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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甜梅(糖苏酥)


两分钟后,孟言澈和陆知夏站在走廊上吹冷风。
“知夏,我……”
陆知夏看到宋沂辰已经快走出高中部的教学楼了,抬眸看向他。
“言言,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虽然我们保送京大的机会很大,但是现在的学习任务依然很紧张,我还得赶紧回家做题呢。”
孟言澈赧然地挠了挠头。
月色零落,宁静而柔和,他却向一面孤零零的城墙,透彻而清晰。
“我能不能……喜欢你?”
陆知夏感觉有人朝湖中扔了一颗不大也不小的石子,激得水花泛起涟漪,又沉沉地坠入水中央,最后被寂静的夜无情吞没。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他,“什么?你再说一遍。”
孟言澈心知被拒绝后,他会承担怎样的后果。
如果这段感情还没萌芽就被老王发现了,他不怕。
他怕的是,待说出自己隐瞒了许久的想法后,会失去她这个最长久也最特殊的好朋友。
男生敛下眼眸,摆摆手解释:“你别误会,我不需要你给我回应,只是想满足这个小小的心愿而已。”
陆知夏感觉他的这个心愿没什么道理可言。
就好像你很喜欢喝酸甜的蓝莓味儿果汁,而你的朋友告诉你,他喜欢的是甜美的葡萄口味。
前者清新有活力,后者口感丰富却过于细腻。
但是便利店里只剩下两瓶蓝莓味的果汁。
这时,他又笑着说,喝蓝莓味也挺好的,因为蓝莓和葡萄无论是颜色还是口感都相差无几,不是吗?
那么问题就来了。
在她的眼里,除了宁缺毋滥这个词以外,她更相信真正的爱情来源于灵魂的共振。

这无关身.体上的交流,因为精神世界往往都偏向于理性。
爱情与友情皆是如此,有时候精神上的共鸣才能达到更深远的影响。
但是她又不希望把这番话告诉他从而影响到他的考试成绩,所以她只能委婉地拒绝他。
“言言,你知道我在上大学之前不会谈恋爱的,所以我只能很明确地告诉你,不可以。如果你觉得我们不能再做朋友的话,我也能接受你的决定……”
孟言澈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局,他暗下神色,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明朗起来。
他笑了笑,看上去依旧平淡,平淡到像是毫不在乎:“没关系,我也不打算早恋,既然你拒绝我了,我也虚心接受。不过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我们的情谊,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这种蠢话让你感到有压力。”
陆知夏明白他为这段友谊铺上了一条最佳的退路。
他们相识四年有余,她也曾经想过,友谊之路真的能长久吗?
因为每个人都不会只有一个朋友。
人生的道路这么长,谁知道陪在你身边的人会在哪一条岔路口和你各奔东西呢?
就拿上大学来说,你的所有朋友不可能会和你在同一个城市生活,而时间就是侵蚀着这段友情的橡皮擦,无论你多么的小心翼翼,有的人总会离开,相反,也总有人会为你停留。
女生点点头,双手抓着书包的肩带,还沉浸在没有看清前路的思绪里。
她再次看向楼下时,发现宋沂辰已经走到了中心花园。
陆知夏及时止住发散的思维,澄净的双眸重新燃起光亮,“事情说开了就好,我真的要回家了,再见!”
孟言澈见她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终于松了一口气,低低笑着:“好,明天见!”
幸好知夏没有直接说她喜欢的人是宋沂辰,这就证明他还是有希望的!
陆知夏和孟言澈分别后,沿着教学楼一路追到篮球场,最后气喘吁吁地追到了宋沂辰。
“浪仔!你等等我!”
宋沂辰顿在原地,陡然间停下步伐。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来,想“刹车”都来不及了,一下子撞到线条流畅而有力的后背上。
“嘶,好疼啊……”女孩吃痛地摸了摸鼻梁,晶莹剔透的眸子里快沁出泪花。
少年转身看向她,眉心皱起,俯身吹了吹泛红的鼻尖。
“傻瓜,这就是你的报应。”
陆知夏生气地抬起头,粉嫩的柔唇堪堪碰到他的下颌线。
算是不深不浅地亲了他一下。
“如果我是傻瓜,那你就是傻蛋,还是全天下最笨最蠢的呆鸟!”
“孟言澈刚才向我告白了,如果你肯等我的话,我也不会变得那么尴尬啊!”
“而且只要你在我身旁,他看到有你在,我也不会变得这么被动!”
浪仔,我最喜欢的人是你,你知道吗?
你别回申城,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宋沂辰的喉结上下滚动,倦懒的长睫低回轻颤,女孩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
“我说我不会早恋的,我要和你一样,一直等到高考后再认真地考虑这件事。”
陆知夏唇线紧抿,她不想瞒着这件事,所以她必须现在就表明自己的立场。
她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除了他。
男生压着周身的戾气,眉峰拧得死紧,他拿开她的手,转身向前走。
“回家吧。”
身后的少女眼尾轻勾,忽然倾身抱住他。
他低垂着眼睫,犹豫了两秒,再次松开她的手。
“知知,这里是学校,难道你也想和我一样,被请到老王的办公室喝一杯茶再请家长吗?”
陆知夏知道他还在生气,闭上双眸贴在他的书包上,十指交叉,扣住劲挺薄削的腰线。
“喝茶就喝茶,但是老王今天不在,我们喝不了茶了。”
宋沂辰撩起眼睫,蓦地转身,瞬间将她抵在护栏网上。
少年的嗓音低沉得冷恹:“别惹我,我现在很烦。”
女孩见他的眼角眉梢覆满凉意,蔫蔫地说:“好,那我们回家再说。”
回到家后,陆知夏寸步不离地紧跟在他身后。
宋沂辰放下书包便关上房门,她用力抵着门,趁机把拖鞋卡在门口,想钻进去和他说清楚。
“你松手,再不松手我要喊人了!”
“如果你进来的话,我不能保证待会儿要对你说什么和做什么。”
“陆知夏,你不要以为每次惹我生气了,我都很好哄,我告诉你,我可难哄了!”
“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小气又敏感,明明寄人篱下却又自信得过了头,把你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以为送你喜欢的花、送你想要的手办就能指望你能多看我一眼,但是我就是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光蛋。”
“我嘴上说着我的未来可期、前途一片光明,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连自己的未来在哪儿都看不到,去啊,你去找像孟言澈那样家境优越、一身名牌的贵公子!”
“是我对不起你,行了吧?”
陆知夏从来都不知道他是这么想的。
皎月如绸,犹如跳跃的烛火,轻描淡抹,浓渲重染,以青暮为卷,照亮了人间的每一个角落。
少女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哽咽着说:“这都是你的真心话吗?我在你的眼里,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爱慕虚荣的女孩儿吗?”
“你告诉我,你一直以来珍惜的、爱护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如果是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
陆知夏气急了,捶了捶上下起伏的胸口,咬着唇说:“是我笨、是我蠢,是我没有长眼睛,行了吧?!”
宋沂辰伸出凌厉的指骨关上门,背靠着贴在门上,扬起下颌,嗓音沙哑:“所以你到底要较什么劲呢?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因为我就是一棵跌落至尘埃里、变得泥泞不堪的树苗,根本就扶不起来,你也不必费心让我去改变什么。”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在你没有受到伤害之前。”
女孩气得踹了踹门,泪水扑簌簌落下,眼前的视线变得一片模糊,“宋沂辰,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你没必要理我。”少年叹了一口气,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就像刚从一场再真实不过的噩梦中惊醒一般。
他走到床边躺下来,眸子里被泪水浸染,心如刀割。
陆知夏回到房间后大哭了一场,等她再醒来时,发现已经到了凌晨一点钟。
女孩越想越气,连拖鞋都没穿,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房门口,“咔哒”一声,打开门。
陆知夏看到闷在被窝里睡觉的少年,嘴唇翘得仿佛能挂油瓶。
她“嘁”了一声,一下子坐下来,想帮他把被角扯下来,担心他会被闷坏。
她刚拿开被角,宋沂辰重新钻进被子里。
她再次扯开,男生微微皱眉,在梦中轻哼了一声,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然后烦躁地转过身。
陆知夏心里怕怕的,有些担心他会睁眼看到她。
少女想也没想立刻蹲下来,把头埋得低低的,双手捂着柔唇,待床上的人没了声音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呼,幸好没有被他发现!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扶着床头慢慢坐下来,感觉床下面好像放了一个很特别的东西。
陆知夏垂眸一看,发现有一张古琴搁在床下。
她愣了愣,蹲下来爬到最里面,费力地抱出优雅古朴的琴囊,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号钟琴!
这张琴是真的古琴,琴身上刻着丝竹的图案,棱角似流水般清澈流畅,应该是传了好多代的古董。
女孩试着拨动了一下,琴音缭绕,音色质朴,宛若一泓秋水淌过山涧。
陆知夏恍然间跌坐在一旁,心中此起彼伏,羽睫止不住地轻颤着。
她现在才知道宋沂辰那天真的来过漫展,而他就是庄周!
那晚在刹那间抱住她的人就是他!
也就是说,向她要告白的人就是浪仔!
第二天去上学,陆知夏不动声色地看了宋沂辰好几眼,但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憔悴,连嗓子都有些发哑,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
到了教室,她把书包放进课桌里,下意识地看向同桌。
女孩回想起一帧帧画面和许多不易察觉的细节,猜到许黛滢和宋沂辰十有八九是旧相识。
许黛滢正在做数学题,不紧不慢地问:“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陆知夏打开英语课本,轻描淡写地问:“你以前认识宋沂辰吗?”
许黛滢对上她的目光,丝毫不示弱:“你想说什么?”
女孩的眸中染上半点火星子,不咸不淡地问:“你是不是喜欢他?”
许黛滢冷冷一笑,毫不犹豫地说:“喜欢与否,与你何干?”
陆知夏在发现宋沂辰的身份之前,自然不会插手去管追他的人排到哪儿去了。
但是现在她知道浪仔就是庄周,证明他并没有做到心无旁骛,而是把除了学习以外的宝贵时间都放在了打游戏以及玩角色扮.演上了。
既然如此,她就不能再任由身边的人对他有所企图。

女生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警示。
“当然有关系了,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影响到他的学习。”
言外之意就是,本仙女都没有向他告白,其他的妖魔鬼怪统统走开,否则别怪她冷血无情!
许黛滢眉心轻蹙,有些躁动不安:“影响他的人是你吧?难道你只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吗?”
“还是说,你想独占他?”
陆知夏拎起一支笔握在手中捏得“咔咔”响,堂堂正正地说:“不是独占,这是心之所归。”
许黛滢不认为自己会输,深黑眼眸扫向她:“哦?但是各花入各眼,还不是各凭本事。”
女孩收起笑容,直截了当地说:“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在向你提前敲响警钟。”
许黛滢放下手中的笔,触及她冷静得有些过头的眼神,“我劝你最好有自知之明,宋沂辰非池中物,你们不合适。”
夏商禹是一组的组长,他刚刚把作业收上来交给学习委员顾惜苒,好奇地凑到前面一排看着她俩。
“班长、英语课代表,请问今天的早读什么时候开始?”
陆知夏和许黛滢分别负责一三五七和二四六的早读,今天本来由许黛滢来领读,但是她们俩显然都忘了这件事。
“呃,现在就可以开始。”陆知夏身形微僵,很快醒过神来。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像是要入定的幽冷大小姐。
夏商禹从刚才走过来时就感觉她俩硝烟四起。
可偏偏阿浪在今日两耳不闻窗外事,从坐下来就开始猛刷物理题,在重力、弹力、滑动摩擦力和万有引力之间疯狂自虐。
他十分懂事地点点头,还没回到座位上,许黛滢忽然站起来,径直朝他的座位走去。
全班同学齐刷刷地看向这边,许黛滢站在夏商禹的位置停下来。
“宋沂辰同学,我今天嗓子有点不舒服,你的英语口语向来不错,能和我一起领读吗?”
宋沂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漆沉的眸子裹挟着极深重的凉意,回答得很干脆。
“班长让我站起来,我就领读一次。”
三分钟后,陆知夏和宋沂辰一起站在讲台上领读。
女孩全程都没有和宋沂辰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狂飚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连一点中文的口音都没有。
宋沂辰的口语说得很地道。
他在港岛上学时,粤语说得十分蹩脚,有时候和同学交流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索性直接和别人说英语。
下了早自习,宋沂辰像往常一样跟在陆知夏的身后,才意识到知知真的不理他了。
她去食堂买早餐的时候都离他远远的,甚至还把早餐打包好在路上吃。
少年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伫立着,深邃的瞳底像是被风雪浸染,无法挣脱,越陷越深。
这几天,陆知夏几乎没有看他一眼。
因为宋沂辰越来越不听话了,还不好好学习,她决定先晾着他,让他早点醒悟,惜时进取。
宋沂辰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间开始不理他,难道就是因为那天晚上他和她大吵了一架?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大可以低头认错,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把漫展那一晚发生的事情都如实相告,让她知道他藏匿许久的心思。
不行,不能再冷战下去了,冬令营选拔赛即将开始,倘若他们再不和好,就真的给了情敌绝佳的机会!
所以他连续几日故意逃课,宁愿被王日旺拎到办公室罚蹲马步也要引起她的注意。
知知啊,难道你就不明白我为什么会三番四次的逃课吗?
因为孟言澈向你告白的那天,你并没有明确地拒绝他。
其实我就是陪伴了你十一年的小凤爪,那天你在电梯里遇到的人是我。
而在漫展舞台的正中央,不小心撞到你、又将你抱住的人也是我。
我就是向你告白的庄周,你就是我梦中遇见的那只蝴蝶。
陆知夏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向他挑明已经发现他就是庄周的事情。
她再三思考过,以宋沂辰桀骜不驯的犟脾气,如果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这小子十有八九会真的离家出走。
她想让他走正确的路,所以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对他愈发冷淡。
周日晚上,宋沂辰满怀心事,最后耐不住心中越燃烧越刺痛的火苗,跑去便利店买了五罐啤酒回来。
他真的很烦,此刻如同坠入冬夜里的深谷,四周阴霾笼罩,酒精带来的微凉沉醉感无尽蔓延,可惜借酒浇愁愁更愁!
半夜,少年终究按捺不住,在和心里的那个小人儿反复斗争了许久之后,在凌晨到来之前,最终敲响了女孩的房门。
不等对方回应,宋沂辰轻轻拧开门把手,蹑手蹑脚地走到她床边。
“知知,我错了。”
“对不起,我错得太离谱,蠢的人是我、笨的人也是我,你打我吧,我向你下跪好不好?”
“都是我的错,你不要不理我,原谅我好吗?”
陆知夏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从他进房间的时候,她已经知道是他进来了,现在哭成了泪人。
你就是一个大傻瓜,如果下跪有用的话,那我能不能不要失去你?
宋沂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伸手掀开她的被角,看到她哭得泣不成声。
“知知,知知,你别哭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会发烧了吧?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红?”
女孩伸手抱住他,双眸里的泪水直打转转,嗓音似飘落在海水里的叶子曳过层层浪花。
她哽咽着说:“浪仔,我要你好好的,不要再和我置气了,我不喜欢……”
少年喉头滚动,一滴泪水顺着浓密而微卷的长睫滑落下来,也抱紧她。
“好好,我听你的话,你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所有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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