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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童话(十三涧)


如果宋宴礼注意到的话,应该会主动问的吧?
池南霜正犹豫着,对方就已经回复过来了。
没有多余的过问,只有两个字:
【等我。】
看到他的回复,明明简短的只有两个字,甚至没有承诺一定会准时到,池南霜却莫名心安了许多。
转而又忍不住在心里想,他是不是没有细看,不然怎么会一句都不问呢?
也没有怪她隐瞒。
更或者,也许他早就从她家的地理位置和姓氏推断出来了?
只是不愿揭穿而已?
池南霜纠结着,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原因。
但无论是哪个,反正事情已经够糟糕了,无非就是多加一桩。
这本就是她隐瞒身份起迟早要面对的事实。
她给宋宴礼发了条消息:
【路上注意安全。】
宋宴礼:【好。】
百里之外,谢千砚刚到会议室,就收到了池南霜的消息,虽然只有简单的两句话,却能明显隔着屏幕感受到她的焦急。
直觉告诉他,如果这两个小时赶不过去,会对他们的感情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
谢千砚向股东们道了声歉,然后马不停蹄地开车往池家赶,边走边回复她的消息,还特意选了一辆车速最快的布加迪。
坐上车后,选了相对不拥挤的路段,将油门踩到最大,在心里估摸着到达的时间。
路线选的合适,的确畅通很多。
途经空旷偏僻的山路时,他的行驶速度很快,几乎是普通车子的三倍,瞬间就超过了前排的几辆车。
但不凑巧的是,被他超车的是几个富家公子哥,原本正在三人之中决出胜负,谁知他们三个都被一辆路过的布加迪超过了。
几人都是自尊心和胜负欲极强的人,一致认为布加迪主人车速快是在跟他们几个竞速,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便紧咬在他后面追着。
谢千砚从后视镜看到车后色调张扬的红、蓝、黄三辆跑车,察觉到他们的意图,不禁蹙了蹙眉。
不想与他们多做纠缠,脚下加大了踩油门的幅度,打算把他们甩开,驶离这段路。
车子疾速在谷地上飞驰着,疾劲的冷风从外面猛烈吹入,将男人额间的碎发吹起,谢千砚却始终稳稳地坐在驾驶座上。
下颌几分紧绷,神态却始终稳如泰山,从容不迫地操纵着方向盘。
他之前涉猎过赛车,手上这辆跑车经专业人士改造过,码速被提到了最高,若论速度,全国也没几辆车能比得上的。
所以他并不担心会被追上。
若是没事还会有兴致陪他们玩玩,但现在,他有更迫切的事需要做。
谢千砚淡淡瞥了一眼被甩到后方、距离越拉越大的几辆跑车,没有放在心上,流线型布加迪像飞一样向前驶去。
后面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越发被他激起了好胜心,三人对视一眼,不要命地斜过泥土地,径直冲到弯道外面,走直线超到了布加迪的前方。
红色跑车横亘在路中央,直直挡在前方,两辆车的距离陡然拉近。
眼看着就要撞上去,谢千砚瞳孔不禁骤缩,猛打方向盘向侧面开去,急踩了刹车。
然而路宽极窄,容纳两辆跑车已是极限,前方左侧是山体,右侧是那辆不要命的红色跑车,中间只留出一道狭窄的空隙。
以布加迪的车宽,根本无法从中穿过。
除非——
撞开那辆跑车。
车上有电子女音机械地报数:“十、二、点、整。”
只剩二十分钟。
没时间了。
这附近荒无人烟,打不到车。
谢千砚眸光一凛,稍作思索便做出了决定。
眼神几分幽深,骨节分明的手握紧方向盘,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皮鞋毫不犹豫向油门踩去。
“砰——”
一阵巨大的撞击声在空旷的谷间响起,轮胎和车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霎时,山谷间荡起漫天的灰尘,久久弥漫不散……
与此同时,池家。
接近十二点,周姨已经把餐备好,喊大家上桌。
但刚吵完架的爷孙二人还在客厅久久对峙着,舒千琴和池煜耀两人好不容易将池老爷子劝到饭桌上,然后去喊女儿。
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半小时了,池南霜哪里有心情吃饭,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抬头看表,紧张的情绪蔓延至四肢百骸,不知不觉间已然手脚冰凉。
池鸿望看着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讥嘲着冷哼了一声,吩咐儿子儿媳:“别喊她!她不吃我们自己吃!”
拿着筷子却没胃口,嘴上阴阳怪气对其他人哼声道:“我倒要看看那小子到底长什么样,能让她这么上心。”
池南霜仿佛没听见一般,不停勾头向外张望着,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膝盖处的布料,皱作一团。
这一个半小时之内,宋宴礼回复过她的“注意安全”后,就再没有给她发过一条消息,也不知道走到哪了,会不会迷路。
但她又不敢随便给他发消息,怕他在路上一心急出了什么岔子。
池南霜只气发的不是位置共享,现下就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距离两个小时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还没有收到宋宴礼的消息,池南霜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向门外走去。
餐厅内的三人已经吃过饭,池鸿望坐在太师椅上,笃定了那个叫宋宴礼的臭小子赶不过来,即便是过来了,也会被管家堵在门口无法进来。
只要时间超过两小时,南南就无法再替他说半句话。
池南霜站在家门口,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看表,眼睛不住地向外探望。
刚才她实在忍不住,给宋宴礼发了几条消息,问他到哪了。
却还是没有收到回复。
莫名其妙地,她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也不知道宋宴礼现在怎么样了。
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焦急情绪,花卷乖巧地跑到池南霜脚边,用柔顺雪白的毛发蹭着她的脚踝。
小声哼唧着,像是在安抚一般。
只可惜池南霜如今心绪不宁,无心逗弄小花卷,被冷落的花卷只好独自跑开。
明明只有十分钟,却感觉每一秒都过得那么漫长。
耳边响起管家的传话:“南小姐,先生说两小时已经到了,请您进屋谈话。”
池南霜眉头紧皱,不看他:“还有一分钟,再等等。”
管家只好噤声,进屋回话。
别墅旁打扫明净的小巷尽头始终空荡荡的,她望眼欲穿也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影。
最后一分钟也逐渐流逝过去,就在她以为没希望时,一辆深灰色布加迪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
车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两边有极为明显的磨损。
随后,驾驶座的门被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位身形修长,矜贵十足的男人。
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整洁得体,与狼狈的车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径直向她走过来,干燥温热的大掌牵起她的手,幽深的眸子带着点点笑意。
池南霜眼睛一亮,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她弯了弯唇,回握过去,下意识问:“是来的路上是发生什么事吗?”
谢千砚笑了笑,轻描淡写道:“没事,车不小心被人蹭了。”
他轻轻揭过刚才险象环生的一幕,若不是红色跑车的主人见他比自己还疯,及时躲离了,想必今日的事无法善了。
事实上,他也是在赌。
赌那些年轻气盛的人,比他惜命。
见他人没事,池南霜心下稍安,牵着男人的手向里走去。
“汪、汪、汪——”
刚一进门,花卷就跑过来迎接他们。
但这次出乎意料的是,花卷奔向的人并不是池南霜,而是谢千砚。
池南霜眼中不禁闪过一抹诧异。
花卷向来怕生,怎么第一次见宋宴礼,会对他这么热切。
见到久违的小比熊“花卷”,谢千砚仿佛爱屋及乌,眉眼稍柔和了几分,俯身将花卷抱起,轻抚着它的毛发,向里走去。
走到院子中央时,花卷扑腾着要下去找午饭丢掉的骨头,谢千砚便将它放下,俯身逗弄了几下。
客厅内,池鸿望听管家说,南小姐的男朋友已经进家门了。
顿时皱了皱眉头:“他还真敢来?”
他竟然失策了。
管家摇头,不清楚:“他们就在外面,您可以亲自去瞧瞧。”
他本是听吩咐要在门口堵宋先生的,奈何南小姐执意守在门口,让他无法阻拦。
池鸿望绷着脸,起身拄着拐杖往外走。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家的黄毛小子在觊觎她的孙女!
宋宴礼和池南霜站在庭院里,正背对着他看花卷在小木窝里翻腾着骨头。
池鸿望一眼望去就见这两人手牵着手。
眼睁睁看着自家养的小白菜要被猪拱了却无可奈何,池鸿望压抑了一中午的怒气“蹭”地冲上头顶。
火气舍不得撒到亲孙女身上,池鸿望抄起拐杖就想往那个叫“宋宴礼”的男人胳膊上敲打,想让他把手撒开,连紧跟在后面的舒千琴和池煜耀都始料不及。
他嘴上还一边骂骂咧咧地喊着:“臭小子,你别以为进了我家的大门,就能把我孙女娶走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是不可能同意你们俩在一起的!”
拐杖颤颤巍巍地向男人肩头敲去,力度虽不大,势气却很足。
然而就在落下的前一秒,原本正背对他的男人仿若有所察觉般侧了侧身,另一只空着的手眼疾手快地抬起,稳稳握住从身后袭来的拐杖。
然后在老人的骂声中徐徐转身,眉眼淡淡地笑着望过来,一字一句缓缓道:
“爷爷,不是您说只要我追到南南,这门婚事就还作数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谢狗终于掉马啦!!!
追妻火葬场开始,正文完结倒计时耶耶耶!!!
这章二合一是营养液加更哒~感谢上一章宝宝们送的200瓶营养液还有投的雷,受宠若惊呜呜呜,爱你们么么啾~

谢千砚在老人的骂声中徐徐转身, 眉眼淡淡地笑着望过来,一字一句缓缓道:
“爷爷,不是您说只要我追到南南, 这门婚事就还作数吗?”
声音清泠如风,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恰好转过身来。
池鸿望在看到这个叫“宋宴礼”小子的脸时, 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拐杖还稳稳地搭在男人的手心上, 棕黄色的眼睛里盛满了错愕, 他的手上还保持着举拐杖的姿势。
身侧的舒千琴和池煜耀也愣住了, 原本要拉架的手也跟着顿住。
包括池南霜,一家四口,齐齐向这个神秘的男人看去。
反观谜团本身谢千砚, 却一副坦然, 眼中还隐约盛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是面对长辈应有的神态。
池南霜斜仰着头,望向这个原本叫“宋宴礼”的男人,大脑一片空白,微睁的眼眸里浑然一片迷茫。
直到眼睛睁得发酸, 她才反应迟缓地颤了颤眼睫,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些什么。
他说:“爷爷, 不是您说只要我追到南南, 这门婚事就还作数吗?”
这门婚事……
还作数……
他的意思是……?
池南霜张了张唇, 却什么都没发出声。
她想问:“你是谢千砚吗?”
转念一想, 这话又问得着实可笑。
最终, 她垂了垂眼帘, 什么也没问, 本能地想抽出自己的手, 却被男人握地更紧。
他没有看她, 只是手指轻轻用力握了下。
池南霜这才意识到所处的场景,抿了抿唇,没再乱动。
她刚刚还信誓旦旦地和家里人说自己看人的眼光没错,如果现在让她们发现,她连对方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那她就是公然打自己的脸。
至少,现在不能摊牌。
“千砚?!”
震惊过后,池鸿望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怎么是你?”
余光瞥见自己冲动之下甩出的拐杖时,忙抬手抽回。
拐杖尾端日日着地附有灰尘,谢千砚握过的右手难免沾上些许。
天生带有轻微洁癖的他下意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巾帕,想拭去手上的土。
但擦拭要用两只手,他的另一只正握着池南霜的。
刚才他已经察觉到女孩的怒气了,若不是现下有长辈在看,恐怕早已将他痛骂一顿了,当场和他分手了。
一想到只要他此时松开了手,那他今天大概率很难再牵回了。
便忍下心里的嫌恶,默默将手帕放了回去。
脏些而已。
谢千砚微微颔首,笑容浅淡却不失礼数:“是我,爷爷。”
然后又礼貌地与舒千琴和池煜耀打了招呼,才温声解释:“前几日我和南南商量,想给您和舒姨伯父一个惊喜,就排练了今天这样一出。”
“却不想演得太过,现在看来倒像是惊吓了。”
他姿态从容,说话和煦有条理,让人听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我很抱歉。”
他谦逊道,态度尤为真诚。
他本就给人以稳重自持、面面俱到的印象,这一番话说下来滴水不漏,任谁也找不到半点错处。
池鸿望忙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没伤到你就好。”
说着还关心地去看他的手有没有被划破。
足以见得他对谢千砚这位准孙女婿多么满意看重。
池南霜偏头看着他绝佳的演技,却只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
从前他在自己面前,也是这副模样,只是自己傻呵呵的,竟毫无察觉。
现下想来,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元以柔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这个男人演技好、心机深。
她当时还为他开脱,觉得他温柔纯良,心细体贴,才不是她说的那种人。
现在想想,她就是个傻子,被人骗得团团转。
什么卖奶茶的,全是骗人的!
一旁的舒千琴也没想到事情出乎意料反转了。
刚才还在担心等女儿的男朋友来了,事情会变得更糟,早已在心中预想该怎么打圆场,没想到竟是虚惊一场,原来是女儿和千砚在和他们闹着玩。
心下一阵后怕,她忍不住嗔怒地瞪了池南霜一眼:“这又是南南的主意吧,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开玩笑也得有个度,看刚才把你爷爷气得,你也真是沉得住气,憋了这么久。”
“我……”
池南霜一时语塞。
这倒成了她的问题了?
明明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啊!
池南霜越想越气,怒气值蹭蹭涨到天灵盖,仿佛下一秒就要当场爆发,向在场的所有人一桩一件揭开这个人面兽心狗男人的恶行。
“舒姨,不关南南的事,都是我的主意,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谢千砚淡笑着解释道。
当然怪你!
池南霜在心里愤恨地想着。
而后谢千砚又转头看向她,若无其事地与她互动:“你说是吧,南南?”
他的眸中溢出点点笑意,在外人看来格外温柔宠溺,在池南霜看着却格外讽刺。
她回望过去,硬挤出一个笑容:“嗯是,你说的对。”
声音听上去还有几分咬牙切齿。
她在心里想着,要不是念他还存有一丝良知,没有把事情推到她身上,她今天非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却不曾想,这套说辞在池鸿望三人看来没有半点说服力。
他们一致认为,按照池南霜从小到大闯祸的经历来看,这种荒唐的事只有池南霜能做出来,而谢千砚这么说,一定是怕女儿被责骂,主动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也是对自家孙女(女儿)百依百顺的表现。
池鸿望笃定道:“千砚,你就别替南南打掩护了,她什么样我们还不清楚吗?”
池南霜登时瞪大了眼睛:“……???”
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最后,几位长辈谁都没有发现端倪,只当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想给他们找找乐子的。
“吃饭了吗,千砚?”
池鸿望拄着拐杖,将人往里引。
在看到来人是谢千砚的那一刻,池鸿望心里的气不仅消得一干二净,甚至心旷神怡。
毕竟孙女的男朋友就是自己一直看好、并有意结亲的友人的孙子。
他就说自己当初的猜想没错!
一想到自己刚刚还刻意刁难对方,不禁心生愧疚,关切之余甚至忽略了池南霜。
“还没有。”
谢千砚牵着池南霜的手往里走,答完转头望向她:“南南吃过了吗?”
池鸿望这才想起来自己孙女刚才光顾着跟他赌气,什么也没吃呢,忙喊周姨重新备一桌饭菜,还特意问了谢千砚的喜好和食忌。
池南霜看着这副“爷慈孙女婿孝”的画面,只觉心情复杂。
就在刚刚,她等待宋宴礼或者谢千砚的两个小时内,她设想了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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