可进入会场,替我向您的先生凯厄斯和小姑,简,问好。)
这一点都不好!!!
凯瑟琳咬住牙齿,捏着那张脆弱精美的信纸心里仿佛刮过一阵卡特里娜飓风。看来书上说的是对的,误会一旦产生就很难被纠正过来了。早知道她就该跳起来揪住克里斯汀的脖子,让他看清楚自己不是什么沃尔图里夫人。她的身份证后面姓氏依旧是温莎,而且她和凯厄斯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啊,他们还是纯洁的。
当然她这么做的前提是,凯厄斯不会掐死她。因为她还记得克里斯汀这么说的时候,凯厄斯那声微不可查的短促愉悦轻笑声,看起来像是很满意这个称呼。
这种全世界都默认你是你……嗯……话说他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男女朋友?
卧/槽还是好惊悚……
凯瑟琳悲哀地发现,好像从头到尾凯厄斯就没对他们俩的关系有个什么口头认证。尽管知道这个想法很蠢,但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挺在乎这个的。奈何对方还是从一个看上就扛走,根本不屑于解释的时代里走出来的,心塞到太平洋。
等会儿,为什么自己就这么纠结凯厄斯的那句话?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何况凯厄斯明明一向是个行动派,能动手绝不动口。凯瑟琳想到这里,立刻掐灭了想去问凯厄斯的念头,她怕那个后果无法承受。
所以自己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啊……凯瑟琳有点绝望,然后想起了在福克斯的时候,伊莎贝拉带着同情的安慰。她说当初她还有五天就要和爱德华结婚了,却依然对卡伦夫人这个称呼很敏感,看到就想逃跑,甚至走在路上都觉得好像全部人都在盯着她,让她无地自容。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爱她的伴侣,只是天性太过害羞放不开而已,对所有和亲密关系有关的话题很谨慎而且总是不自觉地回避。
这没什么好愧疚的,他会理解的。伊莎贝拉说完快速眨眨眼,双手几乎把沙发抓破,身体也不自然。即使他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一谈论到她和爱德华的亲密关系,贝拉依旧很敏感,这全都是吸血鬼不会改变的错。
凯瑟琳觉得这简直就是感同身受,她现在就觉得很不自在。如果她是人类,大概整张脸都会红透。
“怎么不继续了?”凯厄斯疑惑的声音打断了凯瑟琳乱七八糟的思绪。她定了定神,努力让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异样:“我在找重要的信息。”
凯厄斯听完,不耐烦地说道:“人类就是麻烦,一个邀请函都啰里啰嗦。”
你还真误会人家了,他写得不长,真不长。
“他邀请了我们三个,时间在八点…”凯瑟琳抬头看了看洗手间那用磨砂玻璃当做墙壁的上方的挂钟,“还有两个半小时。”
说着,她低头扫了一眼信纸最后,克里斯汀还半开玩笑地提醒了凯瑟琳一定要穿着晚礼服入场——“这是正式场合,你可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任性,长裙下面藏着运动鞋。”
凯瑟琳哑然失笑,自己十三岁那年的事,克里斯汀还记得。
“足够了。”凯厄斯回答。
轻微的开关按动声后,卫生间的灯光就从磨砂玻璃背后透了出来,将凯厄斯欣长的身影镌刻在上面。凯瑟琳看到那个熟悉的高挑影子正在不停地晃动,然后那些包裹着他的衣物一件一件从凯厄斯身上脱落下来。
先是大衣,然后是羊毛衫,最后是衬衫。
他随意地将长发握住,将它们和羊毛衫分离开,然后又放手抛洒在身后,最后的单薄布料顺着他的肩膀和手臂滑下,在腰部停留了一瞬间,彻底掉下去。整个过程快速而优雅,好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
有那么一瞬间,凯瑟琳都有种不知道眼神往哪里放的感觉。对方的身体线条在光影下暴露无遗,明明只是影子而已,却撩拨到了极点。她都能看清凯厄斯那流畅优美的腰线和平直舒展的颈线、肩膀和手臂,还有他侧身穿西装衬衫的时候,随着抬手的动作而微微凸显的背部蝴蝶骨。
凯瑟琳还没决定好该往那里转移视线,凯厄斯已经把上衣穿好,准备松开皮带扣换裤子。她愣了一下,连忙把头别过去,对方抽出皮带的声音无比顺畅,落在耳朵里简直像羽毛一样逗弄着自己的神经。
凯瑟琳迫使自己去想别的事,手里的信纸几乎被捏碎,还好邀请函还在信封里安然无恙。
她将自己的行李箱搬出来,中途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整个箱子猛地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怎么了?”凯厄斯问。
“没!”凯瑟琳下意识地回答,声音带着诡异的慌张,然后她咬住嘴唇,隔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就是手滑了。”
“想什么手滑了?”“没想什么。”
然后,凯瑟琳就真的发现了问题。自己的行李箱里根本没有晚礼服这种东西,这个问题很严肃。她翻检了一阵,除了一条被海蒂称为拍照利器的波西米亚长裙以外,甚至连裙子这种东西都没有。
倒是那个还没打开过的红色丝绒大盒子正安静地躺在地上,凯瑟琳将它捧起来,祈祷着苏尔比西亚的礼物一定要救急又靠谱。
心里默念着哈利路亚的凯瑟琳怀着诚惶诚恐的心情打开了那个丝滑的蝴蝶结,盒盖下面,一抹漆黑色的颜色就显露了出来。
这是一条刚到膝盖以上的黑色短款抹胸晚礼服,在肩膀处用特殊巧妙的设计将凯瑟琳的肩膀伤疤遮盖住。布料摸上去柔滑无比,在灯光下闪着波浪一样的光,看起来就像光滑的黑色毒蛇鳞片一样美丽至极而充满威胁。
这简直就是救星降世!凯瑟琳抓起晚礼服,红色的长手套从舒展的裙摆里飘落出来,被她眼疾手快地伸手捞了回去。然后,凯瑟琳继续查看这个百宝箱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要是苏尔比西亚把面具都给她准备好了,她就回去抱着金发天使痛哭流涕。
她怎么可以怀疑苏尔比西亚的好心,以至于封存了这个哆啦A梦的口袋这么久?第一印象的偏见果然害死人……也不一定……
“这是什么?”凯瑟琳拿起除了一些简单化妆品外,最后躺在盒子底部的一件轻薄无比的黑色蕾丝……好吧,内/衣。
只是款式诡异了点,用料节省了些。但是好像也太节省了……没有肩带还可以理解,这个……嗯……她想起来了,以前安柏在参加晚会穿过的那种节省到不能更节省的布料——凯瑟琳只能称之为布料,因为实在没什么衣物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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