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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梦落三生 (岫泷)


  水溶接过瓷瓶收好,伸手将菁玉揽入怀中,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上次我食言了,让你千里迢迢来海南找我,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失约了。”
  一次食言,让他的菁玉几乎命丧海南,还赔上了一双眼睛,在海上颠簸了一个月还未痊愈,他怎么能还让她再受到一丁点伤害,不能再对她失信,这一次,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九月十三,船只抵达沧州境内码头,水溶菁玉葛承琦三人弃舟登岸,先送菁玉去敬云山寺庙留宿,安置了菁玉,水溶和葛承琦来到沧州城,暗中打听到驻军马场的地形图,商定救人计划,再寻找机会潜伏进去。
  沧州驻军马场在城西三十里外,除了给当地军队驯养马匹,还是许多罪犯的流放地,有许多罪犯在此做苦役。
  马场的老人往常都是被上头欺压惯了的,一旦有罪犯来此,大家都会心照不宣地各种刁难作践他们,对罪臣刁难作践更甚,这些官老爷平时哪里将他们这些微贱之人放在眼里,以往高不可攀,现在连他们也不如,还不是任他们宰割的鱼肉。
  被欺压惯了的人,看到以往高高在上的人跌入泥淖,哪个不怀着幸灾乐祸的报复心理上去踩一脚,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能指望他们手下留情?
  喂马这样轻省的活计轮不到这些罪臣,分给他们的都是马场里最脏最累的活,打扫马厩、清理马粪、切割草料、采集石料修葺马场等等,都是最苦的体力活,还有监工,许多罪臣平时养尊处优惯了,这种强度的体力活干不了多久就累得虚脱,稍作休息就有皮鞭子抽过来。
  有些刚来的公子哥儿难以接受从云端跌入泥淖的骤变,他们平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干不了多久身体就扛不住了,想休息一会儿就挨鞭子,他们年轻气盛,难免顶撞监工,得到的却是一顿暴打,那些细皮嫩肉的少爷们哪里是这些监工的对手,被打得去了半条命的比比皆是。
  林海和林志已经被押解到沧州驻军马场十来天了,曾经的内阁首辅突然获罪被流放至此,马场诸人无不震惊纳罕,押解林海父子来此的官差还特意对马场的士兵提了提,叫他们好好“关照”林家父子。
  官越大,在马场受到的欺凌也越多,尤其还是上头特意吩咐“多多关照”的,遭受的折磨比其他人更甚,林海还没歇口气,就被分派到马厩里去清扫马粪,将马粪装车,运送到马场后方的菜园子施肥。
  林海去清理运送马粪,林志则被监工领到洗衣房,丢给他一堆脏衣服,洗不完就别想吃饭睡觉。
  林志,乳名林涵玉,年十五,曾为首辅公子,精骑射,擅武功,然,从未干过洗衣打扫的事情,谨记父亲教诲不可与人正面冲突,忍气吞声开始干活,一堆臭烘烘的脏衣服洗到后半夜才堪堪完毕。
  洗完了衣服,涵玉累得半死,饿着肚子去厨房找吃的,却因初来乍到迷了路,抹黑走了一个时辰才找到厨房。厨房早已落锁,涵玉只得靠在门口饿着肚子吹了一夜的冷风。若是一般人,早就冻出了病,涵玉自小习武,亦有内功基础才硬抗了过去,虽未生病,饿着肚子吹冷风也不好受,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没睡多久又被突然袭来的一脚踹醒。
  监工丢下一个冷硬的馒头,又连踹带抽地催促涵玉去采石场搬运石料。
  涵玉又冷又饿又困,还要当监工的出气筒,心里早窝了一股怒火,按住性子忍了又忍才没跟监工动手,来的路上父亲对他说道:“涵玉,你自小没吃过苦头,沧州马场不比家中,为父是戴罪之身,咱们定要受不少欺负,你要忍耐,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咱们势单力薄,跟监工硬杠起来毫无胜算,反而吃亏。廉郡王诬陷为父,只要圣上归来,便能还为父一个清白。切记,保全自身,方有来日。”
  林家父子两代状元,林海为内阁首辅,林懋为西京知府,已出了两代大臣,恐树大招风惹上头猜忌,林海便没有让幼子下考场考取功名,若要考,也等自己致仕以后再说,因此涵玉只考了童生试,之后便将精力都放在了习武之上。因贾敏和王安然的关系,涵玉得安然首徒沈睿亲自指点,虽年幼,武学造诣反而比其父兄还要高出许多。林海深知年轻人沉不住气,涵玉学了武功又想实战,但今时不同往日,与监工动手得不偿失,若逃跑便有做贼心虚之嫌,更坐实了廉郡王对他诬陷的罪名,因此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涵玉与人动手。
  第二天下午,一群罪犯在采石场搬运石料,山坡上一块巨石突然滚下,直奔林海而来!涵玉眼疾手快,扑向父亲斜斜一滚,巨石擦身而过,将另一人当场碾死!
  巨石滚了老远才停下,所经之处拖过一道血色,山坡下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几个胆小的人吓得狂吐不止,胆汁都快呕出来了。
  若非涵玉反应快,此刻惨死之人便是林海,父子俩互相搀扶,心有余悸,还未缓过神来,唰唰唰几鞭子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监工怒骂道:“偷什么懒!起来干活!”
  涵玉怒目而视,一股火气直蹿上来,林海死死地按住儿子,颤抖的手背上有青筋暴起。
  鞭子狠狠落下,监工吼道:“看什么看!还以为你是首辅公子么!到了爷的地盘就是爷说了算!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涵玉,忍住。”林海用力地捏着儿子的手臂,口气沉着而不容违逆。
  终于,涵玉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齿缝里渗丝丝血迹,忍下了又一次的侮辱,硬生生掐灭胸腔里喷薄欲出的怒火。
  累了一天,终于到了可以睡觉的时间,涵玉浑身青紫几乎没一块好地,再也受不了了,对林海道:“爹,我们逃吧,这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林海愁眉不展,叹道:“亏你跟沈睿学了一身的武功,一点都没看出来么?马场里有高手监视我们,是不可能让咱们逃出去的,硬闯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你又没什么实战经验,双拳难敌四手,沧州驻军就在附近,你一人之力,如何应对数万大军?”
  林海虽未不精武学一道,但几十年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对危险的感知更为敏感,他一直在思考,廉郡王若要收拾自己,为何不在路上直接下手,却将他们流放到沧州来,廉郡王这人一向心狠手辣,不杀他,那就是他还有利用价值,可此时此刻,他林如海无权无钱,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最大的可能,他是诱饵,廉郡王将他困在驻军马场,是要引诱什么重要的人前来,那个人,会是谁呢?
  与此同时,水溶和葛承琦易容改装,伪装成给马场送菜的老百姓,顺利通过盘查进入了马场。
  早先水溶已经拿到了马场地图,此地分驯马场、马厩、草料区,生活区,监牢,还有马场之后的采石场。林海和涵玉都是戴罪之人,白天干活,晚上被押送回监牢,水溶进来先探探路,方便晚上潜伏进来。
  水溶和葛承琦推着一车菜进了厨房,装肚子痛要去上茅房,伙夫不耐烦地指了路就不管他们了。
  出了厨房,水溶按照地图的指引走到监牢附近,监牢里空空如也,现在这个时间段犯人们都在采石场干活,监牢后面是马厩,无论从哪个方向出去都很不方便,走前门容易惊动别人,后方军马太多,稍有不慎就会引起马匹骚动,还是会暴露行踪。
  离开马场,水溶和葛承琦商议,决定从侧门渗透进去,待救了林海林志二人,再从后方撤退,后方虽是马厩,但未必全无好处,马匹受惊乱跑,正好让敌人阵脚大乱,他们人少,可趁乱逃离。
  马场的士兵都是一群老兵,战斗力不足为惧,水溶也不怎么担心霍炜会请江湖杀手来对付他,唯一让他担心者只有沧州驻军,与数万大军正面对上,绝世高手也吃不消人海战术。
  所以,必须速战速决,不能给对方喘息应对的时间!
  是夜,水溶和葛承琦按照计划好的路线潜伏入马场,逐渐靠近大牢。
  大牢里还有别的犯人,水溶不想惊动他人,计划用菁玉给他的迷药迷倒牢头守卫,再换上守卫的衣服进去以提审犯人为理由将林海涵玉带走。两人避开巡逻的士兵,很快来到大牢门口。
  大牢入口房门紧闭,水溶拿出匕首试图拨开门栓,利刃插/入门缝后却畅通无阻,水溶心中微微一惊,越发警惕,缓缓推开大门。
  冷风倒灌而入,屋内桌上半截蜡烛火苗明灭不定,小桌上饭菜尚温,两双筷子两个酒杯,本该在此的两个值班守卫却不知所踪。
  水溶皱眉,看到角落光线最暗的地方有一团黑影,快步上前一看正是大牢值班的守卫,受了重创昏迷不醒,其中一人外衣不知所踪,牢房钥匙也不见了。
  “有人先来一步,不知是敌是友,小心应对,你在这里把风。”水溶低声说完,以极快的速度换上另一个守卫的衣裳,走下地牢台阶。
  急促的脚步声自下方传来,水溶不假思索拔剑刺出,叮当一声轻响,一招试探之后,对对方的武功水平有了大致了解,算是高手,却远不及自己,十招之内拿下不成问题,接着封住去路,一剑比一剑更快地攻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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