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帮审神者跑腿是很常见的事,请主殿不用担心。或许是路上耽误了也说不定呢?”
沈笙想了想,点了点头走回了位置上。
她刚回到位置上,就有人陆陆续续拉开樟子门进来。
无一例外的被她身后的几个红色大字吓到了。
五虎退自己往旁边一期一振的身后一缩,看着那几个大字扯了扯袖子:“我、我们没有浪费粮食的……”
一期一振摸了摸五虎退的脑袋:“主公知道的。”
烛台切光忠来的比较晚,等本丸里其他刀来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才进来。
一旁的次郎拉着日本号喝的醉醺醺的,三条家的刀边吃饭边喝茶的习惯还没改掉,左文字一家沉默不语,坐在主位上的审神者……出神的把一旁的芥末夹起来塞进嘴里。
“噗。”
烛台切光忠:“……”
全体刀都看着审神者面无表情的脸一瞬间扭曲,只见她立马端起手边的茶开始灌,然后下一秒表情继续扭曲。
一期一振和江雪左文字连忙挡住自家弟弟的视线。
沈笙艰难的咽下口中的茶水调整好表情:“光忠同志,这是什么?”
被点名的烛台切光忠兴奋的回答道:“这是光忠特制——牛奶冰格茶!”
沈笙看着茶杯中间的白色冰块和褐色的茶水混为一体,那种带着奶腥味的茶水得味道还在口腔里打转,腻的她宁愿去吃芥末。
面无表情的放下茶水:“以后还是不要做这个的比较好……”
“不好喝么?”
独眼的大型犬看着她,沈笙只能摇头:“只是不合口味而已……”
“怎么会?不够甜么?”他边说边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主公说得对,以后不做的好。”
等吃完饭的时候,狐之助也没有回来,沈笙和烛台切光忠去了厨房。
烛台切光忠看着沈笙将手中的米饭舀了出来倒入汤汁又将鱼肉撕下来拌在饭里,空气中的饭香混着鱼肉的鲜味,尽管烛台切光忠已经吃过饭了但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主公这是给狐之助做的么?”
沈笙点了点头:“狐之助上次说他喜欢吃鱼。”
烛台切光忠看着她的动作将收好的碗筷的放进水槽中:“可是狐之助不需要吃食物哦。”
他拧开水龙头,水声在厨房里显得格外大声,烛台切光忠的声音低沉,甚至有些阴沉:“毕竟狐之助是精怪,靠着馋食主公的灵力就好了。”
这个沈笙不知道,想了想,点头:“无所谓。”
烛台切光忠有些惊讶她的淡定,继续手中的动作。白色的餐盘被手中的海绵一抹,抹去了污渍。
“主公真淡定呢,上一任审神者听到狐之助回馋食灵力后可是第二天就把狐之助处决了。”
沈笙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光忠同志你想说什么?”
“主公觉得我想说什么?”
这不是这个本丸里的刀第一次对她散发这种恶意。
第一个是鹤丸国永,第二个是烛台切光忠?
不。
第二个应该是三日月宗近。
沈笙想了想今天翻过的刀帐,这三把刀都是太刃吧。
太刃都这样的么?
“老实说我不懂你们为什么要以偏概全对我的意见那么大。说狐之助馋食我的灵力,你们不也靠我的灵力才能像现在这样么?”
烛台切光忠的话被堵了回去。
“按照政府给的合同来说,这个本丸是我的,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们吃我的用我的就连活动的资格都是我给的。虽然没有什么非要我死的恶意,但是这种话里有话的不断试探也很烦。”
“前任审神者傻的对你们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觉得你们也不会告诉我她做了什么。但是我不傻。”
沈笙面色认真的回答。
“毕竟我待业四年刚毕业就找到了工作还包吃包住,冲着这点我没必要和你们过不去。”
沈笙端起手中的鱼肉汤饭面无表情的朝厨房外走去。
“光忠同志,明天见。”
……
沈笙端着鱼肉汤饭打算回房间等狐之助,后来又觉得在房间没法看到狐之助,将手中的鱼肉汤饭放在桌上,打算去本丸的入口等着。
她拿了件外套,拉开樟子门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鹤丸国永。
“怎么啦?鹤丸同志。”
鹤丸国永眨了眨眼,突然凑近:“主公现在要去干嘛呢?”
沈笙面无表情的回答:“等狐之助回来。”
鹤丸国永点了点头,将手递了过来:“主公要不要猜猜我手里是什么?”
沈笙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语气肯定:“美洲大蠊。”
“?????”
“美洲大蠊是什么?”
沈笙想了想:“俗名蟑螂,蜚蠊科中体积最大的昆虫。成虫体长29~40毫米。能爬、能飞、能浮水。外表看着油光呈亮,但没有脖子,翅膀长于腹部末端。头上有触须,腿上毛刺丛生。断头可活一个月,死因是饿死。不挑食,吃腐食,包括人肉、同类的尸体、头发。喜欢黑暗和潮湿的地方,幼虫偶尔会钻进耳朵。有的雌性屁股后拖着卵鞘,里面是一排排的密密麻麻的白色的卵或是发育不全的小蟑螂。”
鹤丸国永听到她的描述一脸嫌弃连忙挥手:“啊啊啊啊啊啊别说了啊!我不会把那种东西放在手上的!”
“你不是喜欢恶作剧?”
“但是那种东西会吓到我自己的,而且用那个吓人也太过分了。”
沈笙就这么站在樟子门面前,低头若有所思:“你对我的第一次恶作剧可不是这样的。”
带着杀气和恨意席卷的、名为鹤丸国永的付丧神。
是真的想杀了她。
“……”鹤丸国永说不出话,最后干脆有些无赖的开口:“主公不也没收了我的本体嘛?”
“嗯,性质不一样。”
“可主公还把狐之助放在了胸前去挡刀。”
“那是因为担心会有个别刀把我大卸八块。”
就差没指名道姓了。
鹤丸国永揉了揉脑袋,摊开手掌试图转移话题:“给。”
沈笙看着他手中的金色铃铛,上面画着黑色的图纹:“这是什么?”
“狐之助没和主公说么?这可是不得了啊。”
“没来得及说。”
话里话外都是护着狐之助的态度。
鹤丸国永觉得有些无趣,将手中的铃铛递了过去,垂在空中的铃铛发出声响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这是刀铃,代表着刀。”
“这个铃铛要挂在定位仪旁边的神乐铃上的,主公去看过么?”
“没有。”
“要去看么?”
沈笙摇头:“我打算去门口等狐之助。”
“主人对狐之助真上心。”
沈笙听着他话里的语气,有些疑惑:“你们刀也会嫉妒?”
……
付丧神最开始是物件,放置百年,期间吸收天地精华、积聚怨念或感受佛性而得到灵魂化成的妖怪。
那些刀放置了那么久被审神者唤醒的时候,如同纸张一样。
感情、处世、待人一切一切都是学习着审神者。
沈笙想起文件上写的这段话,看着挂在屋檐下的神乐铃。
上面只孤零零的挂着三个刀铃,抬手将手中代表着鹤丸国永的铃铛挂上去。
只有四个刀铃。
代表着这个本丸只有四把刀愿意相信她。
第13章 指甲油(捉虫)
狐之助是深夜才回来的。
沈笙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本丸的院子里等着狐之助,偶尔盯着神乐铃上的铃铛发呆,四个刀铃,刚刚挂上去的鹤丸还发着微光。
手上的刀帐摊开,上面写着的内容告诉她如果摇动神乐铃,刀铃挂在上面的刀会收到讯息?
沈•唯物主义•学术狗•笙想把铃拆下来看下里面是什么构造。
但一想,毕竟都晚上了,付丧神们都休息了,硬生生的压下这个念头。
毕竟是像合院一样的构造,四面都被挡着,无风。
披散着的头发黏着脖子有些闷热。
狐之助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看到她坐在院子的小椅子有些昏昏欲睡,走过去用毛茸茸的尾巴蹭了蹭她的腿:“大人?”
“回来了?”沈笙起身将狐之助抱起来,顺手捏了捏它的肉垫。
得到治愈的沈笙蹭了蹭狐之助:“我给你留了晚餐,鱼肉汤饭,需要热一下么?”
狐之助听到这句话有些惊讶:“不用了那么麻烦了大人,热的会烫舌头的。”
“大人在等在下回来么?”
听着怀中的狐之助有些不安的问道,沈笙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下次大人就不用等了。”
“为什么?”
狐之助从她怀中跳下去,摇了摇尾巴。
“狐之助对于时间空间的定位没有审神者大人与各位付丧神来的准确,大人下次不用等在下的。”
狐之助看着审神者一脸困意的点了点头,身上粉色的睡衣映着个笑的夸张的黄色海绵。
都换上睡衣了,狐之助低头看着自己有灰的爪子,决定还是走回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