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酱,艺术团里面有下设的美术部和音乐部,都要去面试哦,加油!”藤田惠仗着身高优势,笑嘻嘻地摸了摸莓的头。
“小惠……”莓鼓了鼓嘴,把头上的手拉下来,“你这样我会生气的哦!”
“别,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藤田惠把手放在了小姑娘的肩膀上,神色变得认真了起来,“莓酱,你知道吗?在冰帝,想要得到大家的承认,只有站在最高的舞台上得到最高的荣誉。”
四月份的时候她跟莓合宿,还拍了闺蜜之间的睡衣照。后来相机不慎被偷,再之后就爆发了关于莓的“援/交”、“乱/伦”的照片风波。内疚之余,她立即采取了行动,调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相机是被一家有名的侦探社雇人偷走的——这已经不仅仅是一起相机失窃事件了,而是有计划的阴谋。
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名誉上的损失怎么都补不回来,藤田惠只能更加粘人地跟在好友身边,警惕着每一个不怀好意之徒。
此时,在熙熙攘攘的通往礼堂的校道上,发生了好一阵骚动。
“哇,那边围着好多人啊,怎么了?”
“是迹部大人啊——咦,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诶!”
“开玩笑吧,那可是我们的迹部sama,怎么可能有女人出现在他身边?后援团怎么允许啊?”
“自己过去看呗,气死我了!那个女的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后援团的怒火她承受得起吗?”这是一个刚刚从人群中挤出来的学生,脸色很不好。
事实上,今天迹部大爷的后援团确实气得要爆炸了,几个负责联络的女生已经跟后援团的前辈们紧急通话过了——谁会想到,一向眼高于项的迹部景吾,他们的冰帝之王,居然也会允许让一个女生同行而且神态亲密呢?
【大事件!这位姓氏真田的女生究竟是何方神圣?】校刊的新标题都已经拟好了,摄影部的人正混在人群中拼命拍照,搜集素材。
相机定格的画面,正好是那位抚摸着眼角泪痣的高傲少年,和肩并肩走在一起的黑发长辫的清秀少女,相谈甚欢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的更新再次深夜被我赶出来了
明天还要上一整天的课,心好累...宝宝们,好好学习~不要像我一样临时抱佛脚/(ㄒoㄒ)/~~
因为写得很快,没来得及捉虫,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劳烦各位提醒啦
关于顾诗小天使的建议,很有道理,日本的私立中学比公立确实更加好,升学率更加高,很多人都宁可放弃公立高中转读私立...我查了一下,果然立海大也会私立名门,不过绘麻读的阳出高中是市立的,算是公立的一种把~欢迎大家指正哦!
☆、Chapter 41.
真田世理是在暑假刚开始的时候就回到了东京。
一是为了参加好友中岛惠佳定在7月上旬的葬礼,二是母亲又怀孕了。
7月7日,她换上了肃穆的黑裙,来到位于东京某处的大型斋场,跟随中岛惠佳的一众亲友一道守灵。
那张平日里总是给人以阳光般晴朗、清风般怡人的气息的脸庞,此时也散发着一种低沉冰冷的气压——她的表情几乎快要凝固成一尊静态的雕像了。与中岛惠佳自小相识,因此直到好友入殓,她依然没办法接受【世界上已经不存在惠佳这个人了】这一事实。
中岛惠佳的死因非常凄惨,不仅被歹徒凌/辱施暴,而且最后因为肺部大量积水而无法呼吸,根据警察分析是因为歹徒之前恶意使人溺水导致中岛的体内吸入海水过多,气管和肺部都被完全堵住,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
她跟惠佳一直都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所以她更加无法接受好友的死状如此残忍。她不敢去看入殓前的好友,就连中岛夫人看到女儿的尸体时也被激得几欲昏厥,当时赶过去跟歹徒交易的中岛先生会气得拔枪杀人着实不奇怪——哪一位父亲都忍不了女儿身上遍布男人精/液而且彻底断气的模样。
然而因为接连开枪射杀绑架犯,这一点已经违反了律法,中岛谦夫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深刻的代价——被革职还有牢狱之灾。
平日来中岛家的人总是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一些名人大佬,然而出事之后,来参加中岛惠佳葬礼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位。
双腿跪坐在蒲团上,真田世理低垂着眉眼,听着中岛夫人强撑的话语:“对不起,世理,我可能接下来会很忙,这里只能请你自便了。”也亏得中岛夫人出身财阀家族,遇上再大的事也足够坚强,不然单单女儿身亡和丈夫入狱的事情就足以让一个女人发疯。
“没关系的,夫人请放心。”真田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说道,“我在这里听和尚念经超度就好了,不用在意我。”
“好孩子,”中岛夫人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浅笑,“谢谢你今天能来。”离去时,她的脚步还有些飘忽,但是很快又恢复坚定,朝着新来守灵的至亲好友们走去。
真田世理看着大堂最前方的被花束围绕的棺木,还有上面的好友生前的画像,心里除了对生命无常的感慨——更多的,却是一种抽离,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感。死亡这件事,原来离自己这么地近,昨日还与你手拉着手诉说假期计划、害羞地倾诉少女情怀的友人,今天就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按照官方的说法,是说惠佳的父亲中岛谦夫先生遭到了歹徒的勒索,才导致惠佳遭此横祸。可是她不相信,因为只是想要赎金的话,歹徒不是更应该保护好人质吗?怎么可能把惠佳折磨至死?而且中岛先生这么多年来都把惠佳出门时的安保控制得很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人钻了漏洞?
还有谁可以提供当时的线索?那天……那天不就是跟惠佳一起去茶楼吃点心的时候吗!也就是说、也就是说是自己的邀约害了惠佳的性命?!
这个想法让真田世理一时间有些坐不稳,身形一斜,下一秒就要倒在地板上。
“喂,没事吧?”一双有力的青年男子的手及时地扶住了她。
少女抬起头,一向毫无阴霾的眸子里溢满了泪水,她看着扶起自己的紫灰色头发的少年,呆呆地说道:“是我……是我害了惠佳啊……”
“啊?”因为父亲与中岛谦夫有私交,才会跟着父亲来到葬礼的迹部景吾冷静地看着她,“你是那个中岛的朋友吧,这种事情毕竟是谁都不想发生的。”
“再怎么失态,都不要在死者的葬礼上表现出来啊。”
“不如用最好的姿态,跟你的朋友告别吧。”迹部大爷看着得梨花带雨的真田,皱着眉递过兜里的手帕。虽然他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是这女的就在他旁边一副即将崩溃的样子,顺口一句话能让她清醒一点也好。
“最好的姿态?”真田世理这才抬起头用正眼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愣,“谢、谢谢你。”她接过了迹部递来擦泪的手帕,把眼角的水珠拭去,心里却暗暗讶异怎么迹部也会来这个葬礼。
后来,真田世理就去了一趟神奈川的某家医院,探望了还在住院中的仁王雅治。
“我不认识他们任何一个。”翻来覆去,仁王都只有这一句话。
真田世理几乎是乞求着问道:“仁王君,求求你再回想一些细节好吗?我想知道为什么惠佳会被他们那样折磨?”
“折磨?”仁王穿着空荡荡的病号服,露出了一个有点冷淡的微笑。如果对中岛的捆绑也算折磨,那自己被撞击到骨裂的背部和伤到了肌腱和血管的手掌又算什么?医生已经跟自己说了,恢复不好的话,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剧烈运动,甚至,连网球拍也拿不起了。
后来中岛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刚做完急救的仁王还带着呼吸机。其实,闭上眼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把自己捞起来的黑衣男人,绝对不是那帮歹徒,那些亡命之徒怎么可能有私人搜救小艇呢?
而且……他为什么要把救自己命的人的消息告诉真田世理?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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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帝的校级艺术团是一个由各类艺术社团合并的综合性社团,分为行政部及其管理下的美术部、戏剧部、乐器部、舞蹈社和合唱团,最后还有一个专门负责舞台设计和导播的主持部。
藤田惠擅长小提琴,自幼学习,虽然在小学五六年级因为生病中途停止了,但是到了初中,因为受到莓在日本青少年钢琴大赛上弹奏的李斯特的《鬼火》影响,她重燃了对音乐的渴望和激情,于是托父亲重新寻找了名师教授自己。
“莓酱,你知道当你弹完第一行旋律的时候,那种全场都为你的琴声静默的情景吗?”藤田惠双眼闪着光,回想当时的情形,“你的手快得只剩下残影,但是每一个音色都很美。我那时候就想……绝对、绝对有朝一日,要和你一起合奏。”
“哪里有那么夸张啊,小惠。”莓摆了摆手,害羞地捏紧了自己的衣服,“我们快进去吧。”她们俩打算一起进乐器社,现在已经到了面试阶段。
“那美术部呢?”藤田惠鼓着嘴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去美术部了?明明你的画……”
“没必要了,”莓的唇边含着两个小小的甜蜜梨涡,“我跟小惠一起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