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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马甲遍天下(裕晏)


“天机城城主那位明音夫人,你知道吗?”
柳琢光冷不丁开口,惹得关栩愣了下,他顺着柳琢光所说的人,细细思索了番。
“有点印象,明音夫人对外说是身子自幼羸弱,与城主婚后,再未离开城主府,外界对知之甚少,不过……”关栩挑眉,傲然一笑,“婚后的事我不太清楚,但是她未嫁给城主前的事,我还真知道不少。”
柳琢光敛眸,示意他继续。
关栩说:“明音根骨并不算好,甚至说堪比凡人,但她母亲是天机城长老,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明音三十岁时,遭遇了一场大病,她母亲费尽心思才将她救了回来,那之后不久,那位长老就仙去了,而明音也就此嫁入城主府,再未出现在世人面前。”
关栩轻描淡写地说着,柳琢光却隐约从中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天机城城主膝下有二子,当年入魔的崔应秋,以及如今不知所踪的崔留鸣。
她幼时见到的崔应秋,已经有二十余岁,既然是与师兄为友,那年纪自然不会太小。
若是明音三十与天机城城主婚配,生下崔应秋,那她如今最起码也要有五六十了。
“怎么突然问起明音夫人的事了?”关栩疑惑,随即转念一想,诧异道,“难不成崔府的事和天机城有关?”
那也不应该啊,若要怀疑崔府和天机城有关,也不该怀疑到明音身上。
难不成柳琢光知晓什么内幕?
柳琢光摇摇头,没有说话,她按下心底的思绪,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岔开话题。
“扶生为何还没出来?”
“不知道。”关栩摊开手,也知趣不再追问柳琢光,“我只收到让我来这等候的消息,等着就是了。”
柳琢光敛眸,漆黑的眸底晦暗不明。
房间内。
扶生面色冷淡,忽略耳边源源不绝的呢语,他以指尖为刃,割开了掌心,刹那间,法阵底下钻出数条粗壮如树干的触手,它们潮湿黏腻,争先恐后爬上扶生的手心。
“滚。”
刹那间的杀意震慑,使得触手不敢再上前,却也并未退散,它们固执地蠕动在法阵四周,阴风阵阵,铃声响彻,空气中飘扬的血气挥之不去。
扶生没有说假话。
这里的确太过阴暗。
不应该让琢光看见。
不知过了多久,法阵内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
“尊上?”
扶生收回手,嗓音冷淡:“我私库中的护灵玉石,你将它拿来。”
对面的人显然一愣,沉默片刻后,说:“尊上,你是要将它送人吗?”
“是。”
那人叹了口气,似乎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属下明白了。”
不多时,法阵中心便突现一个雕刻得异常精美的玉盒。
“尊上。”法阵对面的人开口,“替我向柳师妹恭贺结婴。”
扶生沉默片刻,嗓音轻飘:“崔应秋。”
“是,尊上,还有事吗?”
“看好你弟弟。”
“啊?”崔应秋不理解,刚要问什么,却见法阵骤然湮灭光亮,他迟疑着看向身侧的人,“尊上什么意思?”
身侧的人也是摇头。
崔应秋离开法阵,冥思苦想。
留鸣怎么惹着纪明澈了?
他不是在明阙……
崔应秋忽地起身,神色骤变,如雷雨将至,他眉眼蹙起,眼底思绪几经变换。
糟了,那孩子不会听到父亲身死便离开明阙剑阁了吧?
可他又如何与尊上惹上关系了。
柳琢光站在扶生门口,眼眸随意垂落,望着地面悄然落下的树叶,似是在走神。
关栩也觉着无聊,侧脸看向柳琢光,见她身姿如松柏挺拔,树梢疏落的光随风摇曳,在她清秀的面容摇摇晃晃,别样的生动。
“有事?”
柳琢光察觉到他的视线,疑惑地与关栩对视。
关栩咧开一嘴白牙,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房门便自动打开。
“琢光。”
男子轻柔的嗓音霎时让关栩面色一变,他狐疑地盯着出来的那道人影。
“你受伤了?”稍稍靠近,柳琢光便闻到了扶生身上那股明显的血腥气,接着视线落在扶生刻意向后遮掩的那只手。她皱眉将那只手拉到眼前。
扶生无奈说:“不过是小伤,不疼的。”
柳琢光依旧紧皱着眉,认真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扶生沉默了下,含笑着从袖中取出玉盒,手指轻轻按动机关,一块看似平平无奇的玉石赫然显露在柳琢光眼前。
“护灵玉石。”扶生柔声,岔开话题,“你将它带在身上,能抵御魔气侵扰。”
知晓柳琢光不愿接下,扶生又补充。
“天机城内魔气对修士有害,此物带在身上会安全些许,这也是明澈让我交给你的,收着吧。”
果然,听到纪明澈的名字,柳琢光只稍作犹豫便接过了。
接着,扶生看向关栩,背对着柳琢光,温柔的神色骤然消退,他神色淡淡道。
“关道友,你要办的事情,妖都已经办好了,另外,道友上次不慎放走的那几个,尤生也都带回来了,如今都在妖都作客,听他们的意思,都很想与关道友相见,我只好来问问道友的意思。”
关栩“啧”了声。
散修在修仙界本就势单力薄,资源稀缺,互相争夺资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是上次有部分修士做得实在太过。
仗着抱团直接虐杀了对面修士全家,他抓了半天也就只抓到其中一个,那修士倒是难得“有义气”的,死也不肯开口供出其余人。
恰时听说有能操控人心的宝物流落平村,故而关栩才会过去。
最后宝物虽没拿到,但曲折柳介绍的扶生,却是奇怪地将那些修士都揪了出来。
关栩本欲带着他们返回被杀修士故乡,让他们在那里谢罪,不料中途他们竟被人救走了,他追查许久,却也只能查到那人大抵就出自天机城。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扶生转过身,对柳琢光轻声细语。
注意到这一幕的关栩不由得眉心一跳,眼底若有所思,他微微眯起眼眸,悄无声息打量起扶生。
这只大妖往日出现在他面前时,可不是这副温和如玉的姿态。
真是奇怪。
这不禁让关栩想起了曲折柳,但在下一刻,他又摇摇头,将杂乱的思绪摇出脑子。
崔府内。
崔宁君衣袍带风,快步进入书房,对门外侍卫厉声嘱咐。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侍卫:“是!”
走进书房,崔宁君并未完全放下警惕,她左右环顾,确定四下无人,才敢推动书架,将隐藏的暗门显露,接着她又按着顺序开启暗门。
暗门内,一片漆黑。
崔宁君擦亮袖中的夜明珠,摩挲着石壁前行。
“大人。”直到前面隐隐出现亮光,崔宁君停下脚步,恭恭敬敬道了句,“您怎么来了,这么点小事,何必劳烦您大驾光临。”
亮光处,一张朴素的木桌前,端坐着一道人影。
人影的主人面容姣好,眉眼流转之间,自有别样风情,可她神色冷淡,姿态严谨,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冷若冰霜。
“崔宁君。”
“是,属下在。”
“你的筹谋,暂且终止吧。”
崔宁君陡然僵住,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僵硬,她嘴唇翕动着,许久才对着那抹淡漠的身影,竭力压下内心的愤恨,勉强才将语调平静下来。
“大人,为何?”
女人转过身,再次重复:“我说,终止。”
崔宁君不甘!
她凑齐这四人有多不容易,其中多少筹谋,岂能如今都化为一句“终止”呢!
可女人只是起身,淡然地说着。
“如果你执意要杀她们,那我会先杀了你。”
崔宁君面色霎时苍白,她心思一转,哀求着跪在女人面前说。
“散生大人!我母亲等不了了!她如今已经五十余岁……”
再往后,就算是更换根骨,母亲也不一定有心神修行了。
散生静静听着她说话,等崔宁君说完,她微微偏头,漫不经心道。
“与我何干。”

“大人!”
散生静静看着她, 半晌,才在崔宁君悲戚的目光中,冷淡道:“罢了, 我会为你寻来新的祭品, 在此之前,那四人你不能动。”
崔宁君喉头微动, 紧张感过后,后背骤然泛起凉意。
她匍匐在散生脚边,将眼底所有情绪压下。
“是, 属下遵命。”
散生的身影倏然消失。
崔宁君扶着墙壁直起身, 眼眸不复方才的悲戚惶恐, 她神色冷淡, 恰如寒霜。
半晌, 确认散生已经离开。
崔宁君嗤笑一声。
蠢货, 她好不容易筹谋到今天, 怎么会乖乖听从她的话?
扶生将东西交给柳琢光后, 似乎还有什么事, 简单对柳琢光又说了几句话后, 便匆匆离去。
期间, 他又特意嘱咐了尤生送柳琢光离开。
“他怎么了?”
尤生随意瞥了眼远去的扶生:“放心吧,死不了。”
只是一句“怎么了”,为何会说得如此严重。
柳琢光蹙眉。
倒是关栩, 片刻思考后便想了起来:“扶生长老的病还没好吗?”
尤生毫不忌讳, 他笑笑, 眸底平静。
“先天的,根骨里的毛病,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柳琢光闻言, 顷刻间被两人话里的“病”吸引,连带着关栩口中的“长老”,都没追问。
“什么病?”
关栩回头,讶然:“你不知道?”
同样错愕的还有尤生,他原以为扶生与这少女关系非同一般,定是知道的。
可如今看来,扶生似是不愿其伤心,竟也没多说。
他哑然失笑,眸底的情绪倒是真切了不少。
他拦下想要解释的关栩。
“这件事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阁下还是亲口问一问比较好。”
听尤生这么一说,关栩也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附和尤生。
见状,柳琢光也不再去问,她侧脸看向关栩。
“你要和我一同回去吗?”
听方才扶生话里的意思,关栩要找的人似乎在妖都。
关栩抿唇沉默了片刻,摇头:“不,我先随你回崔府吧,总不能真让你一个人在那魔窟中,反正他们也在妖都,改日再来也是一样,我相信以妖都的实力,定然不会放走那群人吧。”
尤生哑然失笑,他无奈耸耸肩,向关栩承诺:“放心吧,妖都地牢可是我亲手建造,绝不会出问题的。”
有了尤生的承诺,关栩才又转眼看向柳琢光,朝她露出“你看吧”的眼神。
柳琢光忍不住勾起唇。
等顺着通道回了崔府,已经是暮色将近。
柳琢光与关栩从假山内走出,自小路返回住处。
“走得匆忙,也不知她们起疑没?”
“起疑也无用。”柳琢光倒是看得明白,说,“只要她还想借我们达到目的,无论如何起疑,都不会动我们的。”
关栩蹙眉,想要细问。
柳琢光却是忽地抬起头,脚步停滞。
“怎么了?”
关栩察觉到身后之人的停顿,疑惑地回头,本欲细问方才的“目的”一事,也因此被抛之脑后。
清风拂动着柳琢光的发丝,她指尖轻轻在剑柄上划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关栩见她如此,也不免得警惕起来。
正当关栩小心翼翼运用灵力探测四周之际,柳琢光骤然用力握住腰间长剑,瞳孔微微眯起。
黄昏炙热的光芒洒落柳琢光的脸颊,她平静自然。
关栩不敢打扰。
半晌,柳琢光手指松开,对关栩说。
“走吧。”
关栩一愣。
这是,又没事了?
关栩不明所以,但看着柳琢光冷静如初的神色,又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他点点头:“好。”
夜色浓郁,点点星子漫上天际,月光隐隐约约从云后钻出。
清风不急不躁。
柳琢光吹了灯,借着月光轻轻摩挲着厚重的长剑。
剑柄上的花纹神秘而又庄重,锋利的剑刃折射出柳琢光的眸子。
隐约的杀意弥漫在整座屋子。
长剑开始铮鸣,却被柳琢光陡然握紧。
“滴答——滴答——”
血滴从柳琢光掌心渗出,一滴一滴落在地面,将地板染得更为暗郁。
长剑停止了颤动。
柳琢光起身,认真将受伤的掌心包裹,她动作不紧不慢,神色明显是陷入了沉思。
魔气……
柳琢光直觉不对。
刚得知崔宁君或许和明音有关,与魔族有关,不到几个时辰,崔府便出现了魔气。
究竟是崔宁君迫不及待……
还是有人故意推动这一切,故意将这些呈现在她面前呢?
柳琢光思定,果断向师门传信。
方将信寄出,柳琢光眉心一动,眸子冷淡,朝屋外的方向看去。
她毫不犹豫提了剑破开房门。
院内,崔宁君似是等候许久,她姿态端正,眉宇冷冽。
“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认识扶生。”
虽说扶生有立誓,但崔宁君心中总归是不安。
她们相识,关系似乎还不错,难保扶生不会救她。
再加上散生苦苦相逼,崔宁君心知自己必须尽快解决此事,她总不能真的因为散生,耽误了大计。
柳琢光手中的镇魔剑发出铮鸣,身姿挺拔如松,寒风吹动衣袍猎猎作响,杀意在不经意间显露。
崔宁君不慌不忙,反而笑了,她开口,细细念着柳琢光的名字:“柳琢光,太衍剑峰,禾山剑尊亲传弟子,杀你能胜过杀她们三个。”
她也是细思过许久,才选定了柳琢光。
“她们呢?”
柳琢光面色镇定,平静问道。
崔宁君含笑:“你都自顾不暇,居然还有闲心,询问她们,她们可比你好,起码今夜过后,还能留条性命,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很快,送她们去见你的。”
“这么着急吗?”
崔宁君无奈说:“本来是不急的,可惜有人非得让我急。”
如果不是散生相逼,她的计划也不必如此仓促。
何况她们本就是交易。
想到这,崔宁君眼底晦涩,她抬眸,眼中浮出一丝狠辣,面上却是似笑非笑,声音似是缥缈的雾,随风飘到柳琢光耳旁。
“真是的,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柳琢光,高兴点,为我母亲死,你该高兴的。”
柳琢光睫羽颤动,轻笑了声。
月幕下,凛冽的剑光与月色相照应,柳琢光抽出镇魔剑,剑光挣出乌鞘,刹那间,乌云密布,隐天蔽日。
少女眸子清凌凌的,她嗓音清亮。
“想杀我,你做好决心了吗?”
刀光剑影间,雨声骤不及防而至。
柳琢光脚下一跃,镇魔剑裹挟着厚重的杀意袭来。
崔宁君面色闲适淡然,但挡过柳琢光一剑后,眉宇却露出显而易见的错愕,她主动拉开与柳琢光的距离,手指间的法术快速凝结。
但凝结的术法却又顷刻间被柳琢光一剑劈开。
“镇魔剑!”
崔宁君总算是想起来了。
那把常年镇压在剑峰的剑,那把令魔族闻风丧胆的剑,那把名曰镇魔实则才是真的魔气冲天的剑!
“你怎么可能……”
崔宁君不敢置信地看着柳琢光。
这个不过十六七的少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挥动镇魔剑!
镇魔剑下亡魂无数,杀意尤重,寻常人根本掌握不住镇魔剑,甚至还有可能被镇魔剑吞噬!
柳琢光如今不过十六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如果早知柳琢光身负镇魔剑,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柳琢光动手的啊!
她白日明明观察过,柳琢光手中的不过只是一把普通的剑。
只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说什么都迟了。
为今之计,唯有一搏!
思此,崔宁君一咬牙,手中动作更为狠辣,妖力自指尖凝出,化作无形的丝线,将柳琢光笼罩,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中。
柳琢光停了剑,黝黑的眸子稍稍抬起,与在半空的崔宁君遥遥相对,崔宁君心神一瞬间动荡,连手中的妖气都差点稳不住,但一想到病榻上的母亲,她又一咬牙。
滔天的魔气遮盖住了天边仅存的光亮,潇潇的雨声愈发清晰,柳琢光神色泰然自若,静观其变,半晌,她缓缓开口。
“魔道。”
崔宁君笑着拭去唇边的血,铺天盖地的丝线将柳琢光四周缠得密不透风,她眼前除了崔宁君,再无其它。
崔宁君闻言,也不再在乎被看穿,倏然一笑,下一刻,她将压抑的魔气尽数放出,唇边的血渍也愈发显露,偏生崔宁君丝毫没有察觉,眼神癫狂。
她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的魔气,被压制许久的内心,陡然生出了难得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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