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安蒂的呜咽声变得更加凄厉,眼神里充满了“那是假的!”的控诉。
琴酒显然没有兴趣再听他们辩解,他将嘴角的烟蒂取下,随意扔在地上,用锃亮的皮鞋底狠狠碾灭,仿佛碾死两只蝼蚁。
“真假不重要。”他重新举起□□,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带着绝对的冷酷和肃杀,“可疑者,就该送去见阎王,这就是我的作风。”
话音落下的瞬间,两声几乎重叠的沉闷枪声骤然响起。
“砰!”“砰!”
子弹精准地穿透了基安蒂和科恩的额头,鲜血和脑浆瞬间溅射在身后的钢柱上,两人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彻底瘫软下去,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
降谷零和水无怜奈站在人群边缘,几乎在同一时间闭上了眼睛,将那一丝不忍与物伤其类的复杂情绪深深掩藏,最近一段时间,组织内部风声鹤唳,借着库拉索带出的那份真假难辨的名单,琴酒和朗姆已经以“清洗老鼠”的名义,处理掉了好几个像基安蒂和科恩这样可能只是能力不足和只是不太听话的成员,整个组织内部都弥漫着一种人人自危的恐怖氛围。
……..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松田宅的客厅。
我走下楼梯时,松田阵平正系着围裙,将煎好的鸡蛋和烤吐司端上餐桌。
“醒了?快来吃饭。”他抬头看我,语气自然。
“嗯。”我笑着走过去,孕期进入稳定期后,我的胃口确实好了很多,这让他紧绷已久的神经确实放松了些。
松田阵平看着我坐下开始吃早餐,又转身去厨房,拿出一个黄色的便当盒开始装他早上起来准备的午餐,自从我胃口好转,但他依然严禁我下厨后,他就主动承担起了做便当的任务,平心而论,虽然便当依旧停留在“能吃”的水平,远比不上诸伏景光甚至降谷零的手艺,但看着他笨拙却认真的样子,我心里总是十分的感动,我本就不是挑食的人,他做的饭,我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
两人一起开车到警视厅,我来到搜查一课办公室,气氛似乎有些不同。
“早上好,小林。”目暮警部见到我,圆圆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正好,今天咱们课要来一位新人,是从米花町警署调来的精英,听说能力很不错。”
“是吗?那太好了。”我由衷地感到高兴,最近课里的案件量只增不减,人手确实有些捉襟见肘,能补充新鲜血液总是好事。
上午十点左右,目暮警部带着一位陌生的女警官走进了办公室,那位女警官看起来大约二十四五岁,身材娇小,留着利落的齐耳短发,衬得一张娃娃脸愈发甜美可爱,她眼神清澈,带着初来乍到的些许紧张和好奇,快速扫视了一圈办公室环境。
“各位,这位是从米花町警署调来的新同事青木美莉。”目暮警部道,“今后她将在搜查一课工作,希望大家能多多指导。”
青木美莉上前一步,面向众人,声音清脆而充满活力,鞠了一躬:“大家好,我是青木美莉,今后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她的态度诚恳,笑容也很有感染力,立刻赢得了不少同事善意的目光。
在随后的早间会议上,目暮警部宣布,为了让青木美莉尽快熟悉搜查一课的工作流程,暂时安排她跟随经验丰富性格温和的高木涉进行学习和搭档。
会议结束后,我正在整理手头的文件,青木美莉主动凑了过来,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腼腆和崇拜,微微红着脸说:“小林警部您好!那个……我……我其实算是您的粉丝!之前在米花町警署参与联合行动时,我看过您处理案件,您的逻辑分析和现场指挥真的太精彩了!没想到能有机会和您在同一部门工作,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我有些意外,随即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谢谢你的认可,青木警官,互相学习吧,高木君是个很可靠的前辈,跟着他能学到很多实用的东西。”
这时,宫本由美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找我和佐藤美和子商量周末逛街的事情,听到青木美莉的话,由美立刻促狭地朝我眨眨眼,打趣道:“哎呀呀,我们千奈的魅力真是无人能挡啊,这又来了一位小迷妹?”
青木美莉的脸更红了,连忙摆手解释:“不是的,宫本前辈,我是真的很佩服小林警部……”
我看着宫本由美那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出声解围:“好了由美,你就别逗新人了,周末逛街是吧?地点定好了通知我。”
宫本由美笑嘻嘻地应了声,又调侃了青木美莉几句,才和佐藤美和子一起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留意观察着这位新同事,青木美莉确实如她表现的那样,认真且努力,她学习能力很强,对于高木涉的指导总能迅速领会,交代给她的任务也都能保质保量地完成,她性格开朗活泼,待人接物真诚不做作,很快就和办公室里的不少同事熟悉起来,和高木涉的搭档也显得颇为默契。
然而,可能是出于某种直觉,又或是同为女性的微妙感知,我偶尔会捕捉到她看向我时,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那不像是不满或嫉妒,更像是一种欲言又止的犹豫,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探究,这种感觉很轻微,转瞬即逝,若非我感官敏锐,几乎难以察觉,虽然心下存了一丝疑虑,但并未发现她有任何不利的举动,便也暂时将这份疑惑压下。
这天下午,临时接到通知,需要加班处理一批积压的文件,我给松田阵平发了消息,告诉他我会晚些回去,让他不用等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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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AnnLu”“苓小妖精”“墨殇成珏”“Bullet”的地雷[亲亲]~
注:可疑者就该送去见阎王,这就是我的作风是原著台词。
修改了一下库拉索和宾加的出场顺序,好了这下组织几乎全是卧底了[狗头]
卡了几天文,非常羞愧,码了一章试试水,后续觉得效果不好的话再改[笑哭]
昨天抽了31个道歉红包,为什么抽31个是因为账户里只有31个的钱了[笑哭]
老规矩,推推另外三本松田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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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穿越者【修】
埋头工作直到窗外华灯初上, 办公室里的同事也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我和还在核对最后一份证人证词细节的青木美莉。
“总算搞定了。”我将最后一份文件归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眼, 孕期的身体确实更容易感到疲惫。
“是啊。”青木美莉也合上了文件夹,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肩膀, 走到我旁边, 脸上带着完成工作的轻松笑容, 然而, 她的笑容下似乎藏着一丝紧张,她犹豫了一下, 声音压得极低, 几乎像是气音, 并且, 她用的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那个……奇变偶不变?”
我正准备关电脑的动作猛地顿住, 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她, 试图从她那张属于“青木美莉”的甜美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她紧张地回望着我,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期待、不确定,以及一丝孤注一掷的勇气,见我没有立刻反应, 她又深吸一口气, 用带着细微颤抖的中文,补充了另一句在那个遥远故乡几乎人尽皆知的暗号: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我几乎是下意识地, 用同样低沉的中文, 接出了那刻在DNA里的下半句,话音落下的瞬间,我们两人都僵在了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彼此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几秒钟后,青木美莉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但声音已经哽咽得不成样子,她低声的问道:“真的……真的是……?前辈,你……你也是……?”
我心中的震惊与波澜绝不亚于她,我迅速而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偌大的办公室里确实再无第三人后,才压下狂跳的心脏,压低声音,用中文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明天午休,天台左边那个堆放杂物的角落,安静。”
青木美莉用力地点头,眼泪还在不停地流,但眼睛里已经燃起了明亮的光彩。
第二天午休铃声一响,我们心照不宣地各自拿了便当,借口透透气,前一后来到了警视厅大楼的天台,初夏的正午阳光有些灼人,我们绕到天台左侧,那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桌椅和建材,形成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
确认周围绝对安全后,青木美莉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甚至让我微微吃痛,她语无伦次道:“我的天,老天爷……我真的……我一直觉得你不一样,看你的眼神,你处理事情的方式,还有那种……气场?但我根本不敢确定,怕是自己想多了,怕吓到你……我、我醒来就成了青木美莉,在医院躺了半年多,光是适应这个身体、这个身份就花了好久……我、我原来叫张莉,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大三,来看漫展的路上……出了车祸……”
她的话语虽然混乱,但那份找到同类的狂喜与辛酸却无比真实,我理解地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轻轻拍了拍,试图给她一些安抚,待她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我也简单讲述了自己的情况,当然隐去了关于系统和任务的核心机密,只含糊地归结为一场意外导致的穿越,“我来这里已经八年了,慢慢熬,慢慢适应,总会习惯的。”
“八年!”青木美莉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史前生物,“那你岂不是经历了太多事情了,而且你还和松田警官……我的天,我简直像在做梦!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可喜欢他了,纸片人老公之一啊!”她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脸上飞起两抹红晕,“不过你放心千奈姐,我就是纯粹的粉丝心态,仰慕那种,看到他能好好地活着,摆脱了原定的命运,还能和你这么优秀又温柔的前辈在一起,过得这么幸福,我、我是真心为你们感到高兴!真的!”
她的眼神清澈见底,笑容真诚而毫无阴霾,这番话彻底打消了我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在这个完全陌生规则迥异的世界里,能遇到一个来自同一片故土,知晓彼此根底、并且心地善良纯正的同伴,让我十分的有亲切感。
我们分享着初来乍到时的惶恐与无助,适应新身份过程中的种种糗事和艰辛,对原来世界里亲人朋友美食乃至一切熟悉事物的深切怀念。
从那以后,我和青木美莉之间的关系自然而然地变得亲近起来,在周围人看来,我们是格外投缘和格外亲近的前后辈。
她会像个真正的新人后辈一样向我请教业务问题,也会像个妹妹一样跟我吐槽原来世界和这里无处不在的文化差异与生活习惯碰撞,我会跟她分享一些作为“资深穿越者”积累的、如何更好地融入和扮演角色的经验,她活泼开朗,心思单纯,像个小太阳般的存在,让我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亮色,她的出现,极大地缓解了我内心深处那份无人可诉的关于故乡的孤独感。
这天下午,我们又因为一个突发案件的后续整理工作而加班,结束时,窗外已是暮色四合,办公室里依旧只剩下了我们两人。
一边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青木美莉一边跟我小声抱怨:“千奈姐,我跟你说,我昨天不死心又尝试自己做麻婆豆腐了,结果还是翻车了,豆瓣酱好像炒糊了,苦得要命,差点把我好不容易攒钱买的小锅都给毁了,唉,好想念我家楼下那家川菜馆啊,物美价廉,味道那叫一个地道。”
我忍不住笑出声,回道:“慢慢来,别心急,我刚开始学做饭的时候,状况比你这惨烈多了,想当初我刚做的第一顿饭,雄心勃勃想弄个三菜一汤,结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那道红烧肉差点没把我齁得原地升天,我还硬着头皮全吃完了,后来猛灌了好几杯水。”
“哈哈哈真的吗?不过你们家最近好像是松田警官做饭吧。”青木美莉笑得前仰后合,眼睛弯成了月牙,“他现在便当做得真是越来越好了耶,今天中午我看到你那份便当里的玉子烧,颜色金黄,形状完美,看起来就超好吃,果然,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她说着,故作哀怨地叹了口气,但眼神里满是揶揄和祝福。
我们说笑着拿起各自的包,关灯锁门,准备离开,走到办公室门口时,青木美莉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语气变得格外认真而柔软,带着纯粹毫不掺假的羡慕和祝福:“说真的,千奈姐,我真是太为你高兴了,能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找到真心相爱的人,改变了组建家庭,还有了你们爱情的结晶,这简直是所有穿越者梦寐以求的圆满结局了,你简直就是我的人生榜样,给了我好多好多勇气!”
“说真的,看到本该在七年前被炸死的萩原警官和三年前被炸弹炸死在摩天轮上的松田警官,以及会在一年前车祸的伊达警官也健健康康的,和娜塔莉小姐那么幸福,现在都活的好好的,我是真的特别开心!”
我侧过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中一片温暖,正想开口回应她这份真挚的情谊——
然而,就在我目光转向走廊前方的刹那,我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流动。
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不知何时,静静地伫立着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
松田阵平。
他单手插在机动队制服裤袋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整个人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他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凫青色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正一瞬不瞬地钉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困惑。
他显然已经在那里站了不止一会儿。
他一步步地从阴影中踱出,锃亮的马丁靴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声响,在寂静无人的走廊里回荡,每一下都像重重敲击在我的心脏上,他完全无视了旁边瞬间僵化成石雕脸色变得惨白如纸的青木美莉,目光正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穿越者?”他一步一步走近,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是什么意思,千奈?”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手一松,握着的公文包掉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在这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最深的秘密,以这样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被摊开在了我最爱的人面前。
公文包落地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我看着松田阵平那双近在咫尺的凫青色眼眸。
“阵平,我……”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下意识地想弯腰去捡掉落的包,试图用这个动作来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和无处遁形的慌乱。
然而,松田阵平的动作更快,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却很轻,他的声音却异常地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先回家。”
他没有再看旁边几乎要缩成一团的青木美莉,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他握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弯腰捡起我的公文包,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转身就往楼梯口走去,他的步伐很快,我踉跄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还僵在原地的青木美莉,她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愧疚,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在松田阵平冰冷的气场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只能递给她一个勉强算是安抚的眼神,随即就被松田阵平拉进了楼梯间。
他没有选择电梯,而是直接走了楼梯,沉重的防火门在我们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楼梯间里灯光昏暗,只有我们两人急促的脚步声和略显紊乱的呼吸声在回荡,他始终没有松开我的手,也没有回头看我,只是沉默地一步不停地向下走。
…………
回到松田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松田阵平沉默地关上门,他松开我的手腕,将我的公文包随意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背靠着客厅墙壁,双臂环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他没有开灯,客厅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霓虹灯模糊的光晕,勾勒出他冷硬的面部轮廓,那双在黑暗中依然锐利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锁定着我,等待着我的解释,或者说,交代。