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谢二叔和赵月华不是最喜欢用孝顺二字来打压他阿姐吗?
今天他就以牙还牙。
十倍奉还!
夜幕一致,营地只能靠篝火照明。
其他犯人听到惨叫声,都知道又有好戏看了,连忙闻声赶来。
谢二叔家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赵月华竖起耳朵听了听,心里咯噔猛地一沉!
“老爷,你听这声音,怎么像是我们家恒儿?”
“恒儿呢?你怎么连儿子都看不好?”谢二叔四下张望,没找到谢恒的身影,不由得焦急。
赵月华倏地站起来,连碗都忘了放下, 直接往地上一丢,拔腿往声音的反向跑。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谢安晨头上的汗都滑落下来,打湿了衣领。
他抹了一把汗,喘着粗气停下来。
回头一看,正好看到赵月华冲了过来。
“啊!”赵月华目眦欲裂,一把推开谢安晨,“我的儿啊!该死的谢安晨,你个贱种,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谢安晨咬牙切齿道,“我打的就是他,赵月华,你们家到底是不是谢家血脉,怎么上梁不正下梁也歪?没一个像谢家人?你儿子赵恒偷鸡摸狗的本事,该不会是跟你学的吧?啧啧啧,看来你这市井泼妇,把所有不好的东西都传给你儿子了。”
说话间,他觉得不公平,走上前一把将母子俩推倒在地。
赵月华本就没站稳,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谢恒身上。
直压得谢恒再度惨叫起来。
挣扎之间,他一个大巴掌打在赵月华脸上。
赵月华第一次发现,自己宝贝儿子的手劲那么大。
打得她脑瓜子嗡嗡响。
母子俩人仰马翻,样子滑稽又狼狈。
谢安晨捧腹大笑,毫不留情挖苦,“瞧瞧你们俩,果然是亲生母子!儿子偷东西,老娘替他挨打……”
周围围着的犯人也跟着无情嘲笑起来。
“谢正飞真的是谢家血脉吗?完全没有谢家人的风骨和气质,他的女人孩子也是,不堪入目……”
“嘿嘿,不过他家姑娘的滋味挺不错的,等我攒够银子还要来一会儿嘿嘿。”
“一个个的都是小娼妇!这种女人有什么好的?你们各家娘们可都看好自己丈夫儿子,别往外面染了什么病回来,到时候吃苦的只有你们家人。”
“就是就是,那些小娼妇,估计也是跟赵月华学的。”
赵月华只感觉脸上滚烫,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恒儿,我们走!”
谢安晨将打狗棍横在身前,“我看谁敢走?”
赵月华看着那根棍子,头皮发麻。
赵恒浑身颤抖,脸上全是又青又紫的伤,根本不敢开口。
叶晚棠抱着手臂缓缓走过来,“谢安晨,干得不错,打狗棍之所以叫打狗棍,就是专门用来打狗的。”
“赵月华,你儿子偷了我们家的食物,想走可以,赔钱了再走。”
赵月华大声尖叫,“什么?我儿子偷你们什么了!”
她看叶晚棠纯属在敲诈!
“你们拿锅菜不是完好无损的在那马?休想勒索我们娘俩!信不信我找官爷过来评理?”
叶晚棠嗤笑道,“ 他确实没机会偷到锅里的东西,但是他偷了其他的,偷了我们食物散发出来的香味,今天你不掏钱,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救你们。”
谢安晨凶神恶煞的拔出打狗棍里头的刀片,唰唰唰的挥舞几下,斩断旁边几根树枝。
那锋利的寒光,吓得谢恒腿一抖,尿了一地。
“你!”赵月华眼前一黑,差点被气晕。
她还想争辩,但看到谢安晨手里的打狗棍,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在叶晚棠强大气势的压迫下,咬牙切齿的掏了二百文钱。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藏下来的全部家当啊!
赵月华眼白上爬满血丝,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这还不够?你们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这可是二百文钱啊!”
在一般的酒楼里,二百文钱都能吃不少好菜了。
叶晚棠手指敲了敲手臂,“我说不够,就是不够。”
“谢安晨,如果遇到小偷偷吃东西,该当如何?”
谢安晨眼眸微亮,振臂喝道,“打!往死里打!”
“那就交给你了。”
谢安晨一接收到指令,立马冲上去,撒丫子就是干。
打的赵月华发髻凌乱,狼狈且凄惨。
打得她连连求饶,打得她鼻青脸肿,跟谢恒一模一样。
而谢恒看到自己亲娘挨打,害怕的缩在一旁,一声也不敢吭。
他只希望,谢安晨打了他娘,就不能打他了。
事情闹得差不多,叶晚棠才抬起手。
谢安晨意犹未尽又暗戳戳打了几棍子,这才收手。
“这回就算饶过你们了,若再有下次,被我发现,我一剂老鼠药把你们全部毒死。”
这个时代毒老鼠的药大多数主要成分为砒霜,一口砒霜下去,便是七尺大汉来了都要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痛苦死去。
赵月华恨极了叶晚棠和谢安晨,但打掉的牙不敢吐出来,只能闷声往肚子里咽。
她拉着谢恒一瘸一拐的快速离开,生怕慢一步又要挨打。
谢安晨打起人来简直就跟疯了一样!
最可恨的是,谢诗蓝和谢渊北姐弟两竟然装死,充耳不闻?
她可是他们的长辈!
竟敢如此忤逆犯上,大逆不道。
赵月华气的快要呕出血来。
回到谢二叔身边,她还没来得及告状,就被谢二叔劈头盖脸一通怒骂。
“你这个蠢娘们儿!一天到晚的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不仅把老子的脸都丢尽了,还把老子的钱也偷了?他娘的,我就说怎么每次才三百文钱?原来是你夹带私藏了!”
话音未落,赵月华眼前一道黑影飞快打过来,根本没给她一丁点反应的机会。
谢二叔全是骨头的大巴掌重重打在赵月华脸上,雪上加霜。
刚刚麻木的伤口又被打得裂开,溢出丝丝鲜血来。
“老爷!?”赵月华捂着脸倒到一边,不可思议的扭过头来。
眼中噙着豆大的泪珠。
谢二叔气喘如牛,脸色涨得通红,“贱人!再有下次,老子休了你!”
“孟氏!”
站在一旁看戏,得意洋洋的孟氏走上前一步,“妾身在,老爷有何事?”
“日后她们几个赚来的钱,由你来清算,再上交给我。”
赵月华闻言顿时急了。
她身上最后二百文钱已经给了叶晚棠,现在又要断了她的财路?
这不是要逼着她和谢恒去死吗?
“老爷!”赵月华跪着爬到谢二叔脚边,苦苦哀求,“你不能如此啊,我才是你的正妻,孟氏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妾,哪有让小妾管钱的道理?而且她心眼最多,肯定会私吞掉那些钱!”
谢二叔一脚踹翻赵月华,“哼!我看孟氏比你懂事,善解人意多了,哪家妇人连自己夫君的钱都贪?你把钱都交给我,难不成我还会缺你和恒儿一口吃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赵月华这女人,肯定是巴不得他死了!
孟氏掩嘴偷笑,挑衅的看着赵月华,“夫人,女子出嫁从夫,老爷是一家之主,我们可不能当着老爷眼皮底子下做些鸡鸣狗盗之事,否则那可是要下堂浸猪笼的,妾身虽没有执掌中馈的经验,但妾身会事事都以老爷为主,绝不欺下瞒上。”
“孟氏,你这贱人,一定是你在老爷耳边煽风点火,我要杀了你!”
赵月华疯了一样扑上来厮打着孟氏。
孟氏则是一点都不还手,只躲避。
谢二叔看到,更加觉得孟氏识大体,反之赵月华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泼妇。
他两步上前,抓着赵月华的头发,给她左右脸各甩了两大巴掌。
打的赵月华眼冒金星。
“此事是我的决定,你有什么不服?不服那我们便和离……不,你不守妇道,不听家主的话,只有被休下堂的份儿!”
赵月华捂着脸,呜呜呜的崩溃大哭。
她恨极了所有人,但眼下最恨的是孟氏。
在她看来,都是因为孟氏,先前撺掇她挑事儿,害得一家人被人死死踩在地下;现在又在老爷面前抹黑她,害得她彻底失去管钱的权利,就是要逼着她去死。
她一定要让孟氏这贱人生不如死!
叶晚棠挺满意谢安晨刚刚的举动。
打起人来毫不留情。
终于在他身上找到一点点谢家人的气势。
叶晚棠特地从空间里摘了两个大苹果奖励他。
得到奖励,谢安晨都快乐出花来了。
忙不迭捧着苹果到自家姐姐和大哥面前炫耀。
最后他分一个给谢灵儿,自己吃三分之一,另外两份给了谢诗蓝和谢渊北。
不仅学会拳脚功夫,还学会了分享。
谢渊北和谢诗蓝有些欣慰。
晚饭的时候,谢诗蓝征得叶晚棠同意后,叫上孙长策一家。
两家人围在篝火旁,席地而坐,一边吃饭一边讨论过两日卖衣服的事情。
主要聊得还是用人方面的问题,孙长策提出几个名字,让叶晚棠和谢渊北过目。
那几个人,跟他们一路观察过来的刚好符合。
这也说明孙长策眼光挺不错的。
叶晚棠吃了块鸭血,舌尖火辣辣的,喝了口果汁说道:“用人的话,暂时不要让他们接触到太多制作步骤,分工合作,每个人负责一个步骤,最好别让他们看到设计图。
过两天就算正式雇佣,他们也还处于观察阶段,孙大哥你可以给他们说道说道,我的用人标准。
手脚勤快,性格正直,不要有别的心思,一旦发现,不仅会丢掉工作,说不定还要丢掉小命。让他们好好考虑清楚,再决定要不要加入。”
她也不啰嗦太多,先警告一番。
她可是提醒过了,到时候要是有谁敢起异心,可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跟她合作,就要做到绝对的忠诚。
否则她宁愿没人用。
孙长策点头,“明白,我一定会准确传达叶娘子的意思。这对那些家庭来说,是一次机会,敢不敢抓住就看他们自己了。观察期我和娘子也会多留意,但凡谁起了别的心思,一定第一时间上报。”
晚饭过后,谢渊北拉着叶晚棠,悄悄来到河边。
“布料问题你可有解决办法?若是没有,我让阎野去弄一些。”
对于她想做的事,谢渊北永远会给予最大的支持。
第136章 药人
叶晚棠眼珠子转了转,狡黠笑道:“王府都被抄了个干净,不知王爷要怎么想办法?”
谢渊北无奈笑道,“我在外头还有些产业,狗皇帝并不知晓。”
他有些产业,除了身边亲信,谁都不知道真正的老板是他。
“你有什么产业?”叶晚棠故意说道,“那不都是我的吗?怎么,大名鼎鼎的瑞王爷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是,都是你的,到达下一个县城,我就让阎野去把所有产业都转移到你名下。”谢渊北眼眸中只有纵容二字。
叶晚棠感觉脸上微烫,正色道:“布料的事,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明天让阎野配合我演一出戏就好了。”
晚上她悄悄把布料藏到树林里,明天让阎野装作刚运过来就好了。
至于谢渊北会不会怀疑,她相信他不会问一些越线的问题。
阎野那边更不用说,他的脑子里就只有服从两个字。
除了主子的吩咐之外,别的事他多说一句都恨不得割掉舌头,多看一眼都像自剜双眼。
“好。”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谢渊北绝不会没事把她拉出来咬耳朵。
“丘天传回信息了。”
叶晚棠心里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他那边怎么说?”
谢渊北眸色深邃几分,顿了顿开口道:“那天的黑影并不是五皇子的人, 是三皇子派来的,但准确来说,是我的人。”
“等下,你确定?”
叶晚棠思绪有些乱。
没太听懂是什么意思。
三皇子派来的人,却是谢渊北的手下?
这什么关系?
谢渊北眼中冷冽加重,“就是你听到的那样,丘天之所以一去不回许多日,就是因为抓住那人之后发现,是我曾经的手下,亦是我们的兄弟。”
他的暗卫与普通暗卫不同。
都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并没有被泯灭掉人性。
从前他镇守边疆时,跟一帮暗卫和谢家军并肩作战,称兄道弟。
在他眼里,这些人不是权利的工具,而是他的兄弟。
所以其他暗卫受到他这个主子的影响,都把并肩战斗过的战友看做了兄弟。
三皇子派来的那名暗卫,是他手下曾经战死在沙场的一个弟兄。
谢渊北曾派人去找过,也亲自去找过几天几夜,都没能找回那个暗卫的尸体。
大家都以为,他尸骨无存了。
没想到,竟然还有一日能听到他的消息。
尤其是他竟然还活着。
“丘天在密信中提到,林忘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对劲,不会说话,没有情绪,有时候甚至没有知觉。活脱脱像个被人操控的木偶人。”
“我怀疑他要么是中了蛊,要么就是被下了药。先前五皇子想给灵儿用的那种药,有没有这种效果?”
叶晚棠陷入沉默。
之前五皇子的那种药,必须要达到一定纯度,才能达到将人变成木偶人的效果。
她化验过,五皇子想用在谢灵儿身上的那些药,纯度不够,只能达到让人神志不清醒,进而操控。
但远远还达不到把人变成指哪打哪的活傀儡的程度。
顶多就像个没有意识的木头人,只知道听从命令坐下、站起、行走。
其他的事情,就做不到了。
“理论上来说,单靠药物,还达不到那个效果,必须要有辅助的可催眠人的东西。”
催眠术,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
她原来的记忆里,反正是没有任何关于催眠术的知识。
即便是在医学手段发达的现代,能将催眠术开发到极致的也没有几个。
常见的就是将人催眠后,获取一些记忆,或者窥探人内心的想法。
叶晚棠自认在医学方面已经很有天赋了,但对催眠术也只掌握了不到一半。
“催眠……”
谢渊北细细品味这两个字,目光悠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半晌后他才收回望向远处黑暗的目光,“从前行军打仗,支持过几次冸城,也跟西域各个国家的士兵交过手。”
为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派人渗入西域几十个国家了解过。
“西域某些小国确实有手段将活人催眠,摧毁活人的心智和意识,将他们变成活人傀儡。甚至在古兵书上记载,西域某些国家还有过用活人傀儡上战场打仗的记录。
那些活人傀儡完全没有知觉,即便是被砍断手脚,也不会停下攻击,直到脑袋被砍下来,才会丧失行动的能力。”
他们身上的血液都像是凝固起来一样,很少会从伤口流出。
所以古兵书上记载,那些活人傀儡也不会因为失血死亡。
只有把头砍下来,才能终结他们的生命。
叶晚棠听着起了一些鸡皮疙瘩,倒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她觉得掌握这种手段的人,都挺丧心病狂的。
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催眠术,想炼活人傀儡,肯定要使用药物。
说不定那些人都被做成了药人。
叶晚棠学医那么多年,一直觉得把活人拿来做药人的行为特别恶心。
“在南越国的书里,有一种药人,跟那些活人傀儡有异曲同工之妙。”
叶晚棠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再次感慨,难怪世人都说谢渊北多智近妖。
也难怪南顺帝和一众皇子那么忌惮。
他的智商确实是逆天了,而且对于除了南越之外的国家,都有深深浅浅的了解。
她也只是因为掌握了两个时代的知识,才能在短时间内将活人傀儡跟药人的相同之处关联起来。
很难想象为了掌握各国的信息,谢渊北付出了多少。
叶晚棠此时此刻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很想钻进谢渊北的脑子里,看看里面的知识海洋有多广阔。
哦不,他的大脑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恋爱脑,另一部分才是知识的海洋。
“有这种可能,不过我还不敢妄下定论,还是得等丘天把人带回来,好好检查一下才能得出结果。”
“林忘的身手胜在灵活,擅长躲藏埋伏,丘天估计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也能缠住他,我已经联系其他人寻找过去,给予丘天帮助,过不了几日应当能将人抓回来。”
说话间,谢渊北胸腔内那颗心脏,起伏剧烈,再慢慢平静下来。
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兄弟,死而复生,谁都无法做到平静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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