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不屑的冷笑,“我有本事,那又与你们何干?就因为我有本事,就活该当冤大头吗?你怎么不叫我养活整个流放队伍?”
“还是说你认为,你大哥有本事,所以活该被人吸血,活该被栽赃陷害?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你你你、伶牙俐齿!尖酸刻薄!”谢安晨简直要气炸了。
从前怎么没发现,叶晚棠嘴皮子那么不饶人呢!
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跟你说不通道理。”
“你一没道理,二没本事,三没脑子。我跟你也不是一路人,以后跟我保持三米距离,否则我敲碎你的牙,拔了你的舌头!”
谢安晨唰的一下捂住嘴,后背冷汗直流。
见识过叶晚棠打起人来,那毫不留情的模样,他毫不怀疑,她说到做到!
孟氏见叶晚棠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心里悄悄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低头看到那娇嫩喷香的烤肉和兔头汤,忍不住狂咽口水。
她悄悄绕到叶晚棠身后,想趁着两人争吵,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偷偷拿走那剩下的一半烤肉。
就在她即将得手的时候,叶晚棠抬起脚,往后一踹。
孟氏猝不及防被踢到,整个人栽倒,脸朝下冲着火堆而去。
“啊啊啊!”
她惊叫着闭上眼睛,手下意识的往前撑着。
滋啦啦——
一阵炭火烤猪蹄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孟氏头皮发麻,惨叫着跳了起来。
就跟被人装了弹簧似的,一蹦一跳。
“叶晚棠!你故意的?”
孟氏手掌通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几个大水泡,水泡周围还泛着一圈淡淡的白色。
她甚至能闻到自己手上传来的焦香味。
“对,我就是故意的,你胆敢偷我的东西,我如何不能教训教训你?”
叶晚棠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盯着孟氏,像是在欣赏自己刚做好的艺术品一样。
当她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孟氏手上,孟氏双眼发红,牙齿上下磕碰,“你这贱人,我与你无冤无仇,又是你长辈,拿你点吃的怎么了?你目无尊长,我要寻官差来为我主持公道!”
“你去呗,看看他们是站在你那边,还是站在我这边。周围那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的清清楚楚,你孟氏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还书香世家出来的大小姐?真是侮辱书香门楣,你爹娘从小就教你道德绑架和鼠窃狗偷的事情吗?”
孟氏气的浑身发抖,两只手更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脸色一白,她差点当场气昏过去。
手上火辣辣的疼,孟氏也顾不上拌嘴。
她才反应过来,如果真的闹到官差跟前,谢二叔不会帮她,她无依无靠。而那些官差,才收了叶晚棠的好处,肯定会处处偏袒叶晚棠。
不论如何她都讨不着好。
孟氏回过头,对上赵月华和谢二叔充满埋怨的眼神,她心底恨的滴血,却又不敢表露太多,只能跌跌撞撞的冲到小溪边,将手浸入溪水里,以获取片刻的缓解。
叶晚棠冷眼瞥了瞥谢安晨,转过身继续捣弄火堆,没再理会他。
要不是他那双手还有用,刚刚的炭火,灼烧的就是他的手。
顾及谢渊北的身体,叶晚棠默默记下一笔,日后谢渊北再提及报答之事,她也好开口要一笔。
周围的人收回目光,暗暗倒吸冷气。
见过叶晚棠不讲道理,也见过她打人,但每一次,都能刷新他们的认知!
有那么一刻,众人甚至感受到一股杀气。
她可能,真的敢杀人!
等孟氏强忍着烧伤的痛回到谢二叔家休息的地方,赵月华连个馒头都没给她留下。
“哼,废物一个,让你去要点吃的,什么也没拿回来不说,还被那个小贱蹄子摆了一道。我道你是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也只会些狐媚子的手段。”
曾经孟氏独占谢二叔的宠爱,如今流放了,她那一套早就不管用了。
看她以后还敢拿什么跟自己抗衡!
赵月华埋怨归埋怨,眼底暗暗划过一阵暗爽。
小溪流里有一些小草鱼小白条。
其他没有肉吃的犯人,都想着自己动手,撸起裤腿跑进去抓鱼。
叶晚棠拿起水囊,到小溪的上游假装打水,实则是从空间里渡出纯净水,装入水囊里。
虽说古代没有污染,但是野外的生水里也有病菌,谁也不能保证源头里会不会有腐烂的动物尸体,或者蛇虫鼠蚁之类的。
更甚者,可能还会有人的尸体。
树林间,草木随风摇曳,影影绰绰。
叶晚棠放慢了步子,深吸一口气,难得放松下来,感受这个时代的慢节奏。
“安晨,谢谢你,你对我真好,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要毁容了。”
刚静下心来,叶晚棠忽而听闻一道夹了拖鞋的女声。
她身形迅疾如风,躲入树后的阴影中。
循声望去,孙思巧脱下了面罩,露出那张令人头皮发麻的脸,上面的脓包已经有小拇指头那么大了,有些抓破的,四处流脓。
谢安晨看着那张脸,胃里忍不住一阵的翻涌。
最终,他还是强忍下那口恶心的气。
思巧姐对他那么好,即便是流放路上,食不果腹,还经常暗中接济他,给他送吃的。
他怎么能觉得她恶心呢?
“思巧姐,我今日将母亲留给我的玉佩给了官差,换来了一些之前陈弧用剩下的药渣子,虽然药效可能已经煲出去了,但应该还有些用,回头到了县城里,我再想办法帮你买一些同样的药回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的脸恢复好的。”
谢安晨拍着胸脯保证。
孙思巧故意摸了摸眼角,装作感动落泪的样子。
“安晨,多亏有你了。都怪叶晚棠,她明明会治,却见死不救,若不是你,我的脸毁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废物,蠢货!
既然身上有值钱的东西,早些时候怎么不拿出来换药?
害她白白吃了好些日子的苦。
要不是那些官差对她处处防备,她爹又不愿意拿出太多钱,她至于难受那么久吗?
孙思巧深吸一口气,内心的真实想法藏的很好。
“思巧姐,你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你放心吧,只要我大哥醒过来,我一定会将叶晚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如实告诉他。让我大哥处置她。”
“可是,可是谢大哥对她情根深种,光凭我们几句话,怎么可能会休了她?算了安晨,家以和为贵,你别为了我去触你大哥的逆鳞。就算你揭发叶晚棠,谢阿姐被她迷惑,肯定会给她求情的。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与家人离心。
这些日子,她虐待你的行为,我都看在眼里。叶晚棠太冷血无情了,宁愿把吃的送给外人,也不管你死活,我今日还看到,她摘了一堆果子,送给我三叔一家……”
话音戛然而止,孙思巧捂着嘴巴,满脸惊惶,仿佛在怪自己说漏嘴了。
“安晨,你别生气,我不应该在背后嚼人是非。”
谢安晨攥紧拳头,眉头蹙起,眼中两团火焰在燃烧,“无妨,你不用替她遮掩,隐瞒。我早就看穿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大哥英勇一生,唯一的污点,就是叶晚棠!就她那种女人,怎么配得上我大哥?
嫁入谢家,是她的福气,她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当初还闹出那么多事情,无数次连累了我大哥。哼!我一定会揭穿她,让所有人看清她丑陋的真面目。”
在他心中,大哥就是神明一样完美无缺的男人。
是南越国战无不胜的神将,是天底下最神勇的人,所有男子崇拜的对象。
他无法接受那样完美的大哥,居然娶了一个草包?从此有了污点!
谢安晨一直认为,是叶晚棠玷污了谢渊北的完美形象。
在流放途中,多次碰撞,进一步激化了他心中的矛盾。
光是想起叶晚棠那张讨厌的脸,他就气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安晨,你千万别为了我去惹怒叶晚棠。她如今那么彪悍,手段还阴毒,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谢安晨感动道:“放心吧思巧姐,我不会冲动的,大哥教过我,要伺机而动。”
孙思巧掩住眼睛,盖住了那抹嫌弃的神色:谢安晨这个蠢货,最好冲上去跟叶晚棠撕破脸,闹个鱼死网破。那样她才有机会,对谢家人下手。
眼下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用处,她早就想了结掉了。
躲在树后的叶晚棠不由得拳头硬了。
她听谢诗蓝说过,他们的父母给三个儿女各留下了三枚玉佩。
那是由谢父谢母合作亲手雕刻而成的,里面寄托了父母对儿女珍视爱护的感情。
谢诗蓝和谢渊北那两块,下落不明。
叶晚棠估摸着,谢渊北那块,应该是放在她的聘礼里了。
谢诗蓝那块,大概率在她空间里。
叶家不会随便动她的聘礼,她空间安全性天下第一,所以两块玉佩完好无损。
唯独谢安晨这个脑缺的,居然把那么宝贵的东西,拿出来换了药渣子。
还不是为了谢渊北或者谢诗蓝两位至亲,只为了孙思巧那个小白莲?
叶晚棠气的脑袋上都要冒烟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闪身进入空间,从小团团整理好的各种对象里,翻找出一套合适的夜行衣,还有一个火红的朱雀面具。
全副武装后,她扛着一把狩猎猛兽专用的麻醉枪出来了。
脚下还踩着超厚鞋底的增高鞋,改变了身形。
她现在的外形看起来,跟男子无异。
踏着夜风,叶晚棠悄悄靠近小溪边的两人。
架枪,瞄准,设计!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几秒之内收起麻醉枪。
心里默数三个数后。
两道闷响传来。
叶晚棠大摇大摆从暗处现身。
给孙思巧用的,是兽用麻醉,给谢安晨用的,她仁慈几分,上了手术专用的,对人体没太大危害的麻醉。
两个蠢货上一秒还在说别人坏话,下一秒像猪一样倒在地上,除了呼吸,再没有其他反应。
叶晚棠走上去,先给了孙思巧几脚,打得她在高度麻醉下还发出了几声闷哼。
紧接着朝谢安晨走去。
叶晚棠抬起手,活动了下筋骨,二话没说跨坐在他身上,照着那张脸一顿胖揍。
打得他鼻青脸肿。
过程中,她避开了手脚和脑子。
专门挑那些能痛死人,但又不会真的伤到内脏经脉的穴位揍!
第41章 他们是夫妻,做点亲密的事情
短短一炷香里,谢安晨的脸上挂了两个黑眼圈,嘴角、鼻子上遍布淤青。
还有脸颊两侧,高高肿起,跟生生拔了几颗智齿似的。
总结下来,就是面目全非,肿的跟猪头一样。
解了气,叶晚棠又把他身上,上上下下搜刮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后,才放过了他。
另外孙思巧这边,她自然也不会放过。
这一搜,还真让叶晚棠搜出了点东西,一封书信,还有五十两银票。
看着信封上的字迹,叶晚棠感觉有些熟悉。
打开来后,里面的内容令她冷笑连连。
是五皇子的字迹,里头写的都是曾经他对原主说过的话。
花言巧语,油嘴滑舌。
光看信纸,叶晚棠都感觉到一手的油腻。
怎么会有人喜欢那种油王?
内容无非就是连哄带骗的让孙思巧为他卖命。
说什么,只要孙思巧想办法在路上折磨死谢家人,未来他就会想办法,带她回京城,还会给她一个名分。
摆明了把孙思巧当成棋子,偏生那个蠢货,看不出来。
一如曾经的原主一样。
叶晚棠不动声色的将书信塞回孙思巧身上,把银票收了起来。
最后再踹她一脚,这才扛着谢安晨,丢回谢家休息的地方。
孙思巧明天醒来,发现钱不见了,指不定要咬谁呢。
再加上,男女躺在一起,即便没发生什么,两人名声也会受损。
叶晚棠倒不是怕孙思巧名声被毁,只是担心那个脏东西缠上谢安晨,缠上谢家。
虽然她还对五皇子抱有幻想,但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变量和意外。
越到后面,女犯人主动献身给官差和男犯人,换取物资和庇护的事情,绝不少见。
谢安晨那么蠢的,很容易被人盯上利用。
收拾完一切,叶晚棠找个隐蔽的地方,换回了粗布麻衣,提着水囊,来到谢渊北身边。
她释放了迷香,所有睡过去的人们,睡得更沉了。
谢渊北见她心情貌似很好,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几分,“发生什么好事了?”
“没什么,就是干了点好人好事,心情舒畅。”
“躺好,我开始给你施针了。”叶晚棠毫无顾忌的掀开谢渊北的衣摆,露出那紧致健硕的腹肌,将他裤子往下扒了一点,她取出银针,全神贯注。
明明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谢渊北还是莫名觉得羞耻!
奇怪,他们本就是夫妻,虽然没同过房,但……做点亲密的事情,没什么不对吧?
侧过脸,看到叶晚棠略微紧绷的脸部线条,以及上面薄薄一层的小绒毛,在月光下,仿佛泛着光泽。
谢渊北呼吸微微一滞,她貌似,越来越不排斥抵触他了。
这还真是,好消息。
等待拔针的间隙,谢渊北吃了点兔肉,喝了点温温热热的兔头汤。
叶晚棠将孙思巧和五皇子暗中有书信往来的消息透露。
这个发现,证实了谢渊北的猜测。
“她敢那么明目张胆,不仅是因为那点龌龊的心思,恐怕也是得了孙家主的指使和授意。蛮荒,传说土匪横行,走兽遍地,古老恐怖的丛林遮天蔽日,还有瘴气弥漫。他们一家可从未想过,安安分分的留在那。”
谢渊北目光深沉。
叶晚棠思索一会儿,也想明白了其中牵扯。
“目前已知,他们在路上就是个隐患,随时会对谢家人出手。但是不能马上把他们全部杀掉,留着还有用。”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谢渊北唇边弧度加深,彰显着他此刻的愉悦,看来他们是心有灵犀。
“没错,贸然杀掉他们,会打草惊蛇不说,五皇子还会安排其他的危险,倒不如留着一个已知的,放在眼皮底子下,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
叶晚棠拔了一根野草,放在指尖缠绕,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最主要的是,说不定还能从他们跟五皇子的联系中,获得一点对我们有利的信息,比如为你平反的证据和线索。”
她的一句‘我们’,让谢渊北胸腔内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涌起一阵暖意。
看着她莹白纤细的手指,不停的拨弄那根野草,弄得他心头发痒。
两人意见一致,叶晚棠收了针,躺回谢诗蓝身边休息。
官差照例起得比鸡早,挥舞着鞭子,发出一道道令人心惊害怕的响声,催促着犯人们起来。
不远处,传来一道急促的尖叫声。
“啊啊啊——”
叶晚棠伸了个懒腰,眼含笑意淡淡的看过去一眼。
没想到,孙思巧命那么硬,兽用麻醉便是身体健硕的男子用上,也得昏迷个两三天的。
孙思巧是生生被痛醒的。
她刚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到溪流里去。
紧接着腰间传来剧烈的钝痛,疼的她身体像是要裂开一样。
她心头暗叫不好,同时觉得疑惑,明明昨晚她是在跟谢安晨说话,怎么无缘无故晕了过去?
身上还那么奇怪,难道她被人给……
孙思巧惊慌失措的掀开衣服,满身青紫的痕迹,让她眼泪落了下来。
不过片刻,她又发现,裤子没有被人动过。
心稍稍放下来几分,她又摸到衣服里的夹层,里面除了五皇子的书信,空空如也!
她保命用的五十两银票,没了!
那可是五皇子给她的!
孙思巧再也忍不住,尖声大叫起来。
官差不悦的揉了揉耳朵,走过去,一鞭子落下。
“叫叫叫,叫魂呢!”
“官爷,官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孙思巧拖着一身狼狈,抱住了官差的腿,也顾不上自己的脸。
“我的银钱,五十两银票被人偷了!队伍里有小偷,还请官爷彻查!”
官差用力踹开她,嫌恶的拍了拍靴子,“自己的钱,自己不管好,丢了能怪谁?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千金大小姐?你喊冤别人就得帮你查案?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鬼样子。”
“在流放路上,自己丢了东西,自己负责,没人会帮你们追回或者做主,赶紧滚起来赶路,否则老子抽死你。”
说着,官差手下也是一点不留情,几鞭子打在孙思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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