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笑了,不知她人在何处?”
叶晚棠缓缓举起手枪,漆黑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山匪的后脑勺。
唇边笑意也如千年寒潭一般,寒凉刺骨。
“在、在大当家房里呢,大当家说要亲自守着那位陶姑娘,直到把她交给三皇子。”
“找,我找到了!这个酒壶我跟你说,那可是我们从十里外的马家义庄……”
山匪一转过头,看见几个黑漆漆的洞对着自己。
下一秒,一道巨响在耳边炸开……
山匪高壮的身子,如同一座大山一样,轰然倒地。
袖珍手枪虽然没有装消音,但声音也没那么大。
一瞬间的事,这山匪也没什么痛苦。
至于外面的人听到,一时半刻也查不到这间屋子里。
叶晚棠快速收起所有金银财宝。
敲了敲墙壁,里头果然别有洞天。
她懒得浪费时间寻找机关,直接取出一把威力十足的电锯,把木墙割开一个洞,钻了进去。
好家伙,里面的空间,跟外面一样大了。
而且堆满了高到屋顶的草药和成药。
看来三皇子还是有点头脑的。
行军打仗的粮草补给,其中那个草指的就是草药、药物。
比起兵器,药物同样很重要。
毕竟伤亡在所难免,如果药物准备的不够,绝对很容易落入劣势。
叶晚棠闭着眼睛,碰到什么都收入空间里。
收到最后,她还发现了一个大惊喜!
在暗室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做工很精细华贵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保存着一颗草药。
这个草药,她非常熟悉!
名为白骨草,对治疗内伤,尤其是经脉骨头断裂的伤,非常有效。
没想到,拿出来糊弄宋少轩等人的一句话,竟然成了真,这一趟还真没白跑。
收完最后一麻袋草药,叶晚棠耳朵动了动,敏锐的捕捉到外面的动静。
已经有人包围了这个房间。
她二话没说,拿出一个小型炸药,引爆暗室一角。
轰隆一声!
堪比天雷炸响!
半边屋子的梁柱都断裂,屋顶往一边崩塌。
叶晚棠赶紧趁着空隙,抓住机会跑了出去。
这边动静闹得越大,更方便她行事。
“什么东西?好大的声音!是雷劈下来了吗?”
“不知道啊,快过去看看,那好像是仓库的方向。”
“天啊,刚刚平地炸雷,好诡异的场面!”
“平地炸雷?怎么可能?外头天空连一朵云都没有,你们不会是喝多了吧?”
“少他娘的废话,雷声震天你们没听到?快去拿水桶来灭火啊!着火了!”
山寨里一片混乱。
喝醉酒的山匪们一个个都被从床上拉了起来,强行开机。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赶着骂着去灭火。
谁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好端端的炸雷了。
混乱之间,有一道黑色灵敏的身影从缝隙里穿过,山匪们都没有注意到。
叶晚棠按照地图指示,避开山匪来到了所谓的大当家的住处。
这是整个山寨修的最大的木屋,别的都是茅草屋。
外面青玉铺地,绿瓦盖顶。
很难想象,想在山上,还是悬崖边盖这样一栋漂亮的建筑,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光是那些青玉绿瓦想要运上来,就极其困难了。
这个燕桧,倒是个会享受喜好铺张浪费的家伙。
想到自己刚刚收获的那么多财宝,叶晚棠笑容越发张扬满意。
吱呀——
木门被推开,门帘都是用山中老虎的兽皮制成。
里头摆放供人观赏的东西,各个价值连城。
叶晚棠一边走,一边毫不含糊的全部收入囊中。
来到屋子里面,隐隐听见几个女孩子的抽泣声和求饶声。
燕桧应当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否则那些女孩子就不会只是小声哭泣了。
“哭哭哭,就他娘的知道哭,老子还没怎么你们,把老子都哭晦气了!呸!”
男人混杂着醉意的怒骂声响起。
叶晚棠找了一圈,书房里没人,另一个房间里也没人。
看来陶小姐是被燕桧藏在主卧里,或者是暗室里了。
正好,她也想看看这个山寨大王长什么样子。
叩叩叩——
“谁?”
燕桧听到声音,立即放下酒壶,变得警惕起来。
他拿着大砍刀,悄悄走到门后,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在仓库的位置,距离他的屋子的位置比较远,所以没人通传的情况下,他现在还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叶晚棠压低声音,让声线听起来更加沙哑低沉,“大当家的,属下奉命来给你送两壶酒。”
“谁让你来的?”
燕桧还是十分戒备,但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手比脑子快,打开了门。
看到门外的人戴着面具,燕桧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劲,立即抽出弯刀,猛的朝叶晚棠脖子上砍过去。
然而他的反应已经太慢了。
再加上喝了酒,动作更加迟钝,在叶晚棠眼里处处都是破绽。
她迅速抬手,虎口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扣住燕桧的手腕。
天生神力加持下,燕桧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他痛苦的嚎叫一声,手臂被掰成了一种扭曲的形状。
被逼着不停的往后退。
叶晚棠宛若一尊修罗,每一步都走在燕桧的伤口上,令他痛苦加倍。
进入房间,身后的门关上。
燕桧被巨大的力量压制,手中的弯刀哐当一下掉在地上。
紧接着叶晚棠加大力度,直逼得燕桧脸上血色飞快消退,双腿不受控制的弯曲,直到跪在地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在整个武林中叱咤那么久,没有几个人能当他的对手。
今日却被一个瘦瘦小小的家伙,不费吹灰之力,死死压制住?
这不合理!一点都不合理!
咔嚓——
就在燕桧想大吼的一瞬间,叶晚棠冷眼折断了他的手臂,一把小巧锋利的短匕首出现在她手中。
手起刀落,几道寒光闪过。
噗呲——
几道鲜血飞溅起来,房间里充满了血腥味。
燕桧双目赤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满是伤疤的脸都变得狰狞。
“你,你到底是谁?”
怎么回事?
他怎么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一身的武功,好像顷刻间被人废掉了一样!
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后,这人已经彻底废了。
叶晚棠下手一点都不给敌人留后路,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接不上他的手筋脚筋。
“看不出来吗?我是一只吞财的貔貅。”
她唇边盈盈冷笑,弧度里淬了刺骨的冰霜。
“呼呼呼……”
剧痛袭来,燕桧理智都快失控了,只能趴在地上,像一只困兽不停的喘着粗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谁派你来的?”
叶晚棠从空间里取出一个趁手的狼牙棒,比上次阎野使用的那个体型小一些。
拿在手上掂量了下,提气直接砸在燕桧的脑袋上。
只一下,砸出一个黑红黑红的血窟窿。
燕桧身子猛的蜷曲,痛苦难耐的嚎叫起来。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嘘!”叶晚棠放下狼牙棒,轻声说道,“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弱者向来都没有向强者提问的资格,下次再分不清大小王,我就直接赏你两棒,送你下地狱哦。”
“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
燕桧身上处处充斥着无力感。
十几年来,头一次如此直接的面对恐惧。
“陶小姐在哪?”
燕桧瞪大了眼睛,“你是为了她来的?!”
又是一棒子,打的燕桧差点半条命都没了。
叶晚棠莞尔一笑,笑容就像恶魔一样。
“不听话,最后一次机会了哦。”
燕桧彻底怕了,他感觉闭上眼已经看到黑白无常来勾他的魂了!
“我说,我说!”
“就在墙后面的暗室里……”
又是暗室。
这年头的人,有点钱总害怕被人偷被人抢。
不管花多少钱,都要在家里建造暗室。
就跟仓鼠打洞一样。
叶晚棠表示,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遇上像她这样的‘飞天大盗’,挖地洞都没用,还造暗室。
叶晚棠看过去,几个姑娘缩在墙角,每个人脸上还挂着泪痕,哭花了一脸的胭脂,原本的容貌都看不出几分了。
暂时没理会那几个姑娘,她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燕桧,“你是三皇子的人?”
燕桧恐惧又绝望的点头。
他花了十年才练就的一身本事,瞬息之间就被人完全废了……
他现在的心情比死还难受。
但他又不敢死。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只等三皇子成就大业,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燕家,把曾经所有瞧不起他的人狠狠报复回去。
最主要的是,还有许多荣华富贵,他都没来得及享受。
功夫没了,就没了,只要他人还活着,以后要什么没有?
他不想死啊!
“三皇子为何要叫你绑架陶小姐?”
“因为,因为陶小姐的父亲是右相,背靠关中五大家族,三皇子想要利用陶小姐来威胁右相……”
叶晚棠微凉的视线,如同在看死人。
思绪已经飞速运转起来。
三皇子最先拉拢的左相,而且他已经成婚,媳妇儿就是左相最疼爱的么女。
那位大小姐可不是个娇娇千金,而是个比男人还彪悍的角色。
尤其是,她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些年来,但凡是跟三皇子有点花边新闻的女子,别管到底有没有私情,只要传到那位大小姐耳朵里,那些女子都会被整到怀疑人生。
小官员的女儿,要么被毁掉清白草草择一户人家嫁了,要么就是被毁容。
最后都敢怒不敢言。
大户人家的女儿,那位大小姐虽然不敢做的太过分,但是私下里各种阴毒的手段都会用,陷害落水、丢菜花蛇、排挤针对……
各种手段,只有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是以三皇子根本不敢纳妾。
一直隐忍着。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左相的势力。
三皇子肯定不敢再用婚姻来捆绑右相,只能出此下策。
英雄救美的手段他也不敢用,毕竟其中含有太多变量。
只能使用直接粗暴一点的手段,威胁。
“五皇子过几日会路过落霞山,你们计划怎么做?”
燕桧疼得连连倒吸冷气,嘴上一点也不敢停顿。
“殿下叫我们,伺机而动,袭击五皇子的队伍,若是有机会,最好将他的命留下!即便杀不了他,也要让他多吃点苦头。”
三皇子果然起了杀心。
只不过,机会很渺茫。
先不说狗皇帝派出来随行的人中,有多少武功高强之辈。
就说五皇子自己肯定也随身携带了不少暗卫。
这个寨子里,没有二当家也没有三当家。
也就燕桧一个人的身手不错。
其他人,在叶晚棠眼里,都是些酒囊饭袋。
凭着这些人,很难趁乱杀掉五皇子。
想来三皇子也想得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所以没有给燕桧下死命令。
叶晚棠掌握着很多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的记忆,真正想从燕桧身上知道的东西也不多。
问完之后,她直接举起狼牙棒,无情的挥下。
临死前,燕桧惊恐的瞪大双眼,那副样子像极了灵魂出窍。
他大吼着,“你不能杀我,我兄长是燕洋礼……我是燕家人!”
“你想知道的东西,我都告诉你了……啊啊!!等一下,求你饶过我,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秘密可以告诉你。”
叶晚棠的动作在空中顿住,她面具下的眉毛扬了扬,饶有兴趣的说道,“说来听听,看看这个消息能不能换你的命。”
燕桧此时已经被冷汗浸透,裤子里传来一阵骚臭味。
“我知道三皇子的秘密……三皇子他五年前武功尽失,且经脉受损严重,这辈子都不能习武了!
所以他才格外重用我,将我安插在此处,只有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才会把落霞寨这个底牌亮出来。
这些年,我为三皇子在民间搜刮了不少财物,他全部都用来笼络朝中官员了。”
燕桧说完这些,心里松了口气。
他以为,这个秘密足以换他一次活命的机会。
但他不知道,叶晚棠做事向来凭心情和眼缘。
燕桧,长得太丑,不好看,污染到她的眼睛了。
所以她冰冷的视线一紧,几个狼牙棒砸下去。
直接把燕桧的脑袋砸成了浆糊。
“啊啊啊啊!”
耳边炸开几道尖锐的尖叫声。
叶晚棠揉了揉耳朵,眉头微沉,“闭嘴!”
被她一呵斥,那几个姑娘吓得脸色都白了,五颜六色的胭脂都遮不住满脸的惨白。
其中有一个穿着水蓝色轻纱衣裙的女子,哆哆嗦嗦的站起来,试探的说道,“女侠,你是来救陶小姐的吗?我们跟陶小姐是一起的,能不能……先把我们救出去?”
叶晚棠视线转过来,眯着眼上下打量这个女子。
女子紧咬嘴唇,只感觉浑身紧绷着,大气都不敢喘。
她心虚的低下头,不敢与叶晚棠对视。
“你说你们是朋友?是姐妹?”
“是……”
叶晚棠讽刺的冷笑一声。
这算什么姐妹,危难关头,只想着自己。
她们看起来根本就不关心陶小姐的死活。
还想踏着陶小姐的身体逃命。
怕不是仇人才对。
“雇佣我的人只给了我救陶小姐的钱,我从不干没有报酬的活。”
叶晚棠懒得理她们,径直走过去,在桌子上摸索着找打开暗室的机关。
那名女子手脚冰凉,还想争取一下,“女侠,你想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我爹爹是临安城最富有的商人!我家里金银财宝都堆成了山!”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见叶晚棠不理她,她着急的跺脚,走上来就要拉叶晚棠的面具。
叶晚棠丝毫没有客气,用匕首刺过去,划破蓝衣女子娇嫩的手背。
“啊!”蓝衣女子不可置信的低头,怒不可遏的低吼,“你竟敢伤我?你不就是图钱吗?我可以给你比右相多十倍的价格,我家里的财富,砸死你都绰绰有余,你要是敢不救我,我就……”
叶晚棠将匕首深深插在桌面上,刀尖入木三分。
转过头,直接卸了那名女子的下巴,“我最讨厌你这种像母鸡一样,只会叽叽喳喳乱叫的无脑女人。”
蓝衣女子眼泪瞬间就糊住了眼睛,还不忘愤恨的瞪着叶晚棠。
“女侠,她骗人!她根本不是陶小姐的姐妹,那天是她故意引导我们往落霞山这边走的,今天我还听见她勾引那个大当家,说想见三皇子!”
叶晚棠眼神越发寒冷,“所以,绑架陶小姐的事情,你也知情?”
一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孩抽抽搭搭的说,“她有一位表兄是跟着这个大当家做事的,她刚被抓来的时候,那些山匪好吃好喝的招待她,今天是因为她想勾引大当家,惹了大当家厌烦才被跟我们丢在一起的。”
“她惹怒了大当家,她表兄好像又不在寨子里了,所以根本没人来救她,她才想着叫你带她逃走……”
直接折断手脚,一刀割破了喉管,当场毙命。
剩下的几个少女害怕得缩成一团,谁都不敢再跟叶晚棠说话。
此时此刻在她们的心中,叶晚棠简直比外面的山匪还要可怕。
尤其是刚刚她硬生生砸烂了大当家的脑袋的那一幕,把几人都吓得要死。
甚至给她们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叶晚棠找啊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暗室开关在哪里。
她刚打算,要不出去把电锯取出来,直接劈开这些木墙算了。
但是电锯也不好被古人看见……
就在这时,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再次抬起头,怯懦的说,“女侠,我……我好像看到过大当家打开暗室,机关是在那个尿壶下面……”
燕桧心思够缜密,也足够恶心。
别人顶多是藏在花瓶花盆底下,他直接把机关藏尿壶底下……
谁闲的没事去翻他的尿壶?
叶晚棠满脸嫌弃,悄悄拿出无菌消毒手套带上,将尿壶连带着柜子踢飞。
下方地板上才露出一个小小的机关。
叶晚棠回过头,看向那个鹅黄衣服的女子,“谢了。”
后者缩了缩脖子,苍白着小脸蹲回原位,一声也不敢吭。
进入密室,叶晚棠取出一个火折子,照亮里面一小片空间。
密室不大,一眼就看到一袭烟紫色的身影,陶小姐发髻已经散乱,衣裳还算完好,只是也挺凌乱的。
双手被反绑在凳子上,双脚也被手臂粗的麻绳死死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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