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撕裂的结界口较小,沈笙看着从结界口挤进来落入院子中的式神,又看着还在不断撕扯着结界的其他式神:“放我下来。”
压切长谷部停下脚步将沈笙放下。
高跟鞋在斜坡站立会很困难,所以她在上来之前就将鞋脱掉。赤脚踩在房屋的瓦砖上,细小的瓦砾刺着脚底不断传来疼痛。
抬手、注入灵力,沈笙看着准星旁边的阈值计算器已经到达最大值,扣下扳机。
火神炮朝灵力缺口射出数枚子弹,那些子弹碰到缺口的一瞬间爆炸,黑色的浓烟中带着荧绿的灵力开始缝补缺口。
沈笙将手中的火神炮重组成狙击步木仓,看着本丸外笑的灿烂的白衣男子和前任审神者她妹,面无表情的举起枪。
原本在院子里攻击着刀剑的式神转了个方向试图跳上房屋,一个被刀剑们拦住另一个朝沈笙袭去。
一旁的压切长谷部抽刀,干净利落的挥刀,抗住式神的伤害。
灵力几乎耗尽,剧烈运动的不适应几乎让沈笙保持不住身形,她半蹲下来双手托着步木仓。
空中有条光线,一方连着枪口,一方连着本丸外女子的心口。
白衣男子似乎发现了她的意图,依旧挂着嘲讽的笑容,手一挥荧蓝的灵力组成了盾牌,将那条红外线扭曲。
沈笙面无表情的看着准星旁边的阈值计算器,一偏,原本在女子心口的红点出现在白衣男子身上。
下一瞬,扣动机板。
由灵力组成的子弹穿透灵力盾刺入白衣男子的心口。
白衣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心口的荧绿色灵力,双手爆出灵力,面容扭曲:“这不是你的灵力!”
他飞快的冲到她面前试图撕开眼前的灵力结界,心口处有绿色与蓝色的灵力在纠缠。
“这不是你的灵力!!”
沈笙看着几乎竭嘶底里的白衣男子,手中的步木仓重新组成手木仓,隔着灵力结界抵住白衣男子的心口。
心口处的荧绿光芒快要盖过荧蓝。
她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一旁和式神缠斗的压切长谷部飞快的冲到她面前,双手握紧刀柄用力一挥。
眼前是银刃闪过的光芒,耳边是灵力的爆炸声。
“主公不用亲自动手。”
沈笙举着枪的手缓慢的垂下来,看着眼前穿着传教士服饰的压切长谷部。
他挥刀甩掉刀上的血迹,金色的圣带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飘动。
“请交给我,无论什么都会为您斩断。”
第19章 社会你药总
“主公。”压切长谷部连忙走到她身边扶住她。
沈笙被他扶着,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成为纸屑然后被荧蓝的灵力烧毁。本丸外的人开始撤退。
她撑着身子点了点头:“谢谢。”
那个白衣男子才是前任审神者家族派来接手的人,沈笙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突然改变了射击目标。
如果她当时直接开抢,那么之后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政府新任审神者一枪崩了某阴阳师家族的继承人这种事情还是很严重。
但如果是审神者手下的刀动手的话,性质就不一样。
她想到这里,缓慢的抬手整理了下长谷部的金色圣带:“下次不用这样的。”
压切长谷部看着她的动作,想说什么,就看到狐之助飞快的爬上屋檐朝他跑过来。
狐之助就这么直接跳到了沈笙的肩上:“大人,刚刚收到政府的消息说这件事他们过几天会派人手过来调查,请您这几天先调整好身体状态。”
它跳上沈笙的肩,看了看四周:“大人,煲汤用的野鸡呢?”
沈笙看着空中的纸屑,面无表情道:“野鸡跑了。”
一旁的鹤丸国永表情有些紧张:“主公没事么?”
沈笙摇头:“还好……就是动的话很困难。”
鹤丸国永突然凑过来:“灵力快透支了的原因吧。”他指了指空中不断填补结界缺口的灵力:“主公那么做真是吓了大家一跳呢。”
沈笙有气无力的看着那片灵力:“其他刀没有能力对付那些式神的吧。”
所以挑两个小的,能够对付的放进来留作证据。
鹤丸国永戳了戳下巴:“主公现在没力气吧?”
沈笙点头。
“那就由我送主公下去好了!”鹤丸国永笑的灿烂,搭过沈笙的手,弯腰直接扛起了她。
被抗在鹤丸国永肩上的沈笙有些惊慌:“等等?!鹤丸同志!”
一旁的压切长谷部楞了一下,下一秒手虚扶在沈笙身边:“鹤丸!你快把主公放下来!”
“长谷部也真是的,主公灵力快透支了自己没法动的,肯定需要人将主公抱下去的!长谷部这次没有为主公着想呢。”
被扛大米姿势扛在鹤丸国永肩上的沈笙很想举手捂住自己的脸并告诉他‘你这不叫抱叫扛。是一种很粗鲁的对待女性的方式。’
但她说不出来,头朝下的姿势再加上体力和灵力双双透支,她只能试图把脸埋在鹤丸国永的羽织外套里。
压切长谷部被鹤丸国永的话打击到,抱着本体有些失落的站在原地:“……一点都不为主公着想。”
沈笙听着他话里的失落,扯了下鹤丸国永衣服上的金链子抬起头有气无力:“你别欺负他。”
鹤丸国永扛着审神者拍了拍压切长谷部的肩:“主公没有怪你!来,我们下去吧!”
他说完一手扛着沈笙一手搂过还有些失落的压切长谷部,慢悠悠的朝屋檐边走去。
“其实鹤丸同志,你可以不用这样……扛着我的。”
鹤丸国永从屋檐跳下去,稳定落地微微歪头:“主公在说什么呢?不这样的话你等会要被小光询问锻刀室的事情的。”
沈笙沉默,最后整个人松懈下来乖巧的被鹤丸国永扛着,她看着他身后羽织上的金色链条,伸手掐住鹤丸国永的腰用力一拧。
“嘶——!”
……
沈笙醒过来的时候是隔天早晨,转头看了下墙上的钟,清晨六点。
她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身边荧绿的光芒闪了一下,又微弱下去。
起身朝屋外走去,拉开樟子门,低头正好看见摆在她门口的食物。她试图蹲下身去,结果剧烈运动的后遗症让她根本没法蹲下身。
沈笙后退几步,前脚掌一滑整个人用劈叉的姿势接近地面,身体向前用手勾住地上的餐盘。
“大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沈笙一抖,本来就酸痛无力的腿一软,整个人朝地面扑去。
药研藤四郎仗着短刀机动飞快的跑到她面前,一把托住她:“大将?身体还没恢复么?需要请政府的人员过来看看么?”
沈笙看着近在咫尺的地板,一手撑住他一手扶住门框缓缓的起来:“这是正常现象,过一星期左右就好了。”
药研藤四郎点了点头,一把扛起她,一手端起放在茶盘里的食物后朝屋内走去。
沈笙一懵,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她迷茫的看着端着食物的少年,只见对方看着她一本正经的问道:“怎么了么?”
沈笙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半晌挤出几个字:“好臂力……”
药研藤四郎楞了一下有些疑惑:“大将这是在夸我么?”
沈笙想了下点了点头:“是褒义。”
药研藤四郎将茶盘中的糕点弄好,拿着个小碟子走到沈笙身边,将碟子和碟子里的糕点一并递到沈笙嘴边。
沈笙:“????”
“大将睡了一天了,不吃点东西是不行的。”
沈笙当然知道睡了一天不吃点东西是不行的,但是她对于眼前这个裹了一层红豆沙的糕点充满警惕:“这是什么?”
药研藤四郎一本正经:“光忠先生特制的牡丹饼。是由糯米做成的裹了豆沙和黄豆粉。”
糯米,早上吃这个真的没关系么?
沈笙盯着眼前看起来黏糊糊的糕点:“我自己可以吃的。”
药研藤四郎一句“大将现在是病人。”堵得她哑口无言,最后只能乖乖张嘴咬了一口。
糯米做成的糕点黏且不宜咀嚼,尽管沈笙只是咬了一小口,但是她还是吃的很困难。
她鼓着腮帮子低着头努力的嚼着嘴里的牡丹饼,抬头看了看桌案上的水,打算指着水壶示意药研藤四郎帮她拿下水,房间的樟子门就被用力的打开。
压切长谷部出现在门口有些紧张:“主公醒……??!!!药研!你对主公做什么!”
沈笙鼓着腮帮子看着门口一脸震惊的压切长谷部,只看到他连忙冲到她面前:“主公没事吧?!”
沈笙摇头,连忙咽下口中的牡丹饼,指了指药研藤四郎手上的牡丹饼:“长谷部同志这么早起来,还没吃早餐吧?一起吃吧。”
她说完,伸手拿过药研手中的碟子和筷子,夹了块牡丹饼:“来,药研同志也吃。”
……
沈笙看着被反杀的药研藤四郎,又看了看一旁躺枪的压切长谷部,两个人跪坐在她房间里鼓着腮帮子嚼着牡丹饼。
“药研同志还要么?”
药研说不出话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