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失忆后选择退休(刻薄荷)

他低着头，专心地帮她理围巾，“衡船长，你脸都冻红了，不难受吗？”
虞念青把她的脖子上的围巾理成和自己一样的形状，收回手满意地欣赏。
衡星垂眸看着围巾的颜色，想起来这是他一周之前织的。
再看他脖子上的围巾，下端惨不忍睹的针脚和其他部分仿佛是割裂开的，之间的距离有Alpha和Omega的差距这么大。
难看的那部分是她的作品。
“再戴个帽子吧。”虞念青变魔法似的掏出两顶毛线帽，和围巾同一个色系。
衡星接过毛线帽，套在头上，“虞先生，谢谢你。”
虞念青看她把帽子套在头上一拉到底盖住鼻子，和套西瓜一样，忍不住笑了，“不是这样戴的。”
伸手帮她把帽檐晚上拉，露出眼睛和脸侧的小卷毛。
“走吧，我们去做飞行器，”
整理完衣装，两人朝飞行器租用区走去。
衡星跟在他后买呢，觉得脸上有点发烫，伸手捂了捂。
大概是被冻的。
上了飞行器，她主动地刷了终端付款，然后挺直了腰板坐在窗边，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一边为自己的绅士举动洋洋得意。
在肃穆雪景中迷失的衡星错过了身边Omega含着难受和失落的眼神。
虞念青整理完心情后，衡星已经收回黏在窗上的眼神，开始看着终端沉思。
他凑上去看，终端上赫然显示着——“被举报后怎么和警察沟通才可以少罚点钱”。
虞念青：……
衡船长，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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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关于主动交钱：
某抠门Alpha：（骄傲）我今天真够绅士。
发情期Omega：（emo）怎么和我分得这么清。
还有一更，待我速速码出来，啾咪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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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在我看来，我们是朋友……
“衡船长, 这主要原因在我，我帮你交罚款。”虞念青道。
意思是，她不用再看了。
衡星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
不愧是虞先生, 还是这么豪气。
“算了，其实那时候我是有其他选择的, 我自己交就行了。”
虞念青还想说些什么, 但看她坚持就没再提。
心里泛着不安，像做了错事等待父母批评的孩子。
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好意呢？
到了治安局, 衡星把飞船的记录拿出来，两个警察让她跟着进入问话间。
看着她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虞念青没忍住拉住她的围巾一端。
衡星喉头一紧, 赶紧停下脚步，把自己的围巾和生命拯救回来, “虞先生, 你在等待室等我，没什么大事。”
“不用害怕，态度好的话不用坐牢的。”旁边年轻的警察看着两人相似的围巾和毛线帽，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另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察听着他吊儿郎当的话，眼皮一抬，“晚上下班前把检讨交上来。”
“要手写的。”
他瞬间收起笑容, 摆出严肃的表情, “昨天刚写一篇，这次算了吧，下不为例。”
三人进入问话间，虞念青坐在等待室，手指捏着终端发呆。
二十分钟过后，衡星笑眯眯地走出问话间, 他赶紧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走吧。”衡星道，朝他神秘兮兮地伸出两只手掌。
虞念青：“一千？”
她压低声音，“一百。”
“勉强算省了九百，走吧，我拿这些钱带你去吃饭，喝了这么久营养液真的腻了。”
看着她弯弯的笑眼，虞念青的声音也染上笑意，“好呀，我们去吃什么？”
“不知道，随便看看。”两人到治安局门口坐上飞行器。
衡星这次选择手动驾驶，飞行器以最低高度航行在城市上空。
她兴致勃勃地挑着午饭地点。
衡星：“前面那条街餐馆应该多一点，虞先生你想吃什么？”
上次他挑的地点衡星明显不是很适应，这次他把选择权放在她手上。
虞念青：“看你，我都行。”
“我们去吃烧烤吧。”衡星看到下面有一家烧烤店，虽然装潢有点陈旧，但生意很不错。话刚说出来，突然感觉虞先生和烧烤店有些格格不入，“要不算了，我们像上次一样去吃牛排吧。”
“没事，听你的，我们去吃烧烤，我也很想吃烧烤。”
虞念青确实没有在这种小店里吃过烧烤，但只要衡星愿意陪在自己身边的话，什么东西他都很愿意尝试。
衡星心满意足地点头，“好呀。”
把飞行器停在专门的区域后，两人走进烧烤店。
和有些发黄显得陈旧的招牌不同，店里收拾得非常干净，悬在天花板的吊灯很亮，照得店里一切都是亮堂堂的。
扫地机器人在座位间穿梭，客人们把竹签插进它头顶的垃圾桶里。
两人跟着老板走到靠里的空桌子边，教会他们怎么在虚拟屏上勾选菜品后，老板就离开去招乎新来的客人。
衡星勾完自己想吃的菜品后把虚拟屏推给他。
虞念青依照着她的选择，挑了几个喜欢的。
衡星把倒满橙汁的杯子推到他面前，看着周围火热交谈的人群，她双手合拢放在身前，“虞先生，其实我有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要这么严肃。
虞念青心里警铃大作，身体紧绷，藏在桌下的手指微颤。
在衡星沉默的一分钟里，他从后往前，从现在往以前推，细数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难不成她发现自己喜欢她。
怎么发现的？
生日准备的蛋糕？
亲手织的围巾和帽子？
发情期自己胡乱低喃的名字？
耳边出现轰鸣声，虞念青脸色发白。
如今很明显衡船长拿自己当普通朋友，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图。要是她知道自己隐秘的情愫，这朋友就做不了了，她之后必然会对自己敬而远之。
他赶紧思索着有什么话术可以圆过去。
朋友亲手准备生日蛋糕很正常的吧。
他太无聊了，所以给两人织了颜色相近、款式一样的围巾和帽子，还在帽檐上绣上两人的姓，这也很正常的吧。
发情期神智不清醒干出什么事都很正常的吧。
想好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后，虞念青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什么问题啊。”
衡星：“你这两天为什么不高兴？”
虞念青松了口气，当然是因为你对我的信息素一点反应都没有呀。
当然这是没办法说出口的。
他脸上的笑容轻松了不少，“我没有不开心啊，可能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脸色就不太好。”
“真的吗？”衡星不太相信，还想继续说两句。
但这时，两人点的菜品已经被送到桌面上。
看着香喷喷的烤串们，衡星咽了咽口水，“趁热先吃吧，等会再聊这个。”
虞念青拿起牛肉串浅尝一口，调料味太重了，他不是很喜欢。
但看到对面的衡船长吃得很开心，这些就不重要了。
她喜欢就好。
虞念青喝完杯子里的橙汁，笑眯眯地看着她，“衡船长，你看起来很喜欢吃烧烤。”
衡星回忆道：“我高中的时候在修船厂打工，年终的时候老板就会请我们吃烧烤。”
“可惜时间过了就回不去了。”
“时间过了回不去，但烧烤还是在的，想吃的话，我们还可以买烤架和烧烤碳到飞船上吃。”虞念青安慰她。
“你说的也是，对了，我们刚刚没说完的话题……”
衡星认真地看着他说：“虞先生，你是因为前几天感到不舒服吗？”
虞念青：“什么意思？”
衡星：“嗯，我是想说，其实刚开始的两天，我们的接触确实是有些过分亲密，我也做了很多很冒犯的事，这两天也有点后知后觉的尴尬。所以，我也很理解你的感受。”
“可是我不太希望这影响我们之前的感情，你懂的吗，在我心里，我们算是很不错的朋友了。我，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朋友了。因为这些事，要是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嗯，就有点可惜。”
“虞先生，你，你听得懂吗？”
听到“朋友”“友情”，虞念青嘴角抽动，心想自己对衡船长是真够了解的。
可他不想只是当她的朋友。
见他没回话，衡星失落地垂眸，看向桌上的空盘子。
她敢肯定，自己不管是从动作还是从神态来看，都是早上出门时虞念青的一比一复刻版本。
这招她已经尝过了，很唬人。
虞念青看着她富有空间造型感的小卷毛，导致这个发型的主要原因是她在饭前摘下了毛线帽，静电使她的头发更加蓬松立体。整个人比之前看起来更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大金毛。
他笑了笑，温和地说：“衡船长，我真的没有不开心。”
衡星偷偷抬眼看他一眼，“真的吗！”
虞念青重复道：“真的，我没骗你。”
衡星：“我们的关系没有受到影响。”
虞念青：“对的。”
“对面有家超市，你想吃饼干吗，我们去买材料，我做给你吃。”
衡星：“好呀，顺便去买个烧烤架吧，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可以在飞船上吃烧烤。”
刚才的话题已经不重要了。
衡星在终端上结完账后，就跟他一起去超市买材料。
虞念青看着货架上的果酱们，“衡船长，你喜欢什么口味的饼干？”
“我都行，哦，不要玫瑰味，我讨厌一切玫瑰味。”她秒答。
虞念青视线扫过玫瑰酱，拿起旁边的蓝莓酱放在购物车里，问出一个很好奇的问题，
“衡船长，你喜欢你信息素的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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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星想了想, 回答道：“不喜欢，也不讨厌吧。”
虞念青又拿了瓶草莓酱放进购物车，“如果有机会改变信息素的话, 衡船长会选择换一个不一样的信息素吗？”
衡星整个人重心靠在购物车上，想也没想, “习惯了, 就这样吧。”
五岁的小孩记不住太多事。
衡星回忆自己的母亲，脑海里只有极少支离破碎的记忆, 短短几个片段就构成了她脑海里母亲的形象。
除却港口夜晚的血红残景和几个调皮被打的悲伤往事，她能想起的就是女人抱着自己在庭院里的秋千上晃晃悠悠。
她笑嘻嘻地开玩笑，“你一个Alpha的信息素是玫瑰味, 说出去大家都要笑你勒，以后没有O mega想嫁给你。”
怀里正嘎吱嘎吱地啃饼干的小孩：……
女人超级加倍, “还好不是饼干味, 要不然更麻烦。”
这件事的结局是小孩边哭边去找爸爸，做了坏事的女人因此被丈夫骂了一个晚上。
母亲去世后，父女俩卖了那个带秋千的房子，用卖房子得到的钱和赔偿金买了一个小一点、但比较安全的新房子。
新房子里没有秋千。
衡星知道，她不是天生的不喜欢玫瑰味，不过是因为玫瑰味会引起不想触碰到的记忆罢了。
虞念青挑完需要的果酱后去买其他材料, 衡星推着车和他一起在各个货架之间穿梭。
他看起来对各种食材都很了解, 总是能很精准地在货架上五花八门的商品中找到自己想要的，尽管旁边的导购机器人多么热情地推销。
她看不懂这些东西，没办法和他进行激烈且富有学术性的讨论，干脆安静地乖乖跟在他身后，等他扭头询问自己意见时再发言回答。
“衡船长……”
“嗯？”
“开心果和腰果，你更喜欢哪个？”
“都喜欢。”
“芒果和猕猴桃, 你更喜欢哪一个？”
“都喜欢。”
“薄荷酱和玫瑰酱，你更喜欢哪一个？”
“都……你好幼稚啊。”
虞念青坏心眼得逞，捂着围巾笑出声。
“无聊。”
衡星撑在购物车扶栏上，无奈地看着他。
买完虞念青烘焙需要的材料后，她去买了烧烤要的工具和食材。
看着保鲜柜里盒装的牛肉羊肉各种肉，衡星突然开口：“虞先生，你听说过吗？”
虞念青：“？”
衡星：“虫肉和龙虾肉的味道很像。”
虞念青想起从土里钻出的两根触角，胃里一阵翻腾，“……我承认我们扯平了，下次不要再说这种东西了。”
衡星心满意足地放了几大盒肉购物车里。
坐着飞行器回到港口，重新踏入飞船，久违的温暖包绕全身，衡星摘掉帽子和围巾，拿在手里不知道要不要还给他。
虞念青准备去厨房安置新买的食材，“衡船长，围巾和帽子你留着吧，之后还是用得上的。”
“哦。”衡星把它们收进空间钮。
虞念青又道：“衡船长，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差不多了，我们直接起航吧，你找温教授看病比较要紧。”
衡星：“没事，等你全好了我们再走，不着急。”
但他还是坚持要走。
那好吧。
当晚，飞船离开港口，朝榆菈星前进。
这次的航行不似之前无聊。
在飞船起飞当晚，虞念青就开始烤小饼干，得到衡星的称赞后每两天变着花样做点心。
飞船上到处都是甜甜的黄油香，这还是在排气装置全天打开的前提下。
虞念青想把排气装置的旋钮转到顶格，但被衡星阻止了。
“现在这样就很好啊，每天起床的时候我的心情都很好。”她说。
感觉就像回家了一样。
偶尔她会梦到自己是被阳光叫醒，床旁边靠着一个塞满书的大书柜，空气里满是同样的甜甜的香气。
其实，信息素是饼干味，
也不是不能接受。
挺香的。
衡星晚上睡不着时也没有再在满飞船乱逛。
她在厨房的角落里搭起了烧烤架，打开星网上的烧烤教学视频，走上了研究烧烤之路。
不得不说她的悟性很高，不过几天就完美复刻烧烤店的味道。
几天后的早晨，虞念青洗漱完，带着满嘴清醒的薄荷味打开门。
迎面而来的是浑身炭火味的衡师傅，她激动地拿着盘子要他试试。
虞念青象征性地吃了一串牛肉。
他对烧烤的兴趣都不是特别大，吃太多烤串会影响身材。
虞念青一直很严格地控制饮食保持清淡，晚上洗澡前都会练瑜伽，保证细腰和翘臀焊死在身上。
在海秦星吃完烧烤的第二天早晨，他发现自己有了一点点口气，因此整天围着围巾，用围巾把自己的呼吸挡住。
衡星迷茫地看着他费力地把床垫拉到角落，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放三张床垫。
虞念青：“我今天身体不是很舒服，我怕影响到你。”
衡星：“哦，要吃药吗？”
虞念青：“没事，明天就好了，我觉得可能不太适合吃烧烤。”
衡星：“神秘的东方古医学说，吃烧烤很容易内热，那你以后还是少吃一点。”
虞念青：“我觉得也是。”
其实烘焙也一样，那些饼干和面包都是发胖利器，他只会浅试一点确认味道没有出错。
这有点像白用力，废了半天时间可自己不吃。
但他认为衡船长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烧烤和饼干确实是发胖利器，衡星在一周后才认识到这一点。
她洗澡往身上抹沐浴露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腰上深刻的腹肌摸起来不复以往的紧致，低头一看发现它们的痕迹确实变浅了。
恐怖故事，
她长胖了。
这是从未困扰过她的事。
衡星切身地感受到，她已经不是18岁的少年了，新陈代谢水平比当时降低了不少。
肌肉是Alpha的尊严，她不允许自己的尊严受到影响。
唯一可以令她感到慰藉的是——还好发现得早，她的腹肌还是八块。
她曾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修车厂的同事结婚后，八块腹肌变成六块，再变成四块，然后变成一整块，最终转化成啤酒肚。
而且，这个过程只进行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这是她高中时期年度梦魇之首。
她梦见过自己也挺着一个啤酒肚，看不清脸的小孩坐在肚子上弹来弹去，害怕得她当场挣扎着醒来。
年轻人在感受青春和活力的同时，也害怕着自己年岁渐长变成某些长辈们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